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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玛说。
“好的,我同意。”罗纳德说。
他们静静坐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可以握你手吗?”
“准备好了吗?”爱玛问。
她从没在自己房里发过光。他没法想她,设法和她合为一体。“我只有试一下才知道,”他说。
“也许我们需要的是一些个人的牺牲,”她说,“虽然听起来有些陈词滥调但也许绝妙就在其中。”
“或许像托马斯·爱迪生找灯丝的合适材料那样,至少我不用像他去做那么多事。”
“罗纳德。”她说。
“也许不会有什么作用。”
爱玛站起来开始脱衣服。“无论如何,我不想最后看到把这件衣服烧了。”她说。
罗纳德朝外面的小路望去,一直望到道格家的房子那儿。
“爱玛,”他说,“看在上帝的份上,进屋来吧。”
他看她在月光下脱衣服,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当她自豪地裸露着身子站在他的面前时,他说:“我相信是上帝把你创造得这么美。”
爱玛笑了。她拉着他的手走到床前。罗纳德抚摸着她曲线般的身体,从肩膀一直到膝盖。然后他打个喷嚏。“这就是那种气味,”他说,“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天和爷爷刚耕完地,他坐在樱桃树下一个木桶上喝啤酒。而我光脚在田地里跑。田里的土很松软,每踩一脚都陷到脚跟。我喜欢那个老头。”
罗纳德又打了个喷嚏。他望着爱玛的眼睛,问道:“你嗅到的就是这种气味吗?”他用鼻子深深地嗅了一下,“草味。”
“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气味。”她轻柔地吻着他的唇,“也许我们准备好了。”
他们亲吻着,彼此拥抱着,直到最后他们的身体发出月亮般的亮光。当爱玛达到高潮时,一切都变成了白色。既没有房子也没有床,只有星星和森林的气味,活的和死的植物的气味。爱玛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骑着车氏轮绕地球运行呢。
但当身体气温冷却下来的时候,爱玛和罗纳德发现她们裸体躺在地上,地上有一堆白灰。
警察后来在爱玛家里找到罗纳德。“你难道没听说吗?”他在电话里问。
“怎么了?”罗纳德问警察。
“道格拉发誓说是该死的飞碟。罗纳德,你住的房子都没了,都烧光了。”
“什么?”罗纳德问。
爱玛小声问:“谁打来的电话?”
罗纳德小声回答:“丹尼斯·布朗。”
“都没有了,”警察说,“我意思是说全烧光了。”
罗纳德说:“不可能是飞碟,我不相信有飞碟。”
爱玛捂着嘴笑着。
警察又说:“道格拉说一道阳光般强烈的光线把他照醒了。”
“噢,你知道道格拉那个人吗?”罗纳德问。
“我不太了解他,”警察说,“这里有一堆白灰,像面粉一样白。有约一英亩那么大的地方被烧光了。你说,是什么把这地弄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罗纳德说。
“好吧,我肯定保险公司人员想问你一些问题。你最好到这儿来一趟。
“我会去的。”罗纳德说。
没人能解释罗纳德·沃尔夫燃烧的谜。也没有人能解释开始在格洛弗池塘出现的相似的燃烧圈。飞碟的爱好者们都云集到这个城镇。几家大报纸的记者们甚至也开始措寻其谛,但所得到的都是荒谬之谈。
道格拉发誓早在罗纳德房子存在时,他曾看见鬼魂在那儿跳舞。
罗伯特·彭克斯顿和他的女友克雷斯说当他们在约翰逊农场旁亲热时看见一束白亮光。他们走过去时,看见一对夫妇裸体快速地跑到了森林里。
这些燃烧圈使当地旅游业暂停了。
奇怪的事,每隔一段时间,丹尼斯·布朗就得把一些男女从那儿驱赶走。每个人都发疯地嗅着那种气息。
丹尼斯拿了一些那儿的灰去化验,他以为也许有人把那个地方作为新的毒品试验室。但每次样品都确定为碳。
罗纳德和爱玛一直在她的畜牧场里干活,他们身上的气味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消失了。
《请挪开吧!》作者:'俄' 安德烈·帕夫鲁辛
接触发生在星期三。
星期四全球都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他们要交换什么了。此时我会见了弟弟。
“挪开……”我若有所思地重复着,“挪到哪里去?”
