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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义 杜纲-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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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长星出中台,扫大角。荣问之,太史令对曰:「除旧布新之象。」荣以为己瑞,大悦。其麾下将士皆陵侮朝臣,李显和曰:「天柱至,那无九锡,安须王自索也。亦是天子不见机!」郭罗察曰:「今年真可作禅文,何但九锡!」褚光曰:「人言并州城上有紫气,何虑天柱不应之。」世隆自为匿名书,榜於门云:「天子与城阳王等定计,欲害天柱。」取以呈荣,劝其速发。
  荣曰:「何匆匆,帝无能为也。俟天穆至,邀帝出猎嵩山,挟之北迁,大事定矣。」使侍郎朱瑞密从中书省,索求太和年间迁都故事。奚毅知之,密启於帝。
  九月戊子,天穆至洛阳。帝出迎之,荣与天穆从入大内,至西林园赴宴。
  酒至半酣,荣奏曰:「近来朝臣皆不习武,今天下未宁,武备尤重。陛下宜引五百骑,出猎嵩山,简练将士。」帝闻其言不觉失惊,乃曰:「近日精神未健,且缓数日行之。」宴毕,二人辞出。帝谓同谋诸臣曰:「事急矣,迟则恐无及也。」乃谋伏李侃晞等及壮士十余人於明光殿东廊,俟其入杀之。
  王道习曰:「尔朱世隆、司马子如、朱元龙此三人者,皆荣所委任,具知天下虚实,亦不可留。」杨侃曰:「若世隆不存,仲远、天光岂有来理?宜赦之。」徽曰:「荣腰间尝有刀,或能狼戾伤人,临事愿陛下起避之。」安排已定,专候荣入。次日,荣与天穆并入,坐食未讫,即起而去。侃等从东阶上殿,见二人已至中庭,遂不敢发。明日壬辰,帝忌日;癸巳,荣忌日,皆不朝。甲午,荣暂入,即诣陈留王家,饮酒大醉,遂言病发,连日不入。帝谋颇泄,预谋者皆惧。城阳王言於帝曰:「以生太子为辞,彼必入贺,因此毙之。」帝曰:「后孕九月,可言生儿乎?」徽曰:「妇人不及期而产者甚多,彼必不疑。」帝从之,宣言皇子生。诸人先於殿东埋伏,遣徽驰骑至荣第告之。荣方与天穆博,徽进曰:「皇太子生,帝令吾来报知。」荣犹不起。
  徽以手脱荣之帽,盘旋欢舞,兼殿内文武传声趣之,荣遂止博,与天穆并马入朝。帝闻荣到,面色顿异,左右曰:「陛下色变。」帝连索酒饮之。子升在殿作赦文已成,执以出行,至朝门,正遇荣自外至。问:「是何文书?」
  子升颜不改色,曰:「赦。」荣不取视,遂入见帝。帝在东廊下西向坐,荣与天穆在御榻西北南向坐。城阳王入,始一拜,荣忽举首见光禄少卿鲁安、典御李侃晞等抽刀从东户入,觉有异,即起趋御坐。帝先横刀膝下,遂迎而手刃之,荣仆地。天穆欲走,安等持刀乱斲,同时皆死。世子菩提、骑将尔朱阳观及从者三十余人尽斩之。帝视荣手板上有数牒启,皆左右去留人名,非其腹心皆在去数,因曰:「竖子若过今日,不可眩啤!轨妒悄谕庀苍耄俟偃牒亍5鄣倾雁孛牛纶笊猓肚熘殪堵逖簟G参湮澜梢恪⑶坝闹荽淌反拊ń蚴乇敝谐恰J且梗焓缆》畋毕绻鳎俨壳傥餮裘懦觯捅右酢
