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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叹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怕好不了了……”
流川盯着他怒道:“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听见了吗?是谁说事情解决之后要一起退出江湖的?你难道想说话不算数?”
藤真冷不防听流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错愕片刻,幽幽叹道:“你竟然还记得……,小枫,我答应你,一定撑到最后!”
流川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点了点头!
只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藤真的情况却是一天不如一天,洋平试了很多种方法全都不管用。到第三天,藤真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开始不停的吐血,连洋平也束手无策。
流川守在藤真床边,一言不发,却是意外的冷静。到了第四天傍晚,洋平到藤真房中看他的情况,忽然间安田急急忙忙闯了进来:“水户堂主,我一天都没见到枫少主了,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洋平听完之后,却没有任何反应,看着昏迷中的藤真轻叹道:“他终于还是去了。”
安田听见洋平的话,疑惑道:“您知道枫少主去哪儿了吗?”
洋平淡淡说道:“他去海南要解药了。”
安田惊道:“您既然知道,怎么不阻止他?”
洋平站起来说:“他要去,谁也阻止不了他!我先去一趟师父那里,你让冥焰堂潘岳到我那儿等我,如果他明天一早还不回来,恐怕我们闯海南的计划要提前。”
洋平猜得没有错,流川确实去了海南。
他在城中捱到天黑,轻车熟路的翻墙入了海南,直奔牧绅一的书房。房中已点上了灯,流川在门口丝毫没有犹豫,径直推门而入。
牧绅一坐在他那张宽大的书桌后面,看见他进来,一点也不显得惊讶,反而笑着说:“我想着你今天也该来了!”
流川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把解药给我!”
牧看着他清冷的面容,有片刻恍惚,随即笑道:“流川,你这可不像是求人的时候应该有的口气啊。”
流川暗中咬了咬牙,问道:“你想怎么样?”
牧笑着说:“至少也应该先说几句好听的吧,毕竟是你有求于我的,对不对?”
流川狠狠的瞪着他,牧却不以为意的看着他,仿佛是笃定流川不会对他怎么样似的。
过了好一会,流川双手握紧拳头,却缓缓垂下头道:“求你,把解药给我。”
牧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冷笑道:“你为了藤真健司,竟然可以低下头求人,看来他对你,还真是重要得紧啊。”
流川抬起头看他,一双漆黑眼中全是冰冷的杀意:“你究竟给不给我解药?”
牧看他已经处在要爆发的边缘,若是真动起手来,惊动了北野,只怕他的计划要全盘落空,当下说道:“我刚才不过是试探你究竟能为藤真健司做到哪一步罢了,——现在不妨告诉你,这种毒,是没有解药的……”
眼看流川一挑眉,就要动手,牧急忙接着说道:“但是你可以救藤真健司!”
流川静静的看着他,知道他必有下文。牧嘴角勾起一个阴测测的笑容:“就是看你舍不舍得了。”
“怎么救?”
“一命换一命!”牧说完这句话,抬眼看流川的表情,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表情的问:“怎么个换法?”
牧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放在桌上,推给流川:“你将这一丸药服下之后,我会告诉你方法,借助这药丸的作用,即可将藤真健司身上的毒引到你自己身上,他的毒自然就解了。”
流川伸手拿起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小拇指大的一颗药丸。他疑惑的看了看牧绅一:“此话当真?”