“这有什么区别呢?”弟弟反问,激动地在窗前踱来踱去,窗外秋天的暮色更浓了,“银河系真大啊!”
我们家是一个普普通通、奉公守法的工程师家庭。母亲是一位程序设计师。我是某轧花机站的操作员。原则上讲,都没什么特别的。只有我这弟弟出人头地。他走遍世界:从代表会到研讨会,从研讨会到展览会,从展览会到某股份公司……从他嘴里听到的净是:尼斯(法)、丹佛(美)、巴黎、东京、北京之类大城市。甚至如果他在家里,他也是数小时守在电脑旁,下不了网。如今他已是一位联合国属下专门委员会的成员。该委员会是专门审理人提案的。我弟弟是一位新工艺专家,是世界上最有声望的专家。
“他们说‘该清道了!该挪开了’。”弟弟终又坐回安乐椅里,“分析家认为,所移范围不会超过10秒差距(天文长度单位,1秒差距等于3.8×10公里)。”
用我们地球的观点看,用我们地球关于距离的概念看,这都合乎逻辑。
接触是短暂而又平常的。谁也没有见过别人的飞船,谁也不知道它在何方。总而言之,他们是在联合国总部宣布的。在接收到人的面孔之后,他们展示了某种法术,很快就使我的领导相信,他们正是那些受委派来的人。于是就开始了谈判。原来,人类很早就已被研究、被分类、被列入智慧发展阶段的成员(当然是处于低水平发展阶段的)。我们拥有自己的权利和义务。因此未经我们同意,任何人都没有权利移动我们。必须注意的,是移民航线的向量正通过太阳系。他们虔诚地尽力解释,什么是移民航线、流动、移动。大约有50个种族正沿着一定的空间弦线向另一个宇宙“迁移”,可是地球挡了他们的道。外星人建议,把太阳系(连同它的全部天体)挪到宇宙的其他区域去。迁移要完整保存其全部轨道,而且要远离会造成危害的目标系统(如像小行星、彗星等)范围。当然,造成危害的情况是极其少有的。地球如果同意,将得到补偿。我们将得到我们当前发展水平上能够理解、可以利用的外星工艺。至于迁往何处,怎么迁移等问题,就不必任何人担忧了。
当然,还有政治问题。人家只愿跟联合国打交道。许多国家对此都很不满,产生了危机,于是成立了一个协调委员会,全地球的国家首脑都加入了这个委员会。
“你可以想象得出,”弟弟说,“迁移用的是星际航天器。其构造说明书和使用细则已经用地球的基本语言改写和翻译过。”
“就是我们说的航天飞机吗?”
“不可能。我们对它的概念还远远没有认识呢。”
我瞥了一眼窗外——秋天蔚蓝色的天空挂着些许远不可及的星星。
弟弟继续说:“人类基因的全面破解、应付气候的安全原则、零重力发电机、更加牢固的超轻钛材料、新型能源……这能源来自何方我也不了解。开列的单子还可以继续念下去。”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地球来说,这是一次机遇。”他越说越兴奋,“我们很幸运,我们正处在航线的矢量上。这一点大家都懂得。我想,协调委员会的绝大多数是赞成迁移的。这是向未来的一大跃进。我们将跨越好几十年,甚至好几百年的时间啊!你懂吗?”
一周以后,我们又碰到一起来了。“礼物”带来的喜悦已经平静。委员会果真赞成迁移。我们被移开了,可整个过程谁也没有感觉到。只觉得天空稍稍有些模糊,但后来就完全变了样。
“有人。”弟弟突然关上门说。
“什么人?”我很诧异。
“外星人呗。”
他整个地紧张起来,坐在安乐椅里,取出一枝香烟抽了起来。
“他们怎么说呢?”