  先是卫将军贺拔胜与荣党田怡等闻变,奔赴荣第。时宫门未加严备,怡等议即杀入大内,为天柱报仇。胜止之曰:「天子既行大事,必当有备。吾等众少,何可轻动?但得出城,更为他计。」怡乃止。及世隆走,胜遂不从。
  朱瑞虽为荣所委任,而善处朝廷之间,帝亦善遇之,故中路逃还。荣素厚司马子如,荣死,自宫突出至荣第,弃家不顾,随荣妻子出城。世隆即欲北还,子如曰:「兵不厌诈,今天下汹汹,惟强是视。当此之际,不可以弱示人。
  若亟北走,恐将士离心,变生肘腋。不若分兵守河桥,回军向京,出其不意,或可成功。假使不得所欲,走亦未迟,亦足示有余力。使天下畏吾之强,不敢畔散。」世隆从之,收合余众来攻北中城。奚毅知有兵到,忙领人马出城迎敌。那知京兵脆弱,怎敌世隆之兵,兵刃方接,三军败走。毅亲身搏战,见兵众散乱,心已慌怯,被田怡一刀斩於马下。崔渊拍马欲逃,亦被乱军杀死。世隆乘胜遂据北中城,令将军田怡护从府眷,屯兵城内;身率诸将屯兵城外,遥对洛阳,为进击之势。朝廷大惧。前华阳太守段育与世隆有旧,遣慰谕之。世隆怒其言直,斩首以狥。十月癸巳朔,尔朱度律将骑一千,皆衣白衣,旗号如雪,来至郭下索太原王屍。帝升大夏门以望之。外兵遥望城上围绕龙凤旗旌,知是驾至,乃齐呼:「万岁枉杀功臣!」帝遣主书牛法尚谓之曰:「非朕忘恩负义,实为社稷大计。太原王立功不终,阴图篡逆,王法无亲,已正刑书。罪止荣身,余皆不问。卿等若降,官爵如故。」度律对曰:「臣等从太原王入朝,忽致冤酷,今不忍空归,愿得太原王屍,生死无恨。」
  因涕泣,哀不自胜。群皆恸哭,声振城邑。帝亦为之怆然,又遣侍中朱瑞齎铁券赐世隆。世隆曰:「太原王功格天地,赤心为国,东平葛荣,南退梁军,西灭丑奴,北剪韩楼,功不在韩、彭之下。长乐不顾信誓,枉加屠害。今日两行铁字,何可深信?我不杀汝,归语长乐,吾为太原王报仇,终无降理。」
  瑞不敢再言,归白於帝。帝乃出库中金帛,悬赏於城西门外,广募敢死之士,以讨世隆,一日得万人。以车骑将军李叔仁为大都督帅之,与度律战於郊外。
  无如兵未素练,日有杀伤,不能取胜。而度律亦以所将兵少,敛兵暂退。
  且说尔朱后连日不见帝驾入宫,夜来又梦见太原王浴血而立,心恶其不祥,因问宫使曰:「天子近来议事在那一殿?」答曰:「在明光殿。」后曰:「为我去请驾来。」宫使领命而去,还报曰:「帝不在宫,与众官上城去看河桥军马了。」后大惊疑,暗忖道:「莫非吾父生逆,致有军马临城?」遂召司殿内臣问之,内臣不敢隐瞒,将太原王被害、世隆兵屯河桥报仇情事,一一奏知。后闻之神魂飞散,放声大哭。宫女扶睡龙牀,饮食不进者三日。
