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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罗格胡思乱想之际,房门开处,怀里抱着一大堆文件的芙萝娅走了进来。
“死胖子,发什么呆呢?”芙萝娅将那堆文件重重地扔在桌子上。
看着罗格的一身睡袍,她哼了一声,语气有些古怪地问道:“那个小精灵这么有味道吗?看你这些天一有空就缠着她,简直就快着迷了。”
罗格走了过来,笑道:“艾菲儿的确非常有味。这些文件都是什么?”
“都是阿雷公国送来的报告,哼,你那些手下本事没多大,倒是人人都挺能写报告的,一句话能说清的事可以写上十页。我给你整理了一遍,把最上面的三个看了就行了。”
罗格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三个报告,细细地翻阅起来。
首先是查理写来的报告。经过近月的征战,他已经将拉脱维亚境内成规模的抵抗部队一扫而空。所有的城镇都已经纳入了阿雷公国的统治之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从阿雷公国国内调来新的部队接替这些征战已久的部队,充当占领军。
但是拉脱维亚境内并不是一片歌舞升平了。查理最近的战果是消灭了五千多拉脱维亚残余军队,结果俘虏仅仅数百人,其中大多还是重伤者。许多时候,被包围的拉脱维亚战士都奋战至最后一人。查理担心,恐怕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公国得维持在新占领地的大量驻军,以对付肯定会出现的抵抗力量。据查理初步估计,占领军至少需要五万左右,尚需一万精锐的机动部队。这对阿雷公国的国力肯定是个沉重的负担。
查理另外提到一点是合格的中下级军官极度匮乏。培养中下级军官无外乎征战、军校两种方法。他建议数法并行,一方面在公国内设立专门培养下级军官的军校,一方面选出一批忠诚勇敢的军官送去阿斯罗菲克帝国培训。
第二封文件是阿黛儿送来的。在掠夺了拉脱维亚的王室后,阿雷近于崩溃的国力终于得到了喘息。初步统计了拉脱维亚王国的国库后,阿黛儿估计至少可以使阿雷庞大的战争机器再运转一年以上。这个疯狂的女人立刻制订了一个新的军备计划,准备将阿雷的十万大军给统统武装到牙齿。然而拥有极强权力欲的阿黛儿在某些方面的确目光长远,她提出了一项庞大的军备改进计划,准备拨付重金建立公国国立炼金试验室,以大规模试制新型的魔法装备及战争机械。
罗格眼皮一跳,公国国立炼金试验室一行大字对他刺激不小。他不由得怀念起当日在战争之锤的快乐时光。如果这个试验室能由费斯这个大炼金师来主持,在阿黛儿的压榨下,他还不知道会开发出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最后一封是刚投诚的霍恩将军的报告。这条老奸巨滑的狐狸建立的新情报网现在才初具雏形,但已经花费了大把的金钱。至于原来残存的情报网,霍恩准备主要用来支持抵抗组织的活动。这老狐狸的计划是先让抵抗组织不断积累小的胜利,等到他们发展到一定的规模,才诱使他们将分散在各处或明或暗的抵抗分子都聚集到一起,然后给以毁灭性打击。这样虽然不能保证彻底消灭抵抗运动,但肯定会让他们元气大伤,十年八年内恢复不了大规模活动。有这些时间,霍恩相信罗格在拉脱维亚的统治一定已经牢不可摧了。
罗格放下了三份报告,深思了起来。
查理是一心想打回南方,但他知道罗格至少在最近几年内不会也无力反叛阿斯罗菲克帝国。不过他仍然一心练兵,除了镇压占领区可能的反抗之外,还为了在今后帝国兵锋南指之时,阿雷公国能够多发挥一些作用。
霍恩的计策倒是狠毒。先把猪养肥,再一刀杀掉,很有可行之处。
只是阿黛儿的计划,看起来实在是太野心勃勃了些。好在阿斯罗菲克国尚武成风,随便哪个公爵都有上万的军队。若是在南方的两大帝国,单是罗格大肆扩军、图谋不轨这一罪名就足以引来灭顶之灾了。
其它的报告罗格就没有兴趣看了。既然芙萝娅她觉得不重要,那就是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个小妖精虽然古怪精灵,但绝不会在这些大事上迷糊的。
罗格后腰软肋处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把他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胖子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回头一看,见一朵细小的电火犹自在芙萝娅的指尖上跳动不停。她一双碧绿的眼睛中全是笑意,荡漾的眼波几乎把胖子彻底地淹没。
“死胖子,你那些破报告就那么好看吗?这么半天,居然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罗格嘿嘿一笑,伸手把芙萝娅揽了过来,仔细地看着近在咫尺、深如寒潭的双汪碧泉。芙萝娅的双眼中燃起了熊熊碧火,毫不示弱地盯了回去。她饱满得过分的胸重重地压在了罗格的胸膛上,让罗格禁不住心慌意乱。
“你在玩火?小心别烧了自己啊!”罗格皱眉道。
“我就要玩火,你能把我怎么着?”小妖精开始挑衅。
罗格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进卧室,将她狠狠地向床上扔去,这才道:“把你怎么着?就这么着!”
