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琼仙得脱归家,哭诉仲密曰:「妾几不得生还。」备陈世子见逼之状。
仲密由此深恨世子,遂萌异志。其后崔暹又劾仲密,非才受任,出为北豫州刺史,不授以兵,使之但理民务。仲密益切齿,遂通使宇文泰,以虎牢归西魏,请以兵应。泰大喜,许之。仲密乃杀镇北将军奚寿兴,夺其兵而外叛。
反报至京,举朝大骇。高王以仲密之叛皆由崔暹,命世子械至晋阳杀之。世子匿暹府中,为之固请,乞免其罪。王见其哀恳,乃遣元康至邺,谓世子曰:「我丐其命,须与苦手。」世子乃出暹,谓元康曰:「卿使崔暹得杖,勿复相见!」元康执暹至晋阳。王坐德阳堂见之,责其召衅,喝令加杖。暹方解衣就责,元康历阶而上,告於王曰:「大王方以天下付大将军,大将军有一崔暹,不能免其杖,父子尚尔,况於他人?」盖澄为四道行台,故称大将军也。王乃免之,且曰:「若非元康,当杖暹一百。」仲密弟季式镇守永安,仲密反,遣使报之。季式单马奔告高王。王慰之曰:「妆兄弟皆建义功勋,尽忠於吾。敖曹死,吾至今不忘。今仲密无故外叛,深为惋惜,与汝何涉?」
仍令复职,待之如旧。
且表宇文泰知仲密为高氏心腹之臣,一旦来降,机有可乘,豫、洛一路地方,皆可并取。遂起大军十五万,以大将李远为前锋,直趋洛阳;仪同於谨攻破柏壁关,直趋龙门。亲自引兵,进围河桥南城,兵势甚盛。王得报,整集精兵十万,亲临河北拒之。正是:干戈全为蛾眉起,毒患偏从蜂虿生。
未识此番交战两下胜负若何,且俟下卷细说。
第四十五卷 纵黑獭大将怀私 克虎牢智臣行计
话说高王以仲密外叛,西师入寇,命斛律金为前锋,亲自出御。将至河桥,西魏先备火船百只,从上流放下,欲烧断河桥,使不得渡。斛律金才至北岸,见有火船冲下,急令副将张亮以小艇百余只,都载长锁,拦住中流,以钉钉之,带锁引向南岸,桥遂获全。大军安然渡河,据邙山为营。欲暂休军事,不进者数日。泰疑之,乃留军装辎重於瀍曲,半夜,亲引人马将佐,登邙山以袭其营。候骑报王曰:「西师距此四十里,熟食乾饭而来。」王曰:「如此,军士皆当渴死,何待吾杀也。」乃集诸将列阵以待。俄而,天色大明,泰知敌人有备,按兵数里之外。高王以五千铁骑付彭乐先进,必斩将搴旗而返。彭乐一马当先,便引铁骑直冲过来。西军莫当其锋,让他杀入深处,反从后裹来,密密围住。东军遥望,全不见彭乐旗号。有人飞报高王曰:「乐已叛去。」王失色。俄而,西北尘起,呼声动地,乐兵在西阵中如蛟龙翻海,所向奔溃,西魏将士纷纷落马。掳得西军大都督、临洮王柬、蜀郡王荣、江夏王升、巨鹿王阐、谯郡王亮及督将僚佐四十余人,遣使报捷。王大喜,并令斛律金、段韶诸将乘胜进击,大破西师,斩首三万。当是时,西师一败,泰左右皆散,自出阵前收合余军。彭乐一骑蓦地赶来。泰知其勇猛难敌,拍马而逃。彭乐紧追数里,已近马尾,大呼曰:「黑獭休走,快献头来!」泰窘极,还顾曰:「汝非彭乐耶?癡男子!今日无我,明日岂有汝耶?何不急还营,收汝金宝?」