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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权,以便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使用它们的物品。”
“所以,时代华纳马弗尔迪斯尼仍然拥有米奇老鼠、超人和蝙蝠侠。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样一来,我们的文化遗产就会被那些公司从公众手里夺走并占为己有。现在是你用你的新法案威胁着要夺走我们的历史身份。”
“伊莎贝尔,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对。它也是一个与寿命有关的因素。”
彼得显得很惊奇,但却点点头:“现在人们的寿命要长些。我们的开国祖先活着的时候,他们的平均寿命仅仅为40岁。他们根本不可能理解一个平均寿命为他们的3倍的世界。但是,我们是身处当今世界,再说,参加过2030年人口普查的人,目前还在世的有上千万人。要是太早发布这些资料,就会侵犯他们的隐私。历史必须有利于还活着的人。”
她慢慢地摇着头:“你并不是真的相信那种说法,彼得。我太了解你了。也许你认为历史应该有利于你,而不是有利于我们其余的人。”
“就算我这样做了那又怎么样?那个论据仍然能够说明问题。”
她叹了口气:“彼得,你在强迫我出手。而我真的并不认为你想这样做。”
他靠回到椅子中,对伊莎贝尔露出一个微笑:“哦,为什么不呢?逗我玩儿啊。你手头还有些什么资料?”
伊莎贝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要说的话仔细地考虑了一番,然后才说:“很好,彼得,根据你的出生证,你这个月就满68岁了。我没有忘记你的年纪的重要性。你属于2030年人口普查的范围。你想要保护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你自己。”
对伊莎贝尔来说,时间好像是静止不动了。她一直都不想亮出她的王牌,但是现在必须这样做了。彼得坐在那里,静静的,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表情。
伊莎贝尔在脑袋里数了30下,才找到勇气来打破沉默:“彼得?”
“是参议员。”他答道。
她点点头:“参议员菲茨杰拉德。你同意放弃那个提案吗?要不我应该……”
彼得打断她的话:“不。继续说下去。我想听听你有什么要说。”
“OK。那么让我从最基础说起。如果第13项权利保持原样不变,那么203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将会在2102年发布。但是,如果你提出的法律得到通过,那么它要到2105年才会发布。”
“那又怎样?”
“你计划在2104年竞选总统,是吗?”
他盯着她:“媒体的猜测……”
“让媒体见鬼去,参议员。我并不打算离开你办公室的门口就直接到那些八卦网站写博客文章。现在,只有你和我在你的办公室里。那么,你准备竞选2104年的总统吗?”
“我现在正在竞选连任,伊莎贝尔。如果你没忘记的话,我本届参议员的任期今年到期了。马萨诸塞州的选民不是支持提前3年发布人口普查数据的提议,就是根本不在乎。另外,就算得知我国其他地方的人口统计数据……”
“我知道这个国家的人口统计数据。在全国的人口中,有40%以上的人超过65岁。如果你将有关寿命的论据告诉他们,他们也许会很支持这个提案。但是请你想一下。我绝不会是唯一的会做这种联想的人。很显然,如果第13项权利被修改了,你的第一次个人人口普查记录就会被隐藏到2104年大选之后。
“那么你究竟想隐藏2030年人口普查中的什么事情呢?”
彼得叹了一口气:“我一直都说你比我聪明,伊莎贝尔。你为什么不从政?”
“我更喜欢在哈佛大学教历史。”
“是的,你是这样的。嗯,在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并没有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为什么你认为我现在会告诉你?”
“因为我想给你机会这样做,而不是让我来告诉你。”
伊莎贝尔记得,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彼得的脸上有恐惧的表情。他企图用冷笑来掩盖他的恐惧,但是依莎贝尔能够看透他。
“哦,真的?”他问,“你认为你知道我在隐藏什么了?”
