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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咳咳……荀真,你上当了。”就在她急着要哭的时候,他却是笑着看她。
“您……”她咬着唇,眼里噙泪地看着他,“这样很好玩吗?您可知我是真的着急……”她的泪水竟流下眼眶,站起来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宇文泓的心慌了慌,这时候哪里还顾得着疼?伸手抱住她欲走的身子,“是孤不好,别生气了……”
荀真别开头不看他,可是想到他受伤,再不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会着凉,这才转身看他,“真巴不得您就这样死掉,真的是祸害遗千年。”
“你真的舍得?”他问道?拉下她的身子,吻上她诱人的红唇。
荀真原本还有些气的,可在他那温存的吻中,渐渐地消散了。
一吻过后,“再不擦,水都要凉了。”荀真双颊绯红地重新拧干巾帕,玉手重新游走在他强健的胸膛上。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一副刚劲有力的样子,荀真不禁有几分沉迷,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帕子游到那伤口处,她方才自那沉迷中回过神来,仔细地观察纱布的颜色,还好,没有血水渗出,看来伤口没被再度扯开。
宇文泓感觉着这小手游走在他的胸前、后背处是那样的温柔,那舒适感渐渐滋生,他不禁舒服的轻哼了一声,“嗯……”
荀真顿感难为情,忙擦干上半身,然后把亵衣给他套上,系好带子,不让他的男色诱惑她,起身准备把虬龙铜盆端出去,把新被子抱来给他盖上。
“荀真,你是不是漏了什么?”宇文泓提醒她道。
“没有啊,不都擦完了。”荀真不解地瞪大眼睛,看到他一脸认真地指了指下半身,这回终于如煮熟的虾子一般,那是她刻意忽略的地方。
“孤觉得难受。”宇文泓抬眸看她,“不过若你胆子小不敢弄,那就算了,由得那汗水粘腻好了。”
虽然话这样说,可他的眼角却是看向她,就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荀真开始思想交战起来,回头看他,“我……我去把孙公公唤来……”
“孙大通自己受的伤都不轻,你还要去麻烦他?算了,还是让他养一两天伤吧。”宇文泓拒绝道,“真不舒服,还是孤自己来吧。”状似要起身。
不就是要支使她嘛?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她把铜盆放下,然后不甘不愿地掀开被子,手往那亵裤带子而去,颤了颤,感觉到他看向她的目光像火一般灼人,半晌才算解开,闭上眼睛把亵裤脱下。
“还不是胆小鬼?荀真,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他靠在枕上凉凉地道。
“奴婢哪里胆小啦?你以为人人都像您一般厚脸皮。”荀真睁开眼驳嘴道,谁知却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脸上羞红一片。
既然被看的人都不害羞,她害羞什么?上回没看清楚,这回定睛瞧了几眼,下意识地批评道:“真丑。”
“你说什么?”他不满瞪着她,竟然敢说丑。
荀真不惧地瞥了他一眼,凉凉道:“长成这样还不丑?”
宇文泓双瞪了她一眼,最后却是邪笑出声,“荀真,等孤的伤好了之后,你就不会说它丑了。”到时候她只会抱着他不放,他跟这小女人耗上了。
荀真看着他那一脸不服的样子,最后竟嗤笑出声,现在的他就像那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哪像什么英明神武的太子?分明就是一无赖。
伸头是一刀缩头又是一刀,她赶紧去拧干巾帕给他轻轻地擦拭小腿,然后是大腿,这工作真不是人做的,最后咬牙轻抚上去,用巾帕擦拭干净,半晌,“你……”她脸红地想要指控。
“你以为它是死的,被你这样弄来弄去会没反应吗?”他邪邪一笑道,只是当前的时机不对,叹息一声,“快点,孤现在没有体力应付你。”若没受这该死的伤就好了,一定把她吃干抹净,他心里恨恨地想。
“谁要你应付啦。”她没好气地答,赶紧弄完,然后给他套上亵裤,这擦身子的活儿才算干完。
宇文泓全身舒爽地躺在床上,看到荀真累得趴在床沿,伸手拉着她,“上来,趴着睡不舒服。”
“这不好。”她拒绝,若给人瞧见不好。
“孤说好就好。”他轻掀开被子一角。
荀真忙活了这么久也累了,刚才小睡一会儿也睡得不安宁,想了想,这才小心地钻到他的被窝里头。
宇文泓轻手一拉让她揽着他睡,她也没推拒。
他的被窝里有药味,但也有他的味道,她很快就睡着,没留意到男人看着她睡颜的一脸满足。
果然还是人体的温度最暖,他最后想到,这一次受伤总算有人陪在他的身边,竟觉得非常满足。
太子的病势在第二日加重,天子亲自来看过几回,后来才在温太医的抢救下,在天黑时分清醒过来,帝后二人都第一时间赶来。
“父皇……母后……”
“皇儿?”