他把烟灰直接弹到地毯上。
“应当把评估员请来。好像有太空评估员这类人。我们有权请他们来。当然他们也许会拒绝。有谁知道呢?我们究竟被移到什么地方来了?而且现在一切都已为时过晚。协议已经签订,我们已经获得了他们许诺的东西。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再说我们又没有能把我们返回去的飞行器。”他抽完了烟,站起身来。
“我们已经被人家像扔垃圾样地给扔了,哥哥。”
我没有回答,只看了看窗外那纯净得没有一颗星球的天空。天文学家后来查实,用普通供天文爱好者用的望远镜可以看到一点星光。那是我们邻座人的太阳。
《请在我入睡的时候守护我》作者:'法' 让·克洛德·迪尼亚什
12岁时,我吞下了我的精灵,事情纯属意外。那天,天气实在太热了,我看着一群山羊,不知不觉就在奔流的小溪边枕着一块晒得热乎乎的岩石睡着了。我猜我的嘴巴当时是张开的——我这人有时确实爱打呼噜。我还在做梦呢。精灵们听得见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心愿、欲望和诅咒,但梦是最吸引它们的东西了。
我感觉她溜进了我的双唇之间,锋利的翅膀边缘划破了我的舌头。我条件反射地咬住牙关,可太晚了。我的叫声吓坏了羊群。我满嘴都是黏糊糊的血,忙唤来我的狗帮我把羊群归拢在一起。我喝了几口山上流下来的雪水,冰得牙齿都疼了。
我顺着小溪回到农场,一路上感到精灵在我的肚子里轻轻地动弹。她正在充满酸水的胃里筑巢。不知怎的,这一切并不让我害怕。
可爸爸的怒火却吓坏了我。
家里的饭是我做的——妈妈在生我时死了,婶婶呢,天一热就没法走路。于是就挥舞着拐杖发号施令。她没有孩子可以继承农场,所以不是特别喜欢我。见我比平时回来得早,羊群也没吃饱,她便连珠炮般地向我发问。她检查了我嘴唇上的口子,连连摇头,然后把我打发到厨房里去了。
我听到爸爸和叔叔从地里回来了,然后是婶婶比平时更加尖厉的声音:“你那个蠢儿子不看羊,反倒睡着了,结果吞下去一个精灵!”
厨房的门开了。叔叔用微微后倾的身体支撑着妻子。爸爸朝我走来,手里拿着一根皮带。
“今晚你就进城去。”他低声说,直视着我的眼睛,“但是,在你走之前,我要教会你干活的时候不要做白日梦!”
他并不是个坏人。哪怕只有我们俩在场,他的惩罚也是公正的。我没有试图逃跑,尽管婶婶用尖锐的嗓音在一旁煽风点火。精灵开始在我的肚子里放毒,皮带抽在身上,我也不太感觉得到。我想,我应该装出痛苦的样子,像那些老掉牙的故事里面一样。可是我太小了,不明白这个道理。
见我不哭不闹,叔叔操起了扫帚也来打我。扫帚把我的腿打折了,我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接着,剧烈的疼痛向我袭来,我大叫了一声,昏倒在壁炉前。
醒来时,我躺在厨房的桌子上,骨折的那条腿由一块临时夹板固定住。绑在腿上的是两段扫帚把,贴在我的膝盖两侧。叔叔家里的任何东西都是不能浪费的。我感到骨折的腿部一阵阵疼痛,与背上和嘴里的伤口带来的烧灼感交织在一起。
“对不起,儿子。”上方一个声音说道。
爸爸伏在我的伤腿上,没有碰它。屋子里静悄悄的。
“你叔叔去找铁匠了。骨头是我接的。不是粉碎性骨折——以后你还是能走路的。”
我眨了眨眼,疼痛让我筋疲力尽。一捆捆草药悬挂在天花板上,气味早已散尽了。它们的影子在被烟熏黑的房梁上投下一块块阴影。
“你去不了了,”爸爸用疲惫的声音又说道,“等你的腿痊愈,能够上路,要一个月以后。这段时间太长了。你要勇敢。”
“精灵怎么办呢?”我问,想起了发生的事情,感到不知所措。
“不许说那个字!她会听到的。”
他用一只散发着泥土和马厩气味的巨掌捂住了我的嘴巴。
“那个脏东西会随时孵化,然后离开你的。你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吗?”他的眼睛盯住我,“嗯?”
