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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六辑)-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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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联想到接踵而来的一连串事件,理查德的反对态度是不足为怪的。
  “啊,不过,妈妈,我身上会受污染的。在自动门修好以前,我看我还是留在家里好些,可以吗?”
  汉森太太坚持自己的决定,这同样也不足为怪。她手指没离开传真电话的键盘,说道:“只要穿上套鞋,不会弄脏的。在走进房屋以前不要忘记好好把身上抖干净就行了。”
  “可是……”
  “不要再讲什么条件了,迪克。你应该上学去。我要看着你走。要快点儿,不然,要迟到的。”
  机器人,这架用最先进零件安装成的异常敏感的机器,已经站在理查德的面前,殷勤地伸着双手正把套鞋递给小主人。
  理查德把透明的塑料护膜套在套鞋上,带着极为勉强的表情向门口走去。
  “这玩意儿我甚至还不会开呢,妈妈。”
  “只要按一下这个键钮。”汉森太太指给他看,“按动这个红色键钮就得了。这上面写是‘太平门’几个字。好了,不要再耽搁了。你是不是想要机器人跟你一块儿去?”
  “不,看你说的什么呀!”理查德有点不耐烦。“我是什么人?照你看,我还是个婴儿呢!”他忿忿的牢骚声被身后的关门声打断了。
  汉森太太用指头轻轻触动传真电话的键盘,拨出需要的号码,并以相当大的声音向公司发泄了对它的产品的意见。
  不到半小时,汉森太太的府邸里来了一位谦逊的青年人。此人名叫卓·布鲁木,技术学校毕业,又在强力磁场力学研究班进修过。尽管由于他年纪太轻而使汉森太太对他的技术产生了本能的怀疑,但他毕竟是有真才实学的。
  他刚一发信号,女主人就打开了住宅的活动通道。这时她看到他用力抖动全身以便抖去露天下的尘土。套鞋已被他甩掉了。汉森太太又把通道关上,这样可以避开射进住宅的刺眼的阳光。
  “只要有个人来,我就高兴,”汉森太太含辣带刺地冲着技师说,“我这一天算完了。”
  “很抱歉,夫人。哪里出了故障?”
  “这个门干脆不能用了。拨坐标的时候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汉森太太说,“发生故障事先连个信儿都没有。我只好打发儿子到邻家去,他打这儿通过……就这个玩意儿。”
  她指着“太平门”,正是在这里她迎接了技师。
  他微笑了一下,开始以一个自动门专家的风度说话:
  “这也是门,夫人。只不过不是用大写字母来表示罢了。这可以说是个机械门。从前其他的门是没有的。”
  “可至少它还能供人使用啊!我不得已才命令儿子从这里走出去,进入肮脏的露天世界充当各种细菌的俘虏。”
  “露天的天气并不坏呀,夫人,”技师的表情显示出他由于职业的缘故几乎每天都接触到露天的新鲜空气。“有时,外面的天气的确也不太好。不过我想您还是希望我快点把您的门修好的,夫人。”
  他坐下来,打开随身带的工具箱,然后用点状排磁器不到半分钟工夫就取下了操作盘,使自动门内部密密麻麻的复杂零件暴露出来。
  汉森太太看着他检修,把双手抚在胸部。
  终于,技师喊了一声:“就是它!”他以轻捷娴熟的动作取出了一个制动键。“这个键失磁了,夫人。就这么个毛病。”他用指头在多格的箱子里探摸了一阵,取出一个同样的零件。“这玩意儿常会出毛病,而且无法预见。”
  他装上操作盘,站起来。
  “现在一切都好了,夫人。”
  他拨动数字控制盘,把原有的数字组合作废,又重新调上一组。
  每拨动一次,自动门内阴森闷郁的色调都转变为浓深柔润的黑色。
  “夫人,请签字,就签在这儿。劳驾写上您的账号。”
  技师拨动新数字盘。这次出现的是自己工厂的坐标。他彬彬有礼地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前额,走进自动门,湮没在黑暗中。继而,工具箱的轮廓也从眼前消失。过了片刻,自动门复又呈现出阴郁的灰色。
  半小时后,当汉森太太终于做完曾经中断了的一些事情并带着尚未消失的烦恼回想着早晨发生的事故时,可憎的传真电话铃响了。就从这阵铃声开始,一场真正的灾祸向她降临了。

  伊丽莎白·罗宾斯小姐心里一直在纳闷。年龄幼小的汉森·迪克一直被认为是个好学生。她压根儿没打算责怪他,可是她确信,今天他的举止总有点儿反常。既然是这样,她当然应该告诉他的母亲,但不必让校长知道。
  她利用早自习的时间,指定一个学生代她管一下班上的事,她自己来到传真电话旁。拨出需要的号码后,她立即在屏幕上发现自己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汉森太太的装饰华丽但又仿佛由于某种原因而烦恼的表情严厉的头像。
  罗宾斯小姐有点胆怯,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她羞怯地说:“汉森太太,我是罗宾斯小姐。”
  汉森太太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看,问道:“罗宾斯老师吗?”她的语调冷酷而傲慢。
  “完全对。我有事找您,汉森太太,”罗宾斯小姐继续说,“是想告诉您,今天早上迪克很晚才到校。”
  “是这样吗?这不可能。是我亲眼看着他上学去的。”
  罗宾斯小姐表现出有礼貌的诧异,问:“您是想说,您看到他使用自动门上学来了?”