两道粗大的电光骤然亮起,尚在半空之中,芙萝娅双手中就各亮起一道闪电劈向了罗格!
胖子猝不及防,被闪电狠狠击中,在细小电火的缠绕中倒了下去。
芙萝娅瞬间启动了魔法防护,冉冉飞起,准备夺路而逃,然而一道黑色焰墙突然在房门处出现,将她挡了下来。
芙萝娅低呼一声,反手一挥,数个流离的蓝色电球向身后飞去。她又给自己加持了一道防火护罩,现在的她对火焰伤害几乎免疫,就要硬闯焰墙。
数以百计的银色丝线忽然在芙萝娅周围出现,猛然缠绕在她的护罩上,狠狠地勒了下去!转眼之间,她最外层的两个魔法防护就抵挡不住,爆裂成一片绚丽的魔法烟火。
芙萝娅一阵惊慌,还未等她念颂下一个咒语,罗格低沉的声音解危在她耳边响起:“殿下,还是乖乖地到床上去吧!”芙萝娅腰上一股大力传来,在惊呼声中,小妖精终于被重重地扔在了床上。
罗格微笑着开始解衣,但他眼中闪亮的银芒不曾有分毫地减弱。这小妖精的花样实在太多,何况她本身就是神器,就算一丝不挂,也是危险之极。
“等一下!”芙萝娅有些慌乱,道:“死胖子!你不是要来真的吧?”
“你说呢?”罗格冷冷回答,手上动作不停。
“那好……来吧!”芙萝娅认命地躺了下去,一把拉过被子掩住了脸,但她裸露在外的肩膀正微微耸动,似是在低低地抽泣。
罗格轻轻地掀开了被子。
芙萝娅双眼紧闭,两滴泪水正顺着她面颊流下。
罗格犹豫了一下,问道:“又想起那天的事了?”
芙萝娅身体颤抖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不要管我,来吧!反正你只要人,不要心的。”
罗格微笑一下,轻轻拭去了芙萝娅的泪水,道:“好了,这次就放过你吧。不过,下次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真的?”芙萝娅睁开了眼睛,她眼角犹挂泪痕,但碧绿的眼眸中却全是笑意!
罗格暗叫一声不好,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块湛蓝的森森寒冰给牢牢地封在了里面。
小妖精一阵风似地逃出了房间,清脆的笑声遥遥传来。
嘭的一声,困住罗格的寒洋猛然炸开,他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看着芙萝娅逃离的方向,低笑了一声:“居然又让你给骗了……”
神使殿长长的走廊上,艾菲儿正捧着一个大大的红瓷花瓶疾走。
“等等!”背后突如其来的叫声让艾菲儿手一颤,差点将花瓶摔了下去。
精灵女孩回头一看,芙萝娅正站在她的身后。小妖精随随便便一立,就是数不尽的万种风情。她一双碧绿的眼睛,正自上上下下仔细地观察着艾菲儿,而艾菲儿也正观察着她。
“你就是艾菲儿吗?”
“是的。”
“我不漂亮,身材一般,武技很差,身份只是侍女,而且直来直去的,性格不可爱。芙萝娅小姐,您还想知道什么?”
精灵女孩儿的干脆让芙萝娅大吃一惊,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道:“可是罗格他……”
“那是因为我什么都不要,只跟他上床。”
艾菲儿赤裸裸的直白让芙萝娅呼吸一窒。她怎么也想不到会从一个精灵口中听到这种答案。芙萝娅一时张口结舌,失声道:“这算是什么理由?”
