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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什么用处也没有的外衣,向着什么用处也没有的自己,真是的,真是的,连这样一个伤口都包扎不了,
为什么,我— —— “……傻瓜。要问为什么,这里可是我的学校啊。这么晚的时间,说不定就有什么差错出现吧。”
泪水涌了出来。
只是,将自己能够说出的事情,说出口。
“啊,是吗— ——真是,不像我呢。连,这种,事情,都完全,没有考虑到,什么的。”
像是感到满意似的说着。
秋叶连痛苦的神情也没有让我见到。
只是,体温渐渐地失去。
就像纯白的冰,在阳光下无声地融化一般。
秋叶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吗,还是说正因为明白才会这样做的吗— ——完全像是平平淡淡的早餐时
的对话一样,说着很没有意义的话。
“嗯。现在,能听我说话吗。”
“— ——啊啊。不好意思,我在听。”
“是,吗。已经,知道了,吗。……我竟然,在问,最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个人,真像,傻瓜。”
“不要说话了……!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求求你,了。”
试图用外衣的袖子包扎起秋叶的身体。
自己也知道什么用处都没有。
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一定,一定会发疯的。
“— ——对不起。我,一直在欺骗哥哥。一直,一直隐瞒着,许多,事情。”
“……够了。那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所以— ——”
“哥哥— ——你,不是,我的哥哥。
我是,一个,过分的,女,人。
想让你,一直,一直在我身边,所以,说着这种,毫无意义的,谎言。”
所以说,这就是天罚。
用颤抖得无法说出话的唇。
秋叶,仅仅清晰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血,已经止不住了。
我想,自己一定就此发疯了。
“……知道的。那种事情已经知道了。所以,你不要在意了。”
握住秋叶的手,这样说道。
就像是重重吐出一口气一般。
是吗,秋叶像是觉得很好笑似的笑起来。
“……哥哥,已经知道了……那么,就没有,忍耐的必要,了。”
— ——真是的。我,像个傻瓜。
秋叶的唇,这样动着。
明明说出口来就好了。
明明发出声来就好了。
秋叶,已经,没有话语了。
“……秋叶?”
没有回答。
现在,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人没有了呼吸。
“喂。”
没有回答。
现在,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人是远野秋叶。
“你说些,什么啊。”
回答,永远,没有了。
现在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人,安详地闭着眼睛— —— “秋叶— ——!!!”
拼命摇动着秋叶的身体。
做这种事情— ——什么意义都没有,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志贵少爷,请您— ——”
翡翠的手,按在了我摇动秋叶的手上。
“— ——啊。”
注意到时,秋叶的身体已经被弄脏了。
我— ——真像个傻瓜,弄,脏了。
“— —— —— —”
静静地,把秋叶的身体放倒在地上。
— ——校舍,极其寂静。
我也好翡翠也好,都没有言语,只是停止在那里。
只有— ——琥珀,取回了动力。
“四季少爷去哪里了?”
— ——四、季。
这句话,让意识,清醒起来。
“姐姐,现在这种事情— ——”
“不— ——琥珀说得对。”
站起身来。
太好了— ——把短刀带来了,真是,太好了。
“请……请不要这样,志贵少爷……!
即使不去做那种,那种危险的事情,受了那种伤的四季也不可能活下来的……!”
“……不。就是因为秋叶把四季— ——把那个杀人鬼放任到现在,才有这样的后果。
就算是为了秋叶,也不能把那家伙放着不管。”
说着,我推开了翡翠。
说谎。
比起刚才口中所说的大义名分— —— “我要和那家伙,在这里做个了断。”
— ——憎恨。
只是这么简单,不把那家伙杀死不行。
“不要跟过来。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把秋叶装殓好。”
琥珀点点头。
我留下不安地注视着我的翡翠,独自一人,走上了阶梯。
屋顶。
天上有月。
呼吸荒乱的野兽,正蹲伏在水泥的大地上。
“— ——四季。”
我摘下眼镜。
然后,直视着那家伙的“死”。
“哈啊— ——哈啊— ——哈啊— ——!”
