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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绕到莉莉的面前，才发现她其实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沮丧，脸上还带有几分狡黠的笑意，不由怒从心生，大声吼道：“莉莉·詹姆斯！你刚才演的那番苦情戏码，其实是在戏弄我吗！？”
莉莉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我在两个小时以前才刚刚出柜，如今面对同性室友的狠心离去，总得说些什么呀！”
我叹了一口气，轻轻敲了一下莉莉的额头，无奈地说：“你也准备参加这个舞会吧？”
“我约了加西亚家的小男孩！”莉莉迅速地说，明亮的翡翠色双眸炯炯有神，“不要误会，我才不是对那个男孩有兴趣呢！你知道今天晚上会有哪位大人物到场吗？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还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这一次，我要好好观察一下他的女伴！”
我放松身体瘫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问：“为什么当你把来宾的名单都弄到手时，我却连舞会的存在都茫然不知呢？”
莉莉眨了眨眼，“也许是因为你的消息不够灵通？”
我怨念地看着莉莉，好奇地问道：“算你蒙混过关。不过，你的研究对象不是布鲁斯·韦恩本人吗？为什么要耗费心思去观察他的女伴？”
“与其说是观察他的女伴，倒不如说是观察他与他的女伴之间的相处模式。”莉莉冷笑道，“你也知道，我喜欢在收集资料时亲力亲为，而韦恩少爷显然不是那种会乖乖配合调查研究的类型。”
“OK，你赢了。”我看着天花板，放松身体之后，只觉得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呐，莉莉。说实话，我还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克拉克。我连给他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
莉莉也叹了一口气，从后面轻轻蒙住我的双眼，靠在我的耳旁喃喃道：“不，求你不要想太多，克兰姆。这都是我的错，本不该令你如此烦恼。”
“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我低声说道，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舞会几点开始？今天下午没有工作，陪我去买晚礼服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卖个萌，求评论嘤嘤嘤～～～
刚才发现不小心把存稿箱设置成9月30日……ORZ
☆、舞会
“然后，他冷静地说：高谭希望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I'm whatever Gotham needs me to be①）。你不觉得这句话很令人感动吗？克兰姆？”
莉莉在我的耳旁喋喋不休，我却只想装作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女士，“莉莉·詹姆斯！你愿意解释一下自己今晚的装扮吗！？”
作为一场舞会而言，晚礼服随处可见，但黑色的紧身衣恐怕并不属于名媛淑女们的时尚潮流，不过莉莉却为自己出格的装扮而洋洋自得，“我是娜塔莎（Natasha）！”
“不，你不是娜塔莎。”我冷静地吐槽道，“你也不是黑寡妇（Black Widow）或复仇者（Avenger）。而且，今晚只是一个普通的舞会而已，既不是化装舞会，也不是SDCC（圣地亚哥动漫展）。”
“但是我喜欢这件衣服！”莉莉尖叫道，“这是正品！它是独一无二的！”
“但它并不是一件晚礼服！”我用更高的声调吼道，“看在上帝的份上，难道你准备穿着这件紧身衣与小加西亚在舞池中跳舞吗？加西亚先生会羞愧而亡的！”
然而，当我看到身着红黑相间的死侍（Deadpool）装扮并且同样洋洋自得的小加西亚时，心中的怒火全部化作哭笑不得。
