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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英 作者:斯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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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匹夫张某,本大城野人,素慕竹林之逸,饮中之乐,宦海沉浮数载,终不能为五斗米摧眉折腰,遂归林下,傲啸风月,效法五柳。自以为可放荡形骸,终老田间。熟料世事难测,日前王爷为剿贼事,驻锡大城,雄兵百万,虎视眈眈。张某虽为匹夫,方知大义,故不虑人微言轻,冒昧求见王爷,进美芹之献,欲助王爷成不世之霸业,清国朝之大患。张某得蒙王爷厚爱,随侍左右,以为顾问。张某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今张某因不情之请,不告而别,临行之际,踯躅再三,欲再为王爷谋之,以报王爷天高地厚之恩,眷顾看护之情。

  窃谓当今天下,长毛与大清逐鹿中原,共争禹鼎。鹿死谁手,鼎落那家,尚在未定之数,古人有言曰:得人心者必得天下,遍稽史册,博览群书,莫不符此言,今大清国运衰危,日薄西山,气息奄奄,虽有只手擎天之力,亦不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何者?失人心也。今王爷龙骧虎步,高下在心,拥兵百万,可谓超世之才也!然大势所趋,民心向背,王爷空有报国之心,而无能征惯战之兵将。剿灭长毛之事诚属空谈。而王爷权柄在握,数载奔波,寸功未立,贼之猖獗犹胜于昔,王爷又有何面目独活于世,不若早谋退路,脱身可也!迟则生变,后悔莫及。

  张某顿首,临别泣零,不知所云。所言之事,望王爷三思。张某一颗丹心,全为王爷计议,与其终殁战事,马革裹尸,何如南向束手,退保首领,怡孙弄子,安享天伦之乐。再拜。

  僧王爷看罢老儒生的留书心里那个火呀!真是从脑门上一蹿一蹿地直想把头发给烧着了。如果这会儿老儒生就站在他面前,他非把这个老东西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气。心说老东西,老混蛋你这不是逗本王爷发火吗!你要走就走,要留则留,走了就算了,你还干嘛要这么损我呀!敢情你真是活到头了想找死。

  僧王爷把信笺撕得片片粉碎后,摒退下人,自己捂着头坐在虎皮交椅上难受上了。老儒生这封信真个儿戳到他的痛处去了。拿谁谁也受不了这份窝囊气。嘴里不住声地说“恩重如山,容图后报”,私心里却在犯嘀咕,你嘀咕也行,别临走了还闹个大窝脖。不过,僧王爷也不能不服老东西说的确定实情。鹿死谁手,真是在未定之数啊!当今之势,长毛如日中天,而大清则江河日下,再说还有洋鬼子从外边不时敲来一闷棍。大清以日衰之国内,对付一个洋鬼子都已呈捉襟见肘,力有未遂之相。更何况又有长毛在江南半壁耀武扬威,分庭抗礼。大清确实已无力收拾残局,岌岌可克,摇摇欲坠了。诚如老儒生之言,纵使你三头六臂,只手擎天,翻江倒海,让你自己折腾去,你折腾不了几时。僧王爷又把思绪拉到眼前即将来临的一场恶仗。他还有些怀疑,和长毛打了这么多仗以后他已经渐渐忘却了什么叫稳操胜券。因为许多次往往是他认为大局可定,就准备摆上庆功宴预先祝贺时,残兵败将就抱头鼠窜地逃回来了。长毛每次都能从绝境逢生,有时他甚至隐隐有个吓得自己琴瑟发抖的想法,那就是长毛行军打仗有上神保佑。这次,接收完邓天一的粮食后突如其来的惊喜被同样突如其来的老儒生留书的打击一刺激,抵销中和之后,他倒极其意外地冷静下来。僧王爷最近一段从未发现自己啥时候冷静过。老是头脑晕沉,喜怒无常,一点他自己都知道很不值得发火的小事儿有时能气得他饭不想吃,觉睡不着。现在他竟然冷静下来了,心情好像暴风雨冲刷过的夏天的天空,碧空万里。他把老儒生的事儿暂且抛在一边,分析了一下清兵和长毛眼下的优劣长短。最后决定,趁清兵军心尚聚,长毛措手不及,后天晚上酉时出击,他仍然要孤注一掷。邓天一送来的粮食无疑给他增加了信心和希望,刨除掉由于悲观失望引发的对局势过于保守的估计,他认为此次大战对他荡平北上长毛的计划将十之八九要兑现。他晓得长毛细作的厉害,清兵一有大的动作,不出两天长毛的领头就一定会得到报告。他伪称粮草运到的消息肯定长毛现以已经知道。这种情况下最容易放松警惕,以林无敌之精明,必然会料到他出此下策是被逼到了绝路上才想到的。能将僧格林沁逼到绝路的时候不多,林无敌由此肯定会想到不日内清兵会求全身而退,到那时反戈一击,定能置我僧王爷于死地。所以最近两天一定是绝对放松,养精蓄锐。至于我们明目张胆提出的晚上总攻计划,林无敌绝对不会当做一回事。要么他会把我订的日期至少后推三天,要么他会认为我这是再为日内的撤军之举谋求一个挡箭牌。他晓得我僧格林心一生谨慎,最不善冒险,哈哈!此番我就让林无敌尝一下措手不及的滋味。

