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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
楔子
三月天时春光明媚,树木绽放新枝,葱葱郁郁,燕子飞绕,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致,不过在她的眼里春天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灰色,冬天仿佛仍然没有离去,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春暖花开呢?
才走了两步,她皱着柳眉回头看了一下身后一片灰色的天牢。
柳宸妃那带着诅咒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成者王候败者贼,本宫认了。不过你以为你真的抓住皇上的心?荀真啊,你不要太天真了,你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就会步上本宫今日的后尘……荀真,本宫会在黄泉路上等你,哈哈哈……”
黄泉路吗?
她不禁莞尔一笑,笑容里有着几分的豁达与悲凉,曾经身居高位的柳宸妃可曾知道从小小宫女走到今天的她多少次在黄泉路上徘徊?又多少次力挽狂澜?
轻呼出一口浊气,她不再去想柳宸妃,回头展望前路,春风拂过今年新换上的春装,带来几分舒适之意,身旁的宫人恭敬地请示她是否上轿辇?
她轻摆摆手,领头朝前路而行。
远处一群小宫女依队而行,她们正在四处张望,看来是一群新入宫的宫女,皇宫在她们的眼中格外的美丽。她们看到远处正走来一名身穿深紫色宫装的女子,后面跟着一大串的宫侍,还有华盖之下空无一人的轿辇紧紧跟随着,都张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三三两两地转头交谈着。
不知是何人,在宫里如此大的排场?
前方领路的身穿淡绿色宫装的女子一看到来人走近,即朝身后的小宫女们轻咳一声,示意她们退避站到一旁。
那群小宫女们不敢造次,都随着领头的女子一般靠近墙根低下头站好,但仍有拿眼偷瞧的,都被领头的女子眼一瞪而收回自己的目光。
可是最后一名小宫女却心不在焉,依然漫不经心地走着,撞上了深紫色宫装的女子,来不及收势,跌坐到了地上,一看到领头女子正目光凶狠的看着她,早已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坐着抬头看着上方的人影,背着光线的女子额头画着梅妆,面容姣好但并不特别漂亮,一双弯弯的柳叶眉下的眼睛却是十分清亮,衣服上的青鸾图案颇为醒目,她的笑容很温暖,让她一时忘记了身处何境?
“大胆。”之前那领着小宫女的女子呵斥出声,低下头快步走到小宫女身前,朝来人恭敬地弯着腰,“属下……”看到来人举手示意她闭嘴,于是惴惴不安地退到一旁。
深紫色宫装的女子上前轻笑弯腰扶起小宫女,“摔疼了吗?”她的声音很轻柔。
小宫女轻摇摇头,两眼仍盯着女子的面容看,这微笑让她想起自己已逝的娘亲。
女子帮她拍拍衣上的尘土,半晌后,站了起来,面容一收,温暖的微笑已逝,“下次不可如此莽撞,这里是皇宫,念你是新入宫的小宫女,不懂规矩,就宽恕你这一次,但记住在这里是不容许犯错误的。”此刻,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严厉了。
小宫女吓得赶紧低下头,上一刻还春风如絮,下一刻即雷霆万钧,这到底是什么人?
“记住了吗?”
“记住了。”那严厉的声音又一次在头顶响起,小宫女咬紧唇,两手有些微颤抖地垂在身侧。
低着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已往前走,不再看着她,拍拍胸脯赶紧松了一口气,直到一大群的宫侍走过之后,她才敢抬起头来,一抬头就看到领头的女子正两眼圆睁气怒地瞪视着她。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她赶紧缩头。
“还想有下次?这次的教训你可要记着了。”
“是。”她赶紧回到队伍中去,不过心里仍十分的好奇,刚刚那个女子是谁啊?不过她的疑问很快就有人回答了。
“那是荀真总管事大人。”领头的女子没好气地给那群面露疑惑的小宫女们解惑。
荀真总管事?她好奇地回头朝那已远去的一群人望去,尤其是走在最前方紫色背影的女子,就是那个不是皇后,却拥有皇后的实权,不是妃嫔,却又独宠后宫的宫女?
