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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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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笑着在他的下巴一吻,“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这有何难?等到了那天我亲自给你做……”
    两人情浓地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时,突然有人进来禀报,“皇上,大事不好,天牢里关押的白莲教的教主被人救走了……”
    荀真忙从他的怀中出来坐正身子,听到身旁的爱人冷冽地道:“天牢里最近是怎么了?什么人都能越狱?给张三久传口谕,宫里戒备,将这白莲教教主给朕搜出来。”
    “是,皇上。”一旁的太监忙应声下去。
    待人出去后,荀真将后方的门打开,秦小春正从那儿偷偷地溜进来,给宇文泓请了安之后,然后道:“皇上,那白教主是前朝余孽的二儿子,奴才私下里放他时,他没有对奴才起疑心,只是听他的抱怨,恐怕在宫里还有他的人,皇上,是不是要私下里派人去跟踪他?”
    宇文泓沉吟了一会儿,道:“你私下里给他透露一点无关紧要的消息,朕要借由他牵出那一群躲在暗处的蛀虫,他一定会撤出京城,但是仍保留联络处,所以你就借此引他上钩,朕让黄将军协助你行事。”“是,奴才知道了,只是可惜当年奴才离开时年纪太小了,所以对于前朝余孽的隐藏地知之甚少,不然也无须皇上用如此迂回的策略。”秦小春可惜道。
    “秦公公无须叹息。”荀真笑道,在这件事上秦小春倒是极为有用,“我思忖了一会儿,既然他在宫中还有人脉,那就不得不小心。他们要你绑架太子进而要胁皇上,我想来想去,不如就将你调到太子殿下的身边侍候,这样一来可以迷惑他们,反而让他们打太子主意的人可以少一些,秦公公,你可愿意到太子殿下的身边侍候?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
    秦小春愣了愣,她还允许他靠近太子殿下?满脸惊愕地道:“总管事大人,这是真的?奴才还能接近太子殿下?”对于她的这份信任,他不禁想要哭出来。
    “自然是真的,秦公公,虽然你上回意图对太子殿下不轨,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荀真肃穆道,她可以再给他一次信任,但也仅只一次而已。
    秦小春愣愣地看着荀真的脸,然后有些脸红地低下头,她是他思慕的人,听到上方皇帝不悦的暗咳,身子一颤,这才将那不能见之于人的赧然收了起来,起誓道:“奴才定当好好地侍候太子殿下,绝对不让人伤害太子殿下,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秦小春日后一想到当年这个转折点,就会感叹自己当年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不然他终其一身都要受到前朝余孽的控制,或者丧命于宫廷。多年后,当他如孙大通一般在东宫颇具威信颐指气使的时候已是另一番光景了。
    “孙大通的伤好得也七七八八了,你去跟他多讨教讨教吧。”宇文泓沉吟道。
    秦小春忙跪地磕头然后从后方的那道门出去。
    荀真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希望我不要所托非人。”
    “凭他就想要伤我儿子?那可是做梦,他若是动了歪心思,立刻就着暗卫将他解决,如果没有别的想法,我倒是可以在铲除了那一群躲在暗处的蛀虫后给他一个光明前程。”宇文泓闭目养神道。
    “你呀,有点人情味不行吗?”荀真笑着靠近他的怀里,感觉到他的手环着她的腰,他一直在某些事上算得太精明了。
    “真儿,我是皇帝,皇帝太多情可不是件好事。”他睁眼看她道,惟独她却是意外地闯进了他的心与生命中,思及此,随即眼神一黯,“什么都可以算计,惟独为你封后之事却是难上加难。”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她的红唇堵住他满嘴的歉意,良久后窝在他的怀里,看着明黄帐幔上的图案,突然道:“柳心眉在宫里还能有什么依靠?没有人脉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你说,我们从这方面入手可不可以找到她的藏身处?”
    “昔日贵绮宫中她的亲信后来不是分散到各宫去吗?这倒是可以入手的地方。”宇文泓摸着下巴道。
    “我现在就去找张尚宫调来卷宗查当日那些人分配到哪宫去了?”荀真立时就来劲,一日不找到柳心眉,她一天都难以安心,急匆匆地出了去。
    宇文泓看着她的举动摇了摇头,疲累袭来,随即睡了过去。
    皇帝因卧床休养,丙寅年的万寿节过得极其的低调,只有荀真给他煮了红鸡蛋,做了寿糕,两人甜蜜庆祝这生辰,但是各级官员仍送来了贺礼,年关将至,荀真也忙因而起来。
    皇宫某处,柳心眉拿着一个白馒头啃了起来,一旁的白荷给她倒了一碗茶水,“娘娘,慢点,不够奴婢再去拿。”没想到小姐会变成这样。
    柳心眉舔了舔手指,摸了摸已经吃饱了的肚子,这才看向白荷,“那个禧嫔有没有为难你?”
