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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真笑道:“就算没吃饱,也没心情再用了。”真是来错地方了。
宇文泓婉拒了江映再邀入席的话,而是说该歇息了,江映也是聪明人,亲自起身亲送,将宇文泓送进那打扫好的精致客房内,孙大通已经一早就亲自布置好了。
等江映一走,宇文泓就一把抱起荀真压在墙上吻了起来,孙大通见状,老脸一红地赶紧出去,把天地留给有情人。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行为了,那急切地吻险些吓坏了荀真,不过感觉到他肌肤散发出来的热量,她的心房一颤,两手圈住他的脖颈热烈的回应着这个吻。
宇文泓的手却是急切地撕扯着她的衣襟,低头吮着她的耳垂,一切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不待她做好准备,他就急急地需索起来,耳边听到她喊疼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粗鲁。
“对不起,真儿,我太想你了。”他放轻动作,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肌肤挑起她的感官。
荀真头看着他滴汗的脸,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双手捧着他的脸亲吻起来,长腿圈紧他的腰,“泓哥哥,真儿也好想你。”
宇文泓每每一听到她用这种软糯的声音唤他泓哥哥,就会热血澎湃,动作更为火热。
如呢喃细语的轻吟声和男子的粗喘声都在这间屋子里响起,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
等荀真的思绪再回过神来时,已经是置身于大大的澡桶内,而宇文泓却是摊开双手随意地话在澡桶的边缘上,舒服地紧闭着眼睛。
她转身靠在他的身上,埋首在他的颈边,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他睁开眼看着她道。
“我在想您为什么会应江映所邀而来。”
正文 第八十章 不识庐山
“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件事。”他轻笑道。
荀真转身看着他,认真道:“虽说有羽林军护卫,可这里还是晋王的地盘,您在这儿逗留久了,只怕他还要弄什么幺蛾子?江家也非铜墙铁壁的所在。”今夜看到他的伤口,她就忍不住眼里泛酸,“我不要你出事,知道吗?”
宇文泓的眼里有着震惊,她泛红的眼睛实实都告诉他,她对他的情意,从她怀中抽出手,紧紧地拥她在怀,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傻瓜,不会有事的,这回不是老二要对我动手,而是我要向他讨回本钱加利息。”为免她忧心,遂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荀真紧紧地紧紧地拥着他的腰身,从什么时候起,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她舍不得失去他。
良久之后,她闷声道:“您不问我欢情阁的事?”这是她一直挂在心里的事,回来的路上一直没机会说,男人很在意女人的清白,再说她在欢情阁里呆的时间不算短。
“那些个事都过去了,况且我已经知晓了。”宇文泓低头在她红唇上一吻,安抚道,“真儿,把这段经历给忘了,至于安幸,迟早饶她不得。”他的眼一眯,透出一股狠劲。
“你真的相信我的清白?”透着烛光,她摸着他的脸道。
他握着她的手在唇上一吻,看着她的眼睛道:“真儿,我相信你,况且我是男人我感觉得出来。”她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男人。
她没有放过他的一个眼神,若是一般的男人肯定要问长问短,即使有陶英知作证,尚且还要疑来疑去,可他却是轻描淡写地就打发掉了,并没有强烈地质问她。
“难道还要我身体力行来证明?”他挑眉道,这样他会更喜欢的。
她心里刚盈满的感动顿时就泄了,翻了个白眼看他,转身不再搭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轻笑出声,低头吮吻着她的耳垂,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尽快忘掉更好。
“嗯……”她轻轻吟哦一声,想到他的伤势,一把按住他做乱的手,回头瞪他,“别再乱来了。”脸红地瞄了瞄自己那不大的胸,“那绿霓说你不是更喜欢丰满身材的女人吗?”忍不住酸气道。
他也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听到她的醋意,打趣道:“我闻到一股子的醋味在空气中飘散,真儿,你是卖醋的?”