帝后二人看到儿子清醒过来,竟感到大大的安慰,唐皇后甚至一度泣不成声,天子在一旁安慰了几句,她这才收声。
“父皇,孩儿有话要说……咳咳……”宇文泓猛烈地咳着要起身。
宇文泰忙按着儿子躺回去,“有什么就这样跟父皇说?”
宇文泓就着唐皇后的手喝了一口水,那咳嗽才稍停了一下,“父皇,这刺客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指使的,实在太阴毒了,先是父皇,然后又是儿臣,竟想置我们父子二人于死地,主使之人定能坐收渔翁之利,儿臣每每想到这儿,心里就难安,父皇的宫中一定要加强巡守……咳……”最后像是连肺都要咳出来。
宇文泰听后心惊起来,那天的刺客仅仅只是让他擦伤了一下,与儿子的伤势相比可是差得远了,可见目标是东宫,这时候他的龙目内的目光惊疑不定,这幕后指使之人一定是能从此事获利的人?想到这里,背生凉汗。
唐皇后见状,忧心道:“皇上,臣妾那天看到二皇儿把剑抽出了三分之一,心就肉跳,所以才会说他要对太子不利,陛下还请见谅。”斜瞄一眼帝王阴睛不明的眸子,“臣妾也是忧心儿子才会这样说的,绝不是要离间皇上与二皇儿的感情,他娘生前与臣妾最是交好,臣妾又怎么会与二皇儿交恶呢?”
她一脸怕皇帝误会了她似的。
宇文泰忙拍拍她的手,“嫣然无须解释,此事朕心中有数。”
宇文泓又剧烈咳了起来,引来了宇文泰亲自给他拍背,“皇儿不用忧思过重,好好安心养伤,谁若敢嫁祸栽脏给你,父皇绝不轻饶。”
“咳……有父皇这句话,儿臣就放心了……那幕后指使之人甚是阴险,一心要离间天子父子……父皇,此事不能就此罢了……咳……”宇文泓苍白的脸上笑得甚是开怀。
宇文泰轻拍他的肩膀,再宽慰了几句后才带人离去,一出偏殿的门,即朝身后的太监道:“去,派人暗查晋王,朕要知道他最近与何人接触过,还有他做了什么事?”
他都一把年纪了,竟除了太子、七皇子等几个儿子是好的,其他竟是一个比一个混蛋,越想他的手捏得越紧。
“是。”
晋王府。
晋王正在园子里喝闷酒,三皇子进来的时候看到这皇兄一杯接一杯的喝,那表情越发地阴鸷,“二哥,一个人喝闷酒岂不无聊,还是兄弟陪你喝一杯吧?”
“三弟是来看二哥笑话的?”晋王嗤笑道。
“二哥这算什么笑话?兄弟那个才算,父皇不过在殿上训了几句又不伤筋动骨,哪像我现在连政务也管不上了?老大也好不到哪儿去,天天在府里被楚依依揪耳朵。”三皇子自斟自饮了一杯,脸上忿恨。
晋王给自己倒了一杯,“哦?前儿不是才听闻我们那个仁爱的太子兄弟上书要给你与老大封王,怎么最后黄了?”
“别提了,他的阴险处,你与我加起来也不及,二哥还是小心些,那天弄了那么大的动静出来最后还不是让他迈过去了。”三皇子冷哼道。
“三弟可别乱说话,不然二哥要掉脑袋的。”晋王阴狠的眸子瞪向三皇子,暗杀宇文泓不可怕,可暗杀父皇却是大罪,尤其现在太子醒了过来,他更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能让人再抓到把柄。
“二哥,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三皇子道,“这会儿怎么成了惊弓之鸟?”