  内侍奏知,帝入宫揭帐,坐於后侧,谓之曰:「尔父将行弑逆,朕迫於救死,不得不尔。卿念父女之情,亦当重夫妇之义。」劝谕再三,后涕泣不语。帝嘱宫人小心奉侍,遂起身出宫。是夜,皇子生,下诏大赦。帝复入宫看视,后已起坐,因问:「河桥军马曾退否?」帝曰:「未退。」后曰:「妾欲致书於母,劝其退军。」帝曰:「卿若劝得兵退,足见卿忠心为我。」后即写书,曲致申好之意。帝大喜,便遣后亲近内侍将书送去。先到世隆军前,世隆拆书一看,大怒道:「此非后笔,乃诈为之耳。」将来人逐出营门,内侍抱头鼠窜而归。帝知世隆不肯罢兵,会集群臣共议却敌之策。众皆惶惧,不知所出。通直散骑常侍李苗奋衣起曰:「今小贼唐突如此,朝廷有不测之危,正是忠臣义士效节之日。臣虽不武,请以一旅之师为陛下迳断河桥。」城阳王高道穆皆以为善。苗乃募敢死之士五百人,安排火船在前,战船在后。一更时分,从马渚上流乘船夜下,约远河桥数里,将火船一齐点着,风吹火燄,烟透九霄,河流迅急,倏忽而至,河桥两旁皆已烧着。尔朱氏兵在南岸者望见火光烛天,河桥被烧,争桥北渡。俄而桥绝,溺死者甚众。苗将三百余人泊於小渚,以待南军接应。久之,全不见有援军到来。世隆兵至,见官军孤弱无援,尽力击之,杀伤殆尽。李苗亦身被数创,仰天大呼,赴水而死。世隆见河桥已断,亦不敢久留,连夜收兵北遁。次日,帝闻苗死,甚加伤惋,赠封河阳侯,諡曰忠烈。犹幸世隆兵退,心下稍安,乃诏源子恭将兵一万,出西道镇太行丹谷,筑垒以防之。司空杨津奏曰:「今天宝已死,世隆虽退,然其党尚多,万仁据有汾、并,仲远雄镇徐州,皆兵强将勇。天光独佔关西五路,侯莫陈悦、贺拔岳之徒辅之。一朝有变,入犯最近,尤可寒心,宜各加官爵以慰之。」朱元龙进曰:「关西一路,臣愿齎敕前往,慰谕天光,就招泾、渭二州刺史使之归顺,管教陛下无忧。」帝大喜,就命元龙齎了敕书,即日登途而去。未识天光肯受命否,且听下回细说。

第十九卷     战丹谷阵亡伯凤 缩黄河天破洛阳
  话说孝庄帝惧尔朱余党反乱,赦罪加爵,先遣朱元龙安抚关西。又闻世隆至建州,刺史陆希质闭城拒守。世隆攻拔之,屠杀城中人民无遗,惟希质走免。乃召杨昱将募士八千,出东道讨之。先是高敖曹放归田里,复行抄掠,荣诱而执之,拘於晋阳。及入朝,带之来京,禁於驼牛署。荣死,帝引见,劳勉之。高乾闻帝诛荣,亦自东冀州驰赴洛阳。帝以乾为河北大使,敖曹为直阁将军,使归招集乡曲,纠合义勇,为表里形援。帝亲送之河桥,举酒指水曰:「卿兄弟冀部豪傑,能令士卒致死。日后京城有变,可为朕河上一扬尘也。」乾垂泪受诏,敖曹拔剑起舞,激昂慷慨,誓以死报。帝壮之,二臣辞去。
  帝还朝,入见后,时太子生十八日。后体已健,与帝并坐於御榻之上。
  帝问曰:「尔家叔姪弟兄谁强谁弱?」后曰:「世隆、天光辈皆庸才,惟万仁雄武难制,又刚暴好杀,若有变动,东师诸将皆非其敌。不惟陛下不免,恐妾亦难保,窃为陛下忧之。」帝歎曰:「人事如此,未识天意若何?朕闻卿素晓天象,今夜同往一观可乎?」后应曰:「可。」宫中自有高台一座,以备观星望气之用。於是夜宴过后,待至三更时分,帝与后同登台上。万里无云,星月皎洁。后指谓帝曰:「此文昌星也,色甚暗,主大臣有灾。此中台星也,其光乱,主朝纲不静。紫微星,帝座也,光尚明而位已失,奈何?」