牧绅一笑道:“我不会骗你的,我说过一命换一命,只怕是你舍不得自己的命啊——顺便说一句,明晚子时之前,若是藤真健司的毒还没有解,那他就必死无疑了,你要不要吃这药,自己看着办吧。”
流川拿着药,默然的站着,牧绅一看他有些犹豫,心中担心他当真不管藤真死活,拿话激他道:“看来人果然都是自私的,你舍不得拿自己的命救他,也情有可原……,唉,本来你若将毒引到自己身上,要七天之后此毒才会发作,也不是完全没得救的……”
他话还没说完,便硬生生的顿住声音,只见流川拿起药,一仰头已将药吞了下去:“现在告诉我方法!”原来他刚才犹豫,只是一时间想到若是自己即时毒发,三天后就没有办法救出南烈,此时听牧说此毒七日之后才会发作,当下没了顾忌,便毫不犹豫将药吞了下去。
牧回过神来,心中暗喜,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流川:“你照此方法,就可将毒引出来。”
流川拿过纸,展开看了看,然后小心收好,转身就走。牧也不阻止,面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看着他出门。
刚走到门口,流川脚步一顿,只见阿神站在院中,似乎在等他。看见流川出来,阿神上前几步,低声道:“流川枫,这毒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解的,你要想清楚了!”
流川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间关心起自己来了。阿神见他不答话,急道:“你不要听牧的,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他话音未落,牧的声音已沉声响起:“阿神,你在干什么?”
阿神浑身一震,眼神中带着极度的哀求和恳切看着流川。流川被他的眼神看得突然有些发慌,定了定心神,他缓缓说:“我不能眼看着健司死在我面前。”说着再也不看他,展开轻功纵身而去。
牧看着流川背影消失,走到阿神面前,狠狠一个耳光打在阿神脸上:“若是你再敢坏我好事,就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师兄弟情分!”
阿神在院中呆呆的站立良久,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上泛起一个凄苦的笑容,喃喃低语:“如果是这样,你还真不如杀了我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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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出了海南就觉得身后有异,他不动声色一路到了海南郊外,忽然顿住脚步,转身冷喝道:“滚出来!”
只见身后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渐渐近了,流川冷哼一声:“原来是你!”
只见那人颀长身材圆圆眼睛,一身杏色长衫,正是泽北容治。看见流川冷淡的面容,泽北脸上顿时显出委屈的神色来:“枫,人家好不容易才从我老爹紧密的看守下溜出来的,先是去了青门山,结果晚了一步,山上除了死人,什么也没有。后来我听说海南召集武林中人处置什么丰玉叛徒,还要对付暗夜,我想你一定会来,已经在海南守了好几个晚上了,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你,你却一上来就让我滚出来。”
流川看他说得眼泪汪汪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谁让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后面的。”
泽北分辨道:“我正好看见你从海南出来,想着在那儿不方便跟你打招呼,这才一路跟着你的。”
流川懒得理他,转身就走,却见他紧跟在自己身边,竟是要与自己一起的架势,于是没好气的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泽北脸上委屈之色更重:“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当然要跟着你了。”
流川不耐烦道:“那你找我做什么?”
“这个……”泽北伸手挠了挠头发,脸上显出迷糊的表情,“我也不知道,真是奇怪了,为什么在山王的时候,我会一直想着跑出来找你呢?”
流川一时无语,决定不理这个白痴,自己先走,却冷不防被泽北一把抓住:“对了,枫,我是要告诉你,我们竟然是姑表兄弟,按理说,你该叫我表哥才对哦!”
流川对着泽北喜不自禁的脸,暗自翻个白眼,心道:我早就知道了,白痴。忽然间他想起一事,瞪着泽北寒声问道:“是不是你冒我的名灭了武园满门的?”
泽北看他突然沉下脸来,眼中隐隐有着杀气,急忙解释道:“不是我,当时我父王拿了我的剑,只说有用,我是武林大会之后回山王问他,才知道是他派人做的,……枫,你不会是要他报仇吧?”
流川沉默片刻,哼道:“这个仇自然有人找他报!他为什么要灭三浦台和武园,还要嫁祸给暗夜?”
泽北听流川说他不会报仇,笑道:“只要枫你不找他报仇,别人要找他,我可不在乎——至于原因,是这次我回去才听说的。我父王一心想要入主神奈川,十五年前计划失败,这次觉得时机成熟,想要挑起暗夜和神奈川武林的争斗,等到两败俱伤之时,可以坐收渔人之利,用最小的代价,达到目的。”
流川听得眉头暗皱,想起之前洋平的分析,竟是不差分毫。泽北看流川脸色不好看,急忙补充道:“我跟父王可不是一伙的,这次我是偷偷溜出来的,枫,你收留我好不好?”
