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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神接口道:“藤真掌门已算是知道得很多的了!”
洋平疑惑问道:“难道你跟篁涧有什么渊源?”
阿神叹道:“实不相瞒,我的母亲,就是篁涧的人。”
“啊?……”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阿神却又接着说:“这相思劫,便是我母亲耗尽毕生心力所制——你们说,我会不会知道它的解毒方法?”
樱木冷哼道:“她制出这样歹毒的毒药,还将它给了牧绅一这样歹毒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阿神听他这么说,脸色微变,看了樱木一眼,又慢慢恢复原样,幽幽说道:“其实她不过是个可怜的人罢了——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最后失了身,有了我。在篁涧,未婚先孕是犯了极大的忌讳,那时候她的爱人早就不要她了,她却仍是不愿连累他,冒死逃了出来,遭到族中派出的人的追捕。后来她遇到师父,师父看上她的医术,将她藏在海南,这才逃过一劫。她心心念念想着的就是要她当初的爱人回心转意,因此穷其一生,研制了这种毒,取名为相思劫——由相思为引,身心如同受刑,最终劫数难逃——也算是她感同身受的痛苦了。”
“后来她感动于牧师兄对流川夫人的痴情,在临死前,竟然将相思劫传给了他,这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南烈盯着他道:“这么说,你是真的知道另外解毒的方法了?”
阿神面容一肃:“我以我篁涧一族的声誉发誓,绝不会骗你们!”说着他看了看仙道,他自然知道这些人当中,仙道不仅是心机最深的,而且也是最想杀了牧绅一的人,若是仙道不答应,只怕他所有的计划都要泡汤。略想了想,阿神对仙道说:“仙道,我知道你因为相田小姐的事恨极了牧师兄,对这件事,我也很抱歉,但是牧师兄原本并不想杀相田小姐的,我想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
仙道冷冷的打断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阿神盯着他道:“按理说相田小姐的仇,你当时杀了高砂,也算是报了!若是你还不解恨,七日之后,若是我们事成,我当即解散了海南——让整个海南为她陪葬,难道你还不满意?而且如果按另一种方法解毒的话,牧师兄到时候只怕一身武功会全失,你难道真的连这样的他都不肯放过?”
仙道听着阿神的话,忽然间唇角轻轻扬起,脸上绽开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阿神你话都说道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若是七日之后事成,牧绅一落在我仙道彰手上,我定饶他不死!”
洋平看了看南烈,见南烈点头,说道:“我答应你,暗夜中人绝不伤他性命!”
藤真微笑着说:“翔阳没有意见!”
彩子看了看宫城木暮,又看了看一脸生气却不支声的樱木,叹道:“湘北自然和大家一样!”
泽北耸耸肩道:“我跟牧绅一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干嘛非要杀他……”
阿神这才放下心来,起身深深一辑:“我知道海南对不起大家,在此先给各位赔罪了——流川的毒,我回去之后立刻会着手配置解药……”
南烈疑惑道:“你不是说没有解药吗?”
阿神答道:“我配出的解药因为缺少一样很关键的东西,所以并不能解了流川的毒。”
“难道说,这最关键的一样东西在牧绅一的身上?”洋平试探的问道。
“不错!”
“是什么?”
“是牧师兄心口上的血!”阿神缓缓的说,“将解药以血送服,相思劫的毒方可化解。”
“那我们这就去将牧绅一抓过来,把血取来不就行了!”樱木一跃而起,泽北跟着站起来,两人就要冲去海南。
阿神慌忙阻止:“等一等!若是这么好办,那又何必等到七日之后?”
彩子瞪一眼樱木泽北,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阿神面色略有些凝重,答道:“这药必须在流川第三次毒发的时候送服,方可解这毒——而且,血不能凝固,必须立时取用,若是血凉了,流川的毒解不了,那他就必死无疑!”
