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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头也不抬地匆匆而行,想要甩掉刚刚所遭遇到的事情,再也不想到东宫去,再也不想见到宇文泓这个煞星。一味只知道往前走的她很容易就出事了,“碰”的一声与人撞上,看到对方身上的皇子服饰,忙屈膝道:“奴婢莽撞了,请殿下原谅。”
“小美人无须惊恐。”
荀真一听到这声音,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抬头看去是一张油头粉面,年约二十五左右,这人她认得,是大皇子,吞了口唾沫,“大殿下若不怪罪,奴婢就先行告退。”这人在宫里的风评不好,上回听方瑾说过,大皇子时常调戏宫里的宫女,专出美人的尚仪局里与他暗通款曲的就有不少。
荀真刚走了两步,大皇子就上前拦着她,她往右,他也往右,她往左,他也往左。
两人僵持着。
他的双眼色眯眯地看着眼前长相清秀的女子,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的清粥小菜也甚为可口,看了眼她的服饰,“你是尚工局的掌级宫女?”咸猪手眼看就要摸上荀真的手,那手看来真滑嫩,丝毫不输给尚仪局那群只懂吹拉弹唱的宫女。
第二十九章 天降救星
看到他的手要伸过来碰到她,荀真的脸色紧了紧,忙缩手,“殿下,请自重。”
女人越是拒绝越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大皇子原本只是随意调戏几句的,但看到荀真那义证词严的拒绝,眼里的光芒渐盛,让自己的手下把荀真包围了起来,笑得有几分淫荡地道:“小美人,若你能讨得本宫的欢心,本宫必保你升任典级宫女。”有哪个宫女听到了他这话会不心动的?
荀真看到自己处于包围圈中,不禁抱紧了手中的托盘,“殿下,你若在此乱来,奴婢必定不会就此罢了?”
大皇子闻言,愣了愣神,继而大笑起来,“你以为你是谁?本宫若坚持要了你去玩玩,也不会有人吭一声,小美人,可别闪躲啊,顺着本宫的意,自有你的好处。”
大皇子的双手伸开猛的向荀真扑去。
荀真吓得后退一步,后面有人挡路,而前面的大皇子眼看就要碰到她,眼里有几分惊慌,情急之下,想起昔日在方瑾那儿听来的笑话,急中生智道:“啊?大王妃来了。”
大皇子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眼里开始有几分惊慌,急忙回头。
趁人不注意,荀真使尽吃奶的力气把木制的托盘朝大皇子的头上砸去,而大皇子又刚好满脸怒容地回头。
“碰”的一声,大皇子被荀真砸中摔倒在地上。
荀真借着这个时机忙溜出大皇子设下的圈圈,而那些随从没人想到荀真会这么大胆打伤皇子?此时哪还顾得上荀真,都一窝峰地围了上去。
“殿下伤着哪儿?”七嘴八舌地嚷着。
大皇子捂着流血的额角,两眼狠瞪向荀真逃跑的方向,这里刚好没人经过,顿时眼中凶光一闪,指着荀真逃跑的方向道:“给我把这个造反的宫女抓回来,反了天了,敢打伤本宫,定要她十倍偿还。”
荀真连头也不敢回,没想到方瑾的那些笑话居然是真的,大皇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妻子大王妃楚氏,传闻他惧内,所以这才寻着逃跑的机会,听到后面纷繁的脚步声,她更是一刻也不敢停下。
女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及男人,所以荀真很快就被追上了,围了个半圈,看着大皇子捂着额头恶狠狠地看着她,嘲讽道:“逃啊,怎么现在不逃了?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宫里行凶?本宫这回不扒了你一层皮誓不罢休。”
荀真喘了口大气,把托盘举在身前,两眼也不放松地看着大皇子,这回该怎么办好?现在这时段又没有人经过,喊破嗓子也没用,突然宇文泓的脸从脑海里划过,难道要搬他出来当救兵?
她的心在这一刻有所动摇,若她把宇文泓这个太子搬出来,兴许这大皇子还会有所忌惮,可是之后呢?她与太子之间就永远也水洗不清了,想到之前在他面前的争辩,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她,荀真还是太天真了,不管太子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这么做?但是没有她逞强的余地,即使他日要受到他的嘲笑也好过今日受这只猪的侮辱,更何况她还大胆地打伤皇子,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若逃得掉还能矢口否认,可现在拿什么去否认?
