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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亚苦笑道：“所以我才说自己/绝对/不会喜欢这种差事。长话短说？如你所愿！那是一个圈套，其实詹姆斯小姐根本就没死，缄默同样并不存在。为什么使用缄默这个词语作为代号？因为那是个愚蠢至极的提示，答案就是你的名字，克兰姆（Clam）。”
劳拉愣了一下，心脏开始狂跳起来，“你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莉莉、根本就——没死！！？”她不禁连连后退，直到后背紧挨墙壁。
加西亚郑重其事地沉声重复道：“如你所闻，莉莉·詹姆斯根本就没死。”
“莉莉·詹姆斯根本就没有死……”她喃喃地重复道，仿佛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加西亚凭借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带有怜悯与同情。
“我不明白——一直以来我以复仇作为全部的动力，然而现在你却跑来告诉我说。莉莉根本就没有死在未来！？”蝙蝠女竭尽全力地嘶吼道，感到自己的泪水正在刺痛眼眶，“我说服自己去信任你，信任莉莉，信任你们这帮该死的混蛋们，而这就是我理所应当得到的全部回报？一个天杀的圈套！？”
加西亚没有反驳。
劳拉看起来似乎已经精疲力尽，靠着墙壁一动不动。“为什么？”她忍不住问道，声音如此微弱，仿佛已经奄奄一息。“究竟是为什么？至少童话故事的结尾也会有一个理由。你他妈倒是解释给我听啊！”
“因为，”加西亚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因为那其实是你的计划。”
“我们——我和莉莉以及丹尼尔——只是遵循你所制定的计划行动而已。”加西亚面无表情地说道，声音温柔而又残忍，“我亲爱的克兰姆小姐，你曾经听说过《楚门的世界》（The Truman Show）吗？”
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芒，双瞳随即黯淡下来。劳拉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试图再次追问对方。她的心脏突然开始下沉，直到坠入某个无底深渊。
这段路程终将迎来它的终点，这类故事总会拥有某种结局。
“那个噩梦……”劳拉——克兰姆努力站直身体，脊背仍在颤抖不已。“这不是你的错（It isn’t your mistake）。”她想起自己曾经千百回地梦见那个场景，那些濒临死亡的痛楚以及绝望。
还有那些可怕至极的传言。芭芭拉曾经告诉她说：“他们说：他杀死了蝙蝠女。”
她想起了昨夜那些对话，如今仍然历历在目。克兰姆喜欢引用那些包含哲理的诗句，例如她曾如此向她的半身倾诉心声：“接触着，你也许会杀害；远离着，你也许会占有。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这是故事的起点，也是故事的终点——就像她曾经无数次向好友倾诉那般——克兰姆·肯特早已作出了选择。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附录
1977年，卡尔…艾尔（克拉克·肯特）、劳拉…艾尔（克兰姆·肯特）出生于氪星。丹尼尔·乔尼出生。
1978年，布鲁斯·韦恩、莉莉·詹姆斯出生。氪星飞船到达地球。
1980年，詹姆斯·加西亚出生。
1996年，理查德·格雷森出生。
1997年，芭芭拉·戈登出生。
1998年9月，克拉克·肯特出道成为超人。
1999年5月，布鲁斯·韦恩出道成为蝙蝠侠。
2000年3月，克兰姆·肯特出道成为蝙蝠女。
2001年，莉莉·詹姆斯死亡，克隆体莉莉丝出现并顺利取代本体。
2003年，Appellaxians入侵地球，超人、蝙蝠侠、绿灯侠、闪电侠、神奇女侠、火星猎手、海王创立正义联盟。
2005年10月，飞翔格雷森一家惨剧发生。布鲁斯收养迪克。
2005年12月，劳拉·华生穿越时空来到过去。哥谭大清洗事件发生，丹尼尔·乔尼死亡。
2006年1月，迪克·格雷森出道成为罗宾。
2006年2月，氪星入侵计划开始。克兰姆·肯特遭遇绑架以及克隆。
2006年3月，氪星复兴计划开始。
2006年5月，地球英雄抵御氪星入侵成功。劳拉·华生死亡。
2006年7月，克兰姆主动要求火星猎人消除记忆。初代蝙蝠女退隐。
2007年，莉莉丝说服詹姆斯·加西亚，使用特殊能力借由克兰姆男性克隆体代替丹尼尔·乔尼身份。
2009年，芭芭拉发觉罗宾身份，出道成为蝙蝠女。
2011年12月，哥谭缄默事件发生，莉莉·詹姆斯假死。克兰姆·肯特使用氪星科技穿越时空，化名劳拉·华生。
2012年，迪克独立成为夜翼，离开哥谭前往布鲁德海文。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将本文时间表与诸君一览，文中未曾描述的相关事件将在番外中补完。
女主蝙蝠女制服人设图，特此感谢@栯页妹纸：D
☆、附录2
《莉莉丝日记》（节选）
·2001年4月5日·
计划非常成功。
托马斯（Thomas）兄弟就是一对白痴，但是至少智商还算正常？/计划非常成功。/我猜自己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普通人，但老实讲我其实并不真的在意这些——普通？叫它见鬼去吧！
