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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个无法和我白头偕老的人。于是我重回到乡下,目前正在附近一家商店帮忙。不料,同他分手以后,我那每个月该来的竟然一直都没有来。在那以前,我的经期向来很准时,而今已经有两个多月不见,所以我想一定是怀孕了。听说第一胎作人工堕胎,容易造成终身不孕,我又有点不敢去接受堕胎手术。同时,一想到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便又非常怀念他,恨不得见他一面,并且心想:如果能够嫁给他,生下他的孩子,该多幸福啊。
年轻而纯情的女性,往往会堕入这样的泥沼。这种情形大多发生在多情、善良、有些孤独,又有点固执的女性身上。企图仗着自己的力量,去使一个被大家公认为无可救药的男人重新振作起来,这种献身式的爱情,大多数女性心里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他们企图借着自己的爱情去挽救一个无药可救的男人,在作为一个“人”的立场上来说,似乎是美好而了不起的一件事。其实是观察的眼光太天真、太短浅,同时也把自己的力量估计过高。
一个人如果领略过世界之大,以及现实的严酷和艰辛,那么,就该对自己的渺茫和微小的力量更感谦卑才对。在不超过友谊的范围而对他好,关怀他是可以的,但你必须明白,如果要把他当成良人,期以白头偕老,就得准备跟他一起沉沦。就拿优生的问题而言,承受了一个素质很差的男性的脉流,以遗传学的法则来说,也是无法期望能够产生优秀的后代的。
此外,怀孕月份的算法,外行人以为三个月的时候,往往已经进入第四个月。因此,对她来说,已不是沉溺于对郎君的伤感的时候。一经觉悟到走错了路,就不要恋恋不舍地徘徊彷徨,而应干干脆脆地将过去作一个了结,回到出发点上,重新迈向新的道路。这才是现代女性该有的光明而聪慧的生存之道。
第三章 灰色咏叹调始乱终弃
我是21岁的LG。9岁那年父亲病故,又因母亲孱弱多病,所以一直靠兄长的力量读完了高校。但我一方面希望好歹靠着自己张罗婚事,一方面心想,出外做事也许能够攒点儿钱,于是毅然拒绝家人的反对,只身到深圳来。任职于一家店铺之后,不觉间已过了三年,手头上也有了二万元的积蓄。一年前结识一位男友,我们时常一块儿出去旅行,我也到他公寓里玩过,有时甚至留宿在那里,过着梦一般快乐的日子。我一直深信着他所说的:“我们结婚好不好?”所以,只要他表示手头拮据,我就把存款一两千地提出来借给他。一年下来,我的积蓄几乎提光。
而他自从知道这个以后,态度便开如冷漠下来。调查结果,发现他一直用我的钱去上酒家,又时常把另外一个女子留宿在公寓里。我拿这些事情去责备他,他就表示愿意把钱还给我,但希望就此跟我了断。我告诉他我已怀孕,他却说S女也身怀六甲。由于这场冲击,我决定了此残生,结果却又没能死成。一天,S女跑到我服务的那家店里对我说:“谁叫你要做傻事,寻短见,害得我没法跟他结婚。”就在这一瞬间,我一横心,决意离开。只是越想越不甘心,慢慢地染上了神经衰弱,每夜不服用安眠药就无法入睡。是否告诉我,有什么方法可以去向他和S女报复?如今我根本无心工作,满肚子都是自杀的念头。
走向幸福的指示标。我们能够深切体会到她的悲哀和不甘心,也能领会到她那种渴望报复和生不如死的心意。敢情她是只要能够化为厉鬼,到阴间来施于报复的话,宁可这就去死。近来,前来求救的信件里,表示希望报复那作负心汉的案例,有逐渐增加的趋势。足见女孩子们已经较前坚强。相对她,那种吃了亏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弱女子,是越来越少了。我思考了几种报复男人的方式:①呕气自杀:老式妇女时常采取的一种方式,用意是饮恨自杀,以便让自己的影子永留在那薄情郎心坎上。只是那些薄情郎根本就无动于衷,对他来说,丝毫发生不了作用,只落得“本利无归”,所以这一着是最不划算的。②杀人放在文革时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报仇方式行得通。而今尽管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科学化的调查工作已经相当进步,相对地提高了破案率。一旦东窗事发,将以一名凶犯的身份为天下所耻,且将在牢房里度过人生的大半,因此,这也是大大的划不来。③斩草除根更加使不得。
