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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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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江映已经捞着陶英知往岸上游,被救上岸的陶英知晕迷过去,江映抹了把脸上的水,按出陶英知喝下的湖水,但是她仍未清醒过来,不能在这儿让陶英知的身份曝光,所以一把将陶英知抱起,“魏兄,看来要借魏兄家客房一用。”

    魏纶赶忙点头,吩咐下人给江映带路,江映也不含糊,赶紧跟着下人离去。

    而被救上岸的徐子蓉的状况也不好,荀兰看江映不理她,于是让丫鬟也一并将这徐子蓉扶到客房去,让丫鬟去照料。

    这一团混乱处理完,魏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想到还有家中之事没有处理完,他是一家之主,岂能容那等小人存在?“到前堂去,看看他们问出些什么来没有?”

    荀兰脸色沉重地点点头。

    荀真的脸色一如平常,扶着自家姑姑前去,不解决掉这个毒瘤,她还真的不放心就此离去,一定要给姑姑创造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不能再让身边的人离去。

    光陵附近,虽然棺椁已经下葬了,给唐皇后做的法事还正在进行当中,宇文泓身为人子在一旁又给唐皇后捻了一次香,然后退坐在一旁,沉稳着脸看着法事进行下去。

    柳心眉到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脸色略有憔悴,心中有所不忍,默然地上前给唐皇后上香,心里对这皇后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样子还是得装装。

    宇文泓的眼角早已瞄到她的身影,眉头一皱,柳心眉倒是会装模做样。

    “殿下节哀,不然娘娘在天之灵不能安歇,就是臣女见了也会心里难过的。”柳心眉上前安慰道。

    宇文泓一面听着经文,一面道:“柳小姐有心了,只是宫里距离这儿颇远,柳小姐怎么来了?这一路车马劳顿的,先行去歇息吧。”

    柳心眉坐在他的身后,温柔细致地道,“殿下,臣女不放心殿下在此,所以特意求姑姑同意让臣女过来照料殿下起居。”娇羞地低下头,“臣女就快是殿下的人了,殿下又何须与臣女客气,再说那点点劳顿也不在话下,给皇后娘娘送终也是媳妇的责任。”

    本来柳德妃是不同意柳心眉前去给唐皇后出殡的,有儿子还有未来儿媳送终,绝不给唐皇后这待遇,但是柳心眉却说她这个时候去,一来劝慰太子,二来与太子增进感情,给太子留个好印象,这样于她于柳家都有好处,三来又能搏个好名声,到时候谁不会赞她柳心眉一句好?柳德妃细思有道理,所以才会同意她前去给唐皇后送殡,棺椁出京城之时过于显眼,柳心眉尚不是东宫正妃,送行略有不妥,但是做法事时赶到就不同了,这低调不出风头的举动最是让人赞好。

    大道理一条条的,听得周围送殡的官员都不住点头,听闻唐如玉已经因“病”出宫啊,这柳心眉倒颇具风采,由她入主东宫为正妃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惟有高文轩的神色严厉地看了眼柳心眉,勾引男人勾引到墓地来,真是恬不知耻,那目光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射出几个窟窿来,在柳心眉的目光疑惑地要看向他这个方向来时,他忙转开目光,看向一脸严肃的太子,抿紧自己的唇,希望太子不要做让他失望的举动,不然就太对不起真儿了,心底默念:“真儿,文轩哥哥会帮你看好太子的。”

    对于身后的女人,宇文泓不甚在意,不过嘴角仍是冷笑了一下,他这太子身份现在还没娶她,她倒好,跑来尽儿媳妇的职责?也得要问他许不许?再说她又不是不知道他非唐皇后亲子,哪有什么哀伤?她来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笑话,头也没回,脸色淡淡地道:“柳小姐是柳相的孙女,虽然得封东宫侧妃,但是未过大礼,现在还算不得是皇家之人,要柳小姐为孤的母后守法于礼似有不妥,这会害了柳小姐声誉,柳小姐还是先行到屋子里歇息吧。”

    柳心眉本来以为这样会搏得他的好感,哪知他却是说了这样一番话?看了眼那群本来对她颇有赞誉的官员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而有几名礼部的官员微微皱眉头,一副她不知礼的样子,这时候坐在太子身后的她更是如坐针毡,脸色燥红,哪里还敢以东宫正妃的身份自居?忙侧了侧身子跪到一旁,自责道:“殿下,是臣女思虑不周,请殿下宽谅,臣女这就先行去歇息。”