“是的。我自己去挖掘了一下。”她把手伸进手提箱里,抽出另外一台便携电脑,“美国在千禧年更换的时候经历过一段异乎寻常的时期。我们被归类到自由党的州和保守党的州之间,有点像我们今天这个样子。甚至连反恐战争也无法令整个国家团结一段较长的时间。而我们州,即马萨诸塞州,一直以来都是属于最激进的州之一。我们州是唯一不选尼克松的州。2004年至2044年允许同性婚姻,多配偶制被第二任信摩门教的州长批准了。”
她顿了一下:“另外,由于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的努力,在21世纪20年代,克隆人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是合法的。”
彼得咳嗽起来:“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根据你的出生证是没有关系,是的。但是,出生证绝不会揭露那种信息。另一方面,2030年的人口普查加了一个问题,就是因为克隆的合法性。”
伊莎贝尔注视着彼得的脸,他脸上的恐惧已经消失。
“伊莎贝尔……”他开始说。
“没有你母亲的记录,彼得。”
“她在生产时去世了。”
“你以前总是这样对我说的。但是我发现情况并不是那样。”她停顿了一下,“你是你父亲的一个克隆体,彼得。甚至可以说,你是其中的一个。这些我是有证据的。”
彼得保持沉默,所以伊莎贝尔继续施压:“在2004年以前,你的生理上的父亲还可以说是一位真正的单身汉。但是,根据存放在布鲁克莱恩市政厅的记录,你出生的时候,你父亲娶了另外一位男人。当然,在当前这个年代,没有人会关心这种事,特别是你的父亲们在你出世后不久就离婚了。”
“但是人们会关心你是克隆人这个事实。”
彼得咬着嘴唇:“我跟其他任何人一样,是人类的一员。”
“你当然是的,彼得。我并不否认这点。但是,外面肯定有人会宣称你不是,会说你缺少灵魂,或者说你是一个魔鬼。这些心胸狭窄的人,他们全都是。但是对你来说很不幸,你还是有一个污点。”
“你会揭露这个事实吗?”
“除非你让我不得不那样做。以我之见,彼得,如果你放弃你对第13项权利的立场,你就有机会让任何人都无法发现你的秘密。毕竟要查阅大量的人口普查数据。另外,由于你一直都那么热衷于将发布日期推至75年,你的对手也许会在选举前到处挖料。但是,这是一个你得把握的机会。因为,如果你不让步的话,我就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向媒体公布。到时你的秘密就肯定会被公开。”
他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你根本就不是想保护历史,伊莎贝尔。你只是想把我毁了。”
“有一点,”她承认道,“我憎恨政治将我们分开的那种做法。但是,我倒是不想把你毁了,如果我没必要这样做的话。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什么?”
“当个光头老,在你的一生中做一次。”
“你在说什么啊?”
伊莎贝尔笑了:“在历史长河中,伟大的男人和女人都是站出来制止犯罪行为的。比如罗莎·帕克斯、马丁·路德·金和玛格丽特·马歇尔。”她顿了一下,“你可以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英勇地战斗。在2102年人口普查数据发布之前,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一个克隆人。”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敢肯定我是否还有力量做这种战斗。”
“那么你就不再应该留在参议院,对吗?”她顿了一下,“你以前曾经这样争斗过一次。你可以再战斗一次。见鬼,你不要等到2104年总统选举了。现在就宣布,在你的2098年参议员连任竞选活动期间宣布。”
“我将会失去我的席位。”
“那又怎样?你将会在历史中赢得一个位置,一个比你当总统更重要的位置。彼得,我知道你一直都着迷于历史。那是我嫁给你的原因。恢复你对历史的热爱吧。”
彼得叹了口气,把椅子推离开书桌。他站起来,从伊莎贝尔身边走过,走到办公室窗前才停下。他在那里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转身再次面对伊莎贝尔。她可以看到他眼中有一种疲惫的神情。
“嗯?”她问。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处理好这事。”他说。
“我肯定你可以。”
他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这让她感到惊奇。“也许我可以,”他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在提条件?”
“是的,”他顿了一会儿,“留在我身边吧。”
“你说什么啊?”