第三章 灰色咏叹调出走
玫瑰、玫瑰、你的盛季就仅只那一霎?待时光流逝,纵尔寻觅,花容已杳,空余下一树的荆棘。
——希腊诗
我是一所高校毕业的一个22岁的女性。我家在地方上经营着一所小规模的裁缝学校和一家文具店,我的日常生活是每日帮忙店务和家事,夜晚则经营裁缝学校事务方面的工作。此外,还得到外语学校去补习,所以一直过着繁心无比的生活。在这种生活中,由于一个偶然的机缘,我认识了这位“他”。我不时造访他的公寓,帮他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日子一久,我对他的心意,开始由友情进展为爱情,终于发生了肉体关系。他是计程车司机,由于母亲的强烈反对,我遂离家出走,投进他的怀抱。我们的日子虽然贫穷,却非常快乐。
母亲终于找到了我们租房的爱巢。老人家强行把我带回家,家里有我那位曾任公安局长的严厉父亲,又因为是小乡亲的关系,人们都把这件事当作天大的风波,飞短流长地没个完,我如坐针毡。母亲强迫我不要见他,我却感到没有了他简直无法生存下去。父亲是前任公安局长,母亲则为一所裁缝学校的经营者,家里又开着一家文具店,这种家庭环境,在地方上可以说是属于领导意识极强烈的阶级了。从他们那种多角经营的情形来看,做父母的经济观念也是非常浓厚的。尽管是自己的女儿,却从不给予享受青春的余地。同时又非常注重体面,绝不容许女儿做出玷辱门楣的事情。总之,这是一个相当拘束而不自由的家庭。偏偏越是这样的家庭,越容易产生掀起轰动的恋爱风波的“叛逆女儿。”
从常理看来,一个富有人家的千金小姐跑去跟一个没什么出息的计程车司机同居,着实是件不相称的事情。对这个女孩来说,这是不幸的,是可以想见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偏偏这个女孩不惜违抗亲命去跟随那男的。所以做父母的只好跟女儿脱离亲女关系——将来饿肚子,也别想回来找我们。不过,凭心而论,通常父母和亲朋同声认为不理想的婚姻,到头来也大多不怎么美满。
然而,年轻的时候,做父母的越是加以阻挠,反而促使她的恶心之燃更加灼热,且对于顶顶重要的她那作为一个“人”的禀性,变得盲目起来,甚或一时盲动地演出离家出走的一幕。相信当她在他们秘密的香巢里同他过着“扮家家酒”式的生活的时候,确是快乐的,尤其是为期短暂的同居生活,一定蕴含着由秘密冒险而来的那种令人酸楚的感动。如果被父母带了回去,留在她心胸上的则更是有那些甜美温馨的回忆。
要紧的是,与其怨恨父母亲,倒不如弄清楚你们婚事受阻的原因。好好地透视一下,自己和他那个人的爱情的强度,以及生活能力。如果能够在不麻烦任何人的情况下自然生活,则未尝不可离家出走。
第三章 灰色咏叹调身系囹圄
我是个18岁的BG。去年4月,在双亲的准许之下,与珠海公司的一位新同事富生同居。起初,他倒也认真工作,慢慢地,开始热衷于多年的嗜好——赌博,经常荒废工作,最后终于触犯法律,被关进牢里。我双亲要我从此忘记他这个人。他们认为,年纪轻轻就不干正事,可以想见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一块料。
然而,他虽然是赌博成性、债台高筑的一个糟糕透顶的人,但我却忘不了同他共度的每一个日子。我相信,经过这次惨痛教训之后,他将能够洗心革面地成为一个好的丈夫。目前,我回到双亲膝前生活,我希望自己生活,等待他从牢狱里出来。
同一位深情绵绵的恋人厮守在一起还要惹出这一类的麻烦,足见他具有一种难缠的毛病,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将相当吃力,是注定要操心一辈子的。大凡一个有犯罪倾向的人,大多具有常人所没有的某种魅力。他撒谎的方式相当高明,能够满不在乎地大开空头支票,说什么“我们将来到夏威夷去度蜜月如何?”等你生日那天,“我要送给你一枚钻石戒指。”花钱也是一样,他们会在某些地方表现出惊人的大手笔,使你欣喜万分。