  僧格林沁没有猜错。他的粮草运到确实已被林无敌知晓,就是僧王爷决定当晚攻城的那天,林无敌彼时已做好了突围的所有准备。一听清兵粮草运到是在使诈,不怒反笑,抚掌大笑:

  “此番僧妖死矣!”

  众将官不明就里,林无敌慢条斯理地说:

  “僧妖诈称粮草运到,说明他已是山穷水尽,无计可施,否则以僧妖之谨慎,又何以出此下下之策。僧妖自然晓得,如若数十万清兵发现自己受了欺骗,将作何想,说不定吾等不费一枪一刀,就有人提着僧妖的脑袋前来求降。而如果清妖粮草再迟两日运不到,清兵必然会发现自己受了欺骗,因为他们到那时将无粮可吃,这两日内,僧妖一定会派大军前来偷营,因为他必须趁清兵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士气还未低落下去,清兵也不太好骗,故而僧妖会将余粮集中,实实在在让他们吃上几顿,打消了他们的疑虑。然后才有可能驱赶着他们对我们搞突然袭击。至于僧妖所言前晚计划行动,系欲益弥彰之举今已证实。据我看来,明晚僧妖倾巢出动大举进攻还有可能。至于今晚,就看咱们如何去杀得他们哭爹叫娘了。”

  林无敌万没有料到有一个当地土老财给清军送足了几天吃的粮食,使僧格林沁本来的一个十足的孤注一掷变成了一去不成,全身而退的两全之策。林无敌对自己的判断力极为信任,这是多年来被许多次的胜利熏陶出来的一种类似于一意孤行的心理。他决定按原计划不变今晚撤退,但已不是刚听说清军军粮运到时的那种意义上的撤退。他是准备倾全力一举将僧妖这个紧紧纠缠的尾巴一下打垮,除掉后患。

  就是那天上午林无敌知道了部下奸淫当地妇女,致人上吊自杀的事。节外生枝,他林凤祥自认为这些天兵的举动无疑是给所有天兵脸上抹黑,是玷污天兵的荣誉,他不能容忍这些。思虑之下,他的脑际骤然闪过一道灵光。他想到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办法来借处置犯军之事提高天兵近日来有些浮躁的战斗力,更主要的是可以籍此鼓舞他们低落下去的士气。他知道将几十个犯罪的兄弟处死会让其他兄弟感到悲愤,这笔帐他们会一股脑算到清妖头上,然而这些兄弟的死毕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要想让大家伙儿群情激奋还得牺牲另外一些兄弟,他所以才不寒而栗。从他内心考虑,把那一个兄弟送到虎口里去死他都不愿,可是,舍此之外,又无他法。因为清妖围城以后,双方小打小闹地老是不断。双方互有死伤,但天兵肯定是占着便宜,蒙古马队的骚扰,大多是虚晃一枪,掳点东西便可以跑回去记功,没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在天兵的大营找死。因而天兵在相对温饱而且没吃啥亏的情况下,渐渐的是有些浮躁,有些忘乎所以了。林无敌对此很是担忧,一方面他相信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和清妖打仗没一个是孬种,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坏毛病都是潜滋暗长的,你自己并不觉得。林无敌的心里一惊一乍,一起一伏,送掉几十个兄弟的命来换取战场上大多数兄弟少撒热血,从道理上讲他绝对想得通,然而搁到实际上他确又舍不得。这些兄弟都是他的心尖肉啊!让他亲手把自己一起浴血奋战过的兄弟送上绝路,他真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在痛苦彷徨中煎熬了半天多,他终于眼含热泪把自己的侄子叫了进来。林无敌的侄子不是亲侄,但是林家他那一脉也就剩下他独个儿一人。和刘喜一样,也是自小就跟着林无敌成长起来的年轻有为的将领,只是因为林无敌是他叔叔的缘故,小家伙儿一遇到升迁、论功行赏的机会就让给别的兄弟,怕自己升迁太快招致兄弟们的猜忌和怀疑,所以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林无敌把侄子叫进来后泣不成声,侄子不知发生了啥事儿,还以为自己那点做得不对,惹叔父生了气。连忙跪倒在地要叔父宽恕。时间已经不允许林无敌再婆婆妈妈,大约已经是申时了,林无敌不再拖延,稳住心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最后林无敌一脸老态,苦笑着说:“林无敌自出帝都,大小数百仗,未曾输过一场,如今看来,不是我林无敌厉害,倒是清妖太笨。一遇到大阵仗,我竟不得已把自己的侄子都送到虎口去了。”林无敌笑着笑着背过去了脸,双肩颤抖,显是内心激动之极而在无言的流泪。

