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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六辑)-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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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离开你了。”爱玛说着站起身来。
  “还有别人会出现的。”
  “我阻止不了她们。我不会像别人那样做的。这是上帝赐予你的一切。”
  罗纳德把手放在前胸上。“上帝?你怎么肯定这不是人类退化的基因呢?天哪,她们在数英里之外还能嗅到这种味道。”
  爱玛倾下身子吻了他的前额。前额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
  “是谁创造的飞蛾呢?”她颤抖地说道。“我必须走了,罗纳德。”
  “我爱你。”罗纳德低声说。
  她用手背摸了摸他的眉毛和脸颊。
  然后爱玛冲出房间,一切都旋转起来。
  她没有完全动摇对罗纳德的感觉。直到三天后,她从西雅图西部的几百公里的飞机上走下来时,一股欲望仍然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大腿,使她走起路来一腐一拐的。她把畜牧场的工作交给雇来的人做,然后给大儿子打电话说,她要去别处住一阵子。她已经两年没见到她儿子和儿媳了。他们肯定会有空闲卧室供她居住的,他们甚至不知道她在那儿。
  开头几天爱玛以为自己已把欲火熄灭了。她吃东西就像刚从非洲回来似的,走路能走好几公里。她甚至给街头吹黑管弹吉它的卖艺人拍手,跳舞。他们寻找着父辈的世界。使她更吃惊的是,她发现自己的儿媳有一种极强的幽默感。
  但这并没持续多长时间。她又想念罗纳德了,她渴望得到罗纳德。
  “妈妈,”第二周的一个晚上她儿子问她,“你手上有什么?”电视里出现一位科学家谈论在虹桥岛上的污染的情况。
  “你说什么?”她问。
  “你像吸了毒似的。”
  “我不知道。”
  “好吧,把它弄掉。我看到你手上有奇怪的花纹。”
  爱玛把手攥紧,想集中精力听电视里讲些什么,但却集中不了精力。她情不自禁想起罗纳德摸她大腿时的感觉,情不自禁想起罗纳德吻她脖子到大腿时给她带来的快感。因此,她离开房屋到外面散步,直到能想些罗纳德之外的事情。大约十一点钟左右,这种欲望才熄灭。
  天哪,她想这种欲望有一种使人缩小的感觉。她想如果不采用止痛的办法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自己是否还能忍受罗纳德·沃尔夫。
  爱玛相信在许多事情上自己需要站起来先进攻。她看见她的雄猫公然同各种狗抗争。如果它曾跑开,那么其结果恰好相反,那些狗就会把它欺负到死为止。她计划看望自己三个孩子,然后跟自己父母住上一个月。但这些旅行目的是让自己把那种情绪排解一下。她真正做的只是逃避而不是进攻。
  她想在家里慢慢地遗忘了过去会更好些。因为至少在那儿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占据她的思绪。
  这些问题决定后,爱玛才意识到她还仍在夜晚的大街上独自行走。她的心跳加快了。真蠢,然而除了向前走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向儿子家里走去,用一种最快的步伐走去。
  两天后她登上去路易斯威尔的夜间航班。
  她看到赫克托正在挤奶,把一只小奶牛送上挤奶机上。她拍拍他的肩膀。“休息吧,”她说。“去跟你妻子,孩子玩玩吧,你该有一个假期了,我付给你薪水。”如果说她即将与她的欲望搏斗的话,爱玛打算做所有她能找到的活计。
  爱玛站在煤气灶旁,把松软米饭做成布丁当做晚餐,她没有情绪吃别的东西。她今天闻到两次罗纳德的气味。一次是她站在草垛上把垛顶踩平。第二次就是刚才,又是一股秋天树叶的香味。
  她想知道罗纳德恢复怎么样了。他现在是否已经回家了。
  她可以打电话把一切都弄清楚。
  但打电话会使分离更难忍受。她不会打电话给他的。她要继续做她的米饭布丁,吃完饭后就睡觉。于是,她走进前屋开始放去年圣诞节她女儿送她的CD盘,《屋顶上的小提琴手》。感谢上帝,她已经干完本应三个男人干的活了。等布丁做好之前,她除了想罗纳德之外没什么其它的事了。她只有精疲力尽的时候才躺在比尔生前的摇椅上。她一直躺到定时器鸣叫。