克兰姆完全没有发觉——/完全没有！/说句实话，这倒真有点儿可悲，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他妈的换了一个室友好吗？好吧，或者说是你的室友换了一个灵魂？我可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种事情，所以谢天谢地——克兰姆的粗神经对我来说其实完全就是一件好事嘛！
即使我可以告诉自己莉莉——真正的莉莉——死于一场意外，但是又有谁会相信呢？我猜自己其实感到庆幸，好吧实际上我的确因此感到庆幸。我不就是为此存在的吗？
·2003年10月7日·
正义联盟，感觉就是一堆可怜的家伙们的集合体。天晓得为啥克隆还能附带记忆？如果这能算作福利，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没能享受这种福利待遇。就当自己因为意外失忆了，说不定还能过得更好？至少不会产生道德焦虑！
莉莉到底知道什么？如果是记忆被刻在神经细胞上，那我就应该已经得到了她全部的记忆，但是我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些东西。莉莉知道所有超级英雄和罪犯的故事，甚至是各个平行世界的故事，但是除此之外的那些东西呢？她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托马斯兄弟又出现了，莫名其妙。我不喜欢那个弟弟，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毒蛇一样阴冷。我还非常在意另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克隆了我？可惜托马斯兄弟这次依旧对此不置一词。
·2005年12月26日·
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疯子！
她说她是克兰姆·肯特，来自平行世界——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上帝，你不就是为了这种事情才准许我的存在吗？为啥还会有现在这种状况出现啊！
当然啦，克兰姆现在就疯得很厉害，但是我真没想到未来的她会/如此/疯狂！上帝，耶稣基督！你们不是为了这个疯女人才这样改变我的命运吧！
以我的立场而言，似乎并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怨言，可是守口如瓶总不如一无所知舒服些。我才不想被剧透自己未来的人生呢，不过在她口中的那个人也不见得就是我。天晓得究竟还有几个备用莉莉存在！
实话实说？我讨厌这个游戏！
·2006年7月18日·
我们为劳拉举办了葬礼。
这真好笑，因为对于现在这个时空而言，劳拉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克兰姆决定消除自己的记忆，那代表知道事实真相的人又会多一个——火星猎人。很难相信那个变形人值得克兰姆信任，我总是提醒她小心那些英雄——天晓得蝙蝠侠哪天会不会抽风？大清洗绝对不是庆祝活动吧！
葬礼！总是那么悲伤，即使它实际上并不存在！举办葬礼？在了望塔上举办个葬礼？劳拉并不需要那种东西，对她来说坟墓都是一种侮辱。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求仁得仁。/现在克兰姆正在作出那个选择。
有时我以为克兰姆永远都不会在走出那个房间。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未来的自己死在自己面前，不是吗？如果克兰姆真的患上PTSD，说不定反而能得到一个更好的结局呢！不过因果这种东西，我不是也亲身领略过了吗？/它会发生是因为它已经发生。/他们把它称为命运，说到底不过是故事预先设定的结局罢了。
我知道自己其实并不需要担心克兰姆，我们甚至算不上是朋友。天晓得克兰姆到底察觉了多少？有时候我真想和她摊牌，一了百了！或许我永远都没法变成莉莉，即使我已经继承了她的躯体和记忆。明明没有其他可能改变人格的因素，为什么我就是没法活得像是莉莉·詹姆斯一样呢？
·2007年4月1日·
愚人节快乐！
吉米总想偷窥我的日记，简直愚蠢至极！你相信会有这种家伙存在吗，明明他自己才是真正了解这些破事的那个家伙！我劝吉米“复活”那个男人，或者说是“替代”那个男人。毕竟同为克隆体，无论如何我的觉得自己对他应该抱有责任。见鬼去吧！
克兰姆总是安静得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羊羔般，面无表情但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上帝保佑，这可绝对不是我的责任！
最后我还是选择告诉她那些……事实？我可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那些烦心事。克兰姆出奇平静，简直安静得吓人，然后她问我：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氪星名字叫做劳拉吗？——难道我们正在做什么奇怪的心理咨询吗？
上帝！我们两个其实是那种正在参加某个情感互助小组的学员吗？为什么这些事情最后/总/会变成这种鬼样子？我可不想知道那个名字究竟代表什么意思！你那种万念皆空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底自私本来就是生物本能——人类如此，氪星人同样如此。我不是早就知道根本没有“无私”这种东西存在吗？道德焦虑个鬼！我倒宁可自己根本没有超我这种东西！好笑的是我本来就没有/真正/经历过超我形成之类的过程，莉莉本身也是如此。那么这个人格究竟是由谁赋予我们的呢？
·2008年11月24日·