我点点头。他的手还盖在我的嘴巴上,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疼痛逐渐消退下去了,这是精灵在我体内存在的证据。她就在我的胃里,在那儿作茧。我的胃酸在她身上起了作用,让她发生改变。等一切就绪,她就会从我的嘴里飞出来,假如我允许她这么做的话。而我们之间的纽带就再也不会被切断了。她会随时应我的召唤出现在我面前,为我翩翩起舞,别人却无法看到。精灵会改变它们的主人。每个孩子都知道这一点。
我只进过一次城,是在10岁那年,我进城去看秋季博览会。叔叔带我去瞧一个满头乱发的男孩,年纪大我一倍。他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用一把简易的门闩锁着。他在阳光下扭动着手指,对着它们说话,好像在演一出王子和小鸟的木偶剧。他结结巴巴地讲着故事,可是说得太快,听不明白。因为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太阳看,他的眼睛已经瞎了。
叔叔给了男孩母亲两个铜板,让我可以靠近看看他。叔叔出人意料的大方,同笼子和笼子里关的男孩一样让我很是吃惊。
“等铁匠到了,你一定要勇敢。”爸爸不厌其烦地对我说。我去瞧一个满头乱发的男孩,年纪大我一倍。他被关在一个笼子里,笼子用一把简易的门闩锁着。他在阳光下扭动着手指,对着它们说话,好像在演一出王子和小鸟的木偶剧。他结结巴巴地讲着故事,可是说得太快,听不明白。因为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太阳看,他的眼睛已经瞎了。
叔叔给了男孩母亲两个铜板,让我可以靠近看看他。叔叔出人意料的大方,同笼子和笼子里关的男孩一样让我很是吃惊。
“等铁匠到了,你一定要勇敢。”爸爸不厌其烦地对我说。
这既是命令,也是请求。我在他的手掌下哼哼着,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弯下腰凑近我,用寥寥数语向我解释了他们要对我做的事情。
我想我尖叫了起来。铁匠使用钳子的时候,我又晕了过去。他们拔掉了我的几颗牙齿。拔牙时爸爸不让任何人抓住我。
当我再次苏醒过来,已经躺在妈妈原先的那张床上,两个封闭的铁环钉在我的嘴角上,使我无法张嘴。我的牙齿被一根烧得发红的铁钉打出了几个洞,硬生生塞进去一个匆忙打就的笼嘴。笼嘴的铁齿把我的上下颚钉在了一起。我痛苦地不停呻吟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疼。一阵热浪卷上我的大腿,在我的胃里盘旋,穿过我的嘴唇炸了开来,仿佛戛然而止的呼叫。热浪很快又变成了刺骨的冰冷。每吸一口气,我的嘴里就充满了发苦的、带有土腥味的浓沫。
起初,他们把我的双手绑在床柱上,这样我就不会用手把铁环扯掉,伤了自己。一周后,我虚弱得几乎动弹不了。他们终于松开了我的绑绳。为了不让我饿死,铁匠把我上面的两颗门牙拔掉了,留出的洞隙刚刚足够喂进去一点山羊奶、肉汤,还有爸爸找得到的葡萄酒。每天早晨,下地干活之前,他都耐心地喂我东西,对婶婶抱怨他要晚了的话充耳不闻。之后我就孤零零一个人躺在那儿,直到晚上他回来,跟我讲讲羊群和干草的味道,一面用沾了水的稻草团为我擦身,
他们给我一些可以咀嚼的食物,可我再也不能用门牙咬东西了。每天凌晨,当疼痛暂时停止的时候,我会想出各式各样的诅咒,只是无法骂出声。剩下的时候,我倾听着口腔里血管跳动的声音,等待伤骨的愈合。
我只有12岁,根本不懂沉默是怎么回事儿。
我消瘦了,整个人处于痛苦之中。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在我的脑海中,我在粉刷得雪白的墙壁上画画,一面用指尖拨弄嘴上的铁环。我的骨折愈合得很慢,爸爸每天晚上都陪在我的床边。他减少了喂给我的葡萄酒,增加了羊奶的分量,用勺子送进我牙齿上的那个洞里。有时他甚至给我喂点肉汤或是蛋花汤。到后来,我能够自己吃东西了——我的手不再发抖了——可怎么跟他说他都不理。
“省省力气吧。”他喃喃地说,擦去我下巴上的污迹。
精灵在我的肚子里蜕变,我的梦境里充满了明亮的色彩。但我总是一个人醒来后,什么都记不得,因为戴着笼嘴,我无法在睡梦中哭喊出声。
我试着轻轻地把脚放在地上,小心冀翼地走到房间另一头婶婶放夜壶的地方。后来,有一天我拄着爸爸拿白蜡木做的拐杖下地走路了。木料还没有干透,每走一步都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