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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人没说话,半晌始道:“那么,你说怎么办?”
后来那人道:“很简单,往那儿等着去。”
先前那人不再说话,随即一片寂然!
那中年妇人骑了小毛驴儿出了西城后,走没多远,忽地折向了左,离开了官道,顺着一条小溪,往北行去!
又走了一会儿,一座小山拦在眼前,中年妇人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再在驴后加了一鞭,毛驴放开四蹄猛向山里奔去,转过山脚不见!
须臾,蹄声之间,一条人影自山脚处掠起,往西电射而出,是那中年妇人,这女子好机警,称得上狡猾诡诈。
盏茶工夫过后,中年妇人突然缓下身形,一步步地往前走去,前面,不远处,是一片小村落,难怪她要缓了下来!
这小村落,住没几户人家,由那每家门口放着的犁看,这小村落里的人家,准都是种庄稼的。
中年妇人在村东一家人家门前停了身,然后扬声叫道:“二大爷在家么?”
那家人家里有人应了一声:“谁呀?”
中年妇人道:“是我,二姑。”
柴扉,“呀!”地一声开了,有人探出了头,是个獐头鼠目的中年汉子,他望了望中年妇人,道:“二大爷睡着呢,轻声点儿。”
中年妇人点了点头,走了进去,顺手掩上了门儿!
紧接着,这家人家里响起了个苍劲话声:“怎么样,有信儿了?”
“禀老主人,那老儿出现在大名1”是中年妇人话声!
苍劲话声“嗯”了一声,道:“带着人么?”
随听中年妇人应了一声“是”!
过了一会儿,苍劲话声道:“二姑,以你看如何?”
中年妇人道:“属下已来禀报老主人,不敢斗胆……”
苍劲话声截口说道:“放大胆说,是我让你说的!”
中年妇人应了一声,道:“属下斗胆,觉得事有蹊跷!”
“何以见得!”
中年妇人道:“属下觉得事情太巧!”
“还有呢?”
中牛妇人道:“他们也不可能把那老东西留在家里。”
苍劲话声“嗯”了一声,道:“说下去。”
中年妇人道:“那老儿更不可能明日张胆地带着人乱走。”
苍劲话声道:“没有了?”中年妇人应了一声!
苍劲话声笑道:“那么这件事可信,也可行!”
中年妇人显然一怔,道:“属下愚昧,老主人明教。”
苍劲话声笑道:“他四个做事,不会笨的连你都能看出破绽,倘若你看不出破绽,认为可信,可行,那我反倒要考虑,懂么?”
中年妇人忙道:“老主人高智,属下懂了。”
苍劲话声沉默了一下,道:“那老儿可是一直打的我的旗帜?”
中年妇人道:“正是,他曾交待过‘鲁中三熊’!”
苍劲话声冷哼一声,道:“好心思,让他四个找我,他却带着人逍遥……”
顿了顿,话声一转,接道:“那老儿多年未现武林,怎地忽然劫持了那老东西,这是何用意?莫非他跟我一样,也不甘雌伏……”
中年妇人道:“属下斗胆,尚有一宗怀疑。”
“说!”
中年妇人道:“属下怀疑,会不会是他四个假扮……”
苍劲话声笑道:“我做事岂会如此糊涂?泰山近在咫尺,我去过了,那老儿已经离开了隐居处,而且是不久之前才下山,再说,你曾见着那四个,那四个是一个不少,别人或可假扮那老儿形象,但那功力却丝毫冒充不了。”
中年妇人未再说话!
苍劲话声又道:“他四个呢?”
中年妇人道:“仇堂主见卜老二下了酒楼,想必是招呼另三个赶去了?”
苍劲话声道:“如此说来,是事不宜迟了。”
中年妇人道:“老主人自请明裁。”
苍劲话声道:“好,你回去吧!”
中年妇人应了一声,随见柴扉又开,送她的,仍是那獐头鼠目的中年汉子,中年妇人一出门,他立即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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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狭路相逢
这地方,紧靠黄河,叫“八里庄”!
这地方的居民,有些个是靠打鱼为生的渔人!
黄河鲤鱼,是远近驰名的,别的河也出鲤鱼,可就没有黄河的鲜、嫩、香、美!