“那这也太危险了,我跟牧绅一交过手,以他的身手,要让他束手就擒而且乖乖的被我们放血,几乎就是不可能嘛!”泽北皱着眉头说,“而且,要取他胸口上的血,我们还怎么饶他一条命啊?”
泽北说完之后,众人都破天荒的没有反对,都觉得泽北说得极是——要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取血,而且那时候流川毒发,尚需别人照顾,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取他胸口上的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阿神说道:“要怎么做全在你们,要解流川身上的毒,除了我最开始说的和牧师兄……那个以外,这是唯一的办法。至于如何取血而不伤他性命,只要你们能将他制住,我自有办法办到!”
一席话说得众人沉默无语,半晌之后,仙道忽然说道:“要在那时制住牧绅一,只有一个机会!”
其余的人听见他这么说,都抬头看他,藤真惊道:“你是说……”
仙道点头,脸上笑容带着冷酷的决绝:“牧绅一让我十日内亲自将枫送给他,我怎好拂了他的心意呢?”
此时洋平也已明白仙道的意思,轻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樱木听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我都听不懂?”
藤真转过头对他说道:“要制住牧绅一,只有一个机会,就是小枫毒发时,仙道将小枫送到牧绅一手上那一瞬间——那时候小枫毒发,而牧绅一笃定仙道为了小枫必定不敢对他怎么样,心里肯定会有一丝放松,而且当时他双手抱住小枫的话,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如果仙道抓住这个时机出手,制住他的几率非常的大。”
洋平接口道:“正是如此,只是这时候我们都进不去,只能全靠仙道一个人了!”
仙道一字一顿缓声说道:“事关枫的生死,我必全力而为!……阿神,你可清楚现在你们海南中各门各派的位置分布?”
阿神点头道:“清楚!”
仙道点头微微笑道:“那再好不过,待会你将位置分布在我们的图上标注出来,以方便我们安排行事,如果海南那边有变,你不妨去城西方家客栈找他们的方掌柜,他自然有办法通知我们。”
阿神点头,此时洋平已拿出地图,阿神也不多说,在图上详细标明了各门派所住的位置之后,起身告辞。
众人将他送到门外,仙道淡淡的说:“阿神,你今日上山来表明心意,提出条件,我姑且信你,希望你言而有信,将解药准备好!七日之后的晚上,我带枫来海南的时候,你务必要在牧绅一身边等着时机到来——若是让我知道你有别的目的,就算这次我们被你算计了,我也一定会找你讨回来的!”
仙道的语气平缓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柔和,阿神却听得心中一阵抽紧,只觉得从仙道身上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深吸一口气,望着仙道极为认真的说:“仙道,我以我此生最看重的东西发誓,绝不会骗你们!事成之后,我会带着牧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绝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视线当中。”说着阿神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他忽然顿住脚步,轻声补充道:“仙道,只要尚有一丝可能,我也绝对不会与你为敌——你自己大概不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说完阿神再不停留,大步离开。
樱木在他身后奇怪的说:“仙道你很可怕吗?我怎么不觉得?”
仙道苦笑一声,彩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那是因为樱木你不是仙道的敌人,而是他的朋友,所以才不会觉得他可怕。”
泽北低声咕哝道:“我倒觉得枫更可怕一些,尤其是他生气时瞪着我的时候……”
樱木“切”一声道:“还是彩子的扇子比较可怕啦……”
眼看着两人大有要就此问题争执下去的意思,洋平急忙说道:“我们还是进去研究一下七日之后具体怎么办吧?”
仙道点头说:“对!我想七日之后,便是我们一决胜负之时!”
待他们商议妥当,一夜时间已过,外面天色已蒙蒙亮,众人皆是一脸倦色,仙道打个呵欠,笑道:“不知不觉天都亮了,咱们商量得也差不多了,先各自回去休息吧?待会该谁值守?”
洋平答道:“这两天都是暗夜和各派掌门混合值守,待会应该是暗夜的秦陌和森重宽了,你们就放心去睡吧!”
