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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马蹄声滚烫!
此时道口边上少头人已经指挥手下肃清了马匪的前锋,正以逸待劳。
“少头人,马匪的大部队来了!”探子急忙来报。
“来得好!等的就是他们。听我的令,弓箭手往前,其他的人排开,大家都看着点,马缰绳别把自己人给绊了!”少头人操着稍显虚弱的腔调命令着,语气坚定有力,令罢他又对刺鹫说,“玉树武士,你带你的勇士快去侧面埋伏,我吸引敌人的进攻,箭射完后就听我的号声,号声一响我们同时贴近敌人搏杀!记住,下手要重!要往匪兵跟前贴,敌人逃窜时不要追,听我的鼓令。”
“就这么办!”刺鹫应允着带了上百名西玉树的青壮汉子去了匪兵的侧翼。
密林一般的格马骑兵阵前,少头人冷冷地望着渐渐逼近的马匪,突然大喊一声:“放箭!”
只听“咻、咻、咻”一阵强弩铿锵的弹射声,万千羽箭骤然离阵,如一团遮天蔽日的黑云,突然降临在马匪队伍上空。一支支利箭凭着嗜血的本性,在空中急速划过,呼啸着扑向远处如海潮般涌来的马匪铁骑。
一袭凉风刺透了匪兵骑勇单薄的皮甲,冲在最前的马匪骑兵寒得躯体一僵,接着惊恐地发现自己握缰扬刀的手已经随着刚才的寒战诡异而无力地松开,锋利的马刀已经落在地上,而身体却如同一片羽毛一般轻轻飞离了马鞍,之后重重砸在地上。
数不清的雕翎箭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无数箭矢从天而降,挟着惊人的贯穿力扑向铺天盖地的匪兵骑阵。无奈匪兵的血肉之躯如同不起眼的猎物,被残忍地穿胸透体。更可怜匪兵胯下忠诚的战马长嘶着悲鸣倒地,庞大的身躯血腥地倒地,身上瞬间钉插着数枚羽箭,很多带倒钩的箭头都贯穿了马体,挑出了肠子。
重弩之下,皮甲与皮木盾显得如此单薄,迎着密集的攒射,马匪骑勇们只得闭上双眼,口中发出嗷嗷的凄嚎,激励着自己和胯下的战马向前疾冲,奢望那无情的利箭将自己遗漏。
骑阵内不断有骑勇和马匹受伤倒地,惨叫和哀鸣此起彼伏,却又异常短暂,急速跟进的硕大马蹄自会彻底解脱其无穷的痛苦。
骑勇如同熟倒的青稞,被成片地收割。
战斗因铁血交织而壮美,又因生命与草木同贱而悲凄……
一支支粗硕的牛角号在灰蒙蒙的低空下扬起。
“呜!呜!”
雄浑而低沉的牦牛角号响起,刺鹫全身为之一振,率先冲了出去。他大吼一声,如雷的吼声瞬间点燃了玉树猛士们的鲜血,浓烈的杀意从每一名汉子的眸子里渗透出来,力道直透握刀的手臂。战斗的残酷和冷血怎能让这些汉子们退缩?这血腥的场面非但没有瓦解草原勇士的斗志,反而彻底激发了他们嗜血的杀性,他们个个如身受数创的凶兽,在进行着悲壮又疯狂的反扑。
“嗷!”野兽般的长嚎声响彻整个草场,复仇的铁骑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顷刻间漫涌,灼眼的寒光映彻旷野,那是玉树骑勇手中愤怒翻舞的马刀寒光。
两阵相撞的一瞬间,战场上失去了所有的声音:战马奔腾的轰鸣声、敌我士兵的怒吼声、长箭的呼啸声、角号声——全都凭空消失,只剩下一片空白。接着,猛然间各种声响汇集在一起,如同巨浪扑打在岩石上。
从侧翼扑出来的猛兽咬伤了马匪,大约激战了一炷香的工夫,马匪渐渐抵挡不住了,节节败退。
“撤退,撤退!”匪首看到大势已去无心恋战,挥舞着战刀指挥手下撤退。
马匪残部听到匪首的命令纷纷退了回去,退逃中又有数十人被毙。
“少头人快看,贼人退了!”