  汉森太太马上说:“不,不,我们的自动门暂时失灵。我要他到邻居家用他们的自动门上学去。”
  “您确信是这样?”
  “当然。难道我对您撒谎吗?”
  “看您说的,汉森太太。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您是否确信他找到了去邻居家的道路?他可能迷了路……”
  “胡扯。我家有详细地图。我毫不怀疑,理查德对A-3区每幢房屋的位置了如指掌。”
  然后,她带着充分意识到自己有显赫社会地位的那种人特有的平静,骄傲地补充说:
  “当然,他也根本勿须知道这些,只要在座标簿上看一下所需要的坐标就得了……”
  由于自动门耗能价值昂贵,罗宾斯小姐的家庭不得不严格控制对它的使用。直到不久前,她还是步行到学校来。汉森太太的高傲态度使她在感情上蒙受了屈辱。她直言不讳地说:
  “不,汉森太太,我担心迪克并没有使用邻家的自动门。他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从他那双套鞋的情况判断,他在露天下走了很久。他的套鞋很脏。”
  “很脏?”汉森太太仍旧用充满优越感的腔调说,“您说什么?他讲出了什么没有?”
  看到这位贵夫人神态慌张的狼狈相,罗宾斯小姐由衷地感到开心。她继续说:
  “他不愿谈出任何这方面的情况。话说明了,汉森太太,我觉得他得了病。所以我这才给您打电话。可能您愿意请医生给他看看吧?”
  “他发烧吗?”这位母亲使用高音符嗓门问。
  “噢,不。我不是说他肉体上生了病。我指的是他对周围事物的表情和那不正常的眼神。”她犹豫了一下,竭力想把话说得更委婉些:
  “我觉得,也许,做一个精神病的常规检查……”
  她没把话说完。她的话被汉森太太的冷酷而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如果不是教育还有点作用的话,这声音肯定会变成野兽的吼叫。
  “您是想说,我的理查德是个精神病患者?”
  “啊,不,汉森太太,不过……”
  “我看您想要说的正是这个。简直是胡思乱想!他一直很健康。等他放学回来我自然会明白一切。我相信,他会向我作出合乎情理的解释。”
  联系突然中断了。罗宾斯小姐内心感到屈辱,而且承认做了一件蠢事。归根到底,她只不过想履行一项自己的职责罢了。
  她匆匆回到教室,很快看了一眼挂钟上的金属字盘。自习课快结束了。下一节是文学课。
  罗宾斯小姐的思想并未全部集中在这节文学课上。她机械地叫起一个个学生,要他们朗读自己作文中的片断以供她选择做示范。她又以同样机械的神态把选出的一段文字稿嵌入软片,再用微型显音机播放出来,好让大家听到应该怎样用英语来朗读。
  在显音机的机械发声器上总是发出一成不变的标准腔,这同样也一成不变地抹杀了语调的任何个性特色。长期以来,罗宾斯小姐总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让学生学会这毫无个性特色的语言,并用千篇一律的语调来说话,这到底是否明智?