晋王冷哼一声,没有做声,父皇那儿看似平静,可现在暗查他的风声甚响,一个不好,父皇就会先收拾了他。
“二哥,兄弟例来与你同心,在我面前你还否认什么?我们有什么分歧等解决掉最大的障碍后再一一清算。父皇那儿不宜再生事,可现在兄弟却有一个好主意要与二哥商议。”
“别像上回陪了夫人又折兵?”晋王冷嗤了一声。
“二哥以为兄弟是傻的?这回的计划可是周详得很。”三皇子看到晋王不信,遂附耳与他详说。
冬天的第一场雪飘下了,把大地遮盖成一片白茫茫,似乎想要洗干净人间的污垢。
宇文泓的伤势比前两天要好了不少,孙大通也早已下床重新回来侍候,看到荀真正在小心地喂太子吃食,看得诧异不已,太子真的与往日不同了。
“孙大通,从东宫里拨出千两银子给那几个有活着回来的侍卫的家人。”宇文泓看到孙大通应是,含了一口心上人喂来的粥,真是美味,享受过后眼睛一眯,“调查清楚那天刺客的来历,孤有大用。”
“殿下,那一群人看来来历不简单。”孙大通皱眉道,“不像是晋王能培养出来的。”
宇文泓笑了笑,“晋王这回是给孤送了份大礼,荀真,以后你也会感激他的。”
荀真把碗搁在一旁的托盘内,狐疑地道:“我?感激他什么?难道还要多谢他把您伤了?”提起晋王还想咬牙切齿。
宇文泓的伤口才开始愈合,但却伸手把她抱着,刮刮她的俏鼻梁,“你以后就会知晓。”看到她似还要追问,“孤现在不好多说,怕你会空欢喜一场,所以还是过一段时日再说吧。”
荀真嘟了嘟嘴,“怪神密的。”想到那天的黑衣人,其实她还是有些许好奇的,若是最后他追上来,他们可能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她两手圈住他的脖子,“你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奴婢也该回去了。”
“这么快?”宇文泓皱眉道,舍不得放开她,这几日虽是病着可也是快乐着的,“再多住几日,许悠那儿有孤。”
“不是尚工大人的原因,而是奴婢的工作还没有做完,若是耽误了你的及冠礼,奴婢是要被问罪的。”荀真知道这件事开不得玩笑的。
宇文泓轻叹一声,习惯了她在眼前晃,又要回到牛郎织女的日子,揽紧她在怀中吻了起来。
荀真也热情地回应他,其实她也舍不得离开他,他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贴着他的唇,道:“奴婢还会再来看殿下的伤。”
宇文泓这才笑着咬了咬她的唇,再度缠绵起来,大掌更是在她的衣内游走,那凝脂滑肤甚是诱人。
高文轩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荀真娇羞地躲到太子的身后,而太子却是瞪了他与孙大通一眼,咳了咳,“文轩来了?”
荀真的脸火辣辣的,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身上有些凌乱的衣物,都怪他。
高文轩上前行了礼,“殿下的伤势可好些了?”
宇文泓又咳了一会儿,“好些了。”
荀真这才把脸上的红晕克服掉,接过小太监奉上的茶碗摆在高文轩的面前,“文轩哥哥,请用茶。”
这一声文轩哥哥,让太子不悦地侧目,该死,她还没有唤过他一声泓哥哥呢,居然叫文轩哥哥那么好听?遂朝小女人瞪去,下回定要她唤一声泓哥哥来听一听。
荀真翻了翻白眼,这都要计较,太子的心胸忒窄了。
高文轩的脸上却是真诚一笑,这一声称呼代表着她与他并未疏离。
“茶水快点喝,喝完了没事就跪安吧。”宇文泓不悦地下逐客令,他与她今日分别后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呢?还有话没说完,没空搭理他。
高文轩是男人,岂会不知道这太子在气什么?遂把茶碗一放,“臣有事要说,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告辞不了。”
他才不会放任荀真这只小白兔进了太子那只大灰狼的嘴里,所以这根蜡烛他是当定了。
荀真看着这两个男人互相瞪视了一眼,然后卯足了劲想破破坏对方的计划,真是无聊,这都有什么好争的?又不是小孩子争玩具。
遂不搭理这两人,她转身出了偏殿进小厨房给宇文泓熬粥去。
傍晚时分,荀真才由高文轩送着回尚工局,自那日把话说开了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好转了不少。
“看殿下对你的样子,我也放心了。”高文轩笑道,苦涩就留给他一人独自品尝吧。
“文轩哥哥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讨一房合心意的妻室。”荀真的心里始终有着内疚,不想看他再伤心难过的样子,惟有祝愿他能娶得如花美眷。
“我不急。”高文轩淡道,娶不她,世上的女孩儿于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站在风中看着她紫色的衣摆随风飘动,最后朝他挥挥手,然后那笑脸慢慢地消失在眼帘,独留他站在原地久久未走。
最后,他才无奈地转身离去,原本只在他手中停留的蝴蝶已经飞远了。
荀真回到自己久别几日的卧室,看着那熟悉的景致,竟生出沧海桑田的感觉来,再看看那绣架上的太子及冠礼服,她仔细地摸了摸。
庄翠娥笑着进来道:“掌制大人总算回来了,这几日在外办差定是辛苦得很。”
“还好。”荀真接过她的茶碗轻茗一口,然后状似随意道:“庄姨,我不在这几日,可有人进过我的卧室?”