蹲伏着,四季正在咬着自己的手腕,咬至粉碎。
在他身上— ——已经完全看不出理性的星火。
到现在终于发疯了吗。
“……呜。”
让人生气。
我— ——连为了秋叶而发疯,都做不到。
月光之下。
向着至今为止无数次相互交锋,却素未谋面的敌人,我踏出了一步。
“四季— ——秋叶死了。”
“啊— ——”
四季将满布血丝的眼睛转向了我。
纵然失掉了半边的脸,这家伙还是没有死。
身为远野一族而获得的能力— ——四季所有的似乎被称为“不死”。
也即是说比起其它生命要难于死,易于生。
“哈。”
嗤笑起来。
那种东西,在我的面前毫无意义。
“真丑陋,你这家伙。”
“烦……死了。”
深吸一口气,四季站起身来。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像坏掉的人偶一般叫着。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
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 ——!!!!”
“…………”
“你,烦死了。”
一边呼呼地喘着气,四季一边叫道。
“一直,一直烦死人了,你这家伙!为什么,和我有什么仇恨,为什么总是妨碍我啊,你这家伙!”
四季的脚步踉踉跄跄。
我— —— “你— ——是什么人。”
— ——莫名其妙。
“烦死人了,你这家伙!
够了,让我变回一个人,不要偷看我的内心,不要随便使用我的梦……!!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就是因为你这家伙总是支配着我,我才会不安地受不了!”
四季猛抓自己的头。
“什— ——”
……连想都没有,想过。
我至今为止所做的梦,都是四季行动的复写。
但是,这时。
四季本人却说复写着行动的人是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滚出去。从我的心里滚出去。从我的家里滚出去,从我的名字里滚出去!你是麻烦,就是麻烦,我说
你只是个麻烦啊!!!!”
四季,像孩子一样狂暴起来。
“……哼。那种事情是彼此彼此吧。”
我摆好架势。
从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这个家伙理解。
我— ——是来和你这个家伙,厮杀的。
“正合我意,不就是厮杀吗!
敢来给我捣乱的都是敌人!
一个一个,杀死杀死你们!
你也是,你也是,秋叶也是,秋叶也是,琥珀也是!
都和那个要把我关在地下牢里关到死的父亲一样,我要把你们撕碎……!”
四季像疯子一样高叫着。
这个身影真的很丑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
四季,从正面向我袭过来。
— ——由于与秋叶的战斗,四季的身体残破不全。
所以,事情便非常简单。
奔跑过来— ——四季本人似乎是这么打算的,我避开跑得比走还慢的四季的手腕,从头顶到腹部,切断了
他的“线”。
“咿。”
当。
无力的四季倒在了我的身上。
“看吧,很简单。你身上的线太清晰了。”
完全像是一根大铁柱从头顶直贯下来的,四季的死的形态。
“所以。我说你丑陋,就是这么回事。”
“哈……哈哈,哈。”
四季只有发笑。
其间,并没有存在理性一类的东西。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笑着一边死去。
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无力地滑下。
四季死了。
在那之前,他恍恍惚惚地看着我,不可思议似的侧了侧头。
“— ——你,是谁?”
“……哎?”