“我们追吧!”看到马匪狼狈逃跑,山上的藏民吼得震天响,个个兴奋不已。
“不行!”少头人果断地命令道,“马匪太轻敌了,所以中了我们的埋伏。不过他们元气尚存,只是暂时退却罢了。今天我们贴着这些土匪打,狗东西的火枪威力没有使出来,所以他们还会像狼一样回头反咬一口的,此时说不好正等着我们去追呢,好收拾我们。今天算我们先赢一局,告诉大家不要毛躁,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三十九章 激战恶狼谷(1)
听到鼓声后刺鹫及时收了兵,少头人命人赶紧整备防御,提防贼人的反扑。
为了巩固道口这个唯一能扼住敌人进攻命脉的咽喉,牧人们根据少头人的命令制造了上百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架子车和木制的爬篱,这些东西是用来封锁大队骑兵的最好武器,万一道口守不住,架子车可以转移伤员和辎重,爬篱也可以一把火烧了,能堵半天是半天。由于格马部落的马匹严重不足,所有爬篱都由牧人用绳子拖拉前进,男女老少齐动员,所以行动非常缓慢。
爬篱左右一分,变作两队,以一丈的间隔摆开,可马匪的探子观察到了藏人们的企图,火速回去报告。
“报告长官,蛮子们转为防御了。”
“我就说嘛,这些贼东西怎么没有追来,想必是兵力不够,不敢贸然追击,奶奶的,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时间,整队,杀回马枪!”
“是!”
果然,马匪又开始集结队伍猛冲了,不过这次马匪学乖了,没有像上次一样使用马队冲击,而是派大队匪兵下马排着整齐的队形边打排子枪,边掩护后续的马队进攻。两队人马互相照应,互为犄角。马匪成功地从藏人的射击死角涌了出来,接着双方便短兵相接。战斗打得很激烈,死战两个时辰,藏人们终究没有守住道口溃散了,少数人留在最后负责点火。
“我留下断后!”刺鹫向少头人自告奋勇。
“不行,你去掩护部落转移,自然有人断后。”
“我的人战斗力更强。”刺鹫据理力争。
“就是因为你的人手更强,我才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快去吧,到了阴坡的冰河上自然会有人接应你。别磨蹭了,再啰嗦小心我军法伺候。”
“好吧!”刺鹫心有不甘地带着百余匹战马拉着架子车驮着老弱病残从峡谷后面的位置开始渡过冰河转移。
“这帮蛮子也就知道点把火吓唬吓唬婆娘!给我追上去扒皮抽筋!”
收拾了守在道口的残敌之后,马匪没用多大力气就用战马拖着石头冲开了火篱笆,顺着脚印很快就追了上来。他们的战马强壮有力的四肢飞速摆动,几里的距离转瞬即逝,很快就出现在仍然一片混乱的藏人队伍侧面。马匪稍微整理下队形之后,上千余名骑兵不再打排子枪,而是抽出马刀排成突击阵形,准备屠杀。
刺鹫和护送的武士们慌忙迎战,几个起落之后,马匪队伍就吼叫着越过外围的车辆,只朝老弱病残杀去。长发飘飘的草原勇士们被逼疯了,大家高举战刀,在雷鸣般复仇的呐喊声中向马匪冲杀过去。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冰河两岸骤然响起激扬的战鼓声,滞留在河道上的数千名牧民在少头人的指挥下马上井然有序地聚拢在一起,各自从怀里取出马刀,在靠近岸边的位置上布下格马人最擅长的用来捕猎的铁桶阵,彼此照应。与此同时,每辆架子车上覆盖的皮袄子忽然被掀翻,从下面钻出一名持利刃的勇士,他们手起刀落砍断绳索,架子车上的一桶桶青油汩汩而流,一根根枯木马上滚落河面,在河道上铺上一层木头。
勃然变色的马匪骑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北岸的藏军阵营中忽然飞起两条三四米长、翻滚跳跃的火蛇,准确地落在河道中间,撒了火石和青油的圆木马上被点燃,由野牦牛拖着,化作两条奔腾的火龙向两岸狂奔而来!
这时候藏军的战鼓声骤然急促起来,两端的步兵马上迈着整齐的步伐徐徐向中间推进,挤压着马匪的活动空间,与此同时,大队的后续部队从北岸冲下,在火墙的外侧列阵,收拢包围圈。
“上当了,我们上当了!”
“他们是故意撤退的!”
“勒马!快撤退!”
“现在我们暴露在空旷的冰面上了,马跑不开!”马匪兵发现了藏人的阴谋,但为时已晚。
一面面由巨大塔盾联结成的活动堡垒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前推进,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长矛在盾牌的上方闪耀着森森寒气,再往后是数以千计引弓待发的弓箭,箭镞上的火焰明灭可见。
无穷无尽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劲射而出,以遮天蔽日之势飞向包围圈内,利箭贯穿肉体的“扑扑”声,与凄厉的嚎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阵可怕的轰响,抱定必死决心的草原勇士们发出濒临死亡的呐喊,排着密集的队形发起攻击!