至于爱情的表现,他们是本能而冲动的,乍看之下,仿佛是一位热情如火的大情人,事实上是缺乏知、情、意的平庸而已。自古以来,人们公认的最低劣的丈夫是“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无赖。吃喝主要的是指喝酒,喝的次数频繁,经济上受到威胁,身体、工作上又要出纰漏,终将使好好的一个家庭走向破裂。
嫖,便是指将冤枉钱大把大把地花在出卖肉体的女人身上,据说狂嫖成性已是一种疾病,那是很难遇上的。赌,赌赛马、赌赛车、打牌、赌技样样都行,即使吃了大亏,足蹈法网,也非赌不可。为了赌博身系囹圄的,可以说几近病入膏肓。此外,社会对待牢狱里出来的人,是相当冷酷的。他将很难再找到分正经安定的工作。这里存在着单靠恋情无法解决的许多问题。
一个18岁的姑娘曾迷恋上这么一位男子,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看人的眼光太天真,以及没能了解结婚的真正意义的关系。这个案例即证明了20岁以下的人结婚,必须征得父母的认可的这种规条。
第三章 灰色咏叹调纠缠不清的男人
今年我20岁,大学毕业后,供职于一家纺织公司。大约一年半以前,结识了他,在他要求我的肉体时,我起初拒绝,后来由于他答应一定跟我结婚,便许给了他。这以后,他几乎每天到我公寓里,有时甚至留宿下来。不料,从友人那里我知道他原来已有妻子儿女,这使我惊骇得心胸几乎为之爆炸开来。我质问他,他才承认了事实。尽管如此,我们仍然缠缠绵绵地拖了10个多月,而这段时间,我甚至曾接受过两次堕胎手术。想着不能再这样拖下去,我于是返回故乡,不料,一个多月后,他找到南方来,告诉我怎么也离不开我。
我被他的情爱所软化,便把他有妻室之事满着我父母,总算设法让他们允许了我们的婚事。就这样,我们开始同居。可有一天,他太太找上门来,表示如果我答应收养他的孩子,她愿意放弃他。我决意退出,于是离开他,在海南找到一份工作,住进公司的宿舍里。可是没过多久,他又跑来将我接回去。“无论如何,我还是离不开你”。他哭着这样恳求我。由于他缺乏生活能力,所以我没把握有足够的能力去抚养他太太所生的孩子。好合好散——分手的技巧:这真可以说是一段孽缘,看样子,她是被一个没有生活能力,而又不像个男人的男人吃定了。
既然是位南方姑娘,想必是个多情、有个性,同时又富于冲动的女性,所以才会被他倚为支柱。指望姘个女人,吃软的、狡猾而没出息的男人,在这个社会上,是越来越多了。“没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他们用这种哭求的杀手锏来厮缠你,无论你走到哪里,他都能盯到哪里,却又不负起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不管有无妻儿,只晓得一个劲儿地盯住自己看上的或者可以仰赖的女人,他自己则从无固定的职业,也没有一个生活的目标。你要是责怪他,他索性把遭受革职的原因归罪于你:“都因为你回到南方去,害得我有心无魂的,没法专心工作。”“被那位原配夫人所弃,也要把原因扯到自己身上来。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就再也没办法去爱我太太了,那以后我们之间一直像对陌生人一样。”而尽管这样,却又不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同原配妻子作一个明确的了结。
如果你看破了他,不聪明地同他吵一架一走了之的话,他就想动刀动枪地闹个天翻地覆,酒吧女被原已分手的无赖男人所杀害的例子,并不稀罕。一个失去自尊的男人,实在太难缠了。要想跟这种男人了断,最好的办法是不作声地藏起来,不要让他知道你的所在。如若是执拗而难缠的男人,怕被他伤着,那么,叫他认为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女人,不妨装着神经衰弱的样子,反过来整他,这未尝不是方法之一。装着一副痴呆相,一天到晚睡觉或像个疯子那样的语无伦次,乃至歇斯底里地大闹一场,一般的男人,大多会因此而逃之夭夭的。
