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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部队能够像英国特别空勤部队一样如此让民众充满向往。每年你都可以看到两次这样的情景,150名满怀期望的应征者来到赫尔福德打算加入这支精英部队。但当选拔结束时,他们其中仅有不到15人会留下来。
美国反恐精锐部队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建立者查尔斯·贝克韦斯上校,他曾经这样评价过英国特别空勤团:“在各种各样的特种部队中,英国特别空勤团在世界精锐军事部队中是最优秀的一支。这支部队在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耐力、勇猛以及机智简直就像神话传说。”
与我们所知的英国特别空勤团, 以及公众对它的特殊人事体制所表现出的兴趣来说,现实与想象之间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许多被特别空勤部队的生活吸引的军人是出于,希望可以在这支最杰出的部队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然而,这些人并不是部队最理想的候选人。因为那些戴着特别空勤团贝雷帽的军人的职责并不是为了展示自我,而那些炫耀自己的精英部队地位的人通常缺少特别空勤部队成员所需的那种纪律性和判断力。特别空勤团所寻找是一种非常不同的人。
第一章:英国特别空勤部队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普林斯盖特事件
英国特别空勤团在20世纪40年代早期成立之初,它的大部分战斗生活对外相对来说比较低调。军事史学家和军事迷们是因为这个部队在北非和马来西亚战场的军事贡献才了解这支部队的,而对于一般的民众来说,通常都没有意识到英国还有这样一支专业化军事部队的存在。所有的这一切都在1980年的五月五日发生了变化。
那次在伦敦普林斯盖特(Princes Gate)的伊朗大使馆非常有效的拯救行动,让英国特别空勤团名字一下子从默默无闻变得家喻户晓,他们仅用了17分钟就消灭了对手并控制了大楼。尽管这次行动已经被详细记录在案,但仍值得我们再次回顾一下当时情景,并看看这次行动对英国特别空勤团最终职责定位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发生在普林斯盖特的伊朗大使馆的袭击行动是于1980年4月30日早晨开始的。在这次行动中,除了特别空勤团的队员外,还有五名自称是阿拉伯斯坦民主解放阵线的恐怖分子,但有证据显示他们很可能是伊拉克的特工人员。阿拉伯斯坦民主解放阵线是伊朗阿拉伯斯坦(又称胡齐斯坦省)省讲阿拉伯语的地区的一支激进组织,他们的目的是寻求伊朗阿拉语地区自治。他们的支持者主要来自利比亚(他们的基地所在地)和伊拉克,他们的资金大量投入在武器装备上,这些恐怖分子拥有伯朗宁手枪,冲锋枪和手雷。他们选择的目标是伊朗大使馆,希望借助这种高度公众化的劫持人质事件以让他们的事业引起世界的注意(他们明确要求伊朗释放指定的阿拉伯囚犯)。
劫持过程没有任何特别的安排。一位巡警特雷弗·洛克当时站在使馆门口,当恐怖分子慌忙中要推门进入大使馆时,洛克则和恐怖分子们在门上较起了力。这位巡警想把恐怖分子关在门外,但他们开枪击碎了门玻璃,洛克最终没能抵挡的住。尽管大楼里的一些工作人员在袭击最初混乱的时候想逃出去,但恐怖分子还是完成了袭击第一步,劫持了26名人质。死亡者不计在内。
此时事件正朝着两个方向发展。最明显的是英国警察在正常人质事件发生后所做的准备。谈判人员正试图缓和形势以争取更多时间,而警方狙击手和反恐人员则在寻求强攻方式。但在这后面,英国特别空勤团已经做好准备。一只反恐特别计划小组人称“B”中队的部队已经接到政府的命令随时戒备以防暴力升级。当命令下达的时候,特别空勤团已经抵达伦敦,他们从赫尔福德总部赶到这里搜集情报,随时准备待命出动。当总理玛格丽特·撒切尔和她的内阁在这次人质事件中表现强硬时,特别空勤团的出动就成了可能。而实际上伊朗早已把事件的处理全权交给了英国政府,这正是恐怖分子所不希望的。
剩余的恐怖分子现在占据着电传室
并开始用手枪和冲锋枪冷酷地射杀人质
就在劫持事件在普林斯盖特发生时,特别空勤团早已开始精心准备。隐蔽的监视人员向他们提供情报,这些人利用秘密的监视装备甚至可以追踪建筑物里恐怖分子的活动和监听他们的谈话。(这次行动非常完美,甚至飞往希思罗机场的飞机也被引导到低空航线利用飞机引擎噪声掩盖行动声音。)两只特别空勤团小组“红方小组”和“蓝方小组”每组25人,当时正在全神贯注地研究攻击计划的细节。皇家公园军营的军人用粗麻布按照使馆内部情况建起一个实物模型,特别空勤团的队员们正在里面进行实战战术演练。武器和随身装备都经过严格的性能检查。特别空勤团经常称特种计划小组为“老女人”,因为他们一般只是坐在一旁等着电话铃声的响起。但大多数情况很可能是尽管做好了各种准备,一但电话并没响起,小组就会被取消行动而返回赫尔福德。