“Hi，莉莉！Hi，肯特小姐！”小加西亚掀起面罩打招呼道，然后拉下面罩，向莉莉伸出右手，“能否有幸请您跳一次舞，尊贵的娜塔莎小姐？”
“克兰姆小姐？”乔尼在我身后轻声问道，“那是詹姆斯博士和加西亚先生？”
我耸了耸肩，否认道：“不，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要跳舞吗，乔尼先生？”
乔尼轻笑一声，非常绅士地伸出右手，“我的荣幸，女士。”
第一支舞结束后，我回到了莉莉身边，红发女子正端着香槟哈哈大笑，完全无视了四周的来宾们所投来的惊异的目光。
“为什么这么开心？”我靠近莉莉悄声问道，假装自己的注意力正集中于摆在圆桌上的小蛋糕之上，“顺便一提，我记得漫画里死侍和黑寡妇似乎并不是一对。”
“是啊，他们不是一对，无论是在哪个世界。”莉莉敷衍地摆了摆手，像是在变魔术一样，突然从身后拽出了一个人，“现在荣幸地向您介绍，世间最懂行的甜心宝贝，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的女伴——塞琳娜·凯尔（Selina Kyle）小姐！”
“你好，凯尔小姐。”我与这位身着深紫色长裙的女士轻轻握手，自我介绍道，“我是莉莉的朋友克兰姆·肯特，很高兴见到你。”
凯尔笑着说：“久仰大名，肯特博士。”
我向莉莉眨了眨眼，打趣道：“没想到竟会有人愿意接近今晚的你，我亲爱的莉莉。”
莉莉不满地哼了一声，抚摸着系在自己手腕上的黄色束带，轻笑道：“我刚才不是对你说过了吗？这是正品！它是独一无二的！可惜愚蠢的克兰姆小姐对此视而不见，而甜心宝贝塞琳娜恰巧眼光超卓。”
“哦，我可怜的塞琳娜，千万不要受到莉莉·詹姆斯博士的荼毒。”我故作愕然地惊叫道，凯尔则蛮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轻笑道：“布鲁斯甜心绝对会喜欢你这身衣服，莉莉小姐。”
莉莉夸张地尖叫道：“你叫他甜心！明明你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甜的甜心宝贝！”
凯尔则是微笑道：“不，哥谭所有的女孩都会叫他甜心，而只有你一个人会叫我甜心宝贝，亲爱的莉莉小姐。”
“千万不要轻易靠近这女孩，”我向凯尔举起手中的香槟酒，“她今天上午才刚刚出柜。”
凯尔惊讶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说：“而你则是莉莉小姐的室友！难道说，你们其实是恋人关系吗？”
“不要这样败坏我的名誉！”莉莉瞪我了我一眼，从我手中抢过酒杯一饮而尽，“你明明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玩笑！倒不是说我歧视同性恋，但我非常确定自己是一个异性恋。”
“女孩们，我似乎听到了某些令人瞩目的关键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塞琳娜宝贝，我刚才一直在人群中寻找你。又见面了，莉莉小姐和克兰姆小姐。”
莉莉对着韦恩举起空杯子，得意地说：“还记得我所总结的规律吗，韦恩少爷？黑发与蓝眼睛，塞琳娜甜心宝贝真是一只与你非常般配的小猫咪。”
韦恩与凯尔同时皱起眉头，似乎不满意莉莉的遣词用句，但又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现在，有请本场舞会的特别嘉宾！”伴随着自音箱之中传来了嘹亮男声，整个会场的灯光都突然熄灭了，一道淡黄色的光柱投射到与我近在咫尺的韦恩身上，“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先生！”
韦恩端着一杯浅黄色的鸡尾酒，泰然自若地微笑道：“很荣幸可以与诸位学术界翘楚相聚于此，你们代表着哥谭乃至世界的未来！愿上帝保佑你们，保佑哥谭！”
黑暗之中的人们都举起酒杯，回应着韦恩的祝福，“愿上帝保佑哥谭！”
韦恩饮下最后一口酒，举着空酒杯说：“现在，有哪位女士愿意与本人共舞一曲？”
会场之中一片寂静，然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蜂拥而来的女孩们围在韦恩身旁，华丽的琉璃吊灯重新照亮整个大厅。
“你的男伴被那些疯狂的姑娘们给抢走了，”我向凯尔打趣道，“要不要让我和莉莉试着帮你把他抢回来？”
凯尔摇头道：“不，一场舞会只跳一支舞，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然后她看了一眼被韦恩随手放在圆桌上的酒杯，轻哼道：“装模作样仿佛自己是一位绅士，布鲁斯·韦恩真是一个坏男孩。”