这地方的渔人,打着鲤鱼,拿到附近城镇里去卖,一卖就是好几十斤,卖的多,自然收的也多,于是,这些个打渔的,要比那些同住在“八里庄”上的种庄稼的,生活要好得多!
这一天黄昏,正是渔人们负网提篓,踏着暮色,满载而归的时候,适时,沿着黄河,走来个头戴宽沿大帽的黑衣老人,由于帽沿太宽,直挡住了黑衣老者的大半张脸,所以,很难看见他的面貌!
不过,由他手里推着的那辆单轮儿小车上那个人高的行李卷儿看,他便是那“大同”酒馆中,长像凶恶,出手大方的都一位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推着车,是往“八里庄”走,沿途的三五渔人,都会禁不住地向他投过一瞥诧异眉光?
不过,那只是看,可没怎么!
又走了一会儿,看看又近“八里庄”,有人不但是看,而且还冲着他开了口,说了话!
那是由庄旁走过来的一个老渔夫,他肩上背着网,手里提着一个大渔篓,向着黑衣老者一扬,便叫道:“这位客人,黄河鲤鱼,刚打上来的,要么?用它下酒,是既鲜且嫩,既美又香,还有便宜!”说着,走着,打开了渔篓,那意思是要黑袍老者看看!
黑袍老者不但是对那鱼篓里的活鲤鱼不屑一顾,便是对那老渔人也未看一眼,推着车,径自向前走!
现成的生意那肯放松?老渔人似乎是不卖个一两条不甘心,急跨两步跟了上来,道:“这位客人,你该是由外地来的,外地来的没尝过黄河鲤鱼,不知道黄河鲤鱼的鲜美,走了一天路,买条活鲤鱼下酒,那该是最惬意不过的事……”
他是一个劲儿地唠叨个没完!
看看又近庄口,黑袍老者突然停下了步,自那帽沿阴影后,射出两道犀利寒芒,直逼老渔人:“你是非拦我不可。”
老渔人竟能对那慑人目光视若无睹,咧嘴笑道:“您客人好;说,小老儿在这儿等过往的客商,等了好久了,现成的买卖,小老儿怎肯轻易放过!”
黑袍老者那帽沿阴影后,两道星采一闪,道:“这么说来,你是等着做生意的了?”
老渔人笑道:“那有什么办法,小老儿上了年纪,附近的城镇路远,这两条腿又不争气,走不动,只好在这儿等了。”
黑袍老者冷笑了一声,道:“这种买卖,有时候会蚀本的。”
“那不一定。”老渔人摇头说道:“碰上个慷慨大方的客人,那准能赚一笔!”
黑袍老者道:“看来这黄河鲤鱼,我不买是走不了路了。”
“好说,好说!”老渔人笑道:“地处偏僻,生活艰苦,会仗好心的客人赏几个过日子。”
黑袍老者道:“这鱼,怎么卖?多少钱一斤?”
老渔人道:“平常对普通的客人,小老儿算的便宜,对客人你,你客人腰缠万贯,总不在乎多赏几个,所以小老儿要算贵一点。”
黑袍老者道:“卖鱼的霸王硬上弓,那有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一斤要多少,你说吧,只要有数便好办事!”
老渔人嘿嘿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客人,这个数。”
“一两!”
“不!”老渔人摇了摇头!
“十两?”
“不!”老渔人他又摇了头!
“那么,一百两?”
老渔人呵呵大笑:“你客人终于说对了,不多不少,一百两。”
敢情他是狮子大开口,存心敲竹杠!
黑袍老者冷冷一笑,道:“你老哥儿,是看外地人好欺负?”
老渔人笑道:“岂敢,岂敢,小老儿不是说了么?全仗好心的客人赏几个过日子钱,要不然,这儿地处偏僻……”
黑袍老者突然摆了手,道:“好吧,难得我今儿个心情好,全当做善事了,一百两就一百两,替我称一条,看看多少斤。”
他是不惜花钱了事。
老渔人连忙点头,由鱼篓里伸手提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鳞鲤鱼,只拿手那么一提,即道:“客人,这种大鲤鱼别人打不着,十斤,一两不少。”
“斤两对?”
