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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铁道999 作者:[日] 松本零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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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郎听了少女的叫喊,急得眼泪和汗水齐流,不由大声说:“停止吧,这枪毙不能停止吗?” 
  “什么?”穿衬衫的胖子吃了一惊,忙说,“若要停止枪毙,必须得到你们的宽恕,因为她袭击了你们。” 
  “那么,马上给我停止,我要救那个女孩!”铁郎放声大喊,声音响彻广场。他向女孩奔过去。 
  全体行刑队员都愣住了。行刑官举着手,注视着腕上的表针,一分钟已经过去。他诧异地说:“咹?停止么?” 
  那少女觉得出乎意外,惊愕的大眼盯着面前的铁郎。行刑官终于放下手来,背在背后,喝道:“停止枪毙!但因为破坏旅馆,还得坐三、四年的牢房!” 
  铁郎对少女笑道:“我们不怨恨你。” 
  那少女目光灼灼,凝视着这个大头短腿的丑男孩。她头戴银光闪闪的铝盔安全帽,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披齐肩头,杏仁脸上一双大眼,黑眼仁瞪得溜圆。她身穿工作服,腰缠皮带,小巧伶俐,英气勃勃。她诧异地想道:“我恨透了那些阔佬们,他们只知道来取产品去享用,却没有一个想帮助我们清除废气和垃圾。可是这个少年不象是来取产品的……他却不恨我……” 
  行刑官把少女押走后,铁郎向梅蒂儿说:“那女孩也有机油的气味。” 
  “是的,”梅蒂儿说,“她出生以来,就在一个工厂操作机器,也许还要继续劳动哩。” 
  他俩回到列车上,梅蒂儿又补充道:“就连银河铁道的列车,也是使用这儿制造的零件哩!” 
  列车鸣笛起飞,穿过污黑的大气层。铁郎向车厢里东瞧西望,猜测着哪些零件是这个星球制造的。他对梅蒂儿笑道,“比起什么也不干,光说牢骚话的人来,我还是喜欢拚命劳动制造产品的人,而且也喜欢机油气味。” 
  “我也喜欢劳动生产的人,但是讨厌机油的气味。”梅蒂儿说。 
  “梅蒂儿也厌恶机器身体吗?”铁郎好奇地问。 
  梅蒂儿垂下眼帘,长睫毛遮住眼神。铁郎看她不愿回答,心中纳闷,又不好追问。 
  突然,前面一节车厢传来惊叫声:“哇呀!”接着“嘣咚”一声响,有人跌倒了。铁郎赶忙跑去看。 
  “当心啦,铁郎!”梅蒂儿预感到有危险。 
  “我去看是谁摔倒了。”铁郎边跑边说。 
  他跑进前面一节车厢,瞧见车长高举双手,倒在过道上,向他叫喊:“不要过来,有人劫持列车!” 
  一群雄纠纠的少年男女拥进车厢,为首一个少女,举着手枪瞄准车长。铁郎定睛一瞧,那少女头戴铝盔,金黄头发,腰缠皮带,黑眼仁好象子弹一般要射人。啊!她不是被行刑官押去坐牢吗,怎么又带着一伙人逃上列车来了?铁郎说:“咦!是你呀!” 
  “打搅你的旅行,”少女说,“蒙你救了命,我记着哩!” 
  车长闻言,坐起身来说:“你们相识吗?” 
  “请放心,我们不伤害任何人。”少女说,“我们只想搭乘列车,去寻找一个新的星球——一个没有空气污染的,能通过劳动创造幸福的星球。” 
  铁郎瞠目张口,知道他们不是劫持列车的,才松了口气。 
  “你就是星野铁郎吗?”少女问道。 
  “是呀!你呢?” 
  “我是在玛斯普隆出生的库诺玛丽娅……无论我到哪里去工作,也不会忘记你。也许,有朝一日我制造的产品,会送到你的手上。”说到这里,库诺玛丽娅叫车长和铁郎离开这一节车厢,又厉声喝道,“不要进这节车厢来,一进来就开枪!我们将在适当的地方下车!” 
  车长举着双手走出车厢,铁郎随后。“叭哒”一声,库诺玛丽娅关了门。车长回头看看,拔腿就跑,铁郎忙问:“车长先生怎么啦?” 
  “我去报告铁道管理局,必须采取对策。”车长顺着车厢的过道,跑过梅蒂儿旁边,却被铁郎追上来抱住脚,“噗咚”一声响,跌了个嘴啃地。“哎哟!”车长哼道。 
  “等一等,不要去报告!”铁郎抱住他的腿不放,央求道,“反正那些人要下车,不就行了吗?他们并不劫持列车呀!” 
  “不过,铁道的规则……” 
  “他们稍微坐一会儿列车,对你并没有损失吧,车长先生?”铁郎说。 
  “那,那倒是。”车长寻思一阵,摆着手说,“那么,我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看见他们?” 