    宇文泓这才看了她一眼,“柳小姐不用这么自责,孤没有责备柳小姐之意,只是为柳小姐的名声考虑。”

    柳心眉行了一礼,这才由宫女扶着起来,退了出去,一出去,她就一把将宫女的手甩开,两眼忿恨地看了一眼那法事,心里有说不出的恼,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旁,咬了咬唇,转身就走。

    魏家,刘老娘抱着哥儿轻轻地扇风,看到女儿来回地踱着,一副不安的样子,遂道:“你又怎么了?老爷虽然将这儿围住,但你又没做过那些个事,你走来走去干什么?赶紧坐下,老夫人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刘姨娘却坐不住,看着母亲道:“娘,女儿……”她不知该如何就下去?

    刘老娘看到女儿这一副样子,心里一惊,不会是女儿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好事吧?不是早就警告她不要动歪脑筋吗?她怎么不听?忙将哥儿放下,然后一脸怀疑地走近女儿,“你老实告诉娘,是不是你在特产那儿动的手脚?……”

    刘姨娘嘴唇嚅动,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人大力将门踢开,这声音吓得母女俩心头一跳,就连睡在炕上的哥儿也惊醒过来,看样子又要大哭起来,刘老娘忙过去抱起外孙子轻轻地拍抚起来。

    刘姨娘脸上难看地喝了一句,“你们要干什么?万一让哥儿哭出来,坏了身子,三老爷与老夫人都饶不过你们。”

    那为首的嬷嬷正是老夫人身边的宋嬷嬷,虽然知道老夫人不太喜欢这哥儿,但毕竟是三房惟一的血脉,赶紧朝哥儿看去,好在未大哭起来,这又挺直了腰板,“刘姨娘,老夫人要你到前堂去回话,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老娘一听忙抱着外孙上前给宋嬷嬷打揖,“这位老姐姐,是不是这案子牵涉到姨娘身上?”

    宋嬷嬷得了密令,只是冷冷地道;“无可奉告,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刘老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离去,冲出门外,见到秋玉蝶也一脸不忿地被押着去前堂,这才稍微安心了些许,只怕这回女儿能全身而退。

    魏家前堂,这次魏家的大事连魏老太爷都惊动了,还连魏家几房人都全体出动,毕竟害人子嗣之事在魏家的历史上还属首次,所以魏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荀兰因怀有身孕又是当事人,魏老夫人特意给她安排了座位,怕把她给累着了,这本来是出格的举动,但是有魏家大夫人在一旁问候了几句,其他几房的人这才不吭声,连最爱做出头鸟的人都不做了,他们又何必做讨人厌的事来。

    荀真坐在荀兰身边的绣礅上,本来魏老夫人给她安排了座位,但她去推拒了,毕竟她姑姑表面上的身份只是破落户的女儿,若是给她太好的待遇别人看了也会眼红的,所以还是低调一点好。

    魏纶铁青着神色看着自己那一妻一妾被押进来,这两人怎么就不能安份一点呢?本来在他心中大错已经铸成了,这一妻一妾毕竟也是跟过他一场的人,凡事也不好做得太决。

    秋玉蝶毕竟是正室,一进来,即昂着头道:“哟,这是什么架势?公爹,婆母,你们摆出这个架势来是给谁看的?别以为上回我爹答应了你们魏家的条件,你们就可以随意欺侮我?若是再……”

    “跪下。”魏老夫人怒喝了一句。

    秋玉蝶被这一吓,下意识地就跪下,但很快回魂,忙道:“我做错了什么?这段时日我都安份守己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没做过什么‘好事’被你们盯上。”

    “秋玉蝶,如果你还认是魏家的媳妇,就给我把嘴闭上。”魏纶不耐烦地喝了一句,目光又看向一旁装乖巧的刘姨娘。

    只听到这刘姨娘的反应与秋玉蝶正好相反,摆出一副小媳妇的脸孔来,上前施礼道:“给老太爷、老夫人请安,婢妾上回在兰侧夫人那儿说话不中听,被爷罚在屋子里反思己过,这段时日都没出过门,不知婢妾做错了什么?还请老太爷与老夫人指出。”感觉到魏纶看向她,她忙又给魏纶行了一礼,“老爷,婢妾是真的知错了,不会再乱说话惹兰侧夫人生气,不会私自跑到兰侧夫人的院子里让她堵心,老爷就原谅婢妾一回吧,看在哥儿的份上。”