乐遂舍之,获泰金带以归,言於欢曰:「黑獭漏刃破胆矣。」王虽喜其胜,而怒其失泰,伏诸地,连顿其头,并数以沙苑之败,举刃将下者三,噤齘良久。乐曰:「乞假五千骑,复为王取之。」王曰:「汝纵之何意,而言复取耶?」取绢三千匹,压其背上,因以赐之。泰得脱,归营,鸣角收军,兵将已集,军势复振,谓诸将曰:「今日偶失提防,军威少挫。明日当决一死战,以破其军。诸君勉之。」乃秣马励兵,分军为三队。
自主中军,以李弼、独孤信、杨忠、窦炽、达奚武、贺拔胜六员勇将自随;赵贵为左军,若干惠为右军。命二军曰:「东军来攻中坚,左右合击。」五更造饭,以备迎敌。
黎明,高王以昨日失泰,自率诸将亲为前锋,冲入西阵。西军以死抵战,左右兵皆起,奋力合攻。东魏兵败,步卒皆为所掳。王失马,赫连阳顺以己马授王,王上马走。西军四面围定,欲出不得。忽狂风大作,走石飞沙,天昏地黑,军士不能开眼,始脱重围。从者惟都督尉兴庆及步骑七人,诸将皆不知王所在。追兵至,兴庆曰:「王速去,兴庆腰有百箭,足杀百人,王可脱矣。」王曰:「事济,以尔为怀州刺史。若死,用尔子。」兴庆曰:「儿尚少,愿用臣兄。」王许之。兴庆拒战,矢尽而死。先是王有小卒盗宰民驴,欲治其罪,以战故未治。小卒私奔西军,告於泰曰:「王只一人一骑,走於邙山之后,追之可获也。」泰乃选勇敢士三千人,皆执短兵,令贺拔胜率以追之。胜识王於行间,执槊与十三骑逐之。槊刃垂及,因呼曰:「贺六浑,我贺拔破胡今日必杀汝也!」欢惊魂殆绝。适刘洪徽突至,见胜追王急,从傍放箭,毙其二骑。段韶亦从山后冲出,大呼曰:「勿伤吾主!」射胜马,洞腹。胜跳下换马,王已逸去。胜歎曰:「今日不执弓矢,天也。」
王回营,诸将齐集,以段韶、刘洪徽有救援之功,并赐锦袍玉带,封韶为长乐侯。洪徽即刘贵子,时贵已卒,洪徽已袭父爵,进封平成侯。王将复战,术士许遭告王曰:「贼旗号尚黑,水色也。王旗号尚红,火色也。水能剋火,故不得利。当用黄色旗号制之。」王乃连夜造黄旗五千面,进与泰战。
左军赵贵等五将战不利,泰令右军与战亦不利。东魏兵大振。会日暮,泰知不可胜,收兵夜遁。东兵来追,势甚危迫。会独孤信、於谨尚在后面,收散卒自后击之,东师扰乱。诸军由是得全。若干惠夜引去,东兵追之急,惠徐下马,顾命厨人营食。食毕,谓左右曰:「死於长安与死於此间,有以异乎?」
乃建旗鸣角,驻马以待。追骑疑有伏兵,不敢逼。收败卒徐还。泰入关,屯於渭上。东兵至陕,泰使达奚武拒之。封子绘言於高王曰:「混一东西正在今日,昔魏太祖平汉中,不乘胜取巴、蜀,失在迟疑,后悔无及。愿大王不以为疑。」王犹豫,集众将议进止,皆曰:「野无青草,人马疲之,不可远追。当回晋阳,徐图进取。」陈元康曰:「两雄交争,岁月已久,今幸而大捷,天授我也。时不可失,当乘胜追之。」王曰:「深入之后,若遇伏兵,孤何以济?」元康曰:「王前沙苑失利,彼尚无伏。今奔败若此,何能远谋?若舍而不追,必成后患。」王久战意怠,无心入关,不从其言。独使刘丰生将数千骑追之,班师而归。