“你,是谁啊。”
“都到现在了,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你一直追逐的远野志贵。”
“啊啊,是吗。你就是远野志贵吗。”
四季滑倒在地面上。
“怎么— ——和听说的外表,完全不一样,啊。”
四季倒在地上,随后便风化了。
— ——结束了。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
但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就连恼人的头痛消失,或回复正常的身体这种事情,都完全感觉不到喜悦。
所失去的东西,是那么多,太多了。
— ——但是,是什么结束了。
“— ——为什么。”
眼前一黑,眩晕起来。
四季最后的话语,化作眩晕烧灼在视网膜上无法剥离。
确实有什么结束了。
但是,是有什么结束了,还是有什么在原本就被结束了,我并不知道。
“— —— —— —”
仰望着月。
心被漠然的黑暗所掳获。
在翡翠赶来之前,只是呆呆地伫立在月光之下。
まひるの月
之后的一周,如梦一般过去了。
与四季的尸体同样,秋叶的遗体很快便风化了。
事件并没有流传到外界,被远野家的亲戚们秘密处理了。
我留在宅邸里,代替秋叶继承着远野家。
不过仅仅是虚有其表而已,事实上继承人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决定下来。
由于四季的死而回复了身体,远野志贵的生活也一如往常。
到今天为止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
没有了秋叶的,幸福的学园生活。
与翡翠和琥珀在一起,无拘无束的宅邸生活。
我想,远野志贵— ——我回到宅邸后所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就此落下了帷幕。
但是。
我还有着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细想起来,还残留有一些疑惑。
那不过是几乎无法被称为疑惑的,些小得目不能及的龃龉而已。
那一夜。
如果四季没有在临死之前留下那些话。
……琥珀与翡翠的对话,与孩提时代的记忆有着微妙的差异。
似乎对槙久留有遗恨的四季。
父亲明明恨不得让四季立即返回宅邸,然而四季却以为自己会被幽闭一生而怀恨在心。
四季一直将我作为复仇的对象,结果却连一次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连我的外表都不知道。
还有,是的。
仅有一次在梦中出现,被四季凌辱的少女。
那个人,恐怕是— ——。
假日快晴的午后。
翡翠去为我买东西去了。在我的要求下,到傍晚前应该不会回来。
宅邸里只有我和她。
她的房间里有给我的留言,想两个人单独谈一谈。
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
差不多也该去到那个地方了。
来到约定的地方,她已经等在那里了。
“天气真好呢,志贵。”
啊啊,我点点头。
她向我甜甜地微笑着。
“已经注意到了呢,志贵。”
啊啊,我点点头。
她依然满面笑容。
一直一直……无论何时也不会消失的那副笑容。
寻思起来,总是面无表情的翡翠,其实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少女。
翡翠只是外表看来像是没有心的人偶,并没有连心也化成人偶。
但是— ——面前这个少女又如何呢。
一直,一直在笑的琥珀。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笑容也不会消失,如同人偶一般连心也凝固起来的人。
就连秋叶死去的那个时候,那副笑容也依然没有消失,如同面具一般的笑容。
— ——那是。
“……琥珀。让四季发疯的人是你吧?”
“是。”
“把自己的血给予秋叶,也是为了让她失去人性吧。”
“是。”
“将错误的情报传递给四季,让他去袭击毫无关系的人也是吧。”
“是。”
“在孩提时代从远处眺望着我们的,不是翡翠而是你吧,琥珀。”
“是。”
“那个时候,是为了分散秋叶的注意力吗!”
“是。”
“还催促我,去给四季最后一击吗!”
“是。”
“……全部,全部都和你计划的一样吗,琥珀……!”
她依然满面笑容地点点头。
“没错。那些全都是我认为应该去实现的事情,志贵。”
即使如此笑容也没有消失。
我感觉到一阵寒意,不由得退了一步。
“为什么— ——究竟是为了什么,做出这种事情来。”
“哎呀。怎么这么问呢,志贵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特意去做这种事情的理由,最多也只有一个两个吧。”
“……复仇,吗。”
“啊,大概是这个吧。我是为了复仇,才会做出让远野家的人全部死绝的事情。”
“复仇的话……和我的理由一样吗,我的父母也被远野槙久杀死了。”
“怎么会呢。我和翡翠原本就是孤儿。连父母的容貌都不知道。”
“那么为什么!”
