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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文说道:“好啊,你把什么都带来了。设备在运行吗?一切情况良好?”
“似乎都还可以。”
“好极了,”莱文说。“实在是好极了。”
“未必。”索恩说道。
在拖车的后窗里,凯利和阿比正隔着玻璃兴高采烈地挥手。
“你在开玩笑吧。”莱文说道。
《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第四部 第四结构图
在接近混沌边缘的时候,生命元素表现出内在的冲突。一个不稳定的、具有潜在致死性的区域。
——伊恩·马尔科姆
《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第一章 莱文
他们穿过空地跑来,大声嚷嚷着:“莱文博士!莱文博士!你安全了!”他们紧紧拥抱着莱文,茉文不由得笑了。他转向索恩。
“道克,”莱文说,“这样很不明智。”
“你为什么不对他们去说?”索恩说道,“他们是你的学生。”
凯利说:“别发火。莱文博士。”
“这是我们的主意。”阿比对莱文解释说,“我们是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莱文说。
“我们想你们需要帮助,“阿比说,“而你们确实需要。”他说罢转向索恩。
索恩点点头,“对,他们是帮助了我们。”
“而且我们保证不会碍手碍脚。”凯利说,“你们该干什么只管干什么,我们一定——”
“孩子们为你担心了。”马尔科姆说着走到莱文身旁,“因为他们认为你有麻烦。”
“不管怎么说,干吗那样急急忙忙的呢?”埃迪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建造了这些车辆,却丢下它们空身跑了——”
“我没有办法呀,“莱文说,“他们的政府正忙于对付某种新型脑炎的蔓延,他们认定这与偶然被冲到那边的恐龙尸体有关。当然,这整个想法愚蠢透顶,然而谁也挡不住他们毁灭这座岛上所发现的每一只动物的做法。我非得抢先一步到达这里不可。时间不够呀。”
“所以你就一个人跑来了。”马尔科姆说,
“瞎说,伊恩。别再板着脸了。我打算一旦证明是这座岛,就打电话给你。而且我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有一位名叫迭戈的向导,是个本地人。他发誓说数年前还是个孩子时曾上过这座岛。他好像无所不知,他领着我顺顺当当地爬上了悬崖。一切都挺好,直到我们在溪边遭到了攻击,迭戈他——”
“攻击?”马尔科姆说道,“什么东西的攻击?”
“我没看清楚是什么,”莱文说,“事情来得很突然。那只动物猛然击倒我,撕坏了背包。接下来我就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可能是它被背包的形状弄懵了,因为我爬起来撒腿就跑,而它并没有来追我。”
马尔科姆注视着他:“算你他妈的定走运,理查德。”
“是啊,我跑了很长时间。等到回头一看,丛林中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人。而且迷了路。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便爬上—棵大树。这主意倒挺不错——然后,在夜幕降临时分,迅猛龙出现了。”
“迅猛龙?”阿比说。
“小型食肉动物。”莱文说道,“基本兽脚亚目食肉恐龙体型,口鼻部较长,望远镜视力。身高两米左右,体重约九十公斤。这种小型恐龙神速、聪明,十分难缠,成群出没。昨天夜里一共来了八头,围着我的树又蹦又跳,想逮着我。整整一夜,它们跳呀嚎呀,跳呀嚎呀……折腾得我一点也没睡着。”
“哇,真够倒霉的。”埃迪说。
“喂,”莱文没好气地说,“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如果——”
索思插进来说:“你是在树上过的夜?”
“是的,到了早晨迅猛龙已经离开。于是我从树上爬下来,到处转转看看。我发现了实验室,或者管它是什么吧。很显然,他们仓促之中放弃了它,把一些动物给撇下了。我从楼里穿过,发现那里还有电,这么多年之后,有些系统还在运行。而且最重要的是,存在着一个用于安全警戒的摄像机网络。这可是一个幸运的突破。于是我决定对那些摄像机进行检查,可正当我在努力工作时,你们这些人却插了进来——。
“等等。”埃迪忙说道,“我们是来这儿救你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莱文说,“我肯定没有请过你们。”
索恩说:“从电话上听起来似乎你是在请我们。”
“那是个误会,“莱文说,“我那是一时心烦意乱,因为电话弄不通。你们把我那个电话造得太复杂了,道克。这才是问题所在。那么,我们可以开始吗?”