威廉要求我今年必须回家过感恩节，感恩你妹！唯一可以吸引我去过感恩节的东西是有火鸡，可是威廉这个混蛋从小就自称对鸡肉过敏！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对蛋白质或者脂肪过敏呢？混蛋！
话说我亲爱的肯特先生呦，蝙蝠侠不是禁止超人进入哥谭吗？
丹尼尔送来了节日礼物——他倒真的应该感谢我：）——传说中的氪星科技！我还以为他只不过是克兰姆的男性克隆体而已，现在看来似乎不止如此？那件衣服看起来倒是显得有些普通，不过反而非常符合我的审美，平时穿它上街似乎也无所谓？……好吧，至少下次参加漫展应该不用再担心制服问题了？
·2010年7月4日·
有的时候我真的非常焦虑。平心而论他们都算好人，算计别人的我反而像是反派一样。尤其是克兰姆！有时我根本没法拒绝她，当我想起自己究竟有多糟糕！上帝！
托马斯说我并不算是那种能够守口如瓶的类型，这种评价简直就是污蔑！我曾经向别人讲述过你们兄弟的基情史吗？在此我得重申我的结论：托马斯兄弟就是一对白痴！或许我并不擅长守口如瓶，不过我也没有憋到必须向别人倾诉的地步吧！
想想克兰姆！每天她都瞪着那样一双无辜的双眼看着我——每时每刻！但是我也从没想过要去打破过自己的誓言。承诺就是承诺，即使它并不具有真正意义上的束缚能力。反正得到明年结束，这个约定也就自动到期——功成身退，这个故事从此再也不会出现我的名字。
不过仔细一想我又觉得有些悲哀，原本就没有人知道我的真正名字好吗？即使是那个吉米……那个男人实在太过危险，即使作为盟友而言同样必须小心谨慎。换句话说，即使我急于想他人倾诉——那些破事，其他人一辈子都根本不可能遇到——也没有什么值得倾诉的对象。真是可悲！
·2011年12月24日·
这不是我的选择。
我必须这样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选择，也不是我的故事。即使是作为莉莉丝，克兰姆同样算得上是一位挚友。我只是遵循她的意愿，然后将她送往绝路。
我能理解她的想法，然而正是因为我能理解，所以我才觉得这个选择其实非常可悲。她也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并不需要作出这种选择，而且她的爱情——那算得上是爱情吗？——根本不会得到任何结果。无疾而终？我猜她就是害怕这种结局，真是一个自私的女孩啊！
她得死在他的怀里，然后让他把她铭记在心。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知道，而且我只觉得非常好笑。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谁能相信这种托词？或许等到蝙蝠侠捡到另外半边，他才会真正地理解这个故事和她的选择吧。
不过我怀疑他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清楚这件事，毕竟恋爱中的女人从来都不会遵循任何逻辑。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附录3
亲爱的克拉克：
圣诞快乐。
你在期待一个约会，对吗？
1998。12。24
※
亲爱的克兰姆：
圣诞快乐。
不许再说我的眼镜或制服看起来像个傻瓜，不然我就没收你的圣诞礼物。我和路易斯只是同事关系而已，不要再劝我约她出去。
我知道你在密谋什么，而且那个计划显然十分不明智。
1999。12。24
※
亲爱的克拉克：
我仍然认为你看起来像个傻瓜，或者说你就是个傻瓜。
我很期待莱恩小姐成为我的嫂子，我想爸妈也都这样期待。我知道你其实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但是你得承认你的想法蠢得要命！
圣诞快乐，我亲爱的傻瓜哥哥。
2000。12。14
※
亲爱的克兰姆：
圣诞快乐。
我知道你得留在哥谭陪伴你的那位室友，记得代我和路易斯问候詹姆斯小姐。
路易斯今天会和我们一起过圣诞节，听起来不错对吧？
2001。12。24
※
亲爱的克拉克：
圣诞快乐。
去年那只企鹅宝宝真的非常可爱，谢谢你的圣诞礼物。
你知道的，哥谭也有一只企鹅。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喜欢或者讨厌企鹅，但是我很确定自己讨厌哥谭这只企鹅。
2002。12。24
※
亲爱的克兰姆：
去年你把原本应该送给莉莉小姐的圣诞礼物错误地邮给了我，我猜莉莉小姐一定很生气吧？
比起白色芭蕾舞裙和玻璃鞋，我更想收到符合我的性别角色的礼物。倒不是说性别歧视，不过你也不想看我表演芭蕾舞，对吗？
圣诞快乐，粗心大意的公主殿下。
2003。12。24
※
亲爱的克拉克：
圣诞快乐。
上流社会的圣诞舞会——简直蠢得要死！
2004。12。24
※
亲爱的克兰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写些什么，但是我很确定至少自己并不想要和你吵架。不要用莉莉和她的哥哥的关系来类比你我，好吗？
圣诞快乐。
2005。12。24
※
亲爱的克拉克：
我猜我们其实并不适合呆在同一个空间中？所以今天晚上我会留在哥谭。路易斯会和你们一起度过平安夜吧？
莉莉会留下来陪我，所以不要担心。代我向爸妈说声抱歉。
圣诞快乐。
2006。12。24
※
亲爱的克兰姆：
爸妈都很希望你能回小镇过圣诞节，而且你也知道路易斯的爸妈现在都在大都会。
圣诞快乐。
2007。12。24
※
亲爱的克拉克：
圣诞快乐。
莉莉在和她的哥哥威廉吵架，所以不想回家过圣诞节。你认为爸妈会介意我带室友一起回家过圣诞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