先是前一年,高王击西魏,入自汾、绛,连营四十里。泰使王思政守玉壁,以断其道。王以书招思政曰:「若降,当授并州刺史。」思政复书曰:「可朱浑道元降,何以不得?」王围玉壁九日,会大雪,士卒饥冻,多死者,遂解围去。及仲密以虎牢降,泰召思政於玉壁,将使镇虎牢,未至,而泰败归。乃使守弘农,城中兵微粮寡,守禦之具全无。思政大开城门,解衣而卧,示不足畏。后数日,丰生至城下,心疑不敢进,引军还。思政乃慰勉其下,修城郭,起楼橹,营农田,积刍粟,由是弘农守禦始固。是役也,从泰诸将皆无功,惟耿令贵力战功多。常陷敌中,锋刃交下,皆谓已死,俄大呼,奋刃而起,如是者数次。当其锋者,死伤相继。归语人曰:「我岂乐杀人?壮士除贼,不得不尔。若不能杀贼,又不为贼所伤,何异逐坐人也。」又都督王胡仁、王仲达亦力战功多,杀敌无数。泰欲以雍、岐、北雍三州授此三人,又以州有优劣,使三人探筹得之。仍赐令贵名豪,胡仁名勇,仲达名杰,以旌其勋。初仲密将叛,阴遣人扇动冀州豪傑,使为内应。高隆之驰驿安抚,由是得安。世子密以书与隆之曰:「仲密枝党与之俱西者,悉收其家属。」
隆之以「宽贷既行,理无改悔,若复收治,示民不信,脱致惊扰,所亏不细」,乃启高王罢之。侯景进兵虎牢,欲复其城。仲密与西将魏光守之,闻景兵至,以书求援於泰。泰复书令固守,言兵且至。使谍潜至虎牢报之,为景军士所获,搜出其书。景改之云:「兵未得发,宜速去。」纵谍入城,光得书,与仲密连夜弃城而遁。侯景引兵追之,掳仲密妻李氏以归,即送之邺。由是北豫、洛二州复入东魏。帝以克复虎牢,降死罪已下囚,唯不赦仲密一家。欢以高乾有义勋,高昂死王事,季式先自告,皆为之请免,唯其妻李氏坐罪当诛。帝从之。澄闻李氏擒归,方欲宠之专房,何忍加以刑诛,乃使杨愔言於帝曰:「仲密妻李氏年少不预反谋,乞全其命。」帝亦赦之,命归父母家。
世子迎之入府,居於迎春院,赐服饰、器用,侍女皆备。是夕,世子盛服见之,谓琼仙曰:「卿前推阻,今日顺我否?」琼仙曰:「前为仲密妇,今归世子家为婢为妾,曷敢有违?」世子大悦,当夜拥之而寝。号河南夫人。
再说宇文泰以丧师辱国请贬爵位,文帝不许。再镇同州,募关、陇豪俊以增军旅。泰有妾叱奴氏,生子名邕。术士蒋升密告王泰曰:「丞相新生之子贵不可言,他日必登九五之尊。但府中不利长成,宜於吉地养之。」泰问:「何地为吉?」升曰:「秦州有紫气,宜令居之。」泰乃用李穆为秦州刺史,托之抚育。邕即周武帝也。泰又有女云祥,李夫人所生,年十四,容貌端严,性质不凡,好观古烈女传,绘图於房帏,左右朝夕流览。泰甚爱之,常曰:「每见此女,良慰人意。」文帝欲纳为太子妃,降诏求之。泰承帝命,送女於长安,与太子成婚。今且按下不表。
且说高王居於晋阳,稀入朝内。孙腾、司马子如、高岳、高隆之皆其心腹亲党,任政朝廷,邺中谓之「四贵」,势燄熏灼,倾动朝野。然皆无经济之才,贪财纳货,不遵法纪。高王深知其弊,私语娄妃曰:「今天下渐平,诸贵尚横,吾欲损夺其权,未识澄能胜任否?」妃曰:「四贵之权,真可少损。但澄儿究属年少,大权独归,恐其志气骄满,还当以正人辅之。」王以为然。武定三年二月,王巡行冀、定二州,校算河北户口损益,出入仪卫必建黄旗於马前,号曰河阳幡,以邙山之役用黄旗得胜也。四月,入朝於帝。
