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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什么?”沙漠问。
“爱就是猎鹰飞过你的沙地上,因为对它来说,你就是绿洲,是它永远可以捕回猎物的地方。它熟知你的每一块岩石、每一处沙丘,还有每一座山峰,而你总是慷慨地对待它。”
“那只猎鹰的嘴啄着我身体的一小部分,”沙漠说,“这许多年来,我很照顾那些被猎取的小生物。我总是用我身上的一点点水来喂食它们,然后我会告诉猎鹰它们在哪里。而有一天,当那些小生物在我身上繁衍时,那猎鹰就会从天空俯冲下来,带走了我所哺育出来的。”
“但那也正是你最初创造它们的原因,”男孩回答,“是为了喂养那猎鹰。而猎鹰则喂养了人,而人丰富了你的沙,然后沙地上又将会有那些小生物继续繁衍下去。这就是世界运行的方式。”
“所以这就是爱吗?”
“是的,这就是爱。因为爱让小生物变成猎鹰,猎鹰变成人,而人又变成沙漠,这就是锡之所以能变成金子,而金子又会变成地球的缘故。”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沙漠说。
“可是,你至少可以了解,在你身体的某一个地方有个女人正在等我。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把自己变成风。”
沙漠沉默了好一会时间没答腔。
然后沙漠告诉他,“我可以给你我的沙,这些沙可以帮助风吹。不过,如果只靠我一个的力量,是没办法做什么的。你必须去恳求风的帮忙。”
一阵微风开始吹起。那些部族战士从远远的地方看着男孩,他们正用男孩听不动的话窃窃私语。
炼金术士微笑着。
风靠近男孩,吹拂着他的脸。它已经听见了男孩和沙漠的对话,因为风能够知道所有的事。风吹遍世界的每个角落,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帮助我吧,”男孩对风说,“有一天你曾带来了我挚爱的人的话语。”
“是谁教你说沙漠和风的语言?”
“我的心,”男孩回答。
那风有许多名字,在世界的这个角落,它被叫做热风,因为它带着热蒸气从海洋吹向东边的土地;而从男孩来的那片遥远的土地上,大家管它叫做黎凡特,因为大家相信它带来了沙漠的沙,以及摩尔人战争的嘶吼。或许在男孩的羊群生长的草原后方,人们又会认为风是从安达鲁西亚草原来的。不过事实上,风从未有一处起点,它也从未去任何一个终点,这就是它之所以比沙漠强的缘故。人们或许有一天就能够在沙漠里种植树木,甚至可以畜养羊,可是没有人能够约束风。
“你不可能变成风的,”风说,“我们两个完全不同。”
“这不是真的,”男孩说,“在我的旅程上我学会了炼金术士的秘密。在我的体内也有风,有沙漠、海洋、星星,还有宇宙万物。我们都是由同一只手所创造出来的,我们拥有共同的心灵。我希望像你一样,能够自由地接触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越过海洋、吹起遮盖着我的宝藏的沙,并带来我所爱的女人的声音。”
“那一天我听见了你和炼金术士说的话,”风说,“他说万物都有自己的天命。可是不管怎么说,人类是不可能变成风的。”
“只要教我在短时间变成风就可以了,”男孩说,“所以你和我就可以一起谈谈人类和风的无限潜能。”
风被勾起了好奇心,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它很想和人说说这种事,可是它也不知道怎么将人变成风。尽管它知道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它可以创造出沙漠,可以把船翻沈,可以吹倒整座森林,也可以带着音乐或奇怪的噪音流窜过城市的每个角落;它觉得它是无限的,可是如今这个男孩却说还有一件事是它风不曾做过的。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爱,”男孩说,知道风已经快要答应他的请求了。“当你被爱的时候,你就可以创造出任何事物。当你被爱着的时候,你一点也不需要刻意去了解外面发生的事,因为所发生的任何事都在你的心灵之内,而人甚至可以把自己变成风。当然了,这要有风的帮忙。”