“你别过来,太……”荀真原本想说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的,可那眼睛突然看到从一旁的宫门走出来的女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就在她准备要向命运妥协的时候,就在她准备放下自尊的时候,居然给她派来了救星。
她的语气一转,淡定了许多,“大皇子,您别乱来,大王妃在您身后呢,她正要走过来。”
这个招数她用不腻?大皇子上了一回当哪里还会上第二回?顿时嗤笑出声,“你以为本宫还会再上当?本宫这回绝对不放过你,不就是一个下贱的宫女?本宫就算玩死了你,也不会有人做声的。”今天无论如何要给这个胆大妄为的宫女一点颜色瞧瞧,不然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奴婢说得是真的。”荀真看到大皇子一步步逼近,不自觉又要往后退,看到那人已经走出了宫门,算好时机,大声嚷道:“大皇子,奴婢不是有心打伤您的,您别乱来,大王妃真的走过来,啊——”
这声音听来凄厉而又顽强不屈。
大皇子哪里会理会荀真的叫嚷,咸猪手上前扣住了荀真的手腕,凑近她道:“别拿那悍婆娘来吓唬本宫,你以为本宫怕她?”
他突然感觉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殿下,大王妃真的来了。”
听到手下打颤的声音,大皇子一听就不耐烦,头也没回道:“瞎嚷什么?哪来的大王妃?这个死丫头乱嚷,你们也跟着乱嚷?不要命啦?回头非要治你们的罪不可。”
荀真的手虽然被咸猪手抓着,看着大皇子身后那女人的怒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这个大皇子回头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回没地方可逃了吧……”大皇子眼看就想上前动一番手脚,突然耳朵被人用力提着,脸上顿生愤怒,“谁这么大胆?”
“宇文渚,你现在威风了?居然敢在宫里公然调戏宫女?”一道冷冷的女声响起。
大皇子惊恐地回头,果然看到太座大人正火冒三丈地看着他,倒抽一口冷气,“王妃,轻点,是这个……”想把脏水泼到荀真的身上。
荀真适时地赶紧挣脱开来,跪下道:“请王妃为奴婢做主,奴婢没有勾引大皇子,只是奴婢出于自保才打伤了大皇子,王妃请明鉴。”她在赌大王妃楚氏是不是如传说中一般?
“你别听她瞎说?是她要勾引我在先的……”大皇子深知太座的个性,忙辩道。
大王妃楚氏有着一张过于英气的脸,年约二十三左右,双眼凌利地打量了荀真几眼,然后又回头看了看丈夫,气不打一处来,手下的劲道更狠,然后淡道:“这不关你的事,赶紧走吧。”朝丈夫喝道:“你给我闭嘴,你是啥禀性的人我还不清楚?……”
荀真的背上早已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大王妃果然如传闻一般明事理,于是赶紧再行了一礼,“奴婢告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赶紧起身快步溜走。
三皇子与安幸公主两人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荀真如被狗追一般快速跑远,安幸公主的脸上顿时漾满恨意,若不是她,太子哥哥不会这样待她?
看到大嫂楚氏提着大哥宇文渚的耳朵走着,嘴里不停地数落大哥的不是,嘴角嘲笑起来,大哥夫妇最爱出洋相,亏大哥总抱怨自己是长子却成不了太子,就这德性还想当太子?当父皇的眼睛瞎了。
三皇子自是上前关心一番,“大哥大嫂这是怎么了?哎呀,大哥的头怎么流血了?”
“那是他自找的,活该,你大哥的老毛病又犯了,上回被皇上责罚的事看来他又不记得了。”大王妃楚氏冷冷地道。
“轻点,都说是她勾引我的,楚依依,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本宫?”大皇子觉得自己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鼓起勇气朝妻子大吼了一句。
“哼!”楚依依的手劲更重了一些。
“大嫂恐怕误会大哥了,那个宫女我认识,尚工局的荀掌制,长得不怎么样,先是勾引七哥,现在更与太子哥哥有一腿,她啊,见到是男人都要沾上去的。”安幸公主撇嘴道,“太子哥哥还为了她给我脸色看。”
三皇子顿时转头看向安幸,“你说的宫女就是刚刚跑远的那个?”