庄翠娥细思了一会儿,“掌制大人吩咐过,属下等决不回随意进到屋内,应该没人进来过,可是不见了什么贵重物品吗?”
“没,我只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荀真笑道,看到庄翠娥一脸的不明,怕她起疑,“真的没什么,这话也不用去问芳儿与松儿,免得她们心惶惶。”
“属下明白。”庄翠娥想到进来之前荀真是看着那太子及冠礼服的,自是知道这差事的重要,荀真有所询问也在情理之中,“属下也是知轻重的人,平日里与芳儿二人都看得紧,不会让那莫掌珍等人搞破坏的。”
“那就好。”荀真喝了一口茶水。
莫华依最近很是低调,这让许悠抓不到她丝毫把柄,于如艺推门进来,看到她正在画最新的钗式,“掌珍大人,荀真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她是尚工局的人还能跑到哪儿去?”莫华依连头也没抬。
于如艺伸手到那一惟一的炭盆里烤了烤,嫉妒地看了眼这炭盆,她是女史,屋里就没有这玩艺儿,想到荀真的屋里也放有炭盆,心里更不是滋味,上前鼓动着莫华依,“掌珍大人,难道就这样放过荀真?让她每天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莫华依这才抬头瞥了她一眼,“你急什么?我早就安排好了,接下来她准没好日子过,等着看吧。”
“哦?”于如艺一脸的不解,荀真最近要忙的事就是那太子袍服的事情,莫非?“掌珍大人在打那袍服的主意?”
莫华依嘴角微勾,不承认也不否认。
“谁不知道那袍服若有差池,荀真就要问罪,因此她看得很紧,只怕掌珍大人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于如艺叹息道,她何尝没有打过那袍服的主意?只是思来想去没得好主意罢了。
莫华依不悦地看了眼于如艺,轻哼了一声。“如艺,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于如艺的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什么,脸上一笑,“掌珍大人果然好计谋,荀真千算万算都不会算不到那上面。”
莫华依得意一笑,“这个桩我可是布了很久,终于等到能用的那一刻。”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荀真有好几晚偷偷到东宫去看望宇文泓的伤势,看到他的伤口一天比一天愈合,她就会笑脸如花。
看到荀真的脸上的笑容,宇文泓近日里却是看呆了去,只盼着伤势能好得更快一点。
薜子行因伤得福,非但没有被追究责任,反而得到帝王的嘉奖,而东宫也悄然送去谢礼,一时间倒发了笔横财。
二皇子晋王却是因此被皇帝父亲猜疑上,非但无功,反而有过,帝王每抓到他一点不对的地方就要呵斥一番,这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被猜疑的日子过得甚是辛苦。
今夜的雪花在飘,尚工局却是一片忙碌的情形,盘点已经好几天了,还有几样数目没对得上,所能的高级宫女都抓紧时间再一一清点,不然就要开始追究责任。
荀真负责清点的布匹一项倒是没出差错,因为事情倒是早些完结了,与庄翠娥、钱芳儿等人把档案交给许悠,转身就出库房,笑着回去。
一群人看到雪景正好,而此时天色才刚暗,竟然一群人都转到那空旷处童心未泯地堆起了雪人。
荀真与钱芳儿还把身上的东西摘下来戴到雪人的身上,两人看得哈哈大笑。
荀真正要再给雪人添些什么东西时,突然看到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