    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秋玉蝶,不用别人呵斥赶紧在秋玉蝶的身后也跪下,这回有谁敢指责她的礼数。

    魏纶听了这刘姨娘一通话,手中的拳头暗握,现在越发看清这个女人虚假的面目,什么静思己过?都是骗人的玩意儿,由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一点点改过,到现在还想在内宅里给阿兰抹黑,真真可恶,想到以前自己还与这女人翻云覆雨,现在想来都恶心,狠狠地撇了她一眼,竟别开眼去不欲多看。

    荀兰的目光在魏家一众亲戚上看过,果然有不少人的目光同情地看向刘姨娘,甚至还有人用指责的目光看向她,认为是她逼得刘姨娘走投无路的,是她霸着魏纶不放,心中自是愤愤不平,感觉到侄女握住了她的手,朝侄女感激地一笑,真儿说得对,这刘姨娘不能轻易放过,不然她在魏家的大宅里注定难得好。

    荀真看到姑姑的表情渐渐放松,气息平和下来,这才放下心来,就怕她一时气不过小产就麻烦了。目光这才看向刘姨娘,这个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主,都这样了,还想要使计扳回来,这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魏家大夫人冷冷地开口,“刘姨娘,你先别说得那么好听,兰氏好歹是三叔的侧室,你怎么能害她的子嗣?以往我也以为是兰氏故意在摆谱,故意为难你,害三弟妹失了丈夫的心,现在才知道你们一个嚣张一个来阴的,兰氏就算有个三头六臂也敌不过你们二人。”

    荀兰听到这大夫人仗义执言了几句,顿时感激地看向这一向严肃的大夫人,真儿说得对,她应该多多与这些魏家亲戚来往。

    荀真却在这时候站起来,“刚刚这两个丫鬟的供词,大家都听到了,一个指向刘姨娘,一个说是三夫人秋氏,我不管今儿个想下毒害我姑姑的人是谁?我只想知道你们魏家打算如何处理?我姑姑现正怀着你们魏家的子嗣,所以今儿个我无论如何要你们魏家给我们姑侄一个交代,你们也别以为我们姑侄好欺负。”

    魏老夫人一看又是荀真站起代荀兰讨个公道,不禁想要抚额,虽然这事她给自己打个招呼,但没想到她会弄得那么大声势,鼓动儿子将魏家所有住在宅子里的人都请了来,看来这三房之事想要不闹大都不行。“兰丫头,好了,老身说过一定会禀公处理,绝无偏颇。”

    魏老太爷心底是不太高兴荀真出头这姿态的,但这丫头是东宫的心上人,看那样子将来魏家要巴结她的地方多得很,所以心里也在叫苦连天,他也同样有妻有妾,但就不像儿子的院子里是一团乱,思及此,不禁狠瞪了一眼儿子,身为男人,连三个女人都摆不平,儿子真够没用的,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魏纶哪会看不出老爹眼中之意,苦笑了一下,齐人之福,那是在没有心上人的情况下才能享的,只要心中有人了,这福就不是福而是祸了,知道自己正成为魏家的笑柄,但也不得不愤怒地起身,“爹,若她们之中真有一方涉及到谋害我未出生的孩子,那请爹娘做主休了她们……”

    秋玉蝶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了看那两个同样跪在地上的丫鬟,忙道:“我绝没有下毒害兰氏腹中的胎儿,再不济我都是嫡母,没道理去害它,这都是刘姨娘这贱人做的,不要将这帽子戴到我头上来?”

    刘姨娘赶紧帕子一抹哭道:“婢妾哪敢做这种事?连想都不敢想,这是有损阴德之事,婢妾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哥儿着想,难道就不怕报应吗?”再大声哭了几句,“兰侧夫人上回小产之事就与婢妾无关,那次都是三夫人……”

    这么一说,众人想起上回因为秋玉蝶,荀兰的第一胎就没保住,顿时目光都向秋玉蝶,果然还是主母恶毒。

    秋玉蝶忙大喊大叫,“她撒谎,上回兰氏确实是因为我才小产,但那是意外,我不想的,都是这贱人怂恿我,我才会一再地找兰氏麻烦。”

    魏纶一听怒火上来,上前一脚将刘姨娘踢倒在地,“你居然在背后挑唆夫人做下这大逆不道之事?原来背后搬弄事非是你的拿手好戏……”

    “没有,老爷,婢妾没有,都是三夫人给婢妾安的罪名……”刘姨娘忙爬起来哭着辩道。

    “没有?那天我亲耳听到你在挑拨我与兰侧夫人的感情,没有?你当我是傻子啊,现在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不是你暗中下药准备害侧夫人小产的?”魏纶狠颜厉声道。

