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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笑着摆摆手,开口道:“我姓夏,是书院新晋名誉教习,也是日后率领你们参加春闱的领队,我很看好你,也希望你日后能在春闱上为书院争得荣誉,你可不要令我失望才是。”
墨渊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收下了四尾幻狐,肃然道:“学生知道了,还请夏教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书院对我的栽培!”
唐子安在旁边全程目睹了这一切,虽然夏生将灵兽带出希望之野的确有些不符规矩,但反正墨渊本来也有资格从中获取一头灵兽,而且连胡硕都没有阻拦,他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此时的唐子安哪里知道,胡硕哪里是不拦,而是压根儿就没来得及拦住夏生,就被对方给钻了空子。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夏生已经来了神兵阁,那么接下来,唐子安便正好带着他去挑一把趁手的兵刃,倒是省了一些事。
所以在下一刻,唐子安将其余新生交给了一位书院院士来负责,又让除了墨渊之外的剩下的三位灵武双修者去往希望之野之外的楼阁等待胡硕,随即便领着夏生重新步入了神兵阁。
相比起希望之野所在之处的神秘,神兵阁倒是堂而皇之,毫不遮掩地摆在那里,既没有暗道,也没有密室,一走进门,便能看到一列列摆着各式兵刃的架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
夏生一眼望去,便知道这里存放都是普通货色,虽然比起寻常铁铺所打造的要精良很多,但还远远担不上“神兵”二字。
果不其然,唐子安也并未带着他在此处多做停留,便径直顺着一旁的旋梯向着二层楼走去。
夏生跟在后面,心中想着,莫非这书院的神兵阁也与善堂的九光祠一般,越往上存放的兵刃便越珍贵?
很快,夏生心中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因为他非常明确地看到,在神兵阁二层楼中的兵器,不论从质量还是锋利程度而言,都比一层楼的高了一个档次!
见状,夏生的心中就立刻有谱了,心道果然如此!
但唐子安的脚步仍旧没有停留,继续带着夏生朝上面走去。
一直走到神兵阁的五层楼,唐子安才终于驻足停步,对夏生说道:“按规矩来说,以你武将境的实力,其实只能在三楼挑选兵刃,不过你是我书院教习,而且担负着率队参加春闱的重担,所以我给你开了特例,便在这里看看吧。”
夏生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
不论怎么说,夏生是他招进来的,日后若是出了差池,唐子安的脸上也不好看,所以于情于理,他也不可能给夏生使绊子,反倒会尽自己所能给予夏生一切便利。
这一点相比起胡硕,可就是天差地别的待遇了!
夏生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也不矫情,当即迈步走了进去,开始仔细地打量起里面所陈列的各式神兵。
不得不说,春秋书院不愧是大缙王朝第一书院。
即便只是神兵阁的第五层,里面的随便一把兵器拿到外面恐怕都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就拿此时夏生握在手中把玩的霸王枪来说,便是由铸道大师,名匠司马空亲手打造而成的,而且其上一代主人,赫然便是高宗年间的一代名帅,神威大将军,朱元霸!
若不是自高宗北伐一战之后,朱元霸殒落,霸王枪损毁极其严重,时至今日,其象征意义更重于实战意义,恐怕此枪也绝不会只被陈列于神兵阁的第五层。
夏生是爱枪之人,所以在看到霸王枪的第一刻,就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之感,他摩挲着枪身上的腐痕,感受着其上的凛然杀意,忍不住幽幽一叹。
却不知是在感慨自己的命运,还是在为一代霸王的殒落而伤感。
但这一世的他所选择的本命武纹乃是剑,所以很快他就放下了霸王枪,继续前行,将注意力放到了被束之高阁的那一柄柄长剑上。
这些剑都不是新铸的,而是各自代表着其主人的一段峥嵘岁月,见证了大缙王朝数百年来的兴衰沉浮,更重要的是,它们都是有名字的剑。
都是名剑。
如果可能的话,夏生或许会更希望用一把别人从未使过的剑,若是有藏锋暗泉在手,他又何必进入神兵阁,只需得找齐材料,自己打造一把神剑即可,但现如今的情况,却是容不得他挑三拣四。
所以很快,他便在数十把名剑中看中了一柄保存非常完好,锋芒毕露的夜幽剑。
可也就是在夏生取剑的当下,他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道森然之意从自己的身侧骤然袭来,于是他猛地转过头去,看向前方不远处那座空空荡荡的剑台。
第一百九十二章帝者之剑
剑台上什么也没有。
这是神兵阁第五层唯一一座没有陈列任何兵刃的剑台。
想来应该是有前人取走了原本置于其上的长剑。
可,先前那道森然剑意是怎么回事?