这风是个骄傲的家伙,所以它对男孩说的事情心动了。它开始用力吹着,扬起一大片风沙。但是到了最后,它终究还是得承认,它虽然能够跑遍全世界,却还是没有能力把一个人变成风。它也不懂什么是爱。
“当我在世界各地旅行的时候,我常听起人们说到爱,也常看到人们向往地望着天空,”风说着,它很忿怒必须承认自己的极限,“也许你应该去请教天空怎么纔能变成风。”
“喔,那么帮助我去请教天空吧!”男孩说,“请在这个地方吹起强烈的暴风沙,强得能遮住太阳,好让我能够仰望天空而不至于被太阳的光芒刺瞎。”
于是风就用力吹,吹得整个天空充满沙子,太阳也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圆盘。
而在军营中,四周一片飞沙走石,根本不可能看见任何东西。这是沙漠中人很熟悉的一种风,他们管它叫做西蛮风,它比起海上的暴风威力更大。军营中的马嘶叫着,而士兵们的枪则盖满了沙土。
而在山上的那些将领中,有一个人忍不住对首领说,“也许我们最好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他们几乎看不见那个男孩了。他们的脸上盖着蓝色的布巾,而眼睛则充满了恐惧。
“让我们停止了吧!”另外一位将领也建议。
“我想要看见阿拉的伟大,”首领敬畏地说,“我想要见识一个人怎么把自己变成风。”
不过他的脑中已经暗暗记下这两个将领的名字,他决定等风一停,他就要撤换这两个人的将领职位,因为一个真正的沙漠勇士是不会恐惧的。
“风告诉我你懂得什么是爱。”男孩对太阳说,“你应该也知道天地之心吧,因为它就是由爱而生的。”
“从我所在的位置,”太阳回答说,“我可以看见天地之心。它能够和我的心灵沟通,而我们一起让植物生长,让羊儿找到庇荫的地方。从我所在的位置——我离地球可远了——我知道怎么去爱。我知道如果我靠近地球一点,即使只是那么一丁点儿,地球上的万物都会死掉。所以我们就彼此相望,我们需要对方。我给地球生命和温暖,而它给我生命的意义。”
“所以你明白什么是爱,”男孩说。
“我也了解什么是天地之心,因为长久以来,在通往无尽宇宙的旅程上,我们一直在交谈,它告诉我它最大的问题是:直到现在,仍然只有矿物和植物直到“万物为一”。铁并不需要变成铜,铜也不需要变成金子,因为每种物质的形成,都有它独一无二的功能,如果注写这一切的手在造物的第五天就停止了,那么万物将会变成一首和谐的交响曲。”
太阳继续说,“但是它却在第六天继续它的工作。”
“你真是大智慧呀,因为你是从一个距离外去观察万物,”男孩说,“可是你不了解爱是什么。如果没有第六天,就不会有人类存在,铜将永远只是铜,锡也仅仅只是锡。没错,万物都有它的天命,可是有一天天命都会被实现。所以万物都必须将自己改造得更好,以便去接受另一个天命,直到有一天,天地之心变成了唯一的存在。”
太阳思索着男孩的话,并决定照耀得更加明亮。而风,喜悦地听着这段对话,于是也更加用力地吹着,免得男孩被太阳的光芒射伤了。
“这就是为什么炼金术士必须存在,”男孩说,“所以每一个人都能够去追寻他自己的宝藏,发现它,然后愿意变得比自己从前的生命更好。锡将会扮演它的角色,直到这世界不再需要锡为止,然后锡就会变成金子。
这就是炼金术士在做的事。他们把这一切示现给我们看,让我们知道,如果我们努力变得更好,围绕着我们的每样事物也会变得更好。”“为什么?你为什么说我不懂得爱?”太阳问男孩。
“因为爱并不是静止如同沙漠,爱也不是呼啸如风。从一个遥远的距离外去观察万物,就像你所做的,也不能叫做爱。爱是改变和改善天地之心的力量。当我第一次接触到天地之心,我以为它是完美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它就跟其它生物一样,有它自己的情绪和冲突。是我们在滋养着天地之心,而我们所存活的这个天地究竟会变得比较好或比较差,就端看我们是变得更好或者更差。在这里扮演关键性角色的,就是爱的力量。当我们心中有爱时,我们就会努力去使自己更好。”
“所以你要我为你做什么?”太阳问。“我要你帮助我,将我变成风。”男孩回答。
“大自然都知道我是最有智慧的,”太阳回答,“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把人变成风。”
“那么,我应该去问谁呢?”