莱文顿住了。他环视着四周一张张愤怒的面孔。
马尔科姆转向索恩:“不愧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说,“而且是一位伟大的人。”
“瞧,”莱文说,“我不知道你们的问题在哪儿,我们迟早要到这座岛上来探险的。在这种情况下,越早越好,现在一切进展顺利,坦率地说,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继续讨论下去,现在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我认为应该马上开始。因为上这座岛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第二章 道奇森
刘易斯·道奇森弓着腰坐在科尔特斯港的切斯佩利多小酒吧的黑暗角落里,慢慢地喝着啤酒。他的身边是乔治·巴塞尔顿,斯坦福大学里吉斯生物学教授,正在津津有味地狼吞虎咽着一盘农家煎蛋,黄黄的鸡蛋黄流淌在绿色的调味酱汁上。道奇森一看就恶心。他扭过头去,却仍能听见巴塞尔顿咂嘴巴的声音,而且挺响。
酒吧里没有别人,只有几只鸡在地上咯咯叫唤。一个小男孩不时来到门前,朝着鸡扔一把石子,然后咯咯笑着跑开。一台嘶嘶作响的音响通过吧台上方锈蚀了的音箱喇叭,正放着埃尔维斯·普雷斯利的一盘老磁带。
道奇森轻轻哼着“爱上了你”,使劲耐住性子。他已在这烂地方坐了将近一个小时。
巴塞尔顿吃完鸡蛋,推开盘子,掏出总是随身携带的小记事本:“我说,刘,”他开口说道,“我一直在考虑如何处理此事。”
“处理什么?”道奇森有点恼火地说,“没什么可处理的,除非我们能到那个岛上去。”他一边说,一边用一张理查德·莱文的照片敲了敲吧台边,把照片翻过来。看见人像是反的,又把它正过来。
他叹息了一声,看了看手表。
“刘,”巴塞尔顿耐心地说道,“去那个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将我们的发现呈献给世界。”
道奇森顿了顿,“我们的发现。”他重复道,“我喜欢这么说。乔治,很好。我们的发现。”
“反正,那是事实,对不?”巴塞尔顿的脸上浮出和蔼的微笑,“遗传技术公司破产了,它的技术对于人类来说已经失传。一个非常非常惨重的损失,我在电视上多次说过。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重新找到它就是一个发现。我不知道你会把这称作什么。正如亨利·普安卡雷所说——”
“好吧,”道奇森说,“这么说我们有了一项发现。那么然后呢?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
“绝对不行。”巴塞尔顿大惊失色,“召开新闻发布会太粗俗了。我们会因此遭到各种各样的批评。不行,不行。如此重大的发现必须受到体面的礼遇。必须加以报道,刘。”
“报道?”
“在文献刊物上——我想是《自然》杂志。”
道奇森乜斜着眼。“你想在一份科学刊物上宣布此事?”
“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来使它合法化吗?”巴塞尔顿说,“向我们的学术同行们呈上我们的发现是名正言顺的事,当然这将引发一场争论。但这场争论又将包含些什么呢?一场学术仗,教授攻击教授,充斥着报纸的科学版整整三天,直到被有关乳房再造的最新消息挤出版面为止。然而就在这三天中,我们已充分申明了我们的所有权。”
“你来写吗?”