“这是什么话,小老儿还会讹人,多少年了,小老儿绝没带过秤,多年的经验,这双手比秤还灵。”
黑袍老者笑了:“老哥儿,以我看,这条鲤鱼最多不会超过三斤。”
老渔人摇了头:“客人错了,眼,那有手准?”
黑袍老者略一沉吟,道:“那么,该是一千两!”
老渔人点了点头!
“黄河鲤鱼千两价,好贵的买卖,好吧,做善事了,老哥儿,敲,只任你,我求赶路。”黑袍老者淡然一笑,探怀取出一颗明珠递了过去:“老哥儿,这不止一千两,足够你老儿一家过大半辈子的,收下吧,从此别做这门生意了!”
按说,老渔人该惊喜欲狂地忙伸手接过,岂料大谬不然,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摇了头:“客人,小老儿说句不该说的话,乡下人没见过这宝贝东西,不识真假,有了它,也不能当饭吃,小老儿不要。”
敢情他是把财神往外推!
黑袍老者帽沿阴影后再闪寒芒,道:“那,这笔买卖做不成了,我出门没带那么多银子,再说,带那么多,也沉的压身。”
老渔人摇头说道:“客人,不行,今儿个这笔生意,小老儿是非做不可,家里还等着小老儿买米下锅呢……”
霸王生意,他略一沉吟,目光落在那行李卷儿上:“这样吧,客人那行李卷儿,抵一千两银子,你把那个给了小老儿,小老儿等去城里当了,好买米下锅。”
黑袍老者双目暴射寒芒,哈哈大笑:“老哥儿,我料准了你是为它而来,这我恐怕很难从命,你老哥儿可知道,我这个行李卷儿值多少?”
老渔人道:“那是客人的事,在我小老儿看来,一万两银子,也抵不过荒年里的几个窝窝头呢。”
黑袍老者笑道:“好话,光棍儿眼里揉不进一颗沙子,彼此何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哥儿,你贵姓?姓莫?”
老渔人淡然笑道:“小老儿没那么大造化,小老儿姓卞。”
黑袍老者点了点头:“姓‘卞’,嗯!姓卞,老哥儿原住河南‘开封’?”
老渔人道:“小老儿祖籍浙江绍兴,那是寄居,后来家里闹了贼,没法住下去了,只得迁来山东打渔了。”
黑袍老者道:“那么,老哥儿就该姓莫?”
老渔人道:“小老儿说过,小老儿没那么大造化,以前,小老儿家的老主人姓莫,小老儿我姓卞。”
黑袍老者道:“老哥儿那位老主人怎不出面?而诵老哥儿出面跟我谈生意,怎么难不成是瞧不起我?”
“那倒不是!”老渔人摇头说道:“小老儿那位老主人年纪大了,当年仆从如云,也是享惯了福的人,怎能抛头露面,尝这种苦。”
黑袍老者道:“那么,既然老哥儿那位老主人让老哥儿来接头买卖,他一定是告诉过老哥儿,该接头的,是什么人?”
老渔人点头说道:“那当然,他老人家说,是住在泰山顶上多年的一个老朋友,同时,他老人家要我带话,希望老朋友卖个交情。”
黑袍老者道:“老哥儿可知道,交情也有价?”
老渔人道:“他老人家说,任凭老朋友开口。”
黑袍老者笑道:“好大方,我要后日他的一半江山。”
老渔人他毅然点头:“可以,他老人家本有这个打算。”
黑袍老者哈哈笑道:“他肯我可不一定肯,要知道,他的心思跟我一样,不然,我这一趟不会宁树强敌下泰山。”
老渔人道:“他老人家还说,假如老朋友不卖交情,他老人家命我不必顾虑什么故人,下手用强。”
黑袍老者双目寒芒一阵闪射,笑道:“你那位老主人倒是个爽快人,只怕凭老哥儿还扛不动。”
老渔人双眼一翻,道:“那要试试看再说。”
说着,探手抓向那小车上的行李卷儿!
黑袍老者阴阴一笑,道:“老哥儿,小心,太重,砸了骨头。”
五指一伸,拂向老渔人腕脉!
老渔人眼皮未抬,道:“多谢招呼,我留着神呢!”