太阳思索了一会。风则密切地注意听着他们的对话,同时好想跑到全世界去宣布,太阳的智慧也是有局限的,它没有办法胜过这个能够说宇宙共通语言的男孩。
“去找注写这一切的手吧!”太阳说。
风高兴得尖叫,并且更加使劲用力吹着。军营如今已经被吹离开它的营地了,系着牲口的绳索也被吹断了,所有的马匹都自由地逃开。而在山顶上的人则互相拥抱着,以免被风吹跑。
男孩转向注写一切的手。当他这么做时,他发现整个宇宙静止了下来,于是他决定什么话也不说。
一股爱之潮从他的心中冲涌而出,他开始祈祷。这是他从未曾说过的祷告,因为这是无声的祷告,也没有提出任何请求。他的祷告并不是感谢他的羊能够找到新的牧草,也不是要求能卖出更多的水晶,更不是祈求他所遇见的那个女人能继续等待他。在沉默中,男孩了解到沙漠、风,以及太阳,也都希望能明白手写下的征象,以便能追循着这些方向,进而能了解写在那一块翡翠石板上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看见预兆散播在地球各处以及天空中,但它们的外表并不明显,也没有什么相关的理由。他可以看见,沙漠、风、太阳以及人,都不知道自己被创造的理由,但是那只手在创造每一样东西时,自有其理由。只有那只手可以制造奇迹,可以将海转变成沙漠……或者将人转变成风。因为只有那只手明白,那是一项强大的设计,纔能够将整个宇宙纳成一个点,而在那一点上,六天的创造纔能升华成为一个元精。
男孩接触到天地之心,发现那就是神主心。他也看见了神之心就是他自己的心灵。而他,虽然只是个男孩,也能够展示神迹。
那天西蛮风以它从未有过的方式吹袭着沙漠。在那以后的好几世代里,阿拉伯地区仍传诵着一个男孩将自己变成风的传奇故事。男孩用那场风来和沙漠里最有权力的部落首领抗衡,而那场风差一点就摧毁那位首领的军营。
当西蛮风终于歇息的时候,每个人都转头看向男孩刚纔站的位置,可是他已经不在那里了。他正站在军营遥远的另一端,旁边站着一个满身覆盖着沙石的卫兵。
那些人被他展现的奇迹吓坏了。但仍有两个人的脸上露出微笑;其中一个是炼金术士,他笑是因为他的徒弟已经完美地出师了;而另外一个是部族首领,他笑则是
因为男孩诠释了神的荣光。
隔天,军队首领欢送男孩和炼金术士,并且派一队护卫陪他们去他们想去的地方。
他们骑了一整天。在将近黄昏的时候,他们来到一间科普特修道院。炼金术士下马,并叫那群护卫回到军营去。
“从这以后,你必须一个人上路了。”炼金术士说,“你现在距离金字塔只有三小时的路程。”
“谢谢你,”男孩说,“你教了我宇宙之语。”
“我只是引导你去看到你本来就知道的事情而已。”
炼金术士敲敲修道院的大门。一位穿着黑袍的僧侣来应门。他们用科普特语交谈了好一阵子,然后炼金术士让男孩进入修道院门内。
“我请求他借我使用一会儿他们的厨房。”炼金术士微笑着。
他们走到修道院后面的厨房。那个僧侣拿给炼金术士一些锡,炼金术士点燃炉火,把锡放在一只平底铁锅里。当锡逐渐溶化成液状后,炼金术士拿出他的袋子,取出那颗奇怪的黄蛋。他从黄蛋的表面刮下一小薄片,用蜡封起来,放进铁锅里,和溶化的锡一起加热。
混合以后的东西变成红色,几乎就像是血的颜色。炼金术士把平底铁锅移离炉火上,放在一旁让它冷却。在等它冷却时,炼金术士对那个僧侣聊起了部族战争。
“我想战争还会再持续很长的时间。”
僧侣很激动,商队已经在吉萨停留很久了,等着战争结束。
“不过上帝的旨意必须贯彻。”那僧侣说。
“确实。”炼金术士回答。
等锅子冷却以后,僧侣和男孩探头看着铁锅,呆住了。原来的锡凝固成锅子的形状,不过它不再是锡,而是黄金。
“有一天我是不是也得学会这么做?”男孩问。
“这是我的天命,不是你的。”炼金术士回答,“我只是要表现给你看,让你知道这件事可能做到的。”
他们走回修道院门口。在那里,炼金术士把金盘分成四块。
