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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倒霉死了!”女子一脸懊恼。
“哦,怎么了,那漂亮的公子对你说了什么情话,这么一个大艳福怎么就倒霉了呢?我们可见得是你先松开那公子的。”
“就是。”
娇媚的女子听得脸色更僵硬了,她急忙拂了拂刚才搂住男子的那只手,“那公子长的是好,可是,他喜欢的是男人好不好!”
“啊!”
“不会吧?”
众姑娘立马齐刷刷地朝着离去男子看去,只见的男子手里拿着扇,慢悠悠地朝着右边拐了过去,众姑娘当即一脸悲愤。
右边的街上便有一家伶人馆。
虽然没有亲眼瞧见那漂亮公子进去,可是,这大致也错不了了。
“哎,真是老天不公,这么一个样貌俊朗,风度翩翩的公子怎么就上了那条贼船了呢,而到这里来的……”
女子再看往这边走来的几位大腹便便的糟糠大叔,想死的心都有了,“天上地下,都是人渣。哟,林员外,您怎么这么久才来啊,可想死燕儿了。”
上一秒的才情,下一秒的风流。
姑娘们笑笑,谁说又不是呢。
段书恒转过街角,想起刚才的事不免又笑了笑,他自然没有那等嗜好,不过,这江阴城的繁华果然比起皇城倒也差不了多少。
唔——?
路走一半,段书恒猛然停了下来,凄迷的月光下,前路竟被人拦了下。一顶轿子,四位轿夫,四位手下。
“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背月光,来人不卑不亢,只剩下一身月华阴影。段书恒看看四周,确定再无其他人,他笑着将扇子指了指自己。
“是,就是你,公子。”
“不知你家主子是哪位,本公子好像在这里并不认识其他人。”段书恒打开扇子,浅笑着,心里却是在度量,这里,他确实不认识几个人,知道他在这里的人也屈指可数,而这般拦住他的路的人,他,似乎已经想到了。
当下,轿帘被坐在里面的人掀了起来,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霎时,四周围的气氛都叫变了一变。
日月争辉,或许就是如此。
五官棱角,不怒自威,一身凌厉,不收自放。
段书恒的笑意渐渐也收了起来,果然。
“慕容庄主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能够找到我,不想,下午才刚过去,这灯笼才刚起来就被你给找到了,看来,在这江阴城还真的没有你找不到的人。”
“八王爷这么招摇地走在路上,术某不想找到都难。”
慕容术的一句八王爷顿时将段书恒的身份道出。
段书恒笑笑,若这就是招摇的话,怎么就翩翩他一人就给找到了,而且,还这般迅速。慕容山庄的势力在这江阴城果然非同小可。
只怕他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船坊,湖心。
远远画舫接连,红灯笼招展如旗,那莺歌燕语,笙箫翠笛,迷迭的糜烂,正从根部慢慢腐烂。
这里是江阴城有名的花河。
多少绝代佳人,江湖豪杰就是从这里一陨而落。因此,这里还有一个名字,落河。后,文人雅士又将其改为洛河。
音同,字不同,可是,所代表的意思却是一样的。
远离的扁舟,在河中心漫无目的地柩ˇ着,没有雀跃的琴声,没有妖娆的女人,这里,只有一壶酒,两个杯,两个男人,煮着酒,论的却不是英雄。
“花好月圆,江阴城确实是一个好地方。不过,安宁繁华的太久,枝繁叶茂,触手,已经伸的太长,太长了。”
四大世家,已经被容不下。
“是吗?”男人神情一丝不改,好像与他无关一样。段书恒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亦如你一直一来的潇洒。”
段书恒微愕,继而哈哈大笑,他拿起酒杯,朗目丰神,带过那洛河上的笑语嫣然。下一刻,两只酒杯清脆而响,似乎在为了什么!