“所以他才会是哥谭王子，”莉莉在一旁插嘴道，“王子不需要绅士风度，他只需要一位愿意为他付诸真心的公主，例如塞琳娜甜心宝贝。”
凯尔笑而不语，莉莉则靠在我的肩上，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例如，我亲爱的克兰姆。”
【注释】①原文引自电影《蝙蝠侠：黑暗骑士》
作者有话要说： 娜塔莎/黑寡妇
突然发现莉莉天生适合COS娜塔莎——红发碧眼，不过当初设定莉莉这个人物时的原型并不是娜塔莎。
问题：莉莉·詹姆斯的原型是谁？
☆、小丑
“我想我喝了太多的香槟酒。”莉莉趴在我的肩上轻声哼道，“请务必在此等回来，两位甜心。”
我轻轻地推开莉莉，向凯尔笑着说：“让她一个人去吧，我们来谈论一些有趣的事。”
凯尔微笑道：“有什么有趣的话题吗，肯特小姐？”
“比如说莉莉的紧身衣？”我兴致勃勃地问道，“莉莉称呼你为世间最懂行的甜心宝贝，那么，亲爱的塞琳娜甜心宝贝，你究竟如何捕获了莉莉·詹姆斯小姐的芳心？”
“我称赞了她，”凯尔耸肩道，“你知道，莉莉小姐的身材的确不错。”
我和凯尔对视一眼，同时大笑出声。
“嘿！我亲爱的甜心们！”莉莉突然出现在大厅的角落之中，双手高高举起，大声尖叫道，“我想我们有麻烦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不知何时悄悄停止了，整个会场陷入了死水一般的沉静之中。莉莉向左移动半步，露出了正站在她身后的人。
“不给糖就捣乱（Trick or treat）～万圣节快乐！”
翠绿的短发、惨白的面孔、暗红色的眼影以及鲜红的嘴唇——站在莉莉身后的那个人举起手中的步枪，夸张地裂开唇角，笑声尖锐刺耳——小丑！①
“天啊！”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轻声惊叹道，“莉莉！为什么小丑会出现在这里！？”
从会场的各个出口涌出许多持枪的蒙面人，似乎是小丑的手下。
“我讨厌这家伙！”凯尔在我身后皱眉道，“小丑的时尚品味实在是糟透了！”
我压低声音吐槽道：“亲爱的塞琳娜甜心宝贝，你关注事物的重点似乎有一些与众不同。”
凯尔轻笑道：“布鲁斯甜心也常常这样说。”
在我与凯尔轻声交谈时，小丑已经推着莉莉来到舞池中央，尖叫道：“为什么蝙蝠宝贝还没出现！？”
“你逃狱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力吗？”莉莉侧着身子微笑道，“真让我失望，小丑先生。我原以为你会拥有更高水准的成就动机。”
站在舞池四周的人们面面相觑，一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女孩们已经开始低声啜泣。小丑向莉莉扬起双眉，笑容满面地说：“我欣赏你的勇气，娜塔莎小姐！所以，我想我有必要送你一个小礼物。”说完，他向莉莉的左腿开了一枪。
莉莉低呼一声，摔倒在地，冷笑道：“我该感谢这份礼物吗？”
“莉莉！”我忍不住惊叫道，“你为什么要故意激怒他！？”
“我才没有故意激怒他！”莉莉尖叫道，“我只是正常的搭讪好吗！而且他并没有被我激怒！他只不过是一个疯子而已！”
小丑将枪口对准莉莉的额头，狂笑道：“哈哈哈哈哈！你的死侍男朋友也说了相同的话！小丑只不过是一个疯子而已！所以，我就试着与他较量了一下，看看我们两个之中谁更加疯狂！可怜的死侍，在小丑的枪下变成了一团肉酱！”
天啊！小丑刚刚杀害了小加西亚！现在他正准备杀死莉莉！
“不！你不能杀她！”在我试图穿过人群时，蝙蝠侠从天而降，一脚踹飞了小丑手中的步枪。“正如那位女士所言，今夜你无法再伤害任何人。”
“嘿！蝙蝠宝贝！”小丑兴奋地尖叫道，“你知道先知（the Prophet）是指什么吗？”
蝙蝠侠冷哼一声，低沉地说：“无可奉告。”
“我想，这一次我们真的遇见了大麻烦。”在人群四散逃亡时，我逆流而上挤到莉莉身旁，把一条随手捡来的丝巾系在她的大腿上，扶着她尽量远离主战场，“小丑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莉莉虽然已经疼得脸色惨白，但依然露出了浅淡的笑容，压低声音说：“不是我们，是我。你没有听清楚小丑的问题吗？他在寻找先知。”
我想起了莉莉的口头禅，她常常用那种神秘莫测又得意洋洋的语气说：“我是先知（I am the Prophet）。”