  可今天,她根本不想这些。她一直观察着理查德·汉森。孩子呆若木鸡地坐着,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反应,一反常态,陷入极端的沉思。她肯定,今天早晨他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因此,她用电话告诉他的母亲是应该的,尽管她提到精神病检查似乎有点冒失。不过现在作这种检查也是很常见的嘛……常对所有的人进行普查。这丝毫也不会损伤自尊心。也许,有人不这样认为。
  她终于把理查德从座位上叫起来。在他听到老师呼唤并站起来之前,罗宾斯小姐不得不两次呼叫他的名字。
  她出的作文题目是:《假若要您选择一种古老的变通工具去旅行,您将选择什么?为什么?》罗宾斯小姐每学期都是出的这个题目。这个题目出得好,因为它可以培养学生对历史发展的敏感,它唤醒青年们去思考古人的生活方式。
  罗宾斯小姐听着理查德用低沉而单调的语调朗读作文:“假若要我选择一件古老的交通家具,”他把“工具”念成“家具”,“那我就选择同温层巨型飞机。它飞得宁静,象其他所有交通工具一样,不过它很清洁。因为它要在同温层飞行,它必须是绝对密封的,所以您就不必担心会染上疾病。如果是在夜间,您可以看到星星,就象处在天象仪里。如果您往下看,您会看到地球,就象在地图上一样,或者,还能看到云彩……”他又往下读了几百字。
  他读完后,罗宾斯小姐及时指出:“‘交通工具’不能说成‘交通家具’。再者,不能说‘飞得宁静’或者‘用力看’。应该怎样说才对,同学们?”
  一阵七嘴八舌的回答声……
  课就这样结束了。马上要开午饭。有些学生在学校用午餐,有些回家去。理查德自己留下来。罗宾斯小姐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因为他平时总是回家吃午饭。

  正午一过,响起了最后一道铃声。二十五名男女学生在一片喧哗声中按次序站队。
  罗宾斯小姐拍了一下手:“快点儿,孩子们。泽尔达,快站到自己位置上去。”
  “我的胶片掉了,罗宾斯老师。”女孩尖声为自己辩解。
  “快点儿拾起来,拾起来。注意了,快,快!”
  她按下电钮,一部分墙壁退入壁龛,呈现出一个淡灰泛黑的大自动门。这不是一个供孩子们回家吃午饭的普通的自动门,而是经过精心设计和安装起来的特殊自动门。它是这所欣欣向荣的私立学校的骄傲。
  这个自动门比普通的宽一倍,装有大而精密的被称为“自动选标仪”的仪器。借助于这种仪器,可以在一瞬间确定几个不同的坐标。而普通的自动门则需要每隔一定的时间拨动一次才能确定这些坐标。
  通常,在学期之初罗宾斯小姐总要花一整天的时间和技师一起对一些新来的学生家庭住宅调好坐标。不过,幸运的是往往一个学期都能顺利使用,不须再找技师检修。
  学生们按字母顺序站好队,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自动门呈现出柔和的黑色。于是,埃斯特尔·亚当斯挥了一下手走进门去。——“再……(见)……”
  象平时一样,“再见”这个词只听到一半,人已消逝在缥缈中了。
  自动门由灰色又变成黑色……随着自动门把学生一个个送回家去,队列越来越短了。当然,也常会有那么一位妈妈忘记在相应的时间把自己家中的自动门调到接收的刻度。这时,自动门就变成灰色。经过一分钟等待,自动门自动转换坐标,改送下一个孩子回家。而家中不开门的孩子则要等到所有同学走完以后,有一道专门的铃声提醒那位不经事的妈妈,要她立即扭转情况。这种现象给孩子们造成不良的印象,他们常为此而烦恼,认为家中对他们不够关心。罗宾斯小姐在家访时总要向家长提醒这一点。尽管如此,这种事每学期至少总要发生一次。还有一种麻烦事发生得更多些:某个男生或女生在队列中未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尽管教师们随时严加注意,这种情况仍时有发生,特别是学期之初孩子们对编成的队列还不太习惯的时候。
  每当发生这种情况,五六个孩子就分别出现在别人的家中。这时必须让他们再返回学校。调整好这种混乱的局面要花去几分钟的时间。家长们对此也大为不满……
  罗宾斯小姐突然发现队列的移动停止了。她急忙吆喝站在队列排头的一个:
  “塞缪尔,快进!等什么来着?”