第一章 初入宫门
“把身上的衣物都脱下来。”上方的绿衣女子面无表情地道。
屋外很炎热,屋内却令人感觉凉飕飕,底下站着的十几个介于八到十岁的女孩一听到这话面面相觑,都沉默着站在原地不说话。
上方的绿衣女子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目光严厉地扫过面前的十几个女孩,所剩的名额不多了,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这十多个女孩的资质看来真的不怎么样。
看到绿衣女子一脸的不耐,其中一名女孩怯怯地站了出来,一双大眼睛不安地眨动着,颤微微地伸出粉嫩的手指把自己身上麻布衣的扣子一个一个的解开,动作虽慢,但却很麻利的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脱下了,如初生婴儿般站在那里。
她的举动就像一个示范,很快,十几个女孩都不再犹豫,纷纷脱下了身上穿着的麻布衣。
几个嬷嬷都上前来一一验过她们的身子,片刻后,朝前方的绿衣女子弯腰,“禀张司簿,都验过了,全为处子。”
张司簿傲慢地点了点头,拿起名簿朝那十几个女孩走去,站在了第一个验身的女孩面前,“叫什么名字?”
“荀真。”女孩一脸恭敬地看着张司簿。
张司簿在名册上写好名字后,即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名叫荀真的女孩,虽才八岁,长得颇为秀气,一张鹅蛋脸,两弯柳叶眉,明亮的双眼,微挺的鼻梁,略有些干燥的嘴唇,五官分开来看倒是十分的美丽,但组合在一起就不是那般的出众,确切来说长大了也不会是惊才绝艳般的女子,但这样的女孩确是为宫女的上上人选。
她的脖子上戴着的一块指甲大小的翠玉引起了她的注意,伸手举起看了看,前方刻着一个荀字,后面刻了一个真字,看来是女孩的名字,又低头再翻了翻底下的档案,抬头问:“你是荀家的人?”
“是。”这次荀真挺直了脊梁骨,两眼直视着这张年介二十五岁左右不苟言笑的面孔,微垂的眉毛遮着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
她是荀家的女儿,娘说过即使荀家现在被抄家,但也抹不去他们曾是华国第一将军世家的荣耀,生为荀家的人要永远挺起自己的脊梁骨。
张司簿轻放下玉佩,“你可以把衣物穿起来了。”若有所思的又看了她一会儿后,即朝下一个走去,“叫什么名字?”
对于张司簿探询的目光,荀真没有理会,快速地把麻布衣穿好,荀家被控通敌叛国的案子在前一段时间举国皆知。
此刻她只知道自己被选上了,逃过了沦为官妓的下场,还记得离开大牢随宫里的嬷嬷前来这里时,娘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不舍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停留,“真儿,你一定要令自己入选,知道吗?”
“不然沦为官妓会很惨很惨的。”一旁的姑姑荀兰凄然地倚着牢房里的木柱子上两眼悲怆地看着她。
才八岁的她虽然不知道官妓是什么,但是从娘与姑姑的表情中却可以知道官妓要比做宫女惨十倍。
记得离别之时娘抱着她说:“为娘不求真儿将来能出人头地,但求能保得自身周全,真儿记得了吗?”
望着娘期盼而又痛苦的双眼,她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
母亲的这句话往后伴随着她度过了多少风雨飘摇的日子。
度过了多少后宫的阴谋险阻。
度过了往后每一个寂寞的孤独夜。
华国的小宫女七年一选,年龄介于八到十岁,来源有两个途径,一为自愿入宫者,一为罪官家眷,荀真属于后者。
当换上了小宫女的粉红衣裙时,荀真被安排站在了小宫女最末一位,机械的随前方的人走着,看着前方朱红色的宫门越来越近,她的心除了忐忑不安之外还有几分悲伤,一但迈进了那道门槛就再也见不到娘与姑姑了吧?