夏生转过头去,发现唐子安神色如常,仿佛根本不知道场间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唐子安可是春秋书院武院分院长。
位及剑尊!
皇阶之后,灵修比武修更强,这是整个大缙王朝修行界的共识,胡硕身为灵武双修之尊,竟也不敢直掠唐子安之锋芒,可见后者的实力之强!
如果夏生没有猜错的话,唐子安距离圣阶恐怕只有一步之遥!
论及对剑意的感知力,这世上比唐子安更强之人屈指可数,可偏偏,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什么也没察觉到。
这是为什么!
夏生的异状很快就引起了唐子安的注意,不禁疑声道:“怎么了?”
夏生强压住心中的惊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那座剑台,问道:“这里怎么少了一把兵刃?可是被他人给取走了?”
唐子安笑着摇摇头:“哦,那里原本就是空的。”
夏生一愣:“原本就是空的?那为何会被陈列于神兵阁中?”
唐子安耐心为他解释道:“一开始的时候,这方剑台是放置在神兵阁顶层的,准备用以收藏先帝佩剑的,可惜先帝在第五次北伐中感染风寒驾崩,其随身佩剑就此遗失,所以这方剑台也就闲置了下来,为表对先帝敬意,院长大人并没有再于其上陈列其他兵刃,只是将其从顶层挪到了这里,以作瞻观。”
闻言,夏生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然后他回过身,慢步走到那方剑台前,伸出手,轻轻拂去了石台上所沉淀的厚厚的积尘,不知道为何,他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一种岁月的沉重感,以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浩然正气。
这种感觉很玄妙,或许在高宗皇帝殒落近两百年间,只有夏生一个人能体会到。
因为他本身就是自岁月中归来的强者。
冥冥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支王者之师于大缙边疆横扫四方,重整山河,他仿佛于耳畔听到了杀伐之音不绝,战火连绵不断。
一道浑厚的声音突如其来地自他心中响起。
“我以剑为道,占星罗万象,或永世虚妄,愿以吾之性命,斩红莲之业火,犯我河山者,虽远必诛!”
此时的夏生并不知道,这是缙高宗第五次北伐时所讲出的誓师词,也是他最后一次举起手中长剑,挥师夷北。
却再也没有能够活着回到他倾尽一生所打造的盛世王朝,再也没有机会看一眼他所深爱的这方土地。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高宗皇帝的这一生,与夏生的第三世非常相似,所以在这一时之间,夏生竟然对这位故去的君王产生了某种惺惺相惜之意。
即便他们二人的命运从未在历史的长河中相遇,即便他们只是从未相识、相知的陌生人。
而这种共鸣的产生,只是因为夏生掌下的这一方剑台。
于是在片刻之后,夏生突然对唐子安问道:“如果我想将此剑台带走,不知道符不符合书院的规矩?”
唐子安目色一怔,随即苦笑道:“这东西就只是一个象征意义,你将它带走有何用处?”
夏生笑了笑,答道:“我自小便于史书之上熟读过先帝的无上功绩,对其仰慕已久,所以此物于我而言意义重大,能让我时刻提醒自己,修行之路永无止境。”
唐子安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院长大人常对我们训诫,不论是神兵阁内之利器,亦或者希望之野中之圣灵,只有在合适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其真正的价值,此剑台束于阁内近两百载,今日能得你看重,也算是不负前人打造之意义,如此,你便择取一剑将其一并带走吧。”
闻言,夏生不禁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一把将那重达百斤的剑台抱在了怀中,又随手抄起旁边那柄锋芒毕露的夜幽剑,对唐子安道:“我选好了。”
唐子安没想到夏生竟如此果断,稍微愣了愣,随即笑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把夜幽剑的来历?”