手腕一沉,轻易避过,抓式不变,眼看要抓上行李卷儿!
黑袍老者目中星采一闪,笑道:“有其主必有其仆,老哥儿这两下子不差嘛!”
手腕猛抖,一起而落,直截老渔人腕脉!
这计煞手,其快如电,只要被他截上,一只手非断不可J老渔人冷哼一声,道:“那是你客人夸奖,不过,主称强将,这为仆之兵,自也不会弱到那儿去,客人,站稳了。”
手腕一翻,手掌上扬,迎着黑袍老者右掌格去!
两只手腕接实,“砰!”地一声,老渔人幌了一幌,黑袍老者却拖着单轮小车儿退出了两步!
这一来,强弱立判,高下立分!
黑袍老者霍然色变,霍声大笑:“看来,我是走眼了,莫老哥儿,何必跟我来这一套!”
老渔人冷冷说道:“客人,你认错人了,东西拿过来吧!”
二次探掌,刚要抓下!
蓦地里,黑袍老者身形猛震,急声叫道:“莫雷,快走……”
“走”字甫出,暮色中,突然响起一声苍劲大笑:“金老儿,来不及了,我四兄弟早到了。”
随着笑声,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站着四个人,东方,是皇甫敬,西方,是算卦的,南方,是老驼子,正北,是书生,恰好把他两个围在中央!
老渔人身形一震,脸色倏变,但随即恢复正常,低低笑道:“金老儿,他四个找的是你跟我那老主人,而不是我。”
适时,老驼子嗔目大喝:“莫雷匹夫,你如今还有何处可躲还有何处可逃?”
老渔人未答话,黑袍老者却急急说道:“莫雷,事已至此,对我那卖交情之价,你做何答复?”
老渔人淡淡说道:“金老儿,你是说那一半江山?”
黑袍老者点首说道:“不错!”
老渔人道:“我不是说了么?只要你肯卖交情,任凭你开口。”
黑袍老者道:“我怎能相信是真是假?”
老渔人道:“信不信由你,他老人家正愁没帮手,可不愿再树敌。”
黑袍老者目中异采一阵闪动,咬牙说道:“好吧!”伸手就要去解行李!
老渔人伸手一拦,道:“金老儿,你要干什么?”
黑袍老者狞笑说道:“你好糊涂,有独孤老匹夫在此,还怕他四个敢奈何我俩?你且留心着他们,防着点儿。”
老渔人哈哈大笑,缩回了手;“说得是,金老儿好心智。”
转过头去与皇甫敬答上了话,但,一句话刚说了一半,突然,一只手掌抵上了后心,紧接着背后响起了清朗话声:“莫雷,你还有何话可说?”
老渔人闻声一震,天,背后那人竟是书生!
黑袍老者负手站在一旁!
刹时间,老渔人明白了,魂飞魄散,心胆欲裂,但他表面上仍是力持镇定,笑了笑,道:“金老儿,你出卖朋友,小心我那老主人……”
黑袍老者冷然截口:“莫雷,金无极现在‘三义镖局’之中,是闻人四弟跑了一趟泰山把他给掳来了,要不然怎能瞒得过你。”
老渔人心头又是一震:“那么,你是何人?”
黑袍老者伸手取下大帽,扯下假发笑道:“你看看我是何人?”
那竟会是“百巧先生”独孤承!
老渔人强捺震惊,望向正北那位书生,道:“那么,那闻人俊又是何人?”
独孤承笑道:“昔日你朱仙镇分支护法,如今我闻人四弟得意高足,君玄清!”
话落,老渔人摇头叹道:“高明,高明!独孤老儿,这是谁的主意?”
独孤承道:“除了那位当世第一奇才外,你想还有谁?”
老渔人点了点头,道:“闻人俊,是你的主意?”
背后书生淡淡笑说道:“不错,比你如何?”
老渔人笑道:“自然是比我高明,可是比我那老主人,仍差一筹。”
背后书生笑道:“莫雷,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伸手扯下了老渔人一头假发,一张人皮面具!
好了,这下莫雷该无可遁形了!
岂料,皇甫敬、独孤承、算卦的、老驼子等人,一怔色变,闪身掠了过来,皇甫敬瞪目厉喝:“匹夫,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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