  她吃着热乎乎的布丁,喝着奶,吃着桃罐头。肯定能有一种办法她既不死去,又可以和罗纳德相爱。
  每件事都有奥秘,不是吗?只是要找到其中的答案罢了。
  然而爱玛没有多少时间去想。吃完两碗饭后她觉得太累了。牙没刷就上床睡觉了。她拨好闹钟,把柔软的毛毯一直盖到鼻子上。
  爱玛梦见她和罗纳德骑着两匹马,马尾和马鬃象黑墨汁似的油黑发亮。
  她梦见了暴风雨中的一个闪电咋的一声烧焦了六棵树。
  她焚见罗纳德在劳伦斯韦克表演赛上唱歌,戴着一条黄绿色围巾,象甘妮。凯莉似的跳踢踏舞。
  闹钟把她吵醒了。早晨5点。该挤第一次牛奶了。
  她眯着眼睛以便让眼睛睁开。她又穿上昨天穿的那条牛仔裤,走进黑暗。门哇地打开,又砰地一声在她身后关上了。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安静极了。她一手拿着奶酪,另一手拿一瓶可乐向谷仓走去。
  罗纳德看见一位女人,穿着淡黄色夹克衫,戴着太阳镜,在他房前走过三次。然后,打开他的大门向里面走来。她的江指甲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
  当她按门铃时,罗纳德把里面门锁好,砰地把外门推开,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女人把手放在前胸说:“噢,对不起,我希望没打扰你。”
  罗纳德从她眼睛里看出,她对那种气味不敏感。不管他长相如何,她是不会在乎的。
  “不,你已经打扰我了。现在你走开吧!”
  “难道你没闻到什么吗?”她问。
  罗纳德没吭声。
  她低下头,“当然你是闻不到的。”她说着用手指摸着手锅。
  “快从我这儿走开,”罗纳德喊着,“我不想让院子里有什么毒品。”
  “不会的,对不起。”那个女人说着把眼镜戴上,走到前门。她在罗纳德房前徘徊了一个小时,然后以一种日本武士道的精神开车离去了。
  几天后她又回来了,接着又回来过几次。每次罗纳德都站在门后粗暴地把她赶走。
  过后又有五个女人出现了,罗纳德象对待第一个女人那样地对待她们。
  罗纳德差点给最后一个女人开门。她的皮肤有如泥土的颜色,齐肩头发用发带扎着。当他给厄尔利夫人送去一车煤回家时,发现她光脚坐在门廊摇动着身子。
  “晚上好,”她先开口说。
  “不,不好,”罗纳德说着大步从她身边走过。她晃动着身子坐在门廊里。他吃晚饭和看晚间新闻时,她一直呆在那儿。罗纳德差点让她进来,但马上想起了爱玛。他想起那天晚上在他卧室里多么痛苦地从她身边躲开,所以他叫来警察。
  当那个女人走后,警察和罗纳德站在门前,警察问:“罗纳德,你身上到底有什么?”
  “我不知道,丹尼斯。我想是该死的基因吧。”
  “天哪,我要能有一些这样的基因的话,我宁可丢掉一只胳膊和腿。”警察说道。
  “对,你会不惜代价的。”罗纳德说。
  “谁,我吗?”警察大笑着说,“我妻子不值得让我那样。”
  罗纳德什么也没说。他真想知道他还能这样活多长时间。
  警察点燃了一支香烟,说了声“告辞”,就坐上福特牌汽车,打开车灯,风驰电掣般地开向城镇,好像有人刚抢了银行似的。
  那天晚上,罗纳德躺在床上,想着爱玛,看见一线模糊的光亮出现在外面。那光束摇动了一下,于是他下床朝窗外望去。
  他什么也没看见。他走进前屋,发现他的情人们都在厨房外。
  他现在意识到他从没真正地爱过这些人——不像他爱爱玛那样。他被她们刺激着。他只是满足她们的欲望,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流淌的河水。他跟这些女人在一起从来没有象湍急的河流那样的激情,他也从来没让爱停留很久。但和爱玛在一起则显然不同。他对她身体的欲望早已被对她的爱而淹没了。
  他拉开前窗的窗帘看见他的情人们在采花。当这些女鬼在花丛中走过时,高高的飞燕草和桔黄色罂粟花摇曳着。接着她们开始呼喊他了。
  波莉不象以前那样咄咄逼人了,她一句接一句地说:“我爱你,罗纳德。我想你呀。”
  罗纳德想起了什么。他试图告诉自己这种感情饥渴是一种动物性的要求,就像猴子需要配偶似的。但这样也无济于事。他内心还是痛苦,他为所有这些女人痛苦,甚至为波莉而痛苦。
  也许罗纳德应该给自己买一只狗。但他不想照顾狗。也没时间带它散步,喂它。他肯定不会买一只小动物把它锁在后院让他随便跑。布雷达把亮闪闪的手放在窗户上。她没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罗纳德。她生前的眼睛是蓝色的,象矢车菊似的。
  他使这些可怜的女人陷入爱情地狱。“我害了你们,”他透过窗户喊道,“我把你们害死了!”
