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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貌,但就从露出的那一点点侧脸,就可看出这女子眉眼间竟然和流川还有萧竹韵都有几分相似,再看萧竹韵的表情,洋平立刻就能断定这画中的女子和他们之间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怔怔的看了一会,萧竹韵卷起画轴,对流川说:“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流川点点头,和洋平退了出来。洋平陪着流川到了枫苑,让他躺到床上,再细细的把了脉,写了方子,让水泽拿去煎药,自己则让流川盘膝坐在床上,要运功帮他疗伤。
流川蹙着眉不愿意,却终究还是拗不过洋平,只得盘膝坐了,洋平坐在他身后,双掌抵在他背上,缓缓运气,一个周天之后,两人额头都已见汗,洋平渐渐收了掌,轻吁一口气,下床问道:“感觉怎么样?”
流川点头说:“好多了。”
洋平叹道:“幸好南师兄没在,若是他看到你刚才的样子,还不得马上去灭了海南啊。”
流川知道洋平是在怪自己跟牧申一交手,低着头没有说话。正在这时,水泽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枫少主,喝药吧。”
看着水泽手上褐色的汤药,流川皱了皱眉。洋平心中暗暗好笑,他这个枫师弟,平日里骄傲冷漠,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独独害怕喝药。虽然心中好笑,洋平脸上可是一点都没敢表示出来,看见水泽朝自己投来求助的眼神,洋平端过药碗柔声说:“小枫,乖,把药喝了。我在里面加了甘草,应该不会很苦的。”
看着洋平温和的笑容中不容拒绝的坚持,流川不情不愿的接过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平时冷冰冰的脸此时皱成一团,十分可爱。洋平笑着说:“这才乖嘛,好好睡一觉,我在边上守着你。”
早就习惯洋平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守在身边,流川也没有异议,脱了外袍就躺了下去。一路的奔波,加上受伤,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洋平坐在他身边,看着流川安静的睡颜,褪去清醒时的凌厉冷硬,此时的流川方才显出些许一个十七岁少年该有的稚气来。蝶翼般长长的羽睫静静的覆在眼睛上,白玉一样的脸颊浮上些浅浅的红晕,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更衬得眼前的人精致得仿佛不像是真的一样。
洋平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流川的头发,只觉得每次自己这样守着他的时候,就是自己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候一样,这个时候,只愿自己可以守着他一生一世,再无他求。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洋平起身点上灯,回过身,却瞥见窗外似乎站了一个人。他不动声色的放下烛台,身形一动,已到院中,却吃了一惊:“师父?”
窗前站着的,正是萧竹韵。
看见洋平发现自己,萧竹韵依然一副淡然的表情:“枫儿受伤了?”
洋平一愣,随即恍然道:“水泽叫我的时候您也听见了吧?他在海南和牧申一碰上了,应该是跟他对掌时被他的掌力伤到了。我在药里加了一味安神的药,这会已经睡着了。”
萧竹韵点点头,沉默片刻说:“平儿,我一直想问你,当初你为了枫儿放弃继续修行离心掌转而去学医,后悔吗?”
洋平没有想到萧竹韵会这么问他,惊讶之后,坚定的摇头道:“我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再说,我也并不是完全放弃了武功,虽然我的离心掌只修到第五层,但在江湖上,也足以位列一流高手之列了。”
萧竹韵看着他温和的脸上隐现的骄傲神色,微微的笑了笑:“有你和烈儿在枫儿身边,我也放心了。”
洋平看着师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师父,其实我和南师兄都知道,您才是最关心小枫的人。小枫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都是您一手打理好之后,才让水泽去做的。只是徒儿不明白,为什么您表面上要对小枫这么冷淡,从小到大,对他也最是严厉。我们三个人犯错,您罚小枫也是罚得最重……”
“平儿,”萧竹韵背过身去,打断了洋平的话,“你应该知道,枫儿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他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如果我让他在温柔乡中长大,怎么能磨练出他的意志,报他的血海深仇?”
洋平望着萧竹韵的背影,低声说:“师父,难道您真的认为,报仇比小枫一生的幸福还要重要吗?”