“我根本就不应该让你离开。”
“这是讹诈吗?”
他又叹了口气:“不,不是的。我会按你说的去做,不管你是否再次加入我这边。但是,在我们两人之间,你总是强于我。而这个包袱……它将会被更好地分享。”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这么多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从他的灵魂里看到了她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她温柔地握住他的手。
“一定会的。”她说。
《七月的病房》作者:S·N·戴尔
在《洛卡斯》期刊一九九三年六月号中最有意思的一副图片是一位女作者举着一件衣服,那衣服上印着:“我获得了星云奖,可我所得到的只有这件愚蠢的T恤。”(这份期刊把为第二十八届星云奖将获得者举办的宴会作为封面)。
现在,S·N·戴尔已有别的事要做了:再版她的获奖 品《七月病房》。S·N·戴尔的小说以不同的笔名多次出现在《阿西木丛书》、《文姆新》、《奥姆尼》等刊物上。她自称为“圣·弗朗西斯科的流浪者,”和一只名叫“大脚”的六趾猫住在一起。那家伙善于“当我不在家时,他就会在我的电脑键盘上蹦蹦跳跳,从而改写我的手稿。”
正如你可能从“七月病房”中猜到的那样,戴尔也是一位内科医生,当问及对她被提名作品的评论时,她只是淡淡地回答:“凌晨三点,当你已经持续工作了二十小时的时候,那刺眼而死寂的医院走廊可能就会变得该死地可怕。”
早饭,可在这个哈丁医院,医生休息室中的淋浴既无帘子也没有水,除此而外,那些人总是穿着皱巴巴、鲜血淋漓的衣服,似乎总在明显地提醒别人:他们又累又冷漠,绝不会仁慈地容忍任何细小的错误。咖啡厅只开半个小时。
从窗口望出去,华特丝可以看到天空正在医院的侧影后面变红。还有六座不同高度不同形状的塔,这些建筑现在又静又黑。
“像座古代的城堡,”她说,“你知道元计划的修建是什么样的吗?每代人都添些东西。”
“有神秘来客和魔鬼的地狱吗?”小伙子问。这逗乐了她。十一个月前,她曾在另一个学生身上尝试过同样的事情,却发现他只是一个劣质的、丢失了人类电路的该受淘汰的机器人,只要你想跟他开个玩笑,他就会回答:“这是在测试吗?”
她轮流地指给他看那些建筑,首先从护士宿舍开始。“原始的普通房子,是一个疯子公爵一四八五年建的。”然后,她指向那些新塔——这是最新的添加物,是六十年代全国范围内医院扩建热中修的。
她已经注意到他的白色短前克上的名牌——汤姆,那件茄克的口袋中挤满了各种仪器和手册,他似乎整个人都被吸引住了,“看,那是弗兰克斯但医生的实验室吗?”
她觉得总的来说,她是喜欢他的,这也决定了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她看看手表——现在还差二十分钟到七点——她关了半空的大厅里的电灯。“来。”
他们从楼梯上走下来,到了底楼。他们整晚都在这里走来走去,把病人从急救室推到太平间,当他们大步往前的时候,许多蟑螂在地板上爬来爬去,汤姆立刻停了下来。
“嘘!”他说,“那只肯定有两英寸长。”
华特丝对他感到一点儿报歉。他的本质已经由他自己展现了出来:就像保护得很好的一块半英亩的草地一样。医学院要她免费对他教育,可她至今又为他做了些什么呢?让他看正在呕吐血液和酒精的醉汉,一个想偷他的听诊器,受了伤的女人,那时候他正要去为她拿止痛片。他最近的一个期望,竟是要看一看过去在电视里看的这种六脚害虫。但她现在要给他看些东西以作为弥补。他们顺着迷宫似的走廊来到了目的地。她轻轻推开一扇门。
“在这里可以超越时空……”她说,借着他们的手电光,她带他走上了灰尘已结块的楼梯。走上两层楼之后,他们推开了另一扇门,进了一间大屋子。
“这是老医院的一个部门,”她说。她的嗓音在高高的天花板间回荡。她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了雾气——许多窗房已经坏了——汤姆想掸掸他的前克,可胀鼓鼓的口袋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在旧的医院基础上修了新的部分。这才是原来的病房。真到七十年代他们都还在使用。”