流川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恼也不是怒也不是,想了想,说道:“你想跟我回去也不是不行……”
泽北听他松了口,雀跃道:“真的吗?太好了!”
流川慢吞吞的说:“但是要帮我做一件事!”
泽北一叠声的答应:“行行行,我都听你的。”
流川看他猴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嘴角向上微微弯起:“白痴!……你听好了,我回去之后,要为一个人解毒,到时候你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我,明白了吗?”
泽北还沉迷在流川不经意的浅笑中,听见流川问他,又愣了愣,点着头说:“明白了——那不是你的地盘吗,为什么还要我帮你守着啊?”
流川瞥他一眼,淡淡的说:“你不是自命剑术天下第一吗?”
泽北错愕片刻,高兴道:“哈哈,枫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的!”
流川和泽北第二天一早回到龙泽山,洋平在流川房中守了一夜,此时见他回来,一颗心这才放下。见到泽北和流川一起回来,虽然吃惊,但流川只说是偶然碰上的,洋平便也没有多问。至于解药之事,洋平见流川面无表情,只字不提,以为他没有拿到解药,根本就没敢再说什么。
吃完早饭,流川带着泽北到藤真房中,此时藤真已完全陷入昏迷之中,菲儿在一边照料着。流川将菲儿打发走,转身对泽北说:“我要运功将他的毒逼出来,你在门外守着,切记不可让人打扰,不然健司必死无疑!”
泽北见他说得郑重,点头应道:“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人打扰你的!”说着握着日殇出了门。
流川将房门插上,慢慢走到藤真身边,将他扶起,盘膝坐好,自己也盘膝坐在他对面,接着握住藤真的右掌,拔出暮寒,至上而下,在藤真掌中斜斜划出一道血口,然后在自己左掌相对应的地方,同样划出一道血口,慢慢将自己掌心同藤真掌心相对。确定两道血痕重叠在一起之后,流川闭上眼,开始按照牧所给的方法运功吸毒。
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洋平过来看藤真,却发现泽北抱着剑坐在藤真门口,诧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小枫呢?”
泽北指了指里面说:“他在为藤真健司运功逼毒,谁都不能进去打扰。”
洋平立刻觉得不对:“他进去多久了?”
泽北想了想说:“大概一个多时辰吧。”
洋平立刻就要推门进去,泽北拦住他道:“你不能进去打扰他们!”
洋平急道:“你让开,健司的毒根本就不能运功逼出来,我都试过好多回了!”
泽北摇头道:“他说为他逼毒,自然会有他的办法,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洋平怒道:“你快让开,我要进去看看!”说着抬手就要推开他,泽北见他要硬闯,“当”的拔出日殇:“你要再往前,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洋平此时重伤在身,那里是泽北的对手,一时间又急又怒道:“小枫若是有事,我决不会放过你!”
泽北见他眉宇之间的焦虑不似假装,心中有些犹豫,但还是拦着洋平,不让他进去。正僵持间,只听里面房门一响,两人皆循声望去,只见流川正拉开门走了出来,洋平急忙上前:“小枫,你没事吧?……你的手怎么了?”
流川泽北顺着洋平的目光往下看,只见流川左掌中鲜血淋漓,正顺着手指往下滴落,想起洋平刚才说流川可能有事,一时间愣住。
流川看着洋平摇头道:“没事,我从牧绅一那里问到了解毒的方法,帮健司解了毒。”
此时洋平已将手搭在他脉搏之上,只觉他脉象平稳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暂时放下心来,但心中仍是隐隐觉得不对:“牧绅一怎么会轻易告诉你解毒的方法?”