看着萧竹韵身子一僵,洋平叹了口气说:“师父,小枫的复仇计划,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萧竹韵诧然回头:“你说什么?”
洋平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说:“小枫这次的任务,应该不是受人之托吧?离心堂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事,我这个堂主都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我想应该是师父您亲自让小枫去办的才对。而通常由师父您亲自下令的任务,都是跟小枫的报仇有关的事。”
萧竹韵深深的看着洋平,半晌说道:“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言下之意,已是承认了。
洋平问道:“小枫知道吗?”
萧竹韵摇头说:“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曾说过在他十八岁时,告诉他所有的事,现在所做的,只是一个铺垫而已。等他十八岁后,才是所有复仇全面展开的时候。”
洋平默然,萧竹韵说:“到时候你和烈儿都会知道。你只需要记住,全心全意的帮助他就好。”
洋平点头,在心里说:无论小枫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站在他身边,至死不渝。
第 5 章
在洋平的精心调养之下,流川的伤没过几日,便已好了大半。这一日洋平正在他房中看着他喝药,忽然听见水泽在外面喊:“枫少主,南堂主回来了,还带回一匹好漂亮的马。”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急切的声音说:“小枫,听说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说着房门就被推开,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面容俊秀,只是带着种阴翳深沉的感觉,让人一眼望去有些生畏,正是和流川洋平一起长大的师兄南烈。
流川放下手中药碗,看着南烈说:“南师兄,我没事,任务完成了?”
南烈坐在流川身边,看他气色还好,放下心来说道:“别提了。这次任务本来是派潘岳去,却没想到这小子太过轻敌,竟然失手被擒了。好在他嘴比较硬,一个字也没透露。小五跟在他后面,看见他失手后急忙飞鸽传书给我,我这才亲自去救了他出来,顺便解决了那人。”
洋平听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笑着说:“南师兄虽然对手下严厉,实际却护短得很呢。上次刑堂堂主秦陌提议说对没有完成任务的人要加重处罚,南师兄第一个坚决反对,一点也不像是暗夜掌管杀手堂的冥焰堂堂主呢。”
南烈瞪了洋平一眼说:“你懂什么,这些人训练起来太不容易,而且对暗夜都是忠心不二,如果因为一时失手就要处死,不但让其余人心寒,而且也很难找到替代的人。”
洋平说:“秦陌也是怕暗夜的秘密泄露出去,这次如果潘岳的嘴不够紧,岂不是大麻烦?”
南烈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敢泄露暗夜的秘密。因为他们知道,守住秘密就有活的希望,不然,就会比死还要痛苦。”
洋平看着这样的南烈,微微叹息一声,岔开话题说:“刚才水泽说你带了一匹马回来?”
听他这么一说,南烈这才想起,拉起流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小枫,自从你的飞云两年前死了之后,一直没有找到比较好的马。我这次回来偶然看到一匹极品的好马,你看看喜不喜欢?”
洋平跟在两人后面,听着南烈絮絮叨叨的说着马的事,脸上泛起一个温和的笑意。他知道,南烈和他一样,也许在对待别人的时候心是冰冷坚硬的,但对流川,他们随时都可以毫不犹豫的付出一切。
流川由着南烈拉着他到了门外,忽的眼睛一亮。门外站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琉璃色的眼睛正看着流川,脖子微微上扬,居然给人一种倨傲的感觉。
一匹神色倨傲的马?洋平看看流川,又看了看马,忍不住笑了笑,这马跟流川还真是很配。
流川拉着缰绳翻身上马,白马一声长嘶,突然间冲了出去,在庄内横冲直撞,想要把流川从背上摔下去,但流川身子像长在马背上一样,纹丝不动。
洋平对南烈赞道:“好一匹烈马,你怎么把它弄回来的?”
南烈看着马背上的流川笑着说:“一路上用车运回来的,怕它只认一个主人,我们都没敢骑它。”
说话间白马的冲撞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住,低下头,发出轻声的嘶鸣,显然已经臣服于新的主人。流川从马上跃下,动作轻柔的摸着它的头问南烈:“南师兄,它叫什么名字?”