  帝少时亦曾习学天文,略识星象,细视之,果然。又见东方一星,豪光烁烁,紫气腾腾,其上有云成龙虎状。后大惊曰:「此天子气也!不知谁应之。」
  看罢,长歎一声。帝亦知之,曰:「我不久矣!」相与欷殻隆C魅眨壅偎咎焯肺手杂牒蠛希囊娌焕帧=袂野聪虏槐怼
  且说朱元龙过了潼关,行至泾州,其时天光、侯莫陈悦皆在泾州与贺拔岳商议进退。闻元龙至,邀接入城相见。天光谓之曰:「汝事天柱不终,改事帝室,来此何干?」元龙因述朝廷赦宥之恩、招徕之意,「欲其免生疑惧,臣附王家」。天光闻之,大怒曰:「汝忘天柱大德,乃以利口诱我耶?」欲拔剑斩之。贺拔岳急起,止之曰:「将军勿性急,元龙乃君家故人,有话细商。」天光会意,遂复坐下。岳曰:「天子既加恩我等,自当拱手归顺。今夜就修文表,烦兄转达便了。」因留元龙私署住下。天光退而问计,岳曰:「吾闻汾州万仁已据晋阳,必引兵问阙。俟朝廷北御万仁,吾等暗袭京师,便可得志。若杀元龙,彼必严备西路,未可长驱入洛也。吾阳为臣服,按兵不动,以弛朝廷之备。」天光、陈悦皆称善,於是厚待元龙。其实岳之意,不欲天光起兵,假言止之也。
  再说尔朱兆闻荣死,自汾州率轻骑三千,进据晋阳,以为根本。闻北乡公主及世隆军至长子城,飞骑来见,询问天柱被害之由,切齿怒曰:「彼既酷害天柱,宁得复为之臣?不如另立新君以令天下,然后举兵复仇。但元氏子孙不知何人可立?」世隆曰:「并州行事、太原太守长广王晖,可奉以为帝。」乃回并州,共推晖即皇帝位。改元建明,立尔朱氏为后,即兆长女也。
  大赦。兆与世隆俱进爵为王。於是建立义旗,传檄属郡,整率六师,为直取洛阳之计。又欲征发晋州人马,虑欢不从,乃以新主命,封欢为平阳郡公,赐帛千段,召其同来举兵。欢不欲往,遣长史孙腾诣晋阳,致书於兆曰:
  欢承太原王厚恩,待我以国士,与我以富贵,虽粉身碎骨,不足以报。辄闻大变,痛心疾首,欲兴师问罪,自惭力弱。足下风驰电掣,举兵犯难,雪不共之仇,伸家门之怨,欲以欢为前驱,肝脑涂地亦何敢辞?特山寇未平,今方攻讨,不可委去,致有后忧。寇平之后,定当亲率三军,隔河为犄角之势。
  万仁见书不悦,谓孙腾曰:「远语高晋州,吾得吉梦。梦与吾先人登高丘,丘旁之地耕之已熟,独余马兰草。先人命吾拔之,随手而尽。以此观之,往无不克。今晋州不能自来,当遣一将来助,庶见同盟之义。」腾还报。欢曰:「兆狂愚如是,敢为悖逆,吾势不得久事尔朱矣。如不遣将相从,彼必觉吾有异。」谓尉士真曰:「必得君去,方免兆疑。」士真领命,即日起行,来到晋阳,见兆曰:「晋州不暇随征,特命仆居麾下,稍效奔走。」兆大悦曰:「士真来,吾无忧矣。」