  林无敌他侄子晓得这趟差事是有去无回的。只要自己答应下来,就等于到阎王爷那里报了到了。今儿晚上就是死期,他能不留恋这个世界吗?不可能,自小他就随侍叔父左右,先是看别人怎么打仗,后来是自己亲自上阵打仗,年岁虽说不大,算起来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他并不希望自己能等天国功成之时捞个荣华富贵,但他想和兄弟们一块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直到有一天看到天国的大旗高高飘扬在北京城的城头。

  他留恋军营中那帮赤胆忠心的兄弟,他也留恋那血与火的战争生涯。然而,他不能违背叔父的意愿。他当然明白,叔父为这个“苦肉计”花了多少脑筋,才半天工夫,就老态毕现了。叔父才是四十不到的人啊!他还知道,如果自己不是叔父的侄子,这个差使决不会派到自己头上。让自己去送死一方面是叔父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叔父与众兄弟肝胆相照生死同心的具体表现。他想起来小时候的许多事情,从那时起,在一群孩子兵中,叔叔就对他最为严厉,不管和谁闹别扭,不管怪谁,他头上总要被揍出几个爆栗,手心总要被打得红肿。

  他那时年龄小,不懂事,心里也曾经恨过叔父胳膊肘往外扭,有一次甚至在挨过打后,他破口大骂叔父忘记了他老爹临死之前叔父对他老爹的旦旦信誓,如今拿他当牛马一样对待。叔父那次哭了,泪流满面,抱着他抱了很久,最后哽咽着对他说了两句话,那两句话他渐渐长大后明白了,叔父给他说:

  “你长大后会明白的,谁让你是林凤祥的侄子!”以后他更是深深体会到了当林凤祥侄子的困难,有仗你跑到前头打,有危险你冲到前头挡,有功劳你靠后点说乃至不说,有官职升迁也别想着有你的份。但是他确实明白了,明白后他更加佩服叔叔的正大光明,无私磊落,他愿意为叔父献出自己的一切,乃至整个生命。如今机会来了,他虽留恋,但不犹豫,看到叔父肯过脸去无声地抽动双肩,他的热泪也下来了,伏首对叔父说:

  “叔父,我走之后您多保重。数万兄弟们的性命都握在您手里,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天王爷的北伐大计可就毁于一旦了。”

  林无敌晓得侄子一定会答应的,他正是因为自己这个“一定”而感到悲痛,侄子从小跟着他,就没受过好声气。等长大了又因为他的缘故而至今仍藉藉无名,是他功劳立得少吗?不是,他想起侄子小时候他给他侄子说的那句话:“谁让你是林凤祥的侄子!”他相信侄子一定也记着这句话。他的胸口陡然一阵刺痛,他不敢回头再去看侄子一眼,只有任由热泪滂沱而下。他感觉到侄子说完那段让他揪心的话后也在流泪,他想劝却无从劝起,是你当叔父的宣告了侄子的死刑。你这会儿还能说啥?他知道他说啥侄子都不会生气,更不会因为叔父把自己送上死路而怨恨他。但他真的无话可说,他觉得说什么都会让自己深切体会到自己的懦弱,无能,还有虚伪,阴险。叔侄二人一站一跪着流了很久泪,谁也不说话,站着的不转身,跪着的亦不抬头,只有低微的啜泣声渲泄出一种让人悲痛欲绝,欲说还休的悲壮气氛。