她气呼呼地想要转身不理他,反正她的身材就是不够丰满,虽然刻意地吃,尽管有长高一点,不过离丰满二字尚远。
他笑着阻止她孩子气的行为,吻了吻那嘟起的红唇,“我就喜欢我们家真儿这样的,嗯?软软的,摸着很舒服。”看来绿霓没听他的吩咐去解释清楚,回头还要让孙大通去教训一番才是,凑在她耳边道:“你以为特殊宫女的身材是天生的?都是楚嬷嬷那一类的宫女刻意调教出来的,用药材用针灸刺激穴道用尽一切方式弄出来的,所以她们看起来,嗯,才会挺丰满的样子。听说过程挺辛苦的,我可舍不得你吃这样的苦头,而且那对身体没多大好处。”
虽然身在宫廷,可她没听过这些,这岂不是像养猪一样?不对,比养猪还惨,难怪与她同年龄的特殊宫女看起来都像比她年长许多。
看她瞪大眼睛,他调笑道:“真儿,不如多求求我,我每天给你按摩一下……”
她脸色越发红起来,啐了他一口,“越说越离谱。”
这一边厢是浓情密意,可另一边厢的江映却拉着陶英知在院子里嘀咕着,“老弟,你是不是看上我家表妹?”如果是,他明儿就怂恿娘送表妹徐子蓉回家。
陶英知撇了撇嘴,“江兄,你想到哪儿去了,小弟不是跟你说过吗?暂不会谈婚论嫁,我陶家布庄才刚刚有起色,哪有什么心思看上哪家的美人?”听江家下人说这徐表小姐是江映的未婚妻人选,估计他以为自己要横刀夺爱,遂指天发誓道:“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小弟明白,江兄不用防着小弟做出不妥的行为。”
江映一听傻了,他哪是怕徐子蓉被他抢去?而是……而是什么?他一时间觉得自己混乱了,自己的气究竟从而来?陶老弟可是男人,是男人。
陶英知拍拍他的肩膀,“夜深了,小弟也要歇息了,江兄有话明儿再说吧。”
江映站在风中顿时零乱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离去,那背影怎么越看越像美娇娘,完了,他完了,眼睛里竟出现了幻觉,赶紧僵着身子遁逃,今晚一定要再试试,肯定只有美人才能吸引他的,他还没为江家留后,可不能往断袖的路上奔去,不然愧对江家的列祖列宗。
清晨,江香一宿没有睡好,早早就起床了,一夜心中都如小鹿乱跳,但思及自己在席间的举动,又懊怒了好久。丫鬟侍候之时,略有些差错也被她狠骂一通,“对了,文公子住在哪间客房里?”
“少爷将松院打扫出来让文公子住下了。”丫鬟道。
“什么?”江香腾地一声从椅子上起身,那可是父亲生前住的院子,是江府里最豪华的院落,哥哥接手家业后也没有住进去,如今却用来待客?这越想越不对劲。
梳整完毕,她转身到上房去探望母亲,母亲因病卧床已有多年,行动不利索,“娘,今儿个好些了吗?”
江老夫人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三样小菜,看到女儿一身娇俏红衣进来,遂放下碗,朝女儿伸手道:“香儿,过来娘这儿,吃过早膳了吗?”
“还没呢,正想过来与娘一道吃早膳。”江香乖巧地坐到炕上,看了眼旁边侍候娘的表姐,扯了扯嘴角道:“表姐也早啊。”
徐子蓉昨夜也满怀心事,睡不着,自是早早来侍候姨母用早膳,用银筷子挟了一个水晶蒸饺到江老夫人面前的碗里,“姨母,这是子蓉亲手做的,姨母尝尝?”
江老夫人用箸挟起尝了一口,口齿留香,“果然好滋味,子蓉的手艺越发出众了,将来哪家儿郎娶到也是他的福份。”
“姨母谬赞了。”徐子蓉谦虚道,不自然就想起陶公子的柔情来,脸上更见俏红。
“表姐看来有心上人了呢,娘,您还不赶紧问问?帮她做主?”江香暗地里讽道。
江老夫人的眉一皱,对徐子蓉,她是当儿媳妇看待了,“子蓉,你看上哪家的儿郎?”
徐子蓉的脸一白,斜瞄到江香的小脸暗含得意之色,吞了口口水,否认道:“哪有什么人?子蓉知道分寸。”即使表哥未点头,在姨母眼里她已算是半个江家人了,这也就是她满含心事的由来。
江老夫人颇为满意,直道自己的眼光不错,拍拍徐子蓉的手,“子蓉,等到秋天,江家就会正式迎娶你进门。”
徐子蓉状似娇羞地低下头,小脸越见苍白。
江香暗哼一声,上前抱着娘的胳膊,“娘,女儿有一事求娘,还望娘能给女儿做主?”