南烈说:“还没有名字,小枫你给取一个吧。”
流川看着白马,想了想说:“就叫雪衣吧。”说着轻轻拍了拍马头,白马似有感应似的,也用头轻轻的蹭着流川的衣襟。南烈笑道:“看来它很喜欢这个名字啊,小枫,以后雪衣就是你的坐骑了。”
流川眼睛亮亮的看着南烈说:“谢谢南师兄,过几日我要出门,正好用得上雪衣。”
洋平皱着眉头说:“小枫,你伤还没大好,师父又要给你任务么?”
流川摇头说:“不是任务,是……私事。”说着径自牵着雪衣去了马厩,留下洋平跟南烈面面相觑——流川什么时候竟然有“私事”了?
五日之后,翔阳门外。
守门的翔阳弟子正半眯着眼晒着太阳,忽然觉得身上一冷。睁眼一看,一位身着白衣牵着一匹白马戴着竹笠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前,冷冷的说:“我找仙道彰。”
那名翔阳弟子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回过神来想起这是在翔阳的地盘,随即挺起胸膛问道:“你是何人?我好去通报掌门。”
这牵着白马的男子正是流川,听见翔阳弟子这么问,他心中颇不耐烦,冷哼一声,抬脚就要往里走。那翔阳弟子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敢公然来翔阳挑衅,错愕片刻,立刻拔剑高呼:“来人啊,有人生事。”
流川也不理他,牵着雪衣径直往里走。那翔阳弟子心中害怕,却还是一剑刺过来,想要阻止流川去路,却觉得忽然间眼前一花,身子已重重的摔了出去,而自己手上的剑,转移到了流川手上。
那翔阳弟子大骇之下,指着流川“你你你”说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好在流川根本不屑伤他性命,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冷冷的说:“带我去找仙道彰。”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想是翔阳其他弟子到了,流川在面纱底下微微皱了皱眉。只见十几名翔阳弟子已聚到前院,为首一名身材颇高,望着流川说:“在下长谷川一志,敢问阁下何故到翔阳生事?”
流川听见他自报家门,心中微微一动。闲时洋平会跟他说一些武林中各大门派的特色和武功所长,说道翔阳的时候,洋平最为推崇的竟然并不是掌门藤真健司,而是翔阳的七绝阵。而这七绝阵,如今就是由长谷川一手训练而成的。
他拍了拍雪衣的头,示意它退开,往前缓缓踏出一步,站定,望着长谷川淡淡的说:“久闻翔阳七绝阵法纵横江湖无人可破,今日就来领教领教。”
长谷川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到翔阳单挑七绝阵,心中大怒,手中长剑一摆,身后闲散的弟子立刻退开,只留下六人。长谷川森然说:“你自己要求死,可怪不得我。”说着剑势略起,身后六人立即将流川围在中央,长剑出鞘,只等长谷川的号令,便要发动剑阵。
流川冷冷的站在中间,背上玄色长剑竟然在他真气的灌输下,发出微微的鸣啸声。长谷川脸色一变,一声大喝,直刺流川眉心,与此同时,其余六剑一起发动,分上中下三路攻上来,如果只是个普通的高手,在这一招之下,便要丧命。
说时迟那时快,在长谷川出剑的同时,流川身形拔地而起,脚尖在长谷川剑上一点,身体借力再腾空几分,躲过三路的攻击,同时长剑终于出鞘,画一个圆弧,一阵叮叮当当之后,除了长谷川,其余六人手上长剑俱断。
流川身形这才飘然落地。看着众人错愕的表情,流川淡淡的说:“若是不甘心,我们换过剑后再来。”
翔阳众人从来都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人一招就破了他们一直以为坚不可摧的剑阵,听着流川冷淡的口气,长谷川觉得这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自从藤真让他负责剑阵以来,还从来没有败过,而且还败得这么惨。
流川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别人的反应,只是回剑入鞘,走到刚才看门的弟子旁边说:“借你的剑一用。”