流川默然片刻,然后说道:“我答应将藏宝图给他……”
洋平觉得还有什么事不太对劲,还待多问几句,流川已不耐烦的说:“我累了,如果健司醒了,你叫人过来告诉我一声!”说着转身离开,泽北回过神来,看见流川走了,急忙叫着他的名字着跟了上去。
洋平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眉头微皱,心中一股不安却越来越明显,只觉肯定有大事要发生,却又猜不透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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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决南烈的前一夜,北野在海南的住处。
南烈被绑在厅中的柱子上,闭着眼,微微有些喘息,身上血迹斑斑,重重叠叠全是伤痕。
北野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开口说道:“烈儿,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将你和岸本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明天要处死你,还真有点舍不得。”
南烈听见他说的话,睁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微笑,根本就是懒得和他说话的表情。
北野见他不说话,伸手拂过南烈身上的伤,说道:“没想到你的骨头竟然如此硬,换了旁人,受不了一半的刑,只怕早就说了——烈儿,只要你肯答应以后对我也像这样忠心,我可保你明日不死!”
一直站在一旁的岸本听见北野竟然这样说,觉得南烈还有一线生机,急忙叫道:“南,你快答应师父吧。”
南烈眼光扫过岸本,随后停留在北野脸上,片刻之后,慢慢将刚才那个讽刺的笑容扩大,淡淡的说:“凭你也配……”
“你……”北野气结,扬手想要打他,却发现他微抬着下巴,脸上骄傲和嘲讽的表情让他扬起的手一顿,随即放了下来。盯着南烈半晌,北野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铜鼎,放在南烈眼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南烈看着铜鼎,脸色一变:“血蛊?!”
北野哈哈大笑:“不错,有眼光!”
南烈颤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北野见他终于露出恐惧的表情,得意的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南烈摇头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拿到小枫的血?”
北野冷笑道:“你别忘了,是我把他抓回来的,怎么可能没有他的血呢?哼,本来这只血蛊我是留着用来对付仙道彰的,算他运气好,今天就先给你吧!”
南烈看着北野慢慢打开铜鼎,忽然间狠狠一口咬在自己的舌根上,鲜血顿时从他嘴里流了出来。岸本惊呼一声,就要上前,北野却已先一步捏住了他的下巴,冷哼道:“中了我的七日散,竟然还能将自己咬成这个样子,我都有点佩服你了。想自杀?放心,我保证你现在绝对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南烈凶狠的看着他,目光中的恨意让北野越发生气。眼见着北野将铜鼎慢慢放到自己嘴边,南烈眼中终于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拼命的想要躲开铜鼎,却哪里躲得开。北野见他的样子,笑道:“放心,血蛊最喜欢血腥味,他闻见你口中鲜血的味道,很快就会爬出来的。”
眼见着一条半寸来长,通体血红的东西从鼎中爬入自己嘴中,南烈喉中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呜咽,缓缓闭上了眼睛。连岸本都转过身去,不忍再看他。
北野见血蛊已进入南烈体内,这才放开他的下巴,冷笑道:“服用血蛊之后会昏迷十二个时辰,这样的话,就算明天流川枫来救你,也不会觉得你有什么变化的。”
南烈紧闭着双眼,浑身都在发抖,北野正要再说几句,忽然门外一名丰玉来报:“师父,牧掌门请您过去再核实一下明天的安排。”
北野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南烈,对岸本道:“好好看着他。”说着带着门外弟子匆匆出了门。
等北野走了之后,岸本看着南烈,微微叹了口气,却忽然见到南烈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岸本,我虽然是暗夜的人,但这么多年你我一起长大,我一直将你当做兄弟。”
岸本见他已接近昏迷的状态,却仍是咬着牙和自己说话,知道他必然想要自己帮他,当下为难的说:“南,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就算我今晚拼死将你放了,依你现在的状况,也肯定逃不出去的。”
南烈摇摇头道:“我不要你放我,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岸本诧道:“不是放你是什么?”
南烈盯着他道:“即刻将我杀了,现在!”
岸本错愕片刻,摇头道:“杀了你?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