大家都答应一声,正要散了,忽然外面有人来报:“仙道庄主,陵南山庄有人上山找您!”
仙道颇有些意外,随即了然道:“应该是福田吧?”
正说着,果然看见一个个子极高相貌颇丑的男子闯了进来,一见到仙道,他脸上神色由急切转为悲痛:“仙道……”
仙道见他浑身血迹斑斑,而且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心中一凉,急问道:“你怎么这副样子,出什么事了?”
福田拉住仙道,喘息两声,方才悲愤出声:“仙道,田岗那个老贼前天带人血洗了山庄,植草他们,……只怕现在已凶多吉少了!”
仙道脑袋“嗡”的一声,几乎要站立不稳,另一边洋平已问道:“究竟怎么回事?福田你慢慢说清楚!”
福田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定了定心神,从头说道:“那天我们在海南分手之后,仙道你让我安顿好弥生,我就买了棺木一路将弥生送回山庄,交给了相田管家和彦一。因为当天到山庄时天色已晚,我就打算第二天再出发前来与你汇合,没想到就在那天夜里,田岗老贼带了越野鱼柱和那批黑衣杀手竟然潜入山庄,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植草带人拼死为我杀出一条血路,让我赶来给你报信,而他自己,……”说道这里,福田声音哽咽,已经说不下去了。
仙道此时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寒声问道:“庄中守卫一向森严,就算我撤走了两队人,也不至于让他们一举攻破,难道是出了内奸?”
福田摇头道:“不是内奸,田岗之前在他房中偷挖了一条秘道,不知道是通向哪里,当晚他们和黑衣杀手都是从密道潜入,植草和我们完全没有防备!”
仙道沉默着,洋平他们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半晌后仙道沉声道:“相田管家和彦一他们怎么样?”
福田摇头道:“我在植草他们的掩护下杀出来之后直奔这里,其他人究竟怎么样,我一点也不知道。”
仙道面无表情的沉默,眼中一片深不见底的黑,福田跟着他这么多年,知道这事仙道怒极了的表现,当下也不说话,只等着他示下。
过了片刻,仙道抬头看着洋平说道:“洋平,我要即刻启程回一趟陵南看看情况究竟怎样,这边的事,就先交给你了。”
洋平点头道:“我安排暗夜的人跟你一起去!”
仙道摇头道:“不用,你们这边不能放松,我只带陵南山庄的人走!……枫那边,你帮我跟他说一声……,福田,我们走!”
说着仙道带着福田就要出门,南烈却忽然说道:“仙道,那七日之后……?”
仙道转身看着他,沉声道:“放心,无论陵南那边情况如何,第七日我一定赶回来,计划不变!”
第 68 章
仙道带着福田和陵南弟子日夜兼程的往回赶,两日后的傍晚时分,终于到了陵南山庄旁边的陵蕙镇上,仙道让众人在镇中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中住下,打算休整之后等夜深之时再探山庄。
吃过晚饭之后,仙道让福田和众弟子先行休息,自己也回到房中调息——经过两日奔波,所有人的体力都消耗极大,如果贸然动手,必定非常吃亏。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一个周天运行完毕,仙道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只觉身体已调整到了一个好的状态。他躺在床上闭着眼,并未起身,只是在脑中细细思量下一步的行动。
过了一会,忽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仙道眉毛微微一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懒懒的开口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片刻之后,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又将门关上,脚步声慢慢靠近仙道。仙道睁开眼睛,看了看来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越野,好久不见!”
越野站在床边看着仙道,脸上带着幽幽的表情,半晌后叹了口气,退了两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仙道从床上缓缓坐起,依然是淡淡的嘲弄的口气:“到现在为止,占上风的是你们,你还有什么可叹气的?”
越野猛的抬头,盯着仙道,痛苦道:“仙道,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师父一手带大,他的话,我怎敢不听?”