看门的弟子哆哆嗦嗦的将刚才捡起来的剑递了过去,流川拿着剑,对长谷川说:“我们再来过。”
长谷川见他竟然不用宝剑,而是随便拿了一把普通的剑,以为他是不将翔阳放在眼里,一时气得直哆嗦。其实他不知道,流川只是一心想要在公平的条件下破阵,根本连一丝轻视的意思也没有。
待到众人换过剑,剑阵发动,流川这才感到刚才那一招破阵实在是有些侥幸。若论单打独斗,这些人在流川手中只怕连十招都走不过,就连长谷川,也最多不过能到二十招。但是连成剑阵之后,一旦有人遇险,其余人皆不遗余力相救,威力增加岂止七倍。而且这些人平时练阵,配合极为默契,流川不用宝剑,立时觉得压力徒增,好在他轻功绝顶,剑术精妙,一时间也不至于落败。
相持到百招左右,流川隐隐觉得胸口发闷,知道自己内伤并未大好,如今到了百招,体力消耗严重,再不制胜,必败无疑。但翔阳剑阵此时还是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破绽。如果要取胜,就只能用险招。
想到此,流川挡开从侧面刺来的一剑,忽然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一倾,正前方的长谷川一看,正是大好时机,抢上一步,直取流川咽喉,其余六人相继跟上。却不料流川就势倒地,躲开各方攻击,身体一转,自下而上,长剑灌注内力,竟是夹着隐隐的雷霆之势,直奔长谷川眉心而去。这一剑来得太快,时机把握得太精确,正好在长谷川一剑刺空,其余六人亦皆招式用老,来不及变招的空隙之际,根本来不及救援。
眼看长谷川就要血溅当场,忽然听见一声惊呼:“手下留情!”
第 6 章
流川进入翔阳的时候,仙道正和翔阳掌门藤真健司及副掌门花形透坐在大厅中品茶聊天。直至有翔阳弟子神色惊慌的来报说有人来翔阳生事,公然挑战七绝阵。
仙道听到后笑着对藤真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你的地盘挑衅啊。”
藤真微微一笑,一旁的花形却是立刻站起来说:“那我们去看看吧。”
藤真说:“花形,有长谷川在,你着什么急啊。”言语之中,对七绝阵竟是相当的自信。
仙道随着站起来说:“说起来,你们翔阳的七绝阵,我还真是没有见过呢。正好今天开开眼界。”
藤真笑着说:“你还真是哪有热闹都不放过,好吧,去看看也好。”
三人刚出大厅,却又碰上第二名来报信的弟子:“掌门,不好了,七绝阵让人破了!”
闻言三人俱是一惊,藤真脸色微变,还没说话,花形已急问道:“这么快?来的是什么人知道吗?”
那名翔阳弟子面上还有带着些刚才的惊惶,听见花形问话,急忙答道:“那人就用了一招,七绝阵就破了。”
此言一出,连仙道都觉得难以置信,藤真沉着脸问道:“你亲眼所见吗?一招破阵?”
那名翔阳弟子忙不迭点头:“在场还有好多师兄师弟,掌门快去吧。”
仙道冷不防问道:“来人什么模样?是翔阳宿敌吗?”
那翔阳弟子摇着头说:“不认识。穿一身白衣,戴着一顶竹笠遮着脸,背上背着一把玄色长剑……”
他话还没说完,仙道说一句“糟糕”,来不及藤真解释什么,展开轻功就往前院奔去。藤真花形看他如此反应,知道事情严重了,立刻跟了上去。
仙道刚到前院,就看见流川转身迅疾如风的一剑,而他距离还尚远,根本就来不及出手相救,只得大喝一声:“手下留情!”
流川听出是仙道的声音,略一分心,剑势暂缓,但剑已迫近,就算流川此时想要收手,也根本无法完全收回力道。仙道当机立断,腰中绮墨化作一道白光飞向流川手中长剑,千钧一发之际,“当”的一声,流川手中长剑被绮墨从中间截成两断。
长谷川在阎王殿前走了一遭,此时愣在当时,只觉得双足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流川扔下手中半截断剑,转头看向仙道。仙道暗自松了口气,跑向流川:“流川,你来啦。刚才吓死我了。”
此时藤真花形也已赶到,看到仙道认识流川,藤真心里已有数。见翔阳门下并无伤亡,藤真低声吩咐花形善后,自己却走向仙道:“仙道,这是你的朋友?”
仙道笑着对藤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