艾菲儿很奇怪地看着她,道:“以神使大小的为人,不为了上床,难道还为了谈情说爱吗?”
这下小妖精彻底地呆住了。
看着艾菲儿的背影,回过神来的芙萝娅又羞又气,恨恨地顿足:“谈情说爱……怎么就不对了?”
平静的神谕之城再一次热闹起来,月之暗面的战士的装备都重新整修过,在魔法属性上有相当的增强,更重要的是地狱爆裂魔法箭终于被精灵工匠们试制成功了。新制成的魔法箭虽然性能不是很稳定,但是威力十足,不比从暗夜舞者购入的正品差。神谕之城附近就有一个巨大的赤铜矿脉,其中伴生的琰晶是上品火系魔法装备的极佳材料。可惜琰晶的产量极低,神谕之城已经尽了全力开采,月产的地狱爆裂魔法箭不过十余支而已。
在神谕之城度过近一个月的悠闲日子,罗格已经休养了过来,特别是前些日子一直困扰他的莫名的不安已经消失了。他虽然找不到原因,也联系不上风月和骨龙,但是心还是多少安定了下来。
罗格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第二天率领月之暗面回到德累斯顿去。将公国的事务略作处理后,他就要与宠培会合,前往帝都接受册封了。
今晚,也是罗格与艾茜洛特三十天约定的最后一晚。
章十 舞
十五天后,两场盛大的婚礼同时在帝宫举行。罗格和克里各自娶回了一位公主,也如愿得到亲王的封爵。不过罗格是白手起家至权倾一方,克里则是由独立的国王降至附属的亲王,心情自然大不一祥。
晚宴和舞会结束时,巳经是深夜了。
此时玛利卡巳经脱去了沉重的婚纱,正坐在梳妆镜前,由茱丽帮着卸妆。
罗格则裹着浴袍、哼着小曲,施施然他从浴室中走出。
“罗格人人!”茱丽挡在玛利卡身前,一脸戒备的看着胖子,冷冷的道:“您可别忘了对我们公主的承诺!”
罗格笑了笑,还未回答,房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茱丽跑过去打开房门,忽然呆住了。
房门外站着一身盛装的风蝶。她如同笼在轻烟之中,淡淡的金色缓缓自她长发上流淌而下。
精灵的美丽浑然不似在人间,茱丽竟然无法直视她的容颜。
“罗格大人在吗?”风蝶淡淡问道。
茱丽还未恢复过来,本能的应道:“他在。可是这么晚了……”
“是很晚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我房间里的。”风蝶淡定的话语在茱丽的耳中直如雷鸣!
“可是……”茱丽的话还没说完,风蝶就抱着罗格扬长而去。
玛利卡和茱丽面面相觑,一时还无法理解刚刚发生的事。
“这算什么!”玛利卡失声道:“今天结婚的难道不是我吗?”
她忽然将妆台上的东西都扫在了地上。
清晨是宁静的。在人们尚处梦乡之时,村、花与无名的小草巳在散发勃勃生机。这是罗格最爱的冥想时刻。
但是一丝丝微弱但蕴含着锋锐的风将罗格从冥想中惊醒了。他的眼睛刚一睁开,即被所见的一切吸引住了。
一室晨曦中。隐隐有轻烟升腾。一道道婉转流动的光华,缠绕眷恋着一个翩翩舞动的身影。
巨大的轮锯在风蝶手中如一片没有重量的蝶翼,在她纤纤十指的带动下,绕身飞舞。
淡淡的晨光中,风蝶淡金色的长发不住飞扬,在忽隐忽现的轮锯光华和晨曦的交相映射下,就幻着绮丽的色彩。
风蝶只穿着最贴身的衣服。完美的肌肤都裸露在外。在卧室极有限的空间中,她趋退似真如幻,翩翩若仙。
屋角摆放着一株雾兰,它修长的叶子在柔风中不住颤动。流转的光华时时化成点点光珠,如晨露般在顺着叶脉滚落。在美丽却致命的光华中,这些翠色欲滴的兰叶毫发无伤。
原本只显世俗奢华的卧室,此刻已是人间仙山。
只因为风蝶。为她惊才绝艳的一舞。
这巳不是施展武技,而是世间曾现几回的一舞。
这一刻,停止的不只是时间,还有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飞舞的轮锯才幻出一道道光华,然后停在风蝶的手心中。
风蝶盈盈转身,静静的望着巳经呆了的罗格。金色的阳光从她背后洒落,刺得罗格的眼晴都有些疼痛。
在那片金色光华中,他只看得到那绝美的身影。和那缓缓飘落的淡金长发。
一片寂静中,一滴水珠忽然滑落。
在坠入俗世的尘埃之前,它在晨光映出七色虹彩,焕发着最后的绚烂。
这一个梦幻般的早晨,为何是如此的美丽和……哀伤?