  於是万仁自领精骑五千为先锋,北乡公主同了世隆权主中军,度律彦伯为后队,催起人马,即日进发。行至丹谷,有都督崔伯凤领兵守把,兆攻之,关上矢石交下,不能前进。兆令军士辱骂以激之,伯凤怒,亲自出战。方排开阵势,兆大喊一声,单骑冲入,将伯凤一枪刺死,兵众乱窜。遂乘势杀进谷口,守兵尽逃。源子恭闻谷口已失,亦率众退走。兆於是倍道兼行,一日夜行七百里,直至黄河渡口。先是半月前,渡口有一居民梦人谓之曰:「尔朱兵马将到,命汝为灅波津令,缩黄河之水,以利其济。」梦觉,逢人言之,人皆以为妄。不三日,其人遂死。兆至河口,正因洪流阻住,无计可施。忽有一白衣人来至军前,高叫道:「大兵欲渡,须随我去。」兆召而问之,其人曰:「灅波津河流极浅,徒步可涉。我为引路,以济大军。」兆奇其言,便引众随至津边。其人一跃入水,俄而云雾四塞,狂风大起,良久风息,水势大退。令人试之,水不及马腹。兆大喜曰:「此天助我也。」策马竟渡,大众尽济。忽焉狂风又起,黄沙蔽地,大雾遮天,日黑如夜。兵至洛阳,城中全不及觉,遂入城,兵围大内,擂鼓呐喊。天忽开朗,宿卫人始知敌至,仓猝之际,枪不及持,箭不得发。见杀伤数人,遂皆散走。
  时帝在宣政殿,正忧丹谷失守,与群臣商议拒敌之策,欲自帅军讨之。
  华阳王鸷曰:「黄河阻隔,兆安得渡?帝不必轻出。」忽闻外面喊声如沸,遣侍者出视,无一回报。帝知有变,自带内侍数人,步出云龙门观望,见城阳策马从御街过,连呼数声不应,回头一看而去。急欲退步,贼骑已至,执帝送至永宁寺,锁於楼上。帝失头巾寒甚,就人求之,人莫之与。兆入宫纵兵大掠,搜获临淮王彧、范阳王诲、青州刺史李延宾等数人,皆斩之。进至后宫,后闭门拒之。兆出坐殿上,用天子金鼓,设刻漏於庭。命尔朱智虎入见皇后,假言欲立太子为帝。智虎进内,扣宫求见,述兆之言。后信之,命乳保抱出太子,至显阳殿见兆。时太子生二月矣。兆怒目视之,即将太子扑杀阶下,并乳保杀之。是夜宿於宫中,污辱嫔御、妃主。
  次日,下令百官不许一名不到,如违立斩。於是文武皆集,俯首惟命。
  兆素恶城阳王,知已逃去,着各处严捉。城阳走至南山,茫无所投,想起洛阳令寇祖仁,一门三刺史皆己所引拔,定念旧恩,必能庇我於难。遂往投之。
  尚有黄金百斤、马五十匹,祖仁利其财,外虽容纳,私谓子弟曰:「闻尔朱兆购募城阳王,得之者封千户侯,今日富贵至矣。」乃假言怖之云:「风声已露,官捕将至,王不如逃於他所,以待事平。」城阳惧,单骑而走。祖仁使人邀於路杀之,送首於兆。兆亦不加功赏。一夜梦徽谓己曰:「我有黄金二百斤、马百匹在祖仁家,卿可取之。」兆既觉,以所梦为实,即掩捕祖仁,征其金、马。祖仁只道被人首告,望风款服,实供得金百斤、马五十匹。兆疑其故意匿半,依梦征之,严刑拷问。祖仁惧死,将家中旧有金三十斤,尽以输兆。兆犹不信,发怒,执祖仁悬首高树,以大石坠足,捶之至死。又抄掠其家资,并其子弟杀之,方罢。
  未几,世隆及北乡公主至,意兆必远接,而兆自恃功高,竟不出迎。世隆不悦,入城安营於教场地面,乃与度律彦伯、司马子如、刘贵等一齐入朝。
  兆见世隆,全不加礼,责之曰:「叔父在朝耳目应广,如何今天柱受祸?」
  按剑瞋目,声色俱厉。世隆逊辞拜谢,然后得已,由是深恨之。尔朱后亦怨万仁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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