江老夫人了解女儿的脾性,一大早地巴巴就来,会是没事的的主吗?“香儿想要什么?”
江香遂红着脸将宇文泓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那小女儿的姿态渐显,扭扭捏捏地表示想要嫁给那样一个贵气的公子,还请江老夫人给其做主云云。
江老夫人例来溺爱这个惟一的女儿,笑着拍她的手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娘先去会会人家,给你把把关。”
“娘。”江香娇羞地躲到母亲的怀里。
徐子蓉见状,捏紧袖中的帕子,想到宇文泓与荀真在席上的亲密劲儿,还有今儿个早晨就听闻他们是同住一个院落的,那关系可想而知,哪里还有这表妹插手的份?遂皱眉道:“姨母,那人子蓉也见过,确实是出众的人才,只是像那样的人只怕家中早已有娇妻美妾了,昨儿还带了一个娇俏的女子同行,那姿态不说自明。表妹往里凑进去,子蓉怕最终讨不了好。”
江香瞪了一眼她,要她多事?“这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谁要你多嘴?”
“香儿,子蓉是你表姐,再说她是为了你好,你不谢就算了还这样,娘可不喜。”江老夫人溺爱女儿归溺爱,可这徐子蓉却是颇得她的心。
看到母亲偏向徐子蓉,她心里更不舒服,只是这婚事还要有赖娘亲做主,遂敢怒不敢言。
“子蓉,香儿将他夸得那般好,我想来与香儿也堪堪相配,再说应该是映儿生意场上的朋友,我们两家想来也应该是门当户对,你说此事该如何是好?”江老夫人似询问般地看向徐子蓉,优雅地接过下人递上的茶碗漱了漱口。
徐子蓉在这姨母身边有些日子了,知道她向来强势惯了,只怕心中早已有所决断,会问她只不过是想考考她而已,遂道:“依子蓉看,不如请那荀姓姑娘前来问询一番,她想必是知道这文公子的出身来历。”
这正中江老夫人的下怀,那个荀姓姑娘只怕是通房丫头一类的,若是能得香儿为主母,那也是她的幸事,她自以为是地想到。
江香一听,更是起身到母亲身后殷勤地给她捶捶肩。
宇文泓吃完早膳之后,听到孙大通回报那县太爷不敢配合的消息后,就出去了。
陶英知心系荀真,遂过来问询,两人正聊得欢之际,江映过来问了安,这才知道宇文泓不在,遂厚着脸皮挤着坐到陶英知的身旁,“荀姑娘,昨儿夜里睡得可好?”
“还好,江公子这院落冬暖夏凉,气流十分通畅,现今这季节住下倒也舒适。”荀真笑道,拨了拨茶碗里的茶渣子,“紫云县可是个好地方,昨儿殿下赞不绝口,这几日正好是春日踏青的好季节,还望江公子作陪畅游一番。”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荀姑娘,我小妹倒没说错,紫云山可是这儿的一大景观,别处也难见到。”江映笑着抓起茶碗就喝,突然手中的茶碗被人夺去,他一怔。
陶英知挪得离他远点,“江兄,那是小弟喝过的茶碗,这才是江兄的茶碗。”将另一只茶碗塞到江映的手中。
那江映尴尬地接过,咳了咳,想到昨儿夜里的美人儿如何挑逗,他就是没反应,一大早看到这陶老弟,胯下之物竟有反应,糟了,他真的喜欢男人,心情一沉,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荀真在一旁看得真切,这江公子真是好生有趣之人,若对陶姐有心,倒也是美事一桩,看到外头有人来找陶英知,应是陶家布庄之人,遂笑道:“这紫云县虽好,可与京师相比,却是差之甚远,江公子没想到将江家发扬光大吗?”
江映本来正暗自唾弃,听到荀真的问询,心下大诧,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她的意思,还是太子有意让她试询?对于宇文泓受他所邀前来,兴奋过后,隐隐觉得他似乎答应得过于爽脆了,但又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是他所图的,故而总认为是自己多虑了。
荀真也没点明,只是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大赞不错,斜瞄到江映若有所思的面孔,心下淡然一笑。
江映突然抬起头来,庄重道:“荀姑娘,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殿下的?”他的心猛跳起来,若是殿下之意,江家就可再上一层楼。
荀真没忽略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热切,口中正甜腻着,轻轻地啜饮了一口茶水,只要他有这欲望,那要他配合宇文泓行事就不再是难事,“江公子是聪明人,又何必要我明说?不过江公子还是三思而后行方为妥,殿下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
江映怔了怔,这个女子说话总是一半一半的,心下计量起来,暗暗猜度着宇文泓的意图,听说那县太爷被关了起来,若目的是来寻荀真的,那这会儿太子就该起程回京了,而不是说要逗留一阵子,莫非此事关乎朝局?