罗格忽然一怔。他巳经有多久没有体验过哀伤了?除了当日目睹奥菲罗克血染长街、与埃丽面斯在烈焰中化为不朽的雕像;除了在死亡世界看到那失去了光泽的‘妖莲’和犹带着未干血迹的羽翼;除了目送着那以生命为代价、化成一颗金色流星的精灵女子远去……
哀伤,多么奢侈的一种感觉啊!
“我做不到。”风蝶宛如梦呓的道。
“你要做什么?”罗格问。
“我忘不了他,心中又多了你;我无力突破你的咒缚。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放不下仇恨,可是……精灵的天性又不允许我背叛。我……我该怎么办?”
罗格轻叹一声,曲指一弹,一阵轻柔的风拂去了风蝶脸上的泪痕。
“要我解除契约吗?”
风蝶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风蝶,我也曾无助、迷茫、绝望。那时我面对着命运只能接受。连参与结局的资格都没有。直到现在,我为之奋斗的仍不过是个坐到牌桌上的机会。只要坐上命运的牌桌。手中的痛苦牌就可以发到别人那里去,甚至可以任意发给坐不上牌桌的人。这就是游戏者的特权。既然爱恨让你如此痛苦,不如先放一放吧!现在你的面前没有路,可是如你再向上爬一步,也许路就在那里。就算那时仍然没有出路,至少你现在也有了一个目标。”
他笑了笑,道:“我等着你有能力杀我的那一天。”
风蝶眼中飘起一层薄雾,轻轻的道:“可是……力量的尽头,又是什么呢?”
罗格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去看看那里都有些什么。”
风蝶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无助的靠在了罗格怀里。
还在清晨时分,冬宫就喧闹起来,愤怒的叫声此起彼伏。
在罗格居住的院落之前,聚集了十余个衣饰华贵的年青人,正与两个全副甲胄的精灵武士对峙。这些人的来头似乎不小,连冬宫的卫士都只是低声相劝。别说驱离,就连拦阻都不敢。
可是住在院中的罗格也不是好惹的。年迈的卫士首领知道,这种镇守边疆、手据重兵的一方大员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角色,罗格又颇得大帝欢心,更是不能得罪。
此刻他急得汗如雨下。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可若是哪边都不帮,很可能变成两边一起得罪。
好正现在这些年青人吵得虽凶。可是还没有外要硬来的意思。
其实刚才两个自恃掌握了‘私传格斗术’的青年巳经试过硬来了,结果一动手就被两个看起来纤美文弱的精灵女武士给打得昏天黑他。这两个精灵动起手来可完全没有传说中的优雅与宽容。她们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肘击、膝撞,最后迎面一拳,极是狠辣无情。瞬息之间,刚刚还想着对美貌精灵应该稍加怜惜的青年就变得面目青肿、鼻血长流。
这些青年为首的正是雷洛。他看着又急又气、羞恼万分的两个青年,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微笑。
这批青年都是他主持的艺术沙龙的常客。平日总在一起谈论诗歌、音乐,自然还有女人。他们都出身显赫世家。比如刚才挨揍的两人,一个的父亲是管理着边疆行省的大公爵,另一位的父亲则是帝国军需部的要员。现在无形之中,罗格等于同时得罪了两个家族。
似是听到了外面的吵闹,玛利卡匆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一身盛壮,美艳动人。只是眼圈略有阴影,似是一晚没有睡好。在楼梯上,她正好遇到同样向外面走去的罗格。
罗格微笑问道:“这么早就要出去了?外面吵闹的那些人是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