带着留恋回头朝关着娘与姑姑的监牢的方向望去。
娘,姑姑,真儿好想你们。
很想再回到过往的日子,可以枕着娘的大腿听娘讲故事,还可以吃姑姑拿手的桂花糕,还有一直侍候她的乳娘及侍女姐姐们。
她的眼里渐渐地蓄满了泪水,被发配边疆的哥哥是否又安好呢?被抄家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一大群士兵随着那趾高气扬的官员踏进荀家,把原本安静的将军府弄得鸡飞狗跳,而她被母亲紧紧地护在怀里,睁着眼睛看着那群人在荀家到处搜刮,当他们实在搜不出太多值钱的东西来时,就用手中的长枪头打她们来出气,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向她而来的攻击。
而她的哥哥却挣脱缚住的绳索,咬着牙红着眼上前把那些打母亲的人狠狠揍了一顿,天生就是练武奇才的哥哥就算使尽全力,也不敌那些越来越多的士兵团团地围剿。
一张漫天而撒的大网就把杀红眼的哥哥网住了,躲在母亲怀里的她只能流泪看着那些人拳打脚踢地在哥哥身上发泄着,嘴里骂着,“小兔崽子,敢打你爷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踢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哥哥……”她看不下去了,试图挣开母亲的怀抱上前推开那些暴打哥哥的人,母亲流着泪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上前去。
“王八蛋,你们这群王八蛋,没有我们荀家保家卫国,你们能过安稳日子?”姑姑边骂着边上前推开那群人。
“后面的还不快跟上。”
一道颇为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落队了,一大群小宫女都已经迈进了门槛内,全都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只有她还在门槛外徘徊。
她的脸红了红,抬头看到前方领头的王女史正不悦地看着她,那紧抿地带着几分刻薄的嘴唇眼看又要吐出严厉的话,她不敢再怠慢赶紧小跑上前,看了看那朱色门槛,抬起了脚咬着下唇迈了过去,这一脚似有千金重。
这一脚从此就注定了她的命运与那高高的宫墙再也不能分割了,她不再是将军家的宝贝女儿,不再是罪官的家眷,而是华国皇宫的一名宫女。
她迅速归队站好自己的位置。
“你叫什么名字?”站在她前面的女孩转头小声地问她。
“荀真。”这个女孩颇为眼熟,不过她却记不起曾在哪见过她。
“我叫于如艺。”女孩友善地朝她笑着。
她也回了一个友善的笑容,看来皇宫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在这里也是可以交到朋友,小女孩的情谊在这个时刻异常快速地建立了起来。
“不许讲话。”领头的王女史听到那交谈声,回头严厉地喝斥一句。
两个小女孩相互吐了吐舌头,安慰地笑了一下后,又低头默然地走着。
到处都是高高的红色宫墙,荀真原本还带了几分好奇地目光看了几眼,但很快就失去了乐趣,一切都变得枯燥起来。在宫内转了好几个弯时,突然看到一群宫女侍卫们在前方开路,后方一顶华丽的轿辇映入了眼帘,她看到王女史示意她们退避到一旁,于是不敢迟疑地赶紧往后退,身体差点就紧贴着宫墙。
看来应该是宫里的贵人,好奇心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众多小宫女虽低着头但却拿眼尾偷偷瞄着,只能瞄到那贵人身上穿着的桔黄衣物上的龙纹图案及一双黑色绣金龙的鞋子。
“荀真,你猜轿辇上坐着的是什么人?”于如艺偷偷的又凑到了她耳边小声询问一句。
荀真摇了摇头,“不知道。”轿辇是那种坐椅式的,但她们却不能抬头直接看。
“那你想不想看看是谁?”于如艺这回更是贴近她。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道推力使她冲向了正好走过来的轿辇,轿夫因为看到她,收势不及,险险踩到她的身子,令轿辇重重地颠簸了一下。
“是什么人竟然敢挡孤的路?”一道属于变声期的男孩嗓音带着威压响起。
她如狗般趴在地上,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看一脸得意笑着的于如艺,她们不是朋友吗?