  塞缪尔委屈地皱起脸皮说,“这不是我家的坐标,罗宾斯老师。”
  “噢,是谁家的?”她焦急地扫了一眼由五个学生组成的队列。
  “是谁没有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迪克·汉森家的坐标,罗宾斯老师。”
  “他在哪儿?”
  另一名男生以幸灾乐祸的语调回答了这一问题,这种表情是孩子们在成年人面前告发自己伙伴时常常本能地流露出来的。
  “他从‘太平门’出去了,罗宾斯老师。”
  “你说什么?!”
  自动门打开了下一组坐标,塞缪尔·卓兹回家去了。其余的也都一个接一个离开了学校。
  罗宾斯小姐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她走到太平门前。这是一个相当小的隐蔽在壁龛内用手来开关的门。
  罗宾斯小姐把门打开一条缝儿,一条防火救生的路展现在面前。这时她接触的是一项与现代化建筑物中使用的现代化防火设备完全不同的、过了时的防火注意事项。门外,露天下,空无一物,除了……空旷的郊野。明媚的阳光照射,微风送来尘土的清香。
  罗宾斯小姐关上门。她感到心安理得,因为早晨她已电话通知了汉森太太,尽到了自己的责任。现在已经勿须怀疑,理查德出了事。她决心不再打电话给汉森太太。

  这天,汉森太太未能去纽约。她呆在家中,心里忐忑不安,甚至忍受着烦躁的折磨。这烦躁是由罗宾斯小姐的直率行为引起的。
  离放学大约还有一刻钟。焦急的心情驱使她来到自动门前。去年,她在门上安装了一架自动装置,可以在三点差五分的时候自动出现学校的坐标,而且不用人来控制,在理查德回来以前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
  她的视线一直没离开阴森森雾茫茫的自动门(为什么这个性能可靠的强力磁场不能呈现出别的什么有生气的、令人愉快的颜色呢?……)。她用两只胳膊抱住自己的双肩,她感到,它们是这样的冰冷。
  自动门准确地在预定时间泛起黑色,可是不见孩子。几分钟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有,又是几分钟,仍然毫无消息。终于,她感到愤懑和失望。
  已经三点一刻了。汉森太太完全陷入惊慌失措的状态。以前,在必要的时候,她就打电话给学校。可现在,她不能,坚决不能。不能趁这位女教师怀疑理查德心理上有病的当儿打这个电话。这个教师简直太无理了!
  汉森太太心急如焚,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一支接一支地抽香烟。后来突然又把香烟熄灭。也许,这是一场虚惊?理查德可能因某种原因暂时留在学校?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会事先告诉她……猜疑渗透她的全身:他明明知道她打算到纽约去,并要在某处耽搁到深夜才能回来……不,不,如果有事,他无疑会通知她……
  她那盛气凌人的骄傲派头现在已经分崩离析了。必须给学校打电话,甚至(她闭上双眼,泪水夺眶而出)通知警察局。
  当她睁开眼睛,理查德正站在她面前。他低着头,那副神态使人联想到正在等待着雷击的人。
  “妈妈好!”
  汉森太太的激动瞬即变成愤怒(这种转变的方法只有做母亲的才能掌握)。
  “你到哪儿去了,理查德?”
  接着,在她用丧尽天良的儿子和慈母破碎的心这类辞藻来教育理查德之前,她仔细看着他。突然她惊叫了一声。然后悄声问:“你去到露天下了?”
  她的儿子看看自己满布尘土的靴子(没有套鞋套)看看胳膊,肘上星星点点的污秽和几乎弄破了的衬衫。他说:“真见鬼,妈妈,我不过是想,我要……”他不再说下去了。
  汉森太太问:“是学校的自动门出了问题?”
  “不,妈妈。”
  “你明白吗?为了你,快要把我急疯了!”她徒劳地等待着回答。
  “那好吧,过一会儿再谈。现在你去洗个澡。你的全身衣服连同最后一根线都要丢掉。机器人!”
  机器人对“洗澡”这个词早已做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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