  “对呀!对呀!”铁郎高兴得笑开了蛤蟆嘴。 
  “铁郎!”梅蒂儿唤他过去,给他一个小皮箱说,“把这个给库诺玛丽娅送去。” 
  “里面是什么?” 
  “别说话,去送给她。” 
  “就是,”铁郎提着皮箱,走到前面车厢打门。“嘭嘭!嘭嘭!”这响声惊动了里面的库诺玛丽娅,她提着枪赶来打开了门。 
  “梅蒂儿叫我把这个送给你,库诺玛丽娅。”铁郎递过皮箱去。 
  “铁郎!”库诺玛丽娅握住他的手说,“谢谢你。” 
  “不,没有关系!”铁郎笑道。 
  库诺玛丽娅又关上门,打开皮箱一瞧,便惊喜地喊道:“来呀!” 
  她的伙伴们应声跑过来问道:“是什么东西,库诺玛丽娅?” 
  箱盖揭开,里面装的全是乘车证。库诺玛丽娅惊喜交集,把车证分发给少年男女们。她说:“这是空间铁道的乘车证!虽然不是999号列车的车证,但是有了它,无论到哪里都能去了。” 
  少年们高兴得流出热泪,捧着车证笑道:“这是真的车证呀!” 
  皮箱里究竟装的什么,铁郎却不知道。梅蒂儿究竟从哪里弄来一箱乘车证,谁也不知道。不过,帮助了别人,他们的心情都很愉快。铁郎回来举着手叫道:“梅蒂儿,库诺玛丽娅同我握手,我也沾上机油啦!” 
  “嗯,”梅蒂儿点头微笑。她见铁郎奔过车厢去,便说,“你要去洗吗?算了吧。不洗也没关系。” 
  “你不是讨厌机油吗?” 
  “劳动者的机油我并不讨厌……” 
  “梅蒂儿,总有一天,我也许会得到机器身体……也许会象库诺玛丽娅他们那样制造产品。”铁郎兴奋地说,小眼睛笑得都不见了。 
  “是的。”梅蒂儿点头说。 
  广阔的空间闪烁着密密的星光。人类生产的产品,散布在浩瀚无边的宇宙中。          
《银河铁道999》作者:'日' 松本零士   
第二十章 煌煌金星    
  “呀!呀!呀!这金色的光是从哪里来的?”铁郎在车厢里大惊小怪地叫喊。 
  从车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十分强烈,使整个车厢变得金煌煌的。铁郎爬上坐椅,探头观看,瞧见一个星球,好象正午的太阳。 
  “铁郎,那是普勒特达行星!”梅蒂儿说。 
  “为什么放着金光?” 
  “那儿一切都是金色的,所有一切……连人也是金色的。” 
  等到列车降落后,二人走出车站,果然,街道、房屋、车辆,甚至于往来的行人,都象金子制造的,叫人看了眼花缭乱。 
  他俩下榻的旅馆,自然也是金碧辉煌的。墙壁、玻璃、桌、凳、床、被单和毛毯,全是金晃晃的。刺得铁郎的小眼睛发花,几乎成了睁光瞎。梅蒂儿照例忙着进浴室去洗澡。铁郎躺到自己的铺位上,用毛毯蒙住脑袋。他苦恼地叫道:“啊!真讨厌!尽管闭着眼睛,这世界还是金色的!” 
  “嘭嘭嘭!”有人打门。 
  “嗨嗨!来了!”铁郎忙去开门。 
  铁郎打开门,刚刚问一声“什么事?”头上便挨了一下,登时昏倒在地。梅蒂儿听见响动,赶忙穿上衣服,跑出浴室来看。铁郎四肢长伸着倒在地板上,她唤醒他说:“铁郎,糟了,我的皮箱被偷走啦!” 
  铁郎一骨碌爬起来,抓起枪,飞也似地跑出门去。梅蒂儿赶到房门口喊道:“不行!铁郎!” 
  “门是我开的,是我的责任,”铁郎一边问答一边跑下楼。他看见一个金晃晃的家伙提着皮箱,逃出旅馆大门去。铁郎大喊:“喂!站住!”那家伙根本不听,只管跑。铁郎越过一道栏杆,一直追上大街,举枪瞄准,嚷道:“站住!不然就开枪啦!” 
  “你瞎嚷什么!”偷箱子的家伙喊道,回手一枪打来,幸好偏了一点,只把砖墙的拐角打穿一个窟窿。 
  “站住!”铁郎大声喊,“砰”地一枪打去。那家伙赶忙卧倒,接连打滚,躲避枪弹。滚到人行道边一个洞口,“扑通”一声落到下水道里。铁郎赶到洞口边一看,惊奇地叫道:“哎呀!这家伙身上的金,在水中化掉啦!” 