    白荷拿过巾帕给柳心眉擦拭手指,“这倒没有,因为当初娘娘握有她与太监通奸的证据,所以她对我转到这延禧宫来当差后还是颇为照顾的。只是娘娘,皇上的万寿节刚过,现在宫里的风声很紧,奴婢一时半会儿没法子弄您出宫,您再忍忍。”柳家垮台,几乎所有的直系血统都死光了。
    柳心眉却是眼神恶毒地道:“本宫可没想过要出宫,哼,仇人都在眼前,无论如何我要他们断子绝孙我才甘心。”
    白荷偷藏了柳心眉这段日子都是提心吊胆的,以为这个大小姐那天被人从天牢里放出来后是准备出宫重新生活的,没想到她居然还想着找皇帝一家报仇,“娘娘,这想法……”
    “白荷,当年你家乡遭难,若不是我柳心眉收留了你,你只怕要成为窑姐儿,现在我家没落了,你就可以不念我柳家对你之恩?他们将爷爷临迟处死,将我父我母斩头,我柳家只要还有一人也要找他们复仇。”柳心眉恨恨地道。
    白荷默然无语,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只是……“对了,安幸公主的身上流有我柳家之血,你想法子去试探一下她,看她是不是叛变了?”柳心眉指示道。
    白荷忙点头,只是联络安幸公主这不容易,她极少进宫来,唉,这娘娘都到这田地了,还不忘报仇二字,“禧嫔娘娘午睡就要醒了,奴婢要先回去伺候,娘娘没事不要走出去。”
    “我知道了。”柳心眉不耐烦地道。
    白荷动了动嘴唇,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去,刚踏出这隐蔽的藏身处,却见到延禧宫里的太监领着禁卫军往这方向冲来,顿时心知不好,急忙回头推开那道门,看着柳心眉道:“娘娘,不好了,有人往这方向过来了,您快走啊……啊……”话还没说完,白荷就被禁卫军的一个侍卫一把抓在手中,“娘娘,快走……”
    柳心眉吓得脸色苍白,顾不上那么多,推开窗户即跳了出去,外头的冬雪越下越大,看到四面都有人包抄,情急之下慌不择路,惟有边跑边辩别方向。
    “她在左面,你们往那边包抄,别让她跑了……”侍卫们的声音就像丧钟一般在柳心眉的耳里响着,顾不上那冰雪打湿了薄薄的冬衣,在这大冬天里竟吓得满身出汗。“她在这儿……”有一侍卫兴奋地上前欲抓住她,看了看地面上的积雪,一不做二不休,身子往下一滑避开了,狼狈不堪地她冲出了延禧宫,哪知却落入对方的包围圈。
    看着那群侍卫从四面八方向她而来,看到她已无退落可走了,他们倒是不急,因此一方慢慢地进逼,一方却是苍白着脸色往后退。
    “柳娘娘还是束手就擒吧,这下面就是结了冰的护城河,你已无路可逃。”其中一个侍卫冷脸提醒道。
    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柳心眉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身子往后倾了倾,无论选哪天路,她都是凶多吉少。
    延禧宫的正殿,荀真正端坐在圆椅内,她对面坐的是满脸不安的禧嫔。
    “荀总管事,你的问话我可都答了,也着人带侍卫去抓那贱人,你到时候可不要连我也一道治罪,那个贱婢自己做主收留柳心眉的,与我没有关系,虽是我延禧宫的宫女,但她本来就是柳心眉的贴身侍女,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看不住她……”禧嫔边瞄荀真边哭道。
    荀真略微抬头看了看这长相秀美的禧嫔,因宇文泓的后宫人数不多,多是太子时期的一些旧人,所以这禧嫔仅以嫔位就可以独居一座寝宫。“你也别哭了,若是与你无关,我自也不会将你怎么样,但是若你知情不报,那就另当别论了。”
    禧嫔如弱柳一般的身子颤了颤,咬着唇盯着那道殿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抓到柳心眉,但又怕真抓不到她,自己恐又难脱身,手绞着巾帕不安地等待着。
    她的样子落在荀真的眼里,只怕柳心眉藏匿于延禧宫的事情,这一宫主妃不会不知道,她的脸一冷,手指在扶手处轻敲。
    当殿外传来了喊杀声,荀真与禧嫔都同时跳起来,莫非此事不顺?