“是的。”巴塞尔顿说,“我想要过些时候,登在《美国学者》,要么是《自然历史》上。一篇有关人类利益的东西,谈谈这项发现对未来有何意义,关于过去又对我们有何启示,请如此类……”
道奇森点点头。他看得出巴塞尔顿言之有理,因而又一次想到自己是多么需要他,让他加入小组又是多么明智。道奇森从未想到过公众反应。巴塞尔顿却只想这个,不想别的。
“那么,很好。”道奇森说,“不过如果我们不去那座岛,一切都等于空谈。”他又瞅了一眼手表。
他听见身后一扇门打开了,他的助手霍华德·金走了进来,还拉着一个矮矮胖胖、留着小胡子的哥斯达黎加人。此人有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和一副阴沉沉的表情。
道奇森在凳子上转过身来。“这就是那个人吗?”
“是的,刘。”
“他叫什么名字?”
“甘多卡。”
“甘多卡先生,”道奇森举起莱文的照片说道,“您认识这个人吗?”
甘多卡投去几乎察觉不到的一瞥。他点点头:“这是莱文先生。”
“正是他。该死的莱文。他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几天前。他和我的袁兄弟迭戈一块儿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们上哪儿去了?”道奇森问道。
“索那岛。”
“好。”道奇森饮干了啤酒,推开酒瓶。“你有船吗?”他转向金,“他有船吗?”
“他是个渔夫,他有船。”金答道。
甘多卡点点头:“一条渔船,是的。”
“很好,我们要到索那岛上去。”
“是,先生,但今天的天气……”
“我不管什么天气,”道奇森说,“天气会转好的,我现在就要动身。”
“也许要等等——”
“现在。”
甘多卡双手一摊。“我很抱歉,先生。”
道奇森说:“把钱给他看看,霍华德。”
金打开一只公文包,里面装满了五千科朗一张的哥斯达黎加纸币。
甘多卡看了看,抽出一张纸币检查了一番,然后小心地放回去,身体稍微挪动了一下。
道奇森说:“我要现在动身。”
“好的,先生。”甘多卡说,“你一准备好我们就出发。”
“这还差不多。”道奇森说,“到那座岛要多长时间?”
“大概要两个小时,先生。”
“很好。”道奇森说道,“好极了。”
《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
第三章 高架隐蔽所
“动手吧!”
只听咔嗒一声,莱文将软钢缆连接到“探险者”的电动绞盘上,轻轻一触打开了它。钢缆在阳光下缓缓绕动。
他们已搬到悬崖脚下的一片宽阔平坦的绿草地上。正午的太阳高悬在头顶,照在小岛上部的千岩万壁上,发出耀眼的光芒。下方,山谷在正午的热浪炙烤下闪闪发亮。
不远处有一小群棱齿龙。埃迪和孩子们在摆开铝制支杆组件时每发出一次金属敲击声,这些貌似瞪羚的绿色动物便要从草丛中伸出头来张望。
这套组件在加利福尼亚时曾令人费尽心机,现在却像一堆横七竖八的细杆子——像一套超大型游戏棒似的,摊在地上的草丛中。
“我们就要看到结果了。”莱文说着搓了搓手。
电动机转起来,铝制支杆开始移动,慢慢被提到空中。初露出来的结构显得蛛网一般脆弱,然而索恩明白横拉杆将为它增添惊人的强度。随着支杆慢慢展开,结构上伸到十英尺,接着到十五英尺,便停止了。顶部的小房子现在正好在附近树丛的最低枝叶的下方,几乎给避了个严严实实,然而座架本身却在阳光的照射下明光闪亮。
“是这个样子吗?”阿比问。
“就是这个样子,没错。”索恩绕着它走了一圈,将锁定销钉一一装上,使座架竖直。
“不过它实在太亮了,“莱文说,“我们应该把它做成暗黑色。”
索恩说道:“埃迪,我们需要把它藏起来。”
“要喷漆吗,道克?我想我带了点黑色油漆。”
莱文摇摇头:“不,那样又会有气味。用这些棕榈叶行吗?”
“行啊,完全可以。”埃迪走到附近的一片棕榈树旁,用他的砍刀砍起棕榈叶来。
凯利抬头瞪着铝制支杆,“太棒了。”她说,“可这是什么呢?”