“除了她还有谁?”安幸公主道。
三皇子沉下脸,阴沉的双眼朝荀真离去的方向看去,片刻后,听到大皇子夫妇又争辩起来,遂道:“她是太子的人,大哥还是别招惹的好,不然太子追究起来,大哥恐也不好推脱。”
大皇子被三弟这话一呛,想要再叫嚣几句,却被妻子又一掐。
“三皇子都提醒你了,还不警醒?”楚依依喝道。
没想到刚刚那个宫女还有这后台,虽然小姑安幸公主把她说得不堪,可她刚刚见到的不是这样,虽然宫里明文规定宫女是不能封妃的,但是被帝王临幸的宫女就有不少,她又怎么会看上她这不成才的丈夫,看了眼丈夫被打伤的额角,就令她对安幸公主的话存疑。
看到安幸公主还要再说些什么,她柳眉一皱又道;“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她毕竟是太子的人,我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还是留点口德为好。”不想卷入是非中,一把扯住不成材的丈夫快速离去。
安幸公主被这大嫂训了一句,脸色十分难看,在楚依依的身后道:“果然是悍妇,连父皇都公开点名批评。”生着闷气撇下众人转身就走。
被人忽略的柳心眉却是没有漏看众人的神情,上前看着三皇子,暗中推波助澜,温柔地道:“太子殿下看起来似乎很在乎荀掌制呢。”
三皇子回头看向柳心眉,笑道:“美人谁不爱?”
“哦?三殿下也有兴趣?”
三皇子笑而不答,他的兴趣要看宇文泓的兴趣有多少再说,双眼盛满算计的光芒。
荀真一路狂奔回尚工局方才定下心神,看来安然无恙了。
庄翠娥与钱芳儿看到荀真回来,忙迎上前去行礼禀报今天的事情的进度。
庄翠娥看到荀真的脸色很差,关心地道:“掌制大人,出什么事了?”
荀真喝了一口钱芳儿奉上的茶水,“没事,今天的事你们办得不错。”
“那是属下的份内事。”庄翠娥道,“不过今年入冬要缝制的宫女冬衣之事可能要摊到掌制大人的手里,大人到时候可要小心与外面的布商周旋。”
荀真皱眉,慎重地道:“往年都是怎么办的?庄姨,你可要与我细细诉说。”
庄翠娥见荀真不耻下问,心里更添好感,于是把自己的经验都与她详说了一遍,最后笑说,“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数量巨大,所以才没有让司织负责统筹,而是略过这个环节直接摊到司制这个环节里,掌制大人也无须过于操心。”
果然,如庄翠娥所说的那样,许悠很快就把荀真叫去,让她统筹今年宫女冬装的问题,在一旁的其他高级宫女顿时侧目,不怀好意者等着到时候看荀真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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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有事耽搁了,更迟了,请大家见谅!
第三十章 独当一面
荀真对于别人的侧目自然心领神会,但若想让她退缩那是决不可能的,刻意挺直背部,朗声道:“尚工大人放心,属下会尽力办好差事。”
这话赢得许悠赞许的微笑,荀真不是因为资历浅被人诟病吗?那她正好把这凶险不太大的差事交给她办,想要获得众人认可,那最快的方法就是要有所建树,看来荀真是明白了她的用意,“金司制与温典制也要从旁协助一二,毕竟这不是掌制一个人的差事。”目光如矩地看了眼新上任的金司制,暗暗给她施压。
金司制忙不迭地点头,朝荀真看似温和鼓励地一笑,“尚工大人放心。”这能捞油水的差事被荀真夺去让她的心颇有不甘,但她是许悠提拔上来的,不能得罪了许悠才是正理。
温妮拍拍荀真的肩膀,给了个鼓励的眼神,对于这个妹妹,她一直是喜爱的。
可其他的人既作壁上观,同时也在私自掂量,荀真这人挺会左右逢源,一方面与七皇子关系暧昧,另一方面又是皇后亲封的掌级宫女,看来倒有两把刷子。
这个世界永远少不了的就是流言与嫉妒。
金司制离开时的脸色自然落在钟掌珍的眼里,忙追上前,“司制大人留步。”
“有何事?”金司制皱眉回头,一脸的不豫。
钟掌珍上前颇为同情地道:“属下也为司制大人不值,这回尚工大人真的是偏心得可以,居然这样为荀真铺路。”