  她们继续同他说话。也许她们有事情要说,有个什么计划。也许鬼魂知道活着的精神上的东西。所以罗纳德来到前门并把它打开。
  她们慢慢走到他身边围成一个圈儿。她们用白色温暖的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头发,胳膊。她们小声说着我爱你。爱万娜拥抱着他,然后用齐腰长的头发摩擦他的面颊,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仿佛蚕丝轻轻擦在脸上似的。
  接着波莉站到他前面。她偏在他耳旁说:“罗纳德,这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已经学会保持和气了。”
  “你能帮我解除身上的诅咒吗?”
  “不能,”她说,“只有你自己才能解除它。”
  他现在可以和情人们一起把它除掉。或者,他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死去。再孤独几年又有何妨呢?
  “你们还爱我吗?”他问。
  “我们需要你。”伊莎贝尔说。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着。
  “我怎么才能解除诅咒呢?”他问。
  格雷斯把嘴贴在她耳朵上说:“用情欲,”她说。“你等它发泄出来,或者你让它得以满足。”
  “我已试过了。”
  “那么让你身体流血,罗纳德。”伊莎贝尔说道,“鬼不会死。也许你在我们这儿能使清欲得到满足。”
  罗纳德想变成鬼吗?他死后会变成鬼吗?做鬼还需要什么资格证书吗?还是像那两个宗教信徒说的死的样子。他不知道死后会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那样我才能解除诅咒呢?”他问。
  “我们不知道。”布雷达说。
  “我们是鬼,”爱万娜同时也说。
  罗纳德看见布雷达瞪了波莉一眼,从她的目光中,他能确定,波莉在瞪着她。她不让布雷达作声。罗纳德看见了这个举动。
  “什么?”他问道。
  布雷达看着其他人,然后两个胳膊交叉放在前胸。“对他撒谎没用,”布雷达对大家说。“我们是绝望的女人,罗纳德。”
  “是的。”伊莎贝尔说。
  “罗纳德,”布雷达说道,“我诚实地说,死也没用,但它是你唯一的选择,鬼是不会死的——我们已经排除了那一部分。也许真的精神和真的精神相连结才行。也许没什么方法来处理这种情欲和这种力量。”
  她来这儿是为了骗他,当事情弄糟糕了,她们又逼迫他。
  布雷达受过大学教育,言词有力,充当了这出已编好的戏的主角。
  “你想想,罗纳德,死只是一个过程。”格雷斯说。
  “也许你该走了。”他说。
  他的情人们互相看看,没有动。
  “我不想这么早去死,”他说,“很显然,你们无法就那件事做出什么,否则你们早就去做了。你们赶快走开。”
  她们带着一股亮光,前南咕咕地走了。罗纳德一直看着她们在路旁森林里消失了。
  一群鬼魂,一群骗子。多么悲惨的一生啊!
  然后他想到布雷达说的话。“能解决问题的也许就是电吧。也许他只需要地面的电线,他猜疑着。也许他所需要的是把情欲放在比自己更强的电力上去。
  离开罗纳德的头一个月,爱玛觉得闻到那种气味后就像患了关节炎似的。当它变得很强烈时,她无法做任何事情。她必须面对这种病症而且让它排泄出来。她知道这种味道会消失的,所以她还可以忍受。
  她觉得和赫克托一起工作和为地区议会争取投标的战役使她累得不会再想罗纳德了。

  爱玛离开罗纳德四、五个月后,她原以为把那种“疯狂”赶走了。自从她离开住院的罗纳德到现在已快一年了。就在那天,罗纳德的气味又袭卷而来,使她浑身颤抖。已经很长时间没那种强烈的感觉了。
  她站了起来,另一股气味又席卷而来。腿像断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罗纳德快来了。她的头嗡嗡叫着,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她思绪又清晰时,她走出了仓库。爱玛两只胳膊交叉放在前胸,站在路中央。罗纳德正开着一辆锈点斑斑,淡蓝色福特汽车急驶而来。
  这个该死的。她已经把那种东西打发掉了,而且他一定会再次使她感到虚弱的。
  罗纳德开着车一溜烟从大道上拐过来。“爱玛”,他喊,砰地把车门打开,“爱玛,我有办法了!”