59章 夜色
月影横斜,一丝疏离,一丝婉约。
暗色的马车疾驰,将洛河的风情万种,仪态万千瞬间都抛在了后面,然后,渐渐消失在了幽深的夜幕之中。
夜色,骤然安静了。
段书恒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一直目送着马车远去。
日子终于又清静了。
他咧嘴一笑,好似今儿个的情况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个潇洒转身,他顿时朝着马车相反的方向离去。
没有一丝留恋。
一座深宅,犹如卧龙一般的盘踞,站在府外,人自觉渺小如蝼蚁,着实可怜的很。深宅之外,巨大广场,此刻只停着那辆暗色的马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上官府。
金镶门匾,三字正楷。
家奴侍卫成两排林立,各个表情肃穆,戒备似如临大敌。而随着马车中的男人走出来,再一步一步的走近,那种空气稀薄,冷霜气压的感觉瞬间将人的大脑所充斥殆尽——无法呼吸。
“不知慕容兄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上官野笑着迎了出来。
慕容术停在了他的三尺之外,当下,将手中的东西抛向了他。一件由黑布包裹着的东西。“多余的东西,还给上官兄。”
男人的声音,霸道而微沉。
夜中的抛物线,在灯笼下划出的却是鲜红的弧线,上官野看着慕容术,只是随意地抬起手,然后,那件东西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黑布自然而落,一只四四方方的木盒顿时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漆黑的颜色,却掩饰不住它身上浓郁的血腥,识它的人自然都认得出来这分明是用来装上官静的人头的那只木盒。
眉色轻挑,上官野略微勾唇,“不知这个交代,慕容兄还可满意?”
“除了上官兄似乎送错了地方。”
慕容术稍是眯起了眼,显然今夜,他是为了妖孽而来了。
“呵呵,是吗?我想慕容兄一定事务繁忙,转交给当家主母也一样才是,再者,慕容兄好像将主母该有的权力都已经下放了,这等芝麻绿豆的小事,难道还需要慕容兄亲自过目吗?”
他倒是一清二楚。
上官野轻笑着将手里的木盒交给了身后的家奴,家奴接过,恭敬地又退了回去。
“还是,是她让你来的?”她,自然指的是妖孽。
一刹那,慕容术的脸色就放了下来。
“上官兄好像对素儿有什么误会。”四两拨千斤,散漫的话语将对话慢慢推挪了开,一激水面,而非千层浪。
“怎么会,我与主母也不过才见了两次面而已,那一次在圣天楼上,慕容兄不是说了‘她很特别’吗,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两个男人对视,目光道道精芒。
看似简单,实则凌风锋利,却内敛暗力。
“好奇,并不是一件好事。”
“慕容兄在意她。”肯定式。
“她是我的女人。”
“呵呵……”上官野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慕容兄的女人还少吗,却似乎未见得那‘在意’二字。”
“上官兄又为何独独好奇素儿!”
慕容术的回敬,毫不客气,上官野顷刻间的错愕,眸底里的一念想,眨眼之间却消失了无影无踪,快的根本让人几不可觉。
下一秒,他又是一副似邪而魅的上官家主。
他的心思,慕容术不想猜,可是,显然的,上官野触及到了他的界限,这个男人,他自始自终都在戒备。
因为直觉在告诉他,这个男人不单单只是上官家的家主而已!
“今日,我只是来还东西的,但是有句话,我想对上官兄说。”
上官野一副洗耳恭听。
慕容术倨傲而立,目光深邃,凝视着上官野,一字一顿,“不要去招惹她。”不要去惹她,这一趟,才是这一句话的目的。
他护她,护的紧。
男人这一句出口,青司一愣。
而上官野亦是一怔。
这个男人何时这般为女人,他的心不是冷的吗,怎么,热了?就因为她?
马车踏雪般的消失,仿佛从未出现一般,但是,家奴手里带血的木盒却在生生证实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个男人就为了一个女人专程而来,霸道地说,‘不要去招惹她!’
“呵呵呵……”
风铃作晚,邪似骨从生,众人畏惧地将头低三分,不明所以他们的家主为何而笑。上官野抚了抚被夜风吹乱的青丝,随着马车的那道目光轻然而转,一道幽光,刹那,无比的荧亮。
不要去招惹她……
阴素素,是吗?