夏生摇摇头:“之前它有什么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它跟在我身边,便必定能够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唐子安苦笑着摇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当即领着夏生走出了神兵阁。
几名守阁院士看着夏生手中所抱着的剑台,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纷纷在心中嘀咕道:“这夏教习还真是个怪人,第一次见到有人连剑带剑台一起往外拿的。”
对于众人那疑惑不解的目光,夏生倒是丝毫不以为意,也懒得解释,当即便跟在唐子安的身后,前往书院给教习、院士们所准备的宿舍了。
到了住的地方之后,夏生倒是显得非常满意,不得不说,春秋书院作为大缙王朝第一书院,在对学生和教习的待遇上都还是很不错的。
宿舍不仅都是单间,而且一应生活物资齐全,崭新的院服已经整齐地叠在了床上,床单、被褥、毛巾等等也换上了新的,看起来非常整洁。
此时夜已深,唐子安也不再多做逗留,与夏生随意交代了两句,便拱手告辞了。
送别了唐子安,宿舍内便只留下了夏生一个人,他关上门,又警惕地在屋内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这才目色凝重地将那一方剑台放到了桌子上。
夏生伸出手,在剑台上摸索了一阵,并没有太多发现,毕竟此物已经在神兵阁内摆放了近两百年的时间,如果真的这么容易便能发现其中奥秘的话,书院中人也不会任其在阁中覆落霜尘。
但夏生却知道,这方剑台,绝对没有唐子安所认为的那么简单。
也绝对远不止一个所谓的象征意义那么浅显。
片刻之后,夏生缓缓自腰间拔出了夜幽剑,手腕间武纹悄然升起,然后他沉了一口气,举剑便朝那剑台劈了上去。
“铛!”
第一百九十三章天地有正气,浩然可长存!
剑锋属金。
剑台是石。
两者对撞而产生的声音,才应该是真正的金石之音。
但理论上,这件事情并不会发生。
因为夜幽剑乃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名剑,而夏生眼前的这座石台再怎么雕琢精细,留存在这世上的时间再多么久远,它的本质也只是一块普通的岩石。
两者相遇,夜幽剑理应如润雨细无声一般,轻而易举地将其斩成两段。
所以如今回荡在夏生耳畔的这一声剑吟显得非常的不合情理。
紧接着,一道强烈的震感自夏生手腕处袭来,让他险些握不住剑柄,甚至不由自主地朝后倒退了半步。
一片金光于夏生眼前铺展开来,一道虚影从剑台当中飘然而起,渐渐凝实,待金光敛去,才终于现出了其真容。
以石为鞘,剑从石出,那被隐藏了近两百年的璀璨光华并未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腐朽,而是立刻将夏生的脸庞映得一片雪白。
一股浩然正气腾然而起,让人心神激荡,肃然起敬。
这不是石中剑。
是浩然剑。
昔年高宗皇帝的佩剑。
以浩然之气镇天下诸邪,以不屈之意凌天地之间,以帝王之名得众生朝拜!
即便是夏生,在这浩然剑意之前,也显得无比的郑重。
他先将夜幽剑插回腰侧,然后再度朝前迈了半步,这才伸出手,缓缓握住了浩然剑的剑柄。
轰!
一阵强大的能量风暴即刻以夏生为中心肆掠开来,宿舍内的一应桌椅、床榻,尽皆化为粉碎,不过瞬息之间,在夏生的身上便多出了上千道剑痕!
宛如凌迟!
激昂的鲜血自夏生的身体各处飚射而出,很快就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滚烫的血花浇打在浩然剑身上,使其上光华更盛。
同一时间,穷桑虚影自发地从夏生背后浮出,磅礴的生命之意源源不断注入夏生体内,使得夏生体外的上千道剑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在浩然剑意的狂乱之下,又很快崩裂。
于是再愈合、再崩裂……
如此往复了十数次,那恐怖的剑气风暴才逐渐停息了下来。
但自始至终,夏生都没有松开手掌,他的目色无比的平静,丝毫不为那凌迟之痛而动容,他的手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稳,他腕间的剑型图符比任何时候都要亮。
直到此时,在夏生的脸上才终于出现了一抹浅淡的笑容,然后他毫无征兆地抬起手臂,举剑向前一刺。
“铮!”