“这是高架隐蔽所,”莱文说道,“来吧。”他说着便开始往架子上爬。
顶部的结构是一座小房子,其屋面用间距四英尺的一根根铝棒支撑。房子的地面也是用铅棒制成,铺排得密集些,间距约为六英寸。他们的脚有滑落进空档的危险,所以莱文把埃迪·卡尔用绳索吊上来的第一捆棕榈铺在下面,先将地面铺垫严实,然后把剩下的棕桐叶绑扎在房子外面。将它遮盖住。
阿比和凯利凝望着远处的动物。从所处的有利位置,他们能将整个峡谷尽收眼底。远远地有一群虚幻龙,在河那边游荡。北面有一帮三角龙正在吃草。近水边,一些头上竖着高高顶冠、长着鸭嘴的恐龙正靠上前来喝水,那些鸭嘴恐龙发出的一种低低的、吹喇叭似的呜叫飘过峡谷传来,声音低沉,阴森怪异。少顷,从峡谷那一边的森林中传来一声回答的鸣叫。
“那是什么?”凯利说道。
“棘突龙。”莱文说,“它通过顶冠发出喇叭呜声。低频声音传得很远。”
南面有一群暗绿色的动物,长着向前凸出的大而弯曲的前额和一道小而多节的角。它们的模样有几分像野牛。
“你把那些叫做什么呢?”凯利问道。
“问得好。”莱文说,“它们非常像是怀俄明肿头龙。不过很难确定,因为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动物的完整骨骆。它们的前额骨很厚,所以说我们曾经找到过许多圆顶的头盖骨碎片。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完整的动物。”
“那么这些头呢?是用来干什么的?”阿比问道。
“没人知道。”莱文说,“大家都认为它们是用来顶撞的,用于种群内部雄性之间的争斗。争夺雌性,诸如此类吧。”
马尔科姆爬进隐蔽所,“对,是用来顶撞的,“他没好气地说,“正如你们现在所看到的。”
“好吧。”莱文说,“它们现在并没有在顶撞头部。也许它们的繁殖季节已经结束了。”
“也许它们根本就不顶撞头部。”马尔科姆凝望着那群绿色的动物说道,“它们给我的感觉似乎是相当平和的。”
“是啊,”莱文说,“不过这当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非洲野牛在大部分时间里也显得很平和,事实上,它们通常是一动不动地呆立着。尽管如此,这种动物还是凶猛难料,十分危险。我们得假设这种圆顶的存在有着某种理由,即使现在还看不出。”
莱文转向孩子们:“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造这个隐蔽所。我们要对动物进行二十四小时昼夜不停的观察。”他说道,“我们要在尽可能的限度内,完整记录它们的活动。”
“为什么?”阿比问。
“因为,”马尔科姆说,“这座小岛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机会来研究我们星球历史上最伟大的秘密:物种灭绝。”
“你们知道吧,”马尔科姆说,“遗传技术公司在关闭设施时做得很匆忙,于是留下了一些动物。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恐龙成熟很快,大部分种类在四到五年之间达到成年。到目前为止,在实验室中孕育出来的第一代遗传技术公司恐龙已经发育成熟。并开始繁殖下一代,而且完全是在野生环境中进行。现在这座岛上已形成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大约有十几种不同的恐龙正在以群居的形式生活着,这可是六千五百万年来的头一次啊。”
阿比说:“那为什么说是一次机会呢?”
马尔科姆指着平地那边:“喏,想想看吧。物种灭绝是一种难度非常大的研究课题。有十几种相持不下的理论。化石记录并不完备,而你又无法进行实验。伽利略可以爬上比萨斜塔去扔几个球来试验他的重力理论。实际上他从来做过,但他能够这样做。牛顿用棱镜试验他的有关光的理论。天文学家通过观察日、月食来试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试验贯穿科学工作的全过程。但你怎么能试验物种灭绝理论呢?你办不到。”
阿比说:“可是这儿……”
“不错,”马尔科姆说,“我们在这儿看到的是一个已灭绝动物的种群,它们被人为地引进一个封闭的环境,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