  林无敌先平静下来,但是说话的声调明显有些沙哑,巨大的自责感还在牢牢控制着他的心,他的语气中不无辛酸和无奈,这在林无敌身上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他一向乐观而自信,说话的声音中都透露出一种领袖尊严,一种至高无上的王者气派,如今他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向后辈交待后事:

  “如忠啊!别的事你就别担心了。叔父一定会在天国打下北京的那一天,向南遥祭你的魂灵。……你现在就回去,挑选四十名兄弟,最好是成过家的,你把他们的家乡及家人姓名都记下来送给我,他们的后事及家里人都不用操心了,你一定要给他们说明白,这是死路一条的事儿。让他们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千万不要瞒他们事实真相,你去给他们说:我林凤祥对不起他们。……你去吧!”

  林如忠不敢再听叔父那样的声音,他放声大哭着掉头冲出帐外,风中隐隐送来一句哭音很重的话:

  “叔父,您一定要多保重,多多保重!”

  林无敌待侄子走后,伏案涕泪交流,半晌,方才抬起头来,如痴如醉地念叨了几遍“叔父,您多保重”,复又伏案大哭。这次是出了声哭的,因为他传侄子进来时业已屏退左右,是以并无人知晓。

  当晚林无敌集合众兵,自个躲到暗地里等林如忠带着四十个从容赴死的兄弟和犯军走远以后,方才出来,他看到他期待看到的一幕,他坚信“衰兵必胜”,虽然胸口在隐隐作痛,但他已恢复了常态。他等待着,等待被他送上死路的四十一位兄弟的鲜血,他敢断定那四十一位兄弟的鲜血一定能将所有将士胸中的怒火燃到最高点,以这样的军队临敌,他相信会无往不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虽然的心疼侄子的赴死。

  但他根本不希望侄子活着回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判断力。他坚信清妖的小股骚扰部队会帮助他将“苦肉计”演得形象逼真,他的心口又开始作痛,“苦肉计”是用四十多条人命换来的。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提兵法战策。王佐用“苦肉计”才断了一臂,黄盖与周瑜合演也仅仅是挨了顿皮肉之苦,而他呢?一下子就毫不犹豫地送出了四十一位兄弟的性命。他……。

  林无敌仔细盘算了一下清妖中蒙古骑兵的动向,嘴角不期然扯出一丝冷笑。他算准今晚上僧格林沁一定又要派出骑兵队到鬼地那边儿去鼓聒,事实上那地儿已成了空营,留下的就只有没有拆除的帐篷和满营通亮的灯笼火把。他的那四十一名敢死队将埋伏在那个地方等候蒙古骑兵的到来,他们要飞蛾扑火,以卵击石。因为他们的使命就是尽可能残酷地送掉自己的性命,他们有必死的决心和超乎寻常的顽强斗志。

  林无敌相信他们每个都绝对有能力拉上几个清妖垫背,这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他的负罪感。然而某种程度一过去,他又开始骂自己卑鄙无耻。诚然,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一旦动起刀枪,谁都得把脑袋勒在裤腰带上,否则你不会是一个好的战士。这四十一个兄弟在今晚他们已经不可能有机会参与的战争中都有可能血洒疆场,但“有可能”仅止是有可能。他们已许多次死里逃生,这次也有可能。他却硬生生地把“有可能”给他们改成了“命中注定”。他甚至可以说是间接杀死他们的刽子手。

  数万名天兵鸦雀无声地肃立在无边无涯的黑暗中,灯笼火把已全部灭掉,他们的身体已和黑暗溶为一体,黑暗成为了他们的伪装,而他们则随时会成为黑暗中从天而降的战神,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将敌人在黑暗的梦境中送入死神永恒的怀抱。林无敌威严地扫视了一遍黑暗中每一双闪亮的眼睛,一股热流从他心间缓缓但持久地流过。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双臂滑过肘关节,他感觉到那种力量像粘稠的热血一下注入他的虎口和十指,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悬在腰间的宝剑。从退入大城到现在,这把宝剑已有多天没有喝过清妖的鲜血了。也许今晚又要大开杀戒,披肝沥血。此刻林无敌已经完全摆脱了缠绵的哀思,宝剑匣里鸣,战马身边嘶,这一切都像一种无声的但是极其深沉的召唤,像母亲在他耳边的喁语,使他精神亢奋,使他热备沸腾,使他想起了自己的神圣职责,他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而不是一个沉湎于缠绵亲情的长者。面前的天兵仍旧无声无息,但他知道就是这种沉默和死寂中蕴藏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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