    燕玉押着白荷走进来,给荀真行礼后道:“总管事大人,宫女白荷给柳心眉通报消息,现在柳心眉正试图逃跑。”
    禧嫔却是上前一巴掌打到白荷的脸上,“说,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我的寝宫内窝藏柳心眉?你现在这样做是在我脸上抹黑,荀总管事,这样的宫女我不要,你将她领回去治罪吧。”
    白荷却是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到禧嫔的脸上,“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柳娘娘知道你见不得光的龌龊事,以往在东宫时就与太监眉来眼去,后来更是变本加厉,与之私通,柳娘娘藏在这儿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晓,现在扮什么清白?我呸。”白荷牙尖嘴利地道,反正她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再说这事若不是禧嫔通风报信,荀真如何能寻得来?
    禧嫔的脸色难看至极,看向荀真摆手道,“没的事,荀总管事你别听她的诬蔑之词,她这是给我泼脏水……”
    “问问延禧宫的宫女太监,谁不知道这些个腌脏事?你还好意思辩?我也替你羞。”白荷剜了一眼这禧嫔。
    荀真来的目的是抓柳心眉,不是来抓奸的,对于白荷所揭之事,她不会觉得奇怪,皇宫每年都要上演这样的戏码,只是宇文泓的后宫还没来得及有人在这上面添砖加瓦而已,遂对禧嫔苍白辩驳的言辞视而不见。正要做声之际,有侍卫匆匆进来拱了拱手道,“荀总管事,我们追捕柳宸妃,将她逼得跑到外头的堤岸去,本以为她无路可逃,哪知道她却是一头扎进了护城河。因春天将至,冰层变薄,摔了一个冰窟窿。”
    掉到护城河里?
    荀真不禁皱紧眉头,随即指示道:“着人在冰层下撒网,无论如何一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总管事大人。”侍卫再一拱手忙上去执行命令。
    禧嫔没想到柳心眉居然选择跳进护城河,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里,只怕是凶多吉少,但这也由不得自己去担心,掐了把自己的肉,哭了出来,“荀总管事,这个宫女恼我举报了柳心眉,所以才会这样诬陷我……”
    “此事回头我自会派人彻查再处理,禧嫔,你也不用现在就喊冤,把口水留着。白荷,你窝藏柳心眉这应在天牢里的罪犯,却是触犯了国法,此罪不轻,我也不会轻饶了你,来人,将她押下去执行死刑。”荀真道,虽然白荷非罪大恶极,但是为了给后宫一个警告,不能窝藏柳心眉,所以白荷必须死。
    白荷一听脸上一片死灰,当年与荀真初见时她还能瞧不起她是一名宫女,今日自己的生杀大权却是握在她的手中,心中一片苦涩,被人拖下去时脑海已是一片空白。
    禧嫔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荀真那身张扬的紫衣渐渐消失在眼前,她说要彻查,自己不守妇道的事岂不曝光?
    荀真在燕玉的搀扶下赶到延禧宫外的护城河,因为打捞,这里非常热闹,一群宫女太监都在岸上看着,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一回头看到荀真到来,忙让开一条通道,垂手侍立不敢再乱说话。
    荀真站在岸上,看了看这距离,这堤岸距离护城河有丈许高,柳心眉掉下去砸破薄冰也在情理当中,当目光看向张三久正指挥着侍卫在附近处开凿冰窟窿,那么冰冷的湖水,只怕柳心眉要活命也不容易,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打捞持续了整整三日却是毫无结果,荀真难免有几分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宇文泓从奏折中抬头看着她这样子,道:“真儿,为了一个柳心眉值得吗?”