  下水道修得相当宽敞,犹如地下隧道,污水象小河一样流淌着。偷皮箱的家伙从水里爬起来,连声叫道:“不要看,不要看!”他现出了真象,是一个蓬头少年。 
  “你身上的金色是假的吗?”铁郎问道。 
  “不错!”蓬头少年回答,“我身上的镀金是骗人的!这城市只有下水道没有镀金,因为这里不显眼,谁也不会来参观下水道。” 
  “那么说,这个星球的金色都是镀的吗?”铁郎又问。 
  “是又怎样?”少年提起皮箱往里边走。铁郎跳下水去,紧追不放。那少年回过身来,举起枪说,“你放明白点,别来妨碍我!这皮箱内的东西和乘车证,我送到黑市铺子廉价卖掉,作为我去镀金的费用。” 
  “有地方镀金吗?”铁郎站在少年面前,并不怕他开枪。 
  “当然!”少年说,“你也想镀吧?” 
  “为什么?” 
  “因为在这里不镀金的旅客,只有穷光蛋。” 
  “为什么要镀那种金呢?” 
  “为了漂亮,并且不生锈呀!” 
  铁郎呆着眼想一会儿,又问:“这么说,你是机器身体吗?” 
  “不错!”少年把枪对准铁郎,恶狠狠地嚷道,“快躲开,不然杀死你!我和你不同,泡在这下水道里,我的身体泡胀了,都锈完了!” 
  然而铁郎毫不退避。“哧嘣!”少年开枪了,铁郎“嗵”地一声扑到水里。那少年提起箱子便跑。铁郎骂一声“混蛋”,看得真切,一枪射去。他的枪法很好,下水道没有金光晃眼,一枪就准确地射中了目标,击落了少年手上的武器。 
  “哎哟!”那家伙惊叫一声,连箱子也扔了。 
  铁郎端着枪逼拢去,那家伙坐在污水中,连连摇手说:“住手,住手!” 
  恰巧这时发生一件事,转移了铁郎的注意力。皮箱浮在污水上,盖子开了一道缝,和飘流而过的废酒瓶、空罐头、火油罐、碎木片等碰撞着。忽然箱子里又发出了女人的呼唤声:“梅蒂儿,梅蒂儿,怎么啦?出了什么事?”铁郎把诧异的目光转到箱子上。“梅蒂儿,梅蒂儿,梅蒂儿……”箱内不停地呼唤。铁郎赶忙关上箱盖,打算提回旅馆去还给梅蒂儿。不料对手捞起一根木棒,朝他脑后狠狠地敲一下,铁郎就扑倒在皮箱上,伸出舌头,昏迷过去。 
  “老老实实地躺着吧!”少年举着木棍说,“为什么要和我作对?血肉身体真是不堪一击!”他丢掉木棍,搬来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双手举过头顶,看准铁郎的脑袋说,“还是送你到上帝那里去吧!” 
  他正要下手砸铁郎的脑袋,猛听得一声吆喝:“住手!晖尔诺克,别干这种事!” 
  晖尔诺克抬头一看,前面走来一个高个儿女人,正是他的母亲。他对她说:“这小子给我添了很多麻烦,我无论怎样也要把他……” 
  “听我的话!”那妇女举枪射击,“嘣”地一声,把他手上的石头打得粉碎。 
  在下水道出口旁的小楼上,晖尔诺克提起一桶水,“哗啦”一声泼到铁郎的脸上。铁郎立刻睁开眼睛,从地板上坐起来。 
  “清醒啦?”晖尔诺克说。 
  “这是哪里?”铁郎的头发不住滴水。 
  “这是我的家。水多得很,再给你浇点怎样?”晖尔诺克用满含敌意的眼睛瞪着他。 
  铁郎连忙站起,他遍身透湿,像个落汤鸡。他记得在下水道里挨了一棒,昏迷过去,不消说,是被这个人弄到小屋来的了。他走到窗前观看,咦!这间木板小屋象个鸽子笼,上不沾天,下不沾地,而是悬在半壁上的。下面便是下水道,污水滔滔地流出来,淌过小楼脚,墙壁上挂着绳梯,作为上下的楼梯。 
  忽听“咕咚”一声响,铁郎回头一看,晖尔诺克把一块石头似的东西扔到桌上,说:“吃吧!” 
  “那是什么?”铁郎问他。 
  “十年前的面包。”晖尔诺克坐在椅子上气愤地说,“我们这一带的居民,只能配给这种东西。” 
  面包又干又硬,铁郎饥不择食,捧着使劲啃,啃得“咔嚓嚓”地响。他说:“金光闪闪的星球,想不到这么讨厌。”他望一望窗外,又问道:“现在是早晨几点钟?” 