第三章 灰色咏叹调不必殉情
每当站在女性的立场,思索幸福的生存之道的时候,我就不会变成一个顽固的同居反对论者,因为我见过太多的始于同居,而后以悲剧收场的例子。我的一位友人爱上了一位有妇之夫。他的妻子由于体弱多病,住进医院时养病,只得把孩子送回娘家抚养。友人于是将他迎进自己的公寓里,过起了同居的生活。她白天在一家公司做事,对她来说那简直是一种献身的生活。因而他得以有足够的钱给医院里的原配妻子。她满以为他会跟妻子离婚,而后娶她;他们早已有此想法,但他的妻子不答应离婚,于是,当妻子康复返家以后,他便抛下她,回到妻子身边去了。
她变得孑然一身。往日的尽心侍奉,如今落得什么?青春、金钱、活力,全都奉献给了他,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她是连苦恼和生活的力气也没有了。在他生日那天,她揣着最后的希望,携带着祝贺的生日蛋糕,前往他家。他的冷漠态度令她失望,终于在他的门口服毒自杀身死。
另外一个例子:由于身份的悬殊,婚事遭到她的双亲的反对,两个人于是双双离家出走,在外同居,只是毕竟因为环境的差异,三年厮守下来,男方开始感到幻灭和厌倦。男的回到父母身边,另娶了富有人家的女儿为妻;女的却以经过两次堕胎的身子,服下大量的安眼药,企图自杀。总之,同居对于女人来说,总是吃亏的。要学会自制。关于男女学生维持同居生活的告白,乍看之下,似乎合情合理。但是细一捉摸便觉得,这是想都无法想象的事情——为了节省房租遂告同居,另一方面则为了报答他功课上的帮忙,而把肉体提供给对方;这真是现代大学生才能想出的做法。一般的大学生本就有一种倾向,那就是她们大都拥有对自己所做所为必须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称心的毛病。即使在与异性相结合这件事上,也不想承爱情这种纯朴的情感,而非要观念上的理论来印证不可。然而,两个人维持着这种生活,而他又从不表示要结婚的观点,如果一直保持现状的话,他们是不太可能发展到“结婚”这个正常形态上去的。男人有非常狡猾和卑鄙的地方,她既然不提结婚的事情,他可就正中下怀地“装孬”下去。
然而,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这位大学生的爱情方式太过暧昧,她实在应该好好地自我省察一番。纵然最初的结合并非基于爱情,而只是偶然地苟合,但时至今日,她最好把爱情看得严肃一点。依照欧美式的想法,只要相爱,就连肉体也可以许给对方,这是极其自然的,然而,这么做之前,必须具备一种自制性,那就是好好地自我确定一下爱情的深度和真假。并不特别爱他,就许身给他,或只因为同居了这么久,便只好许身嫁给他,这种关系毕竟是无法持久的。
第三章 灰色咏叹调坦诚的过错
常有这样的事情:某姑娘曾幼稚失身。恋爱时,良心受不住,终于在花前月下,甚至在即将走进婚姻圣殿的时候,以诚相告,向恋人全盘托出。但是,意想不到的却是不妙的结果:爱侣惊呆了,狂怒了,感到受愚弄了,最后,惆怅地离去了。虽然,他的心曾是那样深深地爱过她,可他还是毫无情面地走了。即便是没有失身的姑娘,当她认真坦诚地向自己的恋人披露自己往昔的爱情经历时,对方也会产生一连串莫名其妙的疑问:“男人是谁?现在何方?有无联系?”这时,再甜的爱情,再美满的婚姻也会变得暗淡无光。坦诚是一种美德,但坦诚会伤害别人。在现实生活中,既要坦诚,又要以一种使别人少受痛苦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这是可以做到的,可在爱情生活中却相当困难,甚至弄巧成拙,使许多女性尝到了苦头……一场欢天喜地的婚礼结束了,新房里只留下新郎和新娘。
室内大灯关上了,柔和的壁灯使精心布置的屋子增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立体声收录机传出迷人的音乐使人飘飘若仙——他俩都沉浸在喜悦中。新娘紧偎着新郎,新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