    荀真回头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略有不满,儿子在摇蓝里“咿呀”地叫着,眼眉立刻就是一笑,上前将儿子抱起来,这小子才不过两个来月,却是越发地沉了,一看到她,“咿呀”声叫得更欢,抱着儿子踱近宇文泓,看到他的脸色还略有苍白,“你的伤势还没全女,若是不舒服就回床上躺着,可别累着了。”
    “躺了这么久都要发霉了,再说过几天就要是年节了,到时候仪式不少,早些下床来活动活动还是好的。”宇文泓伸手轻逗着儿子那胖嘟嘟的小脸蛋,看到她眉眼笑开了,“真儿,你也别太担心,只要派人守护得当,她伤不了我们的儿子,再说也许她已沉尸在湖底了呢?”当然这个想法比较乐观。
    荀真低头在他的唇上一啄,“只是见不到她的尸体我始终难以安心,外头的天气放晴了,我们出去走走。”
    宇文泓笑着起身穿上氅衣,然后与抱着孩子的她一道走出华龙宫,漫步在冰雪地中,宫里的红墙黄瓦在白雪中闪着动人的光芒,后头的宫女太监都在远处跟着,色彩艳丽的氅衣在冬雪中就像一幅画似的流光溢彩。“对了,禧嫔之事如何处理?”荀真转头看着他道。
    “不如何,她触犯宫中的禁令是事实,就打入冷宫吧。有这件事,明年的选秀可以暂停了。”若不是碍于祖宗家法,他是不希望再选秀女入宫,弱水三千,他也只能取一瓢饮,所以借这次的事情驳了几道提选秀的奏折。
    “其实她也是宫中寂寞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说到底也是我们害了她,也好,少选几个怨妇进宫,我担的怨气就会少几分。”荀真叹息道,其实顾清蔓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她的幸福确实是建筑在后宫那群女人的不幸上面。
    宇文泓轻揽她的身子,看着她与儿子都睁着眼睛看着他,“真儿,我不希望你为此而产生内疚之情,她们要怨就冲我。其实能进宫,她们都是抱着得宠的希望进来的,我就只有一个人,她们却是一群人,就算天天都宠幸她们,照样也会有这些个腌脏的事情发生,所以这不是你的错。”
    荀真窝在他的怀里欣赏着宫里的雪景,“你倒是说得口响,罢了,要我看着你去宠幸她们,那我就先让你向孙公公看齐。”最后美目一瞪,她不会为了那一丝丝的内疚而让她的爱侣去上别的女人的床,也更不会要那种所谓的贤名,这种要面子不要里子的蠢事她不会干。
    宇文泓心情甚好地捏了捏她的俏鼻梁,荀真不满地摇了摇头,一副我又不是孩子的样子。
    临近年尾,宇文泓初登帝位就做了几件大事,所以这年大家过的兴致都颇高昂,帝国的前景也如那初升的红日一般充满希望。
    安幸公主在府里给被临迟处死的柳家人偷偷祭奠,将一串纸线都投入到火中,口中喃道:“外公,大舅……你们在天之灵可不要怨安幸,安幸也是没法子,我现在只剩一个人孤零零的,若再没有驸马,你们让我怎么活?五表哥,安幸对不住你,我们的情就此断了吧,安幸这是最后一次给你烧纸线,往后我再也不会祭奠你,你在天之灵不要恼恨安幸……”
    她边哭边烧纸钱,刚用帕子抹了抹泪水,就听到一旁放风的侍女小声道:“公主,驸马来了……”
    她这才急忙起身,将铜盘里的火用水熄灭,然后起身迅速地整理了一番妆容,往外厅而去,看到高文轩正走进来,忙道:“驸马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高文轩看到她的脸上嫣红一片,鼻端却闻到她身上有烧纸的味道,皱眉道:“捉拿柳家你立了功劳,就快过年了,皇上特意让你出席新年的宴席,我特来通知你做好准备。你这身上是什么味儿?我怎么闻着像烧纸的味道?”
    安幸公主心一惊,忙举袖一闻,果然沾到了刚刚烧纸钱的味道,为了不让高文轩起疑,忙道:“因为过年的缘故,我刚命人整理一下府邸,有些字稿无甚用处遂着人烧了,所以才会沾了这股味道,驸马的鼻子真灵。”说完,掩唇笑着做掩饰。
    高文轩却没有多想,“柳家之事已经过了,安幸,你我既有这夫妻之名,那我也就提点你几句,莫再与柳家有任何牵扯,你将来的日子也取决于你今日的态度,因你身上有先皇的血统,所以皇上才网开一面。”
    “我懂。”安幸公主笑道,然后着侍女端上茶碗,希望他能多坐一会儿,“驸马爱饮龙井茶,这是我特意购入的,驸马尝尝味道如何?听闻妹妹的病情有所好转,我思忖着哪天过府去瞧瞧……”
    高文轩接过她亲手奉上的茶碗,没有再多说什么,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公主正妻,只要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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