  她不得不闭上眼睛以免向他跑去。
  “爱玛,是电子和电线的事。”
  爱玛睁开眼睛看着他走过来。她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她所知道的一切就是整个世界都有草的气味。她记不住这种气味曾如此强烈。
  他恰恰站在她面前,张着嘴笑着,就像在做饼比赛中获得了冠军似的。“爱玛,”他一边说,一边摸着她的肩膀。
  那种热没有伤着她,这使她很吃惊。她觉得它使人痒痒的,也许这就是结局吧,她想道。
  “罗纳德,”她说道。她想念他,她想知道是否比尔或罗纳德的死去的情人们正在生命的那一边欢迎她。
  罗纳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后退了一步。“不,”他说道,“不行!”
  一道亮光和一缕黄烟使她开始咳嗽。当烟散尽时,她看见罗纳德痛苦地蹲在那儿。她把手臂张开,发出蓝白色的光。
  她低头看着大腿,腹部和前胸。它们都发出同样的亮光。起先,爱玛以为她自己是鬼魂。然后,这光开始变暗,从白色变成黄色又变成浅橙色。接着光和热都一起消失了。她觉得全身振奋和洁净,就像在瀑布下刚刚洗过澡似的。
  罗纳德嚎陶大哭。过了一阵他睁开眼睛瞪着她。
  “你的衣服。”他叫道。
  确实爱玛身上什么都不见了,所剩下的只是白灰。它又飘起来,随着一阵轻风卷到仓库里。她的皮肤又还原到本色了。她紧缩着胳膊,摸着自己的前胸。轻风吹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不是鬼魂,她还活着。
  “走,我们找牧师去。”她叫道。
  每个人都有挫折——有许多文件要写,有许多测试要参加。人们不能想结婚就可以结婚。爱玛要和牧师谈谈改变这一切。接着他们在格林威勒找到一位洗礼牧师,他说:“如果你们答应明天回来,让我在全州市民前为你们证婚,那么今”
  晚我就可以先在上帝面前为你俩证婚。“
  爱玛担心罗纳德触摸的东西着了火,而且她不能赤裸着身体去见牧师。所以她穿上那件她从不想穿的蜡纺印花上衣。
  那件不行。她穿上后像艺术节的一个模特。人只活一次。
  如果衣服都烧了,那么过去的生活也就消失了。爱玛把那件蜡纺衣服扔到垃圾堆,迅速套上一件紫红色前襟有花边镶嵌的衣服。她摸着前襟,照着镜子,谁会想到她能结两次婚呢?
  罗纳德梳了头发后又刮了脸,穿一套西装,就像华尔街上一位富翁似的。
  “带链扣的?”爱玛问。
  “爱万娜给我买的,”他回答,摸着前身,“我不知道,我认为这套挺好的。”
  “嗯。”她说。她对那些女鬼怎么处理呢?
  牧师在教堂接见了他们。他把门打开,罗纳德说:“没什么奇特的。对吗?”
  “对,”牧师说,“你可以叫我保罗兄弟,”
  他们发誓一生同生死共患难,然后保罗兄弟说:“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罗纳德举起手,说:“今晚不行,兄弟。我们得等到明天。”
  爱玛强挤出笑容。
  接着罗纳德塞进保罗手里六十美元。
  “你是真正的基督徒,”罗纳德说。
  “明天来吧!”保罗兄弟说道。
  “我们不会错过的。”爱玛说道。
  “他们坐在罗纳德的门廊里,聆听夜晚飞虫交织的声音,仍不敢碰对方。飞蛾一会儿飞到灯上,一会儿又飞走。”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廊隔开。把那盏灯装上白炽灯泡。“
  爱玛说。
  “好的,我同意。”罗纳德说。
  他们静静坐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可以握你手吗?”
  “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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