初西师退,帝加王以殊礼,辞不受。至是,帝谓曰:「黑獭潜逃,虎牢克复,皆王大功,何以不受朕命?」王再拜曰:「此臣分内之事,何敢言勋?」因奏以高澄为大将军,门下省中机务悉归中书,刑赏一禀於澄,所司擅行者立斩。由是澄之权,廷臣莫敢与抗。越数日,王始归。
世子自得大权,务欲挫折朝贵之势。孙腾入谒,不肯尽敬,叱下,以刀环之,立於门外。高隆之入府,高洋呼之为叔。澄骂洋曰:「小子辱祖,此何人而呼之为叔也?」厍狄干世子之姑夫,由定州来谒,候门下三日始得一见。时司马子如官尚书令,其子又娶桐花夫人之女华容县主为室,声势赫奕。
尝出巡外属,擅杀县令二人,有犯之者动以白刃相加。官吏百姓惶骇窜匿。
世子使崔暹劾其罪,系之狱。子如素恃王宠,不意忽然得罪,大惧不能自全。
入狱一夕,其须尽白,乃自书款词曰:「昔在岐州,杖策投王,有驴在道而死,其皮尚存。此外之物,皆取诸人者也。」王怜而赦之,出为外州刺史。
太保尉景恃恩专恣,所为多犯法。有司不敢问,暹亦劾之,严旨切责,收禁都堂。其妻常山郡君,高王姊也,致书於王求解。王曰:「此景自招之祸也。虽然,我不可以坐视。」上表乞赦其罪。三请不许。皆世子意也。王乃亲自入朝,求赦於帝。帝允其请,始释还家。王率世子往见之,景坚卧不起。王至榻前,景怒目大叫曰:「你父子富贵如此,竟欲杀我耶!」王逊言谢之。
常山郡君曰:「老人去死已近,何忍煎迫若此?」谓世子曰:「你年幼,未识当时贫贱苦况,然亦当知吾夫妇待尔父不薄。」因历数昔年抚养情节,执王手大恸。王亦泣曰:「非吾忘情,此乃国法,不可以私废公。不然,惧无以服天下。吾之星夜入朝者,亦为姊故耳。后日保使士贞不失其位,富贵如故也。」因置酒而别。自后景亦自敛,贵戚无不畏惧。世子造新宫一所,堂宇规模俨如太极殿。王责之曰:「汝年不小,何不知君臣之分?」着即速改,戒勿复尔。
一日,侍宴於华林园,百官皆集。酒半,帝命择朝臣忠贞者,劝之酒。
王奏御史崔暹可劝,又请赐绢百匹,以旌其直。帝从之,赐酒三爵,崔暹跪而受饮,举朝以为荣。宴散,世子笑谓暹曰:「今日我尚羨卿,何况他人。」
尚书郎宋游道为人刚直,不畏权势。王见之曰:「昔闻卿名,今识卿面。」
奖谕久之。及还并州,百官送於紫陌宫,设宴饮酒,游道亦在座。王自举杯赐游道曰:「饮六浑手中酒者,大丈夫也。卿今饮之。」游道接饮,再拜谢,百官侧目。临行上马,又执其手曰:「我甚知朝贵大臣有忌卿忠直者,然卿莫虑也。纵世子有过,亦当直言。」於是请於帝,进游道为御史中丞。正是:法加私戚朝纲肃,旌及孤忠士气伸。
但未识高王归北又有何事生出,且听下卷再讲。
第四十六卷 玉仪陌路成婚媾 胜明誓愿嫁英雄
话说高王姬妾甚多,最爱者飞仙院郑夫人、东府尔朱后,皆已生子,宠荣无比。郑夫人有弟仲礼,年十八,以其姊故,亦加亲信,封为帐前都督,专掌王之弓箭、朝夕在旁。尔朱后弟文畅,亦因姊宠,官为仪同,常在王侧。