呵呵呵……
夜风凉了,丝丝的渗透,将这一记笑声吹出了很远,很远……以月光为鉴,夜色为依。
“小姐,晚了,歇息吧。”
妖孽软骨似的趴着窗台看月色,连连打哈欠,下时,她一手托起了半张脸,另一手则懒懒地挠了挠鼻子,“是不是谁在念我,鼻子痒痒的。”
“是周公叫您去休息了。”
春香铺床,夏香打手,两个人异口同声,乐的相视一笑。
“好吧,既然是周公请我老人家,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妖孽伸开双手,任由两丫头更衣。
好似忽然想起,妖孽问道:“慕容术回来了吗?”
“没呢小姐。”
“小姐想姑爷了?”
“有那么一丢丢。”
“咯咯咯……有就有呗,还一丢丢。”
“小姐我这是最恰当的形容方法。”收拾妥当,妖孽一个打滚,就滚进了床上,她半侧身,右手撑住了脑袋,眼帘微下,一脸思索着摸了摸下巴。
两丫头正在收拾东西。
“我们干掉上官家吧。”
静,死一般静。
妖孽语不惊人死不休,嘴巴一张,顿时惊住了春香与夏香。一人拿着妖孽刚脱下来的华服,一人则是端着妖孽刚梳洗完的脸盆,各自瞪着眼珠子,定在了原地。
“怎么,不行吗?”妖孽抬起清亮的眸子,挑了挑眉头。
“小姐。”春香愣愣地叫了一声,然后语塞,丫头才疏学浅,实在跟不上妖孽的思路,大壮志。
“小姐,您是认真的?”夏香倒是沉稳的多。
“我像开玩笑吗?”
“像,不像。”夏香先点头,下秒,顿时又摇了摇头。她还真吃不准。
妖孽摸着光滑的下巴,是又沉思了起来,“小姐我可不会等着别人来踹我一脚,上官野那个臭男人明摆着要摆我一道,难道小姐我就这样等着他来啊?想打小姐我主意,小姐我要叫他一脚踩进臭水沟里,翻都翻不了身!”
“那小姐……”
这次,两丫头确定她们小姐没有开玩笑了。
“叫兄弟们活动,小姐我要知道上官家的所有事情,然后,逮个机会,棍棒子打狗,我打死他!”
妖孽真记恨了。
她老人家对别人的不怀好意特敏感,就跟狗的,一闻一个准。然后,又像狗一样,咬着,就不放了。
春香夏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分外默契。
“我这就去。”夏香放下衣服,就朝屋外走去,一打开门,一个‘球’突然就这么滚了进来,始料未及。夏香一震,刹那出手,直取来人咽喉!
但是,手刚成爪,她又是一震。
“四少爷?”
扑通一声,小家伙摔了个四脚朝天。
夏香一惊,急忙上去将人扶起来,“四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珂珂小脸镇定,这次倒是很有骨气,没等夏香给他收拾完,顿时,他小飞人立马朝着妖孽扑了过去。
“娘——”
他一把要窜进妖孽的怀里,撒娇策略。
奈何,妖孽一根手指头顶着他的额头,他是一分再也前进不了。
“说,蹲多久了?”
“一下下。”珂珂眨巴大眼睛,眼神流露大纯洁。妖孽信他才怪。“再加一下下。”五秒钟过去。
“唔,好吧,再加一下下。”
“得了。”再让他说下去,估计这一下下就没完没了了。说完,妖孽顿时松开了顶着他额头的手指,“这么晚了过来干嘛?”
春香夏香看着没事,又得了妖孽的示意,两个人笑着就退了下去。
妖孽刚一松开,珂珂当即蹦到了她的面前,双眼泛光,“娘要干掉上官家?”
“这不止一下下又一下下了吧?”
小家伙嘟嘴,“我又不会说出去。”
妖孽自动无视这句话,不管他嘴巴牢不牢靠,这种事,他人自然少知道为好,更何况还是这个小不点。
“青四呢,叫他送你回去睡觉去,明天不用上学啊。”妖孽起身,作势要去叫人。
“我没叫他过来。”
“唔?”
“我跟他说,今晚我就睡娘这里了。”
妖孽一把将手放在了他额头,没发烧,白了白眼,懒道:“好了,说吧,想要什么东西,还是,老大又欺负你了,要我帮你去修理他?”
“才没呢。”
小家伙白了妖孽一眼,看着妖孽没收留他的意思,他立马自觉地滚进了床里面,被子一抽,盖好,闭眼。
妖孽拽了拽被子,不想,那两只小胖手拽的比她还紧。
“珂珂。”妖孽故意压低声音,还拖长了音。
“小爷睡着了。”
“睡着了还会说话?”