在这当口下,江映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了。
突然门帘被人掀动,有丫鬟进来禀报,说是老夫人请荀姑娘过去坐坐。
荀真皱眉,虽说按理要去拜会一下这江老夫人的,但是依宇文泓的身份而言,这江老夫人实受不起他的拜会,所以才没有前去。既然主人家来请,那这客人也不好过于大牌,遂起身进去换了一身衣物,这才由陶英知与江映的陪同下前往江老夫人的院子。
江老夫人坐在锦榻上,面容略见严厉,看起来年纪颇大,鬓边已有了些参差不齐的白发,两眼在荀真身上一睃巡,粉紫的衣裙显得身段儿不错,皮肤光滑细腻颇有弹性,梳了一个堕马髻,插着一支丹凤朝阳宝珠钗,几缕发丝紧贴着鬓边,看来既有姑娘的娇俏,又有几分少妇的韵味,颇耐人寻味,眉尖不经意地皱了皱,这荀姑娘让她刮目相看了。
“荀姑娘,快快起来,我看倒是个可心人儿。”江老夫人不失威仪地道。
荀真大方落座,“昨儿冒昧到贵府做客,今儿个才来拜会主人家,倒是失礼了。”
话虽这样说,她的脸上可没有任何失礼的面容,江老夫人心下寻思,虽然未见过文公子其人,可是他身边的人都是这般作派,只怕江家的家世高攀不上,不过想到娶媳娶低,嫁女嫁高,心下又热了热。“老身行动不便,加之昨儿已是深夜,倒没有什么失礼之处。”
江映坐在一旁不吭声,母亲从来不对他的客人有好奇心,陶英知到过江家,就从来没说要见一见他,可这会儿竟对荀真感兴趣,这不由得他起疑心。
陶英知也拱了拱手,只是这江老夫人冷淡地随意应了一声,然后竟是没再对她有过多的热情,目光全在荀真身上,柳眉一拢,暗暗戒备着这江老夫人。
荀真也觉得这老夫人似有目的,三句两句离不了文家是做什么营生的?祖上可出过什么显赫人物?家中长辈如何?她虽然笑着一一应了,可是心里越发起疑,只见江老夫人红光满面,江香没再做出头鸟,而是在一旁做小鸟依人状。
江映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上前朝自家老母亲道:“娘,您问这些,让人家荀姑娘多不好意思。”暗示母亲就此打住。
江老夫人瞄了眼儿子,笑着拉住荀真的手,“这姑娘模样生得不错,老身见了颇为喜欢,听闻你与文公子同住一房,可见也是文公子的房里人,那老身就开门见山地问一问,文公子家中可有正妻吗?”
这话一出,荀真呆怔了,江映脸色难看,陶英知猛然抬头。
江映看了眼荀真渐渐变冷的面容,宇文泓待她如何,他有眼也看到的,出门还特意留下大批护卫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周全,母亲这话不是让人难堪吗?“娘,儿子最近收购一批春茶,知道娘最爱喝茶,待会儿特意拿来孝敬娘亲……”
“哥,我们正想知道文公子是不是有正妻呢?你打什么岔?”江香沉不住气地娇声道了一句,两眼挑衅地看向荀真,就算她与宇文泓再亲密也好,那也是有实无份的人。
陶英状似好奇地道:“江小姐怎么对此问题这么好奇?”
江香闻言,满脸的尴尬,能说她看上人家了吗?这样一说她的闺誉就损了,往后如何许到好人家?暗中狠瞪了一眼陶英知,谁要她多事来着?
徐子蓉也为这江香不好意思,明明还有江老夫人在,她再急也该收敛一点,只是寄人蓠下的她要讨好姨母,姨母才会不厌弃她,笑了笑道:“文公子那般人才,不但表妹好奇,小女子也一样好奇呢。”
江老夫人满意地看了眼徐子蓉,这侄女行事还是颇得她的心。
荀真心底不喜这江老夫人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