又任祥子任冑亦年少俊秀,王以功臣子收为丞相司马。三人深相结纳,皆恃王宠,骄纵不法。王入朝,三人留在晋阳,擅夺民财,所为益无状。王归,切责之,由是三人皆怨望,约党十八人,密谋弑王,立文畅为主。暗使人通书西魏,乞其救援。使方出境,被边将盘获,搜出私书,密以报王。王大骇,尚以娥与后故,不忍遽诛,含怒未发。三人亦知使者被获,事将败露,大为忧惧。时值岁暮,任冑谓文畅曰:「事急矣,不行大事,将坐而待诛乎?」
文畅曰:「须速杀之。」相订明年正月望夜,王出东教场观打簇戏,三人皆随侍左右,乘间图之。正月朔日,王受贺毕,宴会文武三日。任冑有家客知之,密首其事。王匿其人,隐而不发。及元宵夜,王往东教场。场中灯火万炬,堆设锦帛三架,武士勇卒皆盛加装束,轮刀舞剑,驰骋上下。艺高者赐锦,其次赐帛。盖魏初京中即有此制,晋阳制同列国,故有此会。观者人山人海,举国若狂。时世子亦在晋阳贺节,王以其事嘱之。及升场时,三人尚侍王侧。世子趋前,叱使下,搜其身边,皆有利刃藏於裤中,三人叩头请死。
王命囚之。其党十八人一并拿下,皆监候取决。王罢会还宫。时妃与诸姬庆赏元宵,宴尚未罢,王遽反,皆大疑。俄而诸夫人退,王向娄妃语以故。妃大惊,谓王曰:「仲礼、文畅罪实该死,但看其姊面,宜赐一生路。」王曰:「不坐其罪足矣,何得宽宥本犯。」郑娥一闻此信,惊得魂不附体,次日求见王,王避不见;恳之娄妃,妃曰:「大王法在必行,恐不能回也。」娥含泪而退。少顷王至,妃问:「何以不见郑夫人?」王曰:「见其貌,恐移吾情也。」尔朱后闻知此事,欲自见王,知王不见郑夫人亦必避己,忧惶无措,乃命高浟曰:「尔去见父,若不能救尔舅之死,休来见吾。」浟不敢见王,求解於世子。世子领之入见,再拜乞哀。王曰:「尔来何为?归语尔母,吾不能以私废法也。」浟曰:「父王不赦舅罪,儿难见母面。」王曰:「汝且居此可也。」世子亦为求宽,王不许,即日斩之。其党十八人亦伏诛。郑娥痛其弟死,惊悸成疾,王视之,执王手大恸。王慰之曰:「汝莫忧,我终不令汝父无后也。」乃别求郑氏族子,嗣严祖后。尔朱后召浟归。浟不敢往,王与之同见后。后悲愤之色露於颜面,见浟怒曰:「汝不能救舅氏之命,何面见我?」浟伏地不敢起。王不悦曰:「浟,吾子也,何鼠伏若此?汝且去,我明日命汝为沧州刺史。」后下座,抱浟大哭曰:「王前气死吾母,今杀吾弟,又使儿远我去耶?」王因赦尔朱文,略以慰之。任冑有妹名桃华,年十四,坐其兄罪没入歌姬院。王以其父任祥有功於国,命高洋纳之为侧室。越数日,世子将归朝,王命之曰:「汝见帝有一事须要奏知,近吐谷浑强盛,宜结婚姻以怀之。」澄入邺即以奏帝,帝於是纳吐谷浑之妹为容华夫人,边境得安。
且说魏自丧乱以来,诸王贵戚流离颠沛,遗失子女者甚多。高阳王元斌其父、祖皆死河阴之难,及迁都遭乱,有幼妹玉仪,他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