  “傻瓜!现在是半夜两点!” 
  “可是还能看见阳光哩。” 
  “那是上面镀金建筑物的反光。” 
  果然,在高高的石壁上,耸立着一幢幢金碧辉煌的高楼大厦,那金色是越高越亮,越低越暗,接近下水道的地方,镀金便剥落了。 
  晖尔诺克接着说:“镀金剥落的那一层以下,就是我们贫民的居住区。” 
  这个蓬头瘦脸的野小子,鼓着一对金鱼眼,举止虽然粗鲁,对铁郎的敌意却渐渐地消失了。两人互相问了姓名,铁郎说:“晖尔诺克,为什么要镀金呢?” 
  “为了漂亮嘛。”那少年直爽地说,“而且,镀金是这里从古以来的风俗习惯” 
  “你以为镀了金就真的漂亮吗?”铁郎问。晖尔诺克不作声。于是,铁郎就教训他,“无论在哪里都有一些镀金制品,或是做装饰,或是防腐蚀,只该给这些东西镀金。把一切都镀了金,那才可笑,简直是愚蠢!” 
  晖尔诺克跳起来,在桌上狠狠地擂一拳,嚷道:“为什么愚蠢!在这里,不镀金别人就瞧不起,不能找女朋友。”他拿出一张相片递给铁郎说,“你瞧,这是我的小女朋友,漂亮吧?” 
  相片上有一个金晃晃的女孩影子,铁郎看了看,还给他,冷冷地说“金光晃眼,看不清楚,也不知美不美。”少时,他又自语道,“梅蒂儿没有镀金,可我认为她是宇宙中最美的。” 
  “铁郎,你也镀上金试一试,就会明白了。” 
  “叫我镀金?啊呀!别开玩笑,以后就不敢洗澡了。” 
  “我镀的只是廉价的金粉,因此一洗澡就脱落,真东西镀金,怎么也不会脱落,但是很贵。”说到这里,晖尔诺克拉开墙角的帷幕,现出几件女式衣裙,问道:“瞧这些衣服,珍贵吗?” 
  “那是你妈妈的吧?”铁郎见挂着的几件女式衣服,都没有镀金。 
  “是呀,可是妈妈干的事情,我一点不了解。” 
  “你还有妈妈哩……”铁郎非常羡慕。 
  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嗵嗵嗵!”黑烟腾空,半壁上的鸽子笼被炸得四分五裂,碎木块纷纷落下水去。铁郎抱着脑袋,腾上空中,又落到水里,口里连声惊叫:“哎呀!哎呀!出了什么事?” 
  晖尔诺克从水里爬起来嚷道,“这是公安队的战斗巡逻车干的。” 
  天空传来“沙沙沙”的响声,两个金光灿烂的东西,象鹞鹰一样盘旋着。铁郎仰着脸兀自观看,晖尔诺克揪住他的后领说:“还不快逃,大难临头啦!”他推着铁郎,一同跳进下水道的洞里。 
  “这是怎么回事?”铁郎问道。 
  “我们被公安队怀疑成叛乱分子了,快走!”晖尔诺克逃进下水道的深处,靠在隧道般的墙壁上,用哭声说,“这可能也是妈妈惹起的事。” 
  “你妈妈惹的事?”铁郎愕然地问道。 
  忽见水中飘来一个背着枪的女人,晖尔诺克惊叫道:“啊!妈妈!”马上扑过去扶她。 
  那妇女抬起头来说:“晖尔诺克,快逃吧!这个地方要彻底毁灭了,我们都会被杀掉的。”她将一个鹅蛋形的机器递给儿子,又说,“你带上这个,就能做大伙的向导,并且知道大伙集合的地方……你快到集合地点去吧。晖尔诺克,如果你是男子汉的话……”她没有讲完,便瞑目而逝。 
  “妈妈!妈妈!”晖尔诺克大声哭叫,“你别死,你别死呀!”他跪在妈妈身旁,嚎啕大哭。铁郎惊愕万状。站在一旁,呆如木鸡。下水道的涵洞里刮着呜呜的风声,仿佛也在哭号。 
  突然,浮在水面的鹅蛋形机器发出响声,把铁郎吓了一跳。那机器呼唤道:“集合!集合!通过电路3008,从巴勒尔街出去!”铁郎忙叫晖尔诺克:“喂!这东西在讲集合地点呀!” 
  “你瞎嚷什么!”晖尔诺克怒声骂道,“他讲什么,跟我屁相干!” 
  下水道里仿佛发生了地震,“轰隆隆”地响着,水涨起来,一阵大风,从“隧道”深处刮出来。铁郎恐怖地说:“是不是大水来了,冲起这一阵大风?” 
  “好象是吧,”晖尔诺克慌忙抱起母亲的尸体,叫道,“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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