仙道冲他摆摆手:“我知道我进这陵蕙镇田岗必然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他这次让你来干什么,不必兜圈子,直说了吧?”
越野见仙道的声音冷淡中透着不耐,满脸委屈的看着他,颤声道:“仙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么?我们十几年的师兄弟,就算师父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也从没做过伤害你的事……”
“那弥生呢?”仙道冷冷看他,“你在海南那么长时间,如果真念着十几年的情分,弥生也决不会横死海南!”
“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弥生会死!”越野声音激动起来,“当初牧绅一答应过师父,一定会放弥生一条生路,可谁会知道弥生竟会为了你当场寻死!”
听越野说到“为了你当场寻死”这句话,仙道脸色微微一变,越野看他脸色不善,急忙岔开话道:“师父已在镇上安排了眼线,知道你到了,正想着怎么对付你呢——我这次是瞒着他偷偷过来的,只是为了告诉你要提防师父过来偷袭!”
仙道冷冷的看着越野,没有说话。越野哀声叹道:“我对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怕你出事才偷偷过来告诉你的——如果师父知道了,就算不打死我,我也必受重罚……,你不领情就算了,……你自己小心吧,我走了。”
说着越野慢慢站了起来,看了仙道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忽然听见仙道在他身后问:“相田管家,彦一和植草怎么样了?”
越野脚步一顿,回头惊喜道:“你相信我了么?”
仙道淡淡说道:“我只是想问问他们的情况而已,你要是不愿说就算了。”
越野听他口气虽然依然淡漠,但已没有之前的冰冷敌意,知道他心中防备已略有松懈,心中一喜,走到仙道身边坐下答道:“相田管家和彦一都还好,只是被师父关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觉得他们还有用,所以对他们还算客气。植草在那晚为了掩护福田受了重伤,和其他的弟子一起被关在石牢中,师父不让任何人接近他们,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说道这里,越野见仙道脸色一沉,急忙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想办法把药送进去给他疗伤。”
仙道抬眼看着他道:“不用了,你不必为我如此,植草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越野急道:“你这时候还跟我客气什么,是植草的性命重要,还是这些客套重要?”
仙道看他表情急切,本来一直对他厌恶的心理稍减,缓声说道:“既如此,我就替植草多谢了,你也来了这么久了,就先回去吧。”
越野本来满心以为仙道不讨厌他了,此时却突然听到仙道让他回去,脸色一变,惶声道:“仙道,是不是无论我再做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了?”
仙道眉头微皱,淡淡说道:“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各为其主罢了!”
越野坐在他身边,脸色数变,忽然伸手入怀,竟是拿了一柄匕首出来。仙道微微一怔,但他自持武功比越野高出太多,也不躲闪,只是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越野咬着牙说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不如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好歹能像弥生一样,让你一辈子记住我!”
说着他拔出匕首,手腕一翻,竟是毫不留情的朝着自己胸口扎了下去。仙道虽然有些厌烦他,但毕竟是十几年一起长大,又怎能真的眼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眼见着越野匕首就要刺到胸前,仙道一伸手,挡住越野小臂,转手一扣,扣住他的手腕,微一用力,夺下他手中匕首,将他推到一边,薄怒道:“你闹够了没有?”
话音未落,只闻见一阵极轻微的香味从匕首上传了过来,仙道心中一沉,急忙闭气,却终究缓了一步,只觉自己身体一阵酥麻,而越野看见他的样子,一改先前的幽怨表情,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坐起身来。
仙道看着他,冷冷说道:“你跟着田岗,竟然连这种下作招数都学会了,将毒涂在匕首上,然后假意要自杀……,我还真是笨,竟然会上了你的当!”
越野轻笑着说:“你会上我的当,是因为你心里对我还有感情,不愿让我死——我心里高兴得很!”
仙道冷声道:“若是我不拦着你呢?”
越野脸上笑容一滞,随即又笑道:“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