一道嘹亮的剑啸自夏生身前轰然响起,一片无形的剑气自剑尖疾射而出。
随即,夏生面前的那面墙壁,彻底坍塌了……
如此大的动静立刻就惊动了住在附近的其他书院教习、院士,尤其在经过今日白天护院大阵突然开启的惊吓之后,所有人都对周遭的动静显得非常警惕,不多时,夏生的宿舍便被十几道人影给团团围住了。
就连唐子安也去而复返,正在朝此处赶来。
见状,夏生非常果断地一翻手腕,浩然剑就此消失不见,而在他的气海之中,则多了一道锐影。
纳器入海!
这可是尊级强者才能施展出来的特殊技巧,如今在夏生的手中,却使得如此云淡风轻!
如果在场的这些院士、教习们知道这一切的话,一定会以为自己疯了。
片刻之后,唐子安紧皱着眉头来到夏生面前,先是无比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围,随即疑声道:“怎么回事?”
夏生尴尬地笑了笑,开口道:“原本以我以往的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在房中练剑的,却不曾想,或许是这柄夜幽剑太过锋利了,也或许是这房子太不结实了,所以……”
闻言,众人纷纷凌乱了。
这是哪里?这可是春秋书院!
别说是他们所住的宿舍了,就连茅厕都是用最坚固的瑶青石建造的,虽然外观看起来简单,但从设计到正式动工,皆是请的宗师级的匠人来完成的,这样的房子还不结实?
相比起其他人,唐子安的眼光自然更加毒辣一些,而且其身为堂堂剑尊,对于残留在房中的剑意也更加敏感。
所以当他用目光扫过那些已经被剑气斩成粉碎的石木的时候,面色立刻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地上所散开的那一堆石屑,并自其中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但又无比熟悉的气息。
于是在下一刻,唐子安转身对其他人说道:“诸位且安心,这应该只是一场意外,一会儿我再给夏教习安排一间新的宿舍,大家今天也累了一天了,都回去早些歇息了吧。”
闻言,众人纷纷对唐子安见礼,然后四散而离了。
唐子安一声不响地站在原地,待确定周围没有人偷听之后,这才沉声对夏生问道:“你老实跟我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感觉到了一股残留的浩然剑气!”
夏生目色微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开口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顿了顿,夏生伸手指向地上那已经碎裂成了渣滓的剑台,对唐子安解释道:“事实上,我也没想到,在这剑台里面,竟然会藏了一缕剑意!”
唐子安肃然而道:“剑意?”
夏生点点头:“不错。之前我便告诉过唐院长,我从小对先帝极为崇敬,所以自然也学了一些浩然剑的皮毛,在拿到这块剑台后,让我又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当初练剑的日子……”
“情难自已之下,我便在房中施展开了浩然剑法,却不曾想,竟然在无意中激发了这剑台当中的一道剑意,所以,接下来的,你也看到了。”
闻言,唐子安当即急声道:“你是说,在这剑台里面,有一道浩然剑意?”
“是的。”
在得到夏生的确认后,唐子安不禁仰天长叹:“机缘啊!这可是大机缘啊!”
片刻之后,唐子安一把握住夏生的手腕,眼中闪烁着焦灼之色,再度问道:“你可从那剑意中有所领悟?”
夏生淡然一笑:“那是自然。”
说着,夏生又无奈地看了看四周,开口道:“若不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或许我已经进入顿悟之境了,可惜,可惜……”
唐子安当即大手一挥:“我立刻给你准备闭关之所,此事不容儿戏,多耽搁一刻钟都是大损失!”
夏生点点头,随即对唐子安建议道:“说到闭关之所,我倒是有些个人的想法,听说在书院后山,有一座玄圃园?”
第一百九十四章再入玄圃园
偌大一个春秋书院,坐拥凌霄峰、琼华峰、朔明峰、日照峰四大主峰,执法殿、长生殿、勋禄殿、明德殿、正阳殿五大正殿,希望之野、神兵阁、藏书阁三大禁地,为何夏生偏偏要选择后山?
对此,夏生给出的解释是,玄圃园中灵气充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