一只只浑身插满箭矢的战马倒在冰层上,一个个骑士变成耀眼的火球,鲜血和尸体遍布,但是牧民们的攻击依然没有停止!
负责突击的勇士们冲破层层的拦截,来到马匪阵中,有的跃入马匪骑兵中间,通过连续不断的疯狂砍杀,撼动了马匪的阵脚,成功地阻断了敌人火枪手的攻击。于是幸存下来的草原勇士们不顾从其他方向逼上来的马匪,一窝蜂地向这里冲过来,妄图杀出一条血路。
这时候,突击方向上的草原勇士们忽然向两侧退去,让出一条通道,直达河岸,看见了希望的马匪以为藏人抵挡不住了,马上潮水般地朝通道冲了上去,然而他们的脚掌刚刚着地,就感到脚下一软,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笔直向下坠去,一条三丈宽、一丈深、百余丈长的壕沟露出了本来面目!
后面的马匪不明就里,慌不择路,乱冲乱挤,生生把前面的同伴挤下壕沟,等到看清楚状况的时候,自己又被人挤了下去,数百人瞬间就摔倒在壕沟里,随即就被深埋在地下的长矛戳穿了身体,后面的马匪虽然在怒吼声中拼死做着抵抗,但是很快就只剩下牧人们胜利的呐喊声了!
昨日里少头人暗派老幼妇孺连夜挖的陷坑终于派上了用场,冷天里挖这么大的一个坑,很多人都受了伤。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刺鹫缓缓策马来到勇士们的中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沾满血污和汗水、带着劫后余生喜悦的脸庞,在他们的脚下,大摊的血迹被冻成酱紫色的冰块,浑身插满利箭的战马无力地趴在冰层上,低头看着自己身下渐渐扩大的殷红,急促抽搐的修长四肢慢慢僵硬了下来,黑亮的大眼睛逐渐失去了光泽。
还有很多战马和马匪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冰层上,大部分都已经了无生气,只有少数还在痛苦地抖动着身体,折断的刀枪和丢弃的战锤斧头满地都是,显示出战况的惨烈。
“原来我才是真的诱饵。”刺鹫回过神来,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冷冷地自言自语着,手暗暗握紧了刀柄。
就在大家都兴高采烈的时候,忽然,一阵阵狂野的狼嚎声从河道上游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怒吼,仿佛一股扫荡一切的狂风,震动着人的耳膜!
战马遭此惊吓,用后腿竖立着长嘶起来,行进中的玉树勇士们不约而同停住脚步,循声向远处望去——冰雪尽头出现一条淡淡的黑线,犹如黑色的浪潮,滚滚而来,与此同时,脚下的冰层传来稍微的振动。
“天呐!是狼群!”有人惊叫起来。
“草原狼嗅到了血味。”
“狼来了,是叫血腥味给引来的!”
“还有这些油烟,它们肯定是闻到了。”
“冬天里的狼没有东西吃,是最凶猛无比的!”
“这可怎么办,我们的壮年都跟马匪拼尽全力了,早已是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只剩下老人和孩子了,怎么对付这些野兽?”
人们纷纷站起来,惊慌失措、惊恐万状的叫声此起彼伏,骇然失色的牧人们乱作一团。已经越过河道中线的撒腿狂奔,没命地向对岸跑,刚刚下到冰河上的人们毫不犹豫地掉头向后,处在河道中央的那些人则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狼群呼啸着冲了过来,足足有两百头之多。草原勇士们赶紧驱赶驮马围成圈子,把妇女和老人都围在中央,而后哆嗦着整理皮革箭囊。就在这危急关头,久美大喝一声,加上几鞭,策马驰入风雪中。众人见她扯过地上一件带血的袍子披上身,大喊着飞驰而去,其余的十多位牧民也学着久美的样子纷纷披上死人的战袍冲了出去。狼群听到吼声,嗅着鼻子改变了方向。
刺鹫朝着前方奋力追击着,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狼群在大部队的眼前不远处,久美她们在风雪中突进得太厉害了,肯定是迷路被狼群给围困了。
冰面干燥,雪花落上去并不堆积,倒被大风吹卷着重新飘向了河东岸。
“快,我们得去接应她们!”刺鹫急领了十余匹轻骑快速赶了过去。
“那边!快看!”疾行中,一直在打前锋的武士首先发现了异样,大喊起来。
刺鹫顺着喊声往上游望去,只见那里白皑皑的冰面忽然被涂上了一层颜色,那是一抹极为浓重的红色,显得鲜艳而突兀,就像一张白纸上不小心染上了朱砂,除了人血外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刺鹫心头一沉,顺着那抹红迅速地向前面推进,很快几个人发现半条冰河都变成了赤红色。刺鹫跳下马背,踏着冰面走到河中央。鲜血染成的红色仿佛一匹绸布在冰面下缓缓地舒展开,随着水流娓娓地摆动。很快,那令人揪心的红色漫到了他们的脚下,在一尺多厚的冰层下绵绵无尽,向着下游而去。
“是血!”刺鹫低声自语道,“上游肯定是在恶战,有战马被放倒了,砸开了冰层,死人掉进裂开了的河里……这是她们的血,难道久美她已经……”
远处有几声枪响传来。
“是枪声!”刺鹫兴奋地大喊一声,他知道狼群有可能已经退了,马匪围住了久美。
“快,上马!”刺鹫着急地重新上马,他知道久美肯定还活着,至少目前马匪还把精力放在用枪声驱赶狼群上,而不是屠杀十几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我们只有十来个人,要不回去叫援手吧!”