他们在这间空病房里徘徊,这间屋子正羞答答地被阳光一点一点地照亮。当阴影减退的时候,他们开始清理蜘蛛网和散落的碱石灰。在屋檐上筑巢的鸽子一直盯着这两个入侵者,
“两边都曾有病床,夏天床满的时候,他们就在中间铺一列床。你不得不移开屏风才能检查病人。”
“看这个!”汤姆发现了一个木制的轮椅,它看上去并不比他们整晚用来运送病人的那种古老或陈旧,他坐上这硬梆梆不太舒服的椅子,华特丝把他推过大厅中的护士桌,进了隔壁的病房。“他们把病房修得又长又窄,说是这样可以增加新鲜空气。如果南丁格尔来了,这就会成为女病房。”有一个轮于是瘪的,他们一边前进,那学生一边在椅子上颠簸。轮椅在布满灰尘的地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痕迹。
汤姆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向一个高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落地扇,它几乎有他的胸部那么高,“好极了!”他的脚步震起了一层灰尘。闻起来像人造肥料的味道。
“天气热的时候,他们放一盆冰在每个病房前,用一台风扇对着它们吹。”一位病人曾告诉过她有关一个在萧条时期在这家医院里工作的女护士的事儿。当华特丝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九十多了,又瘦又苍白,可仍然出现在所有的病人面前,仿佛这最后十年没有给她带来衰老,她惊人地清醒,而且,到她死的时候……
“这能向哪里?”汤姆问,一边推动着一扇又黑又重的木门,那门应该哪儿也通不了。
“不要打开那扇门!现在还不是打开它的时候,——我们最好回去了,”华特丝唐突地打断了他。她的脚步声融入了清晰可闻的街上行人的脚步声。汤姆不以为然地看了看病房,把目光在那门上停留了片刻,终于尾随他的老师出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他们的桌子上坐了几个外科的人,他们穿着便装,即使是整晚值班也打了领带,穿着干净的衬衫。现在才七点钟,可他们已经查了一个小时的房。不久就要进手术室了,汤姆极不信任地看着他们的盘子,盘中高高地堆着薄煎饼,糖,咸肉和几品脱巧克力牛奶,还有几大杯咖啡,外科医生通常把吃早饭看得很重要,因为他们可能吃不了午饭。
医生们朝华特丝他们这个方向瞟了一眼。“喂,”他们中最高的一个开口了。他一定是他们的主任医生,他的白上衣一直拖到膝盖,成年累月的超负荷工作和睡眠不足已经磨掉了他也许曾有过一点的礼貌和慎重。
“嘿,你们是神经外科的?”
“嗯。”
“你治那个枪伤病人?”
华特丝回答之前长长地呷了口咖啡。“三号病人,身份不明。”为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大家已经忙了一个晚上。
汤姆已经确定他们讨论的是“他的”病人。所以,他自动地提供更多的信息。“3.8口径。穿过了身体。”说这番话时,他觉得自己象个专家。
“情况怎样?”那外科医生问道,但是看着华特丝。她并不欣赏他冷落了他的学生,而且也了解,如果她的上司在此,他同样会冷落她的,他那自大的口气让她感到有点恼怒。
“子弹使大脑迷痹了。”
“脑死?”
“不,还没有,不过快了。”
“自杀的?”
“不,碰到了花花公子。”
汤姆问,“嗯?”
她把视线从外科医生身上移开,开始解释。这是一个经过她精心策划的礼貌的冷遇。“你问谁打了他,回答总是‘一些花花公子。’没人会告诉你谁干的,或者干脆说是个‘家伙’干的。”
“花花公子”,汤姆似乎很兴奋地重复着,似乎每知道一点这种术语,他离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