“怎么说呢。就连我,也已经不明白自己当时的感情了。只有理由还记在心里。”
“理由,是什么。”
“是呢,举一个例子吧,就是我被槙久老爷凌辱的事情。
我和翡翠,原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被收养的孩子。已经开始变得不再是人的槙久老爷为了维持住自己人
类的一面,就非常需要身为感应者的我们。
志贵也让翡翠为自己做过不是吗。
为了将力量分给他人,性交是最有效果的方式。”
“— ——呜。”
这一点— ——我是知道的。
那么,也就是说— —— “因为当时槙久老爷已经被逼迫到穷途末路了。我的年龄什么的,已经没有余裕去注意了。
先选择我的理由很简单。我呢,在那时既沉默又老实,比起总是很有精神的翡翠要容易利用一些。”
即使如此。笑容,也没有消失。
“槙久老爷并不是坏人。只是有时会由于远野之血的影响而变得凶暴起来而已。
正是为了防范这种情况,才会将我留在房间里,用我来抵抗那种亢奋的情绪。
就社会上一般的常识而言,那种行为似乎被称为性虐待。但是我呢,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因为槙久老爷
几乎每天都会来要求我做这种事情,要是一一记下来的话迟早会受不了的。
啊,不过第一次的时候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那一天正好是我八岁的生日。
槙久老爷说要给我一个礼物,我便默默地跟着他去到房间里。”
像是很开心似的,如往常一样,她笑着。
“槙久老爷的行为日甚一日。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不过是个孩子,作为感应者的能力也还不足。所以无论如何,需要翡翠的协助来补充不足的部分。
但是,我想自己是姐姐,是不可以让翡翠哭泣的。
所以,我接受下槙久老爷的全部要求。并且向他提出,我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到,希望他不要对翡翠出手。
槙久老爷大概也觉得内疚,于是接受了我的请求。一定也是因为考虑到,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吧。
就这样,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和槙久老爷的关系,我在槙久老爷的房间里生活起来。
我想当时的我,还能够去思考一些事情。像是如何逃出去啊,如何带着翡翠一起逃出去啊之类的事情,一
直在考虑着。
但是,一方面是不知道应该逃到哪里去,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一直把身体交托给槙久老爷,健康状况渐渐恶
化起来。自那时起就觉得思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同时也注意到如果什么也不去想的话便不会感觉到受了
伤害。
我是人偶。人偶不会感觉到痛楚。人偶什么也不能去思考。这么一想的话,对于槙久老爷所做的事情便能
够接受下来了。
这样一来,很不可思议地,相比以前便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了。
槙久老爷的呼吸也不觉得令人不快,槙久老爷的手不过是带有温度的肉,被掐住脖子或乱踢腹部时也是,
总觉得是别人的事情一般,每天的生活变得轻松起来。
志贵。我呢,想让翡翠能够一直保持着纯洁。为此决心要忍受住任何凌辱。
但是,这非常困难。这并不是指槙久老爷的凌辱。而是我对于志贵怀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吗?”
“是。对于我来说,在同一幢宅邸中无忧无虑地游玩的志贵,完全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背着槙久老爷,
悄悄地去眺望你们玩耍的样子。
对于这种行为,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明明那是另一个世界,再怎么去努
力也无法得到接合点,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并不是因为羡慕志贵,也不是因为憎恨远野家的孩子。
我就是抱着这种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感情,一直眺望着志贵。
但是,这种心情,似乎会让我再次变回人,好害怕。
就这样经过了两年,志贵被四季少爷杀死了。
志贵也许不记得了,四季少爷当时几乎杀死秋叶小姐。
是志贵突然冲上前去,用身体护住了秋叶小姐。
志贵明明是和秋叶小姐不同的人,明明是被远野家夺去了一切的人,却为了保护秋叶小姐死去了。
我,在那时心非常痛,似乎很高兴地,久久地凝望着紧抱志贵遗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