“来不及了。要是害怕了你们可以留下来,我去!两个时辰后我要是还没有回来,麻烦你们告诉少头人,照顾好我的族人!驾!”刺鹫大吼一声率先奔着枪响的地方冲去了,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退却,又一同追随刺鹫而去。
“把她们推到河里去!泡泡水凉快凉快!”马匪此刻正在冰河的上游举刀咆哮。
冰面上已经出现了大片的坍塌,数百个碰巧过路的游牧牧人连同商贾驮队被残余的马匪压制在了河岸边,马匪是想把这些人控制起来做人质的。
驮队里还有几个刀手,他们均在挥刀与马匪死战,可抵抗显得毫无意义,他们对武装到牙齿的马匪骑兵来说只是可口的绵羊。
第四十章 激战恶狼谷(2)
几个回合下来护卫们就被马匪屠杀殆尽了。其余的人纷纷在跪地求饶、哭泣。被压制的商贾们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他们的背后是冰冷的大河,前面是占据绝对战斗力优势的马匪骑兵,商人们被紧紧地挤压在一起,无法列成有利的阵形来防御。马匪铁骑兵挥舞马刀,狂喜地斩杀。商人和驮马的尸体堆积在河岸上,鲜血从河岸上流淌到冰面上,又流进冰洞里,落水的人们垂死挣扎,可不久就被水冲走了。
“多杀几个,等下游的人看见了尸体和血水就会冲上来的,到时候我们再大开杀戒。”
“长官,敌人很多啊,我担心他们全都冲上来对咱们不利。”
“放心吧,蛮子们虽然人多,但心没有往一处想,劲没有往一处使。告诉过你多少遍了,世间只有永恒的钱财,没有永恒的朋友。”
“长官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容易吗?换了你,你会让一群强悍的武士离开咽喉要道,转而押送辎重往阴坡的冰河上跑吗?到了开阔地不是被射死就是被拼死,这摆明了是陷阱,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他格马头人好坐收渔利。狗东西,比我还阴。告诉你,他们不和,至少面和心不和。嘿嘿,西玉树的蛮子们被格马人给耍了。”
“哦!原来如此。”
“那是,怪就怪这群西玉树蛮子只会使蛮劲,不会动脑子。”
“那我们就来个以逸待劳好了。”
“聪明!”
此刻,冰河西岸,刺鹫往东岸望去时,看着他的商贾同胞们成片成排地倒下,仿佛敌人正在用马刀砍杀的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草芥。刺鹫血脉膨胀、眼角剧烈地跳动着,好几次都难过得低下头。马匪骑兵正在重新整队,等他们集合完毕就会要挟人质对西岸发起进攻,他们会用弓箭、火枪为掩护,用人质做盾牌,在大队骑兵过河之后发动冲锋。
“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刺鹫身边有武士已经不耐烦了,甚至可以说有些焦躁了。
“我们人少,列不出有利的阵形来做防守,还是拼一把,上吧!”另一个武士献计怂恿着。
刺鹫看见河岸上最后一个牧人被马匪用数把马刀刺穿胸膛架了起来,马匪狂笑着举着可怜的人,就像举起一件战利品来炫耀,而后马匪将他扔到了冰洞里。河岸上的草原勇士们看到这悲惨的一幕举刀对着天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喊,声音仿佛要劈开天空里浓密的雪云。
“这帮狗杂种!他们以为已经砍下我的头了!”刺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