“所以说，其实你是认真的吗？”见到莉莉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我只好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当你说自己是先知的时候，其实你是认真的吗？”
莉莉苦笑道：“看来，我的信誉似乎不太好……猫女（Catwoman）！？”
我扶着莉莉来到大厅的一角，再次看向战场时，小丑手中握着一把又细又长的尖刀，正在猫女尖锐的利爪之下左躲右闪，一边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Hello，小猫咪，你也是来看望蝙蝠宝贝的吗？”
战场之上泾渭分明：蝙蝠侠与猫女均是一身黑衣蒙面，小丑和他手下们则在脸上涂着稀奇古怪的油彩。小丑的手下们虽然都端着步枪，但似乎存在某种忌惮，拳脚相加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没有人开过一枪。
由室外传来的警笛声此起彼伏，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悬在舞池正上空的琉璃吊灯摇摇欲坠。
“啪——”
吊灯在地面上摔得粉碎，哈莉·奎恩从烟雾之中现身，踏着满地碎片向小丑扑去，兴奋地尖叫道：“Mr。 J！哦！我亲爱的——！！”
“哈莉奎茵……！！”莉莉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翡翠色的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颤抖的右手紧紧攥住我的裙角，“哈、哈啊！这是代表游戏开始的信号吗？”
我惊恐地看着莉莉，鲜血从她左腿上的弹孔源源不断地涌出，在褐色大理石地面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血泊，“莉莉！你还好吗？”
“你的止血带效果差评，克兰姆。”莉莉含糊不清地说，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伤口上，“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医生（doctor）……可以治病救人的那种医生。”
惊讶于她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扶着莉莉勉强站直身子，一边躲避械斗所产生的枪林弹雨，一边慢慢向会场的出口移动。
为了转移莉莉的注意力，我试图转移话题，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游戏？”
“游戏？”莉莉露出了一个杀气勃勃的笑容，让我不寒而栗，“我刚才有提到这个词语吗？”
我只好沉默不语，专心扶着莉莉前进。莉莉靠在我的肩上，自言自语道：“小丑在寻找先知？好戏开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丑
【注释】①关于小丑的眼影，我小小地研究了一下。百度百科上的说明是＇紫色眼影＇；但在《蝙蝠侠：缄默》的附录中的说明则是＇紫色外套＇，而在这本漫画中，小丑眼影的颜色是暗红色。动画中小丑眼影的颜色多为暗红色或黑色，此处选用暗红色的版本。
谢谢＇大好＇亲的指出～？
☆、先知
当我和莉莉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离开舞会大厅时，罗宾与蝙蝠女已经加入了战场。向那栋已经遥遥欲坠的建筑物看了最后一眼后，我陪同莉莉乘上了救护车。
在救护车驶向医院的途中，因为失血过多，莉莉一度陷入半昏迷状态，虽然渐渐失去了意识，她的右手依然死死地攥住我的裙角，口中还在喃喃自语：“克兰姆，送你如此特别的圣诞礼物……一定要感激我哦……”
直到被送进急救室，莉莉也没有松开她的右手，我只好将晚礼服长长的下摆撕裂，手中攥着残破不堪的裙摆，站在走廊里焦虑不安地等待手术结束。
五分钟后，我接到了哥谭警局打来的电话，在向局长戈登阐明情况之后，戈登同意派一名警员到医院作笔录。在这场混乱之中，除了莉莉，几乎没有其他任何人受伤，警方在疏散人群时发现了小加西亚，看来小丑口中的“一团肉酱”其实只不过是为了威慑众人而随口说谎。
不知又过了多久，医生与护士们将莉莉送进了普通病房的单人间。主治医生解释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