“反正小爷就是睡着了。”说着,小家伙将被子拽的更紧。妖孽看的好笑,她要是要扔他,他就是卷着被子,她也能当铺盖一起把他给丢出去。
妖孽盘腿看着小不点,他倒是越来越粘她了。
还真的将她当娘了吗?
是因为——从来就没有娘过,妖孽的心一下子软开了一道口。从来这个世界的那天起,她可就是在蜜罐里泡着的。有爹妈宠着,有兄长惯着,还有一个娇蛮的阴雪雪可供欺负着,更不用说在外面像只螃蟹横着走着。
似乎所有的好东西都摆在了她的面前。
那个时候,她都以为自己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使了。虽然,是只恶劣无耻外加脸皮厚点的天使。
小家伙见被子没被再拽了,闭着的眼睛顿时慢慢睁开一条小细缝。妖孽回过神,冲着他笑。珂珂一见,立马要闭眼睛装睡。
“好了,别装了,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真的?”
妖孽鼓着腮帮,竖起一根手指头,“就这一次。”
“嗯。”
珂珂大开心,点头如捣蒜。他立马松开抓紧的被子,转而给妖孽掀了起来,那意思自然是让妖孽躺进来。
一大一小,今儿个就凑一张床上了。而当大的睡意来袭,不想那小的精神竟然依然亢奋无比,那一双大眼镜盯着大的侧面,一眨都不眨。
“娘,为什么终有一天,我们跟上官家他们会打起来呢,不是你无聊想打起来吗?”
“你才无聊呢。”
“可是,我们现在还好好的啊。”
“好个p啊,睡觉成不?”
“那皇朝呢,您为什么说我们在晃点他,然后,他现在又来晃点我们了?”
“不晃点他,那你愿不愿意把你院里的所有东西都给他,然后,去睡大街?”
“我才不要呢,那都是我的东西。”
“这不就成了,我们不想睡大街,所以,只能晃点他了,晃点完,他自然不高兴了,所以,他很快又会来晃点我们了。以后,咱们不止要跟上官家他们晃点,还要跟皇朝晃点。看谁晃点的厉害,谁就有肉吃,不然,都要去深山老林里啃萝卜,吃菠菜。”
听完,小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认真道:“小爷我不喜欢吃萝卜跟菠菜。”
妖孽嘴角一咧,笑了。她随即面朝着小家伙翻了过来,一手轻拍起了他的背,“是,是,我们都不喜欢吃萝卜跟菠菜,现在,可以睡了吗,唔?”
“可是,我还有很多问题。”
“明天回答。”
“可是……”
“你再可是,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
“好吧,可是……”
“唔——!”妖孽立马放下了脸色。然后,小家伙乖乖地闭上了‘可是’的嘴巴。都说软硬兼施,此刻分明,这家伙是吃硬不吃软。
耳根终于清静了。
妖孽真累了,哀嚎着终于可以睡觉的时候,身边的小家伙忽然又蹦出了一句。
“你要一直拍着小爷。”
“知道啦知道啦。”真难伺候。
“咯咯咯……”
稚嫩的笑声,酣畅淋漓,在这个夜晚,就像晚风吹过风铃一般的悦耳,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大一小终于相继都睡了着。
妖孽只觉得史无前例的累,闷头就睡。
夜入眠,天上的月亮正挂当空,皎洁的月色带着几分凄迷,给暗夜中的万物顿时又披上了一层外衣,不外乎美,不外乎魅,只是淡淡的,朦胧如纱,看不得真,看不得切,却始终有着一丝薄凉与孤寂。
或许,是那月宫中的月兔与嫦娥寂寞了。
房间里,脚步声忽起。
一刹那,妖孽猛然睁开了眼睛,这种异于常人的灵敏,早已根深蒂固。然而下一秒,明亮的眸子却突然又暗了下来。
纱幔被人掀了起来,是慕容术。
“吵醒你了?”男人故意压低了声音。
“没有,哝。”妖孽笑着拉起被子一角,自然地似乎这样做了很久。慕容术刚坐下,却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