“禀太子殿下,是刚进宫的小宫女。”王女史赶紧站出来回话,这群小宫女是由她负责的,本想着安安全全的领进来就完事了,谁曾想却出了这样的事?还冲撞了历来以脾气暴躁著称的太子,她一双本就严厉的眼睛恶狠狠的扫了一眼荀真。
“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我,我才跌倒的。”荀真顾不得疼,赶紧调整身姿跪好。虽然王女史的目光令人胆寒,可是不是自己的错,她也是不会认的。
“你还敢顶嘴。”王女史咬着牙狠狠地盯着她,随即转头朝男孩态度恭敬地行了一礼,“禀太子殿下,她是初入宫的小宫女,还不懂规矩,无意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新入宫的小宫女?”太子宇文泓如黑墨般的眼睛看了看在自己前方一大一小的两人,“就算不懂规矩,可是冲撞了孤的座驾还是要受罚的。”
“是有人故意推倒我,我才冲撞了殿下的座驾。”荀真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哦?你说是有人推你的?”宇文泓挑了挑眉毛,状似十分的感兴趣。
不懂之人以为太子是多么讲理之人,王女史听到他那声音,寒毛都竖了起来,虽然心中有所不忍,可这事自己管不了,看来太子殿下是不会放过这个小宫女了,她的脚不自觉地往后缩着。
荀真拿眼看向了于如艺,后者却大吸一口气,一脸慌张的跪下,“奴婢没有啊,荀真,你为什么要诬蔑我?亏我还把你当朋友。”
“你?”荀真不敢置信的看着于如艺那一脸的委屈相。“于如艺,你为什么要说谎?”
“荀真,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奴婢没有,请太子殿下明察。”于如艺的小脸瞬间就哭了出来,磕着头直喊“冤枉”。
第二章 宫廷一课
荀真感到周身冰凉,这于如艺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她?在此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她,冷眼地跪在一旁看着于如艺似狗一般地拼命求饶,虽然现在身处低人一等的地位,但曾是官家小姐出身的她却做不来那种求饶的架势。
“看来是狗咬狗一嘴毛。”宇文泓轻蔑的一笑,眼前的一幕就像一出闹剧,谁是谁非他也懒得追究,本想两人都处罚的,可是荀真的态度却令他微微皱眉。
这个女孩只是直挺挺地跪着,眼里有着冤屈,却没有学另一个般不停的求饶,有趣,不知待会听了他的处罚,她还能那样无动于衷地跪着?随即眼睛微眯了起来,“孤可不管你们之间的一笔烂账,你,”手中的折扇指向荀真,“冲撞了孤的座驾却是不争的事实,孙大通,冲撞了孤的坐驾该当何罪?”
“仗责二十下。”一旁叫孙大通年约四五十岁的老太监弯腰恭敬地回禀。
王女史本想再求太子殿下宽恕,可是最终还是闭着嘴乖乖地站在一旁,这只是小宫女之间一场无意义的争执,上位之人不会花费心神去分辩真伪,往往表相就是事情的真相,不问曲直,不问缘由,聪明之人还是闭嘴为妥,况且死一个小宫女而已对皇宫而言不算什么。
“我真的是冤枉的。”荀真顾不得自身的尊严,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上方的宇文泓,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看这个太子额头高高的,鼻梁坚挺,虽然态度趾高气扬但仍透着英明之气,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是非曲直不分之人。“即使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这样随意判案?”
她有几分倔强地抬头不惧地看着宇文泓,据理力争着,如果真被仗责二十下,那还有命吗?她还不想死啊,还想再见到自己的亲人。
宇文泓的眉毛微挑,居然还敢指责他是非不分,这个小宫女的胆子倒是颇大,不过这样会死得更快,“这里所有的眼睛都看得到是你冲撞了孤的座驾,孤可没有冤枉你。”看到荀真的小脸上血色尽失,他又不怀好意的邪邪一笑,“孙大通,刑罚再加重一倍。”
旁边的孙大通连头也没抬,就应了声“是”,迈着步子朝荀真走去。
这个小宫女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却有双很明亮的眼睛,宇文泓不否认自己很喜欢那双眼睛,就这样死掉有点可惜,不过只是有一点点而已。他随手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侧着头看着她在孙大通的抓握下拼命地挣扎,嘴角轻蔑地笑了笑,突然一块翠绿色的玉佩从她的脖颈之间溜了出来,那是——
“孙大通,把她带上来让孤仔细地瞧一瞧。”
原本挣扎着的荀真被孙大通单手如擒小猫般的擒到了宇文泓的面前,他仔细的看着那块指甲大小般翠玉上刻着的荀字,再抬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