金司制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就恢复一片平静,这钟掌珍挑拨的伎俩实在不太高明,“钟掌珍可是言之差矣,荀掌制虽然年纪小,但尚工大人给的机会何尝不是考验呢?我们要做的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守望相助。”
钟掌珍错愕了,没想到这金司制却是这么一个态度,尴尬地笑了笑,“可不是吗?属下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可是肥差啊,荀掌制看来要小发一笔横财呢。”
一个有意挑拨,一个看似四两拨千金,都各怀鬼胎。
荀真因为首次独当一面免不了要做功课,接连几天都忙得很。
吃了晚膳后,庄翠娥把资料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边嚼着一块饼边翻资料,不禁皱了皱眉,“掌制大人还是先歇一下把饭吃了,这样会搞垮身子的。”
荀真头也没抬地道:“要看得还很多,庄姨,不碍事。”
钱芳儿把资料搁在案桌上,拿开荀真手边的资料,“掌制大人,拼命也不是这样的。”
荀真这才无奈的一笑,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晚膳,叹息了一声,“我没有想到布料上还有这么多的文章可做,平日我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庄翠娥一面给她翻资料一面道:“绫罗绸缎那是最笼统的称呼,还有纱、绉、绡、呢、葛等布料,掌制大人认为该采用什么布料为妥呢?”两眼紧盯着荀真看。
荀真皱了皱眉,“宫女的等级有区分,各阶层使用的布料不尽相同,除了少量的有品阶宫女及妃嫔身边的贴身宫女采用缎面之外,我打算改一改往年使用棉布的惯例,冬衣使用葛布也是不错的选择,此布料质地厚实,倒是很适合底层的宫女劳作穿用,对于她们来说,不易磨损的布料就是最好的。”
庄翠娥原本只是随口问问,但没想到荀真却是这么快就有主见了,脸上的笑容顿时放大,“掌制大人果然能独当一面,也不怪尚工大人对您如此偏爱。”她的语气是羡慕的。
“庄姨说什么呢?还不是你在一旁悉心指导的缘故,只是我尚有疑问,魏家是皇商,为什么宫女的布料不是由他们进贡呢?这样岂不是省事许多?”荀真问道。
“属下这算什么,掌制大人明天与内侍省主管采办的总管太监交涉也是不能掉以轻心,他看您年纪小免不了会起了轻视之心。”庄翠娥笑道,“就正因为魏家是皇商,总要留点残羹剩饭给别人吃啊,不过这个差事能赚的利润并不大,魏家因此不太上心。”
荀真点点头,宫里的人能给出的价格会压得很低,但是胜在数量大,所以也有不少人想要竞争,伸了个懒腰,然后又低头查阅资料,不但要把式样弄出来,还要大致需要的布匹数也得统计出来,这倒是个繁琐活。
小球儿跑过来叼着荀真的衣角想要与她玩耍,荀真拍拍它的头,唤着外面的粗使宫女,“松儿,进来把小球儿抱出去看着,别让它咬了这里的资料。”
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赶紧进来,抱起委屈的狗儿,行礼道:“是,掌制大人。”
吕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松儿抱着小球儿出去,看来忙得很,忙进来道:“真儿,看来我来得又不巧了。”
荀真抬头笑道:“我还想让松儿请你过来一趟呢,你倒好,自动送上门来,快,帮我整理一下资料吧。”
庄翠娥瞄了一眼吕蓉满面笑容地上前来帮手,倒也没有芥蒂地让她做着分类的工作。
“对了,钟掌珍没有难为你吧?”荀真还是颇为操心吕蓉的处境。
吕蓉原本以为钟掌珍和莫华依会欺负她,谁知还好,并没有过于针对,大大咧咧地笑道:“还好,对了,瑾儿原本还想为你办个庆祝酒席,谁知你却摊上这差事,现在也泡汤了。”
“她现在得闲了?”钱芳儿睁大眼睛问道,“前段时间她不是还说王尚仪给李尚食打下手,结果两人都不小心被火弄伤手了,这会儿就好了?”
“估计是好了吧,不然也不会特意要说要请我们过去聚聚,你忘了?瑾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