    刘姨娘忙推说自己没干过,这不干自己的事情,她是冤枉的云云。

    秋玉蝶看到刘姨娘仍在那儿装模做样,不禁气道:“你没有?呸,骗谁去啊,在我院子里你就话就不客气,哪里将我这正室夫人看在眼里?更何况是兰氏这侧室?哼,她连我都藐视。婆母,若不信,可以将我院子里的丫鬟都带过来问话,看看她有没有做过?”想到自己被她屡屡拿话噎着,心里的气由来久矣。

    刘姨娘的眼里这才有几分惊慌,现在有几丝后悔为什么要去挑衅秋玉蝶这主母,现在这境况于自己越来越不利。

    魏纶大怒,不待母亲开口,就让人赶紧去秋玉蝶住的院子去将那些个大丫鬟都带过来回话。

    荀真看着这个场面越来越不利于刘姨娘,冷哼了一声,看到那群人接二连三将两人的争吵都说了出来,秋玉蝶虽然占了上风,但做为一名正室连一个小妾都收不服,还沦为小妾取笑的对象,这主母当得有够失败的,尤其是这秋玉蝶因为真相被人揭开来,微有些得意,殊不知像她这样的人实难当主母,抬头看了眼魏老夫人,果然看到她眼中的不喜之意渐浓。

    秋玉蝶洋洋得意地道:“看到没,我说的一句都没错,这刘姨娘的眼里都没有我这正室……”

    “够了,你还觉得自己得意了是不是?她是小妾,你是大妇,连这个道理都分不清?”魏老夫人朱氏怒喝一句。

    秋玉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虽然将刘姨娘不敬她的事抖了出来,但身为三房主母的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需要的是别人的敬重,可她这样的人能让人敬重吗?越想越不妥,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不敢再痛打落水狗。“总之,我没有害兰氏腹中胎儿的嫌疑,这指证我的丫鬟兴许是被人收买来陷害我的?”

    刘姨娘脸色白一阵青一阵,顾不上别人鄙夷的目光,忙磕头道:“婢妾只是一时被气急了才会怒火攻心地说了对夫人不敬的话,绝对不是有心的,请爷明鉴,请老太爷与老夫人明鉴。虽然婢妾有一张惹祸的嘴,但是绝没有那害人之心,这丫鬟说的话怎可信?婢妾连门都没出一步,如何下毒害兰侧夫人的胎儿?”

    秋玉蝶也忙喊一句,“我有好几天未出屋了,因为外面还在为皇后娘娘举丧,我一连好几天也在院子里,实在没有害兰氏的举动。”

    至此,所有人都迷惑了,问题的焦点都落在这两个丫鬟的身上,其中一个早已是冷汗涔涔。

    荀真看到她们的神态,朝那冷汗涔涔的丫鬟喝道:“你冒冷汗干什么?莫非你撒谎所以心虚?说!”

    “奴婢……没有……”冷汗涔涔的丫鬟磕头道,可那心虚的样子都落在众人的眼里。

    秋玉蝶也不放过这发难的机会,朝那冷汗涔涔的丫鬟厉声追问,那丫鬟开始心慌,回答上一会儿说是那样,一会儿又说是另一样,没个章法。

    刘姨娘心慌起来,道:“三夫人这样问,谁都会出错?她明明看到的是三夫人身边的人去下药的,这第一证词没有错……”

    “呸,你还好说,那个丫鬟不也说看到是你身边的人去下药的吗?”秋玉蝶反击道。

    荀真瞄了一眼魏纶,魏纶身为这家主,看到妻妾当场争辩,脸早就气青了,大喝了一声,看到那两个女人闭上嘴巴,这才朝脸色同样难看的父母道:“爹娘,上回那个指证秋氏害哥儿的丫鬟现在终于说真话了。”

    刘姨娘闻言抬头看向魏纶,说真话了?她的心里顿时就是一惊,心生不安,再看到那个丫鬟被人押上来。

    “上回就是你这个贱蹄子嫁祸栽赃给我的,快说,到底是何人主指你的?”秋玉蝶怒骂道,上次吃的那个死猫现在想来还有气,两眼恶狠狠的。

    那个丫鬟许是被吓怕了,一看到秋玉蝶那恶狠狠的样子,头一缩,吞了口口水,同时也看到刘姨娘投来的警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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