“这一块是你的,”他把其中一块给修道院的那个僧侣,“因为你能慷慨厚待异教徒。”
“可是这个报酬已经超过我的慷慨了。”僧侣回答。
“千万不要再这么说,因为生命正在听着,而下一次就会给你少一点。”
炼金术士转向男孩,“这是给你的,补偿你给那个军队首领的。”
男孩正想说那远比他失去的多,不过他最后仍沉默地接过来,因为他刚听见炼金术士对僧侣说的话。
“这一块是要给我的。”炼金术士拿了其中一块,“因为我必须回去沙漠里,而那里正在打仗。”
他拿起第四块,交给僧侣。
“这是留给男孩的,如果他将来需要的话。”
“可是我正要去找我的宝藏,”男孩说,“而我现在离我的宝藏已经很近了。”
“我很确信你一定会找到你的宝藏的。”
“那么为什么还要交给这个?”
“因为你已经两度失去了你的财产,第一次是小偷,第二次是给那个首领。我是个老而迷信的阿拉伯人,而我相信我们的谚语。有一个谚语说,“事情若发生了一次,那他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但如果事情发生了两次,那么它肯定会再发生第三次。””他们骑上马走了。
“我要告诉你一个关于“梦”的故事。”炼金术士说。
男孩策马骑近炼金术士一些。
“在古老的罗马时期,提比略大帝的时候,有一位善良的人生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从军,并且被送到罗马帝国最偏远的地区去。另外一个儿子是个诗人,而且以擅长写美丽的诗篇而闻名全帝国。
有一天晚上,这位父亲梦见一位天使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他其中一位儿子所说的话,将会留芳千古,被后世好几代人传诵、学习。这位父亲醒过来以后,欢喜得哭了,因为生命对待他实在太慷慨了,而且还把这件每个父亲都会引以为荣的事让他知道。
过没多久,这位父亲为了拯救一个差点被车轮轧死的小孩,而去世了。因为他这一生没犯什么过错,又做了许多好事,于是他就直接进去天堂。在天堂中,他遇见了当初梦见的那位天使。
“你一直都是个好人,”天使对他说,“你的一生充满爱,并且死得很有价值。所以我要应许你一个愿望。”
“生命对我已经很宽厚了,”这个人说,“当你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已经觉得毕生的努力都有了回馈,因为我儿子的诗篇将会被后世人传诵。我不想为自己祈求任何事,不过每一位父亲都会希望能骄傲地目睹,他所栽培教育出来的儿子声名远扬。我只希望能在遥远的未来,亲眼目睹我儿子写的文章。”
天使摸摸这个人的肩膀,于是他就和天使一起被传送到未来。他们来到一处广大的地方,被成千个人包围着,听见这些人正用一种奇怪的语言说话。
这位父亲欢喜地哭了。
“我知道我儿子的诗永垂不朽了,”他泪眼婆娑地对天使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人正在读我儿子的哪一篇诗?”
天使靠近这个人,温柔地引着他坐到附近的一张椅子上,天使也坐下。
“你的诗人儿子的作品在当时非常受罗马人欢迎,”天使说,“每一个人都很喜欢读他的诗,可是当提比略王朝结束以后,这些诗就被遗忘了。现在你正听到的文章,是你另外那个从军儿子所说的话。”那人十分惊讶地看着天使。
“你的儿子到远地去从军,后来成为一位百夫长。他很公正又很善良,有一次他的一个仆役生病,而且看来就要死了。你的儿子听说有一位犹太人会治病,于是就骑了几天几夜的路到处去寻找这位犹太人。在寻找的过程中,他知道这位犹太人就是神的儿子。他和其它被治愈的病人碰面,而这些人教导你儿子神之子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