但这次电话却响了,因为恐怖分子决定提高赌注,而促使英国政府最后做出决定。五月五日下午7点左右,一名使馆新闻处高级官员阿巴斯·拉瓦萨尼被枪杀,尸体被扔出了前门以让警方收尸。这次冷酷行为成为了整个劫持事件的分水岭。英国内阁批准由警方正式于下午七点零七分把劫持事件的控制权移交给英国特别空勤团(当时命令是通过一张潦草的手写字条下达的,因为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在迈克尔·罗斯中校率领下,“猎人”行动正式开始了。
“猎人”行动是一次在城市环境中反恐和拯救人质的最佳展示。在战术上,这次行动有一个基本模式就是从三个点进入建筑物。“红方小组”的八个人在大楼后面的第三层阳台上冲入(在从屋顶沿绳滑下之后),另外两个小分队分别攻击第四、第五层(第五层将通过爆破天窗进入)。“蓝色小组”将会攻击地下室和第一、二层。当特别空勤部队员进入预定位置时,恐怖分子的首领奥安,警觉到周围的噪音。但一切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特别空勤团已经取得接到指令开始行动了。
接下来发生是完美的战术行动和毫无留情的残酷。特别空勤团队员冲入大楼,利用大锤、便携炸弹(一种可以进行精确爆破的爆炸装置)和手枪。一旦进入建筑物,他们就会按顺序清理每一个房间。在第二层,“蓝色小组”发现两个恐怖分子,一个是首领奥安,他曾与那个英勇的巡警洛克交过手。奥安当场被击毙,另一个恐怖分子在逃向大使办公室的门口时被击中。在第三层,“红色小组”以同样的方式席卷了所有房间。但当他们爆破强攻进入后面的办公室后才发现恐怖分子已经把人质移到建筑物对面的电报室里。这个时候才到了行动最关键的时刻。剩下的四名恐怖分子现在占据着电报室,并用手枪和冲锋枪开始冷酷地杀害人质。一名恐怖分子愚蠢地从窗户里向外张望,当即就被掩藏在海德公园的一名特别空勤团狙击手击中头部死亡。特别空勤团的队员随即冲入了房间。惊慌中,其它的恐怖分子把自己混在人质中间。当时的情形完全是一片混乱。沮丧不堪的人质们恐惧地惊叫着。特别空勤团的成员们很快就安排好的主次,开始集中精力把人质疏散出去,一个一个把人质送往第二层。在这个过程中,恐怖分子开始暴露出自己的本来身份。其中一个在准备拉响手雷里被发现了并被打的满身是枪眼。另一个是恐怖分子是在与人质下楼时被射杀的,他手里同样握着一枚手雷。
行动已接近结束。所有人质和唯一幸存下来的恐怖分子都被疏散到了使馆外的草坪上,在哪里对所有人的身份都进行了证实。唯一的那名恐怖分子被隔离了出来而且不再反抗(如果不是一名人质认出他是恐怖分子中比较仁慈的一位的话,可能就被击毙了,)但等待他的终身监禁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了。总共有两名人质身亡,一个是阿巴斯·拉瓦萨尼,还有一个死在电报室,另有两名人质受伤,考虑到恐怖分子拥有的火力,这些损失算不上严重。除了恐怖分子受到的迅速攻击和迷惑外(加上他们实际上早已被经验丰富的谈判专家搞得身心疲惫),这也表明这些恐怖分子们并不是一些非常有经验的人。
当最后一名恐怖分子被证实后,在普林斯盖特的突击行动也就接近了尾声,这对英国特别空勤团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成功。然而这次行动的结果的后来影响了这支部队的整个未来以及应征加入特别空勤团成员的特性。不像特别空勤团以往的行动,这次有大量媒体参与了进来。这实际得到了政府的鼓励。因为如果在伦敦中心发生大规模血腥军事行动,政府想让公众理解当时情形的严峻性,而需要特别空勤团的介入。然而当数百名记者、摄影师聚集在普林斯盖特周围时,人们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事件本身上。这一切都是由英国独立电视台一名工作人员把摄像机对着伊朗大使馆对事件全程播映造成的。
结果全程拍下了许多非常著名的战斗场面。当时我只是一名仅仅十岁的小男孩,也在盯着看电视,我清楚地记得这样一个场面,一名身穿黑色战斗服的特别空勤团队员随着炸药一声巨响炸开了他身后的墙壁时,他即刻飞越阳台冲了进去。如果我是当时世界上其中一个被这些情景吸引男孩的话,同样也有众多男人为此感到振奋。行动结束后影响就是,应征加入特别空勤团的人数急剧上升,其中一名特别空勤团队员后来评论道:
“普林斯盖特是一个转折点。它向那些实力人物们展示出这只部队可以做什么,而且对这个国家来说是怎样一笔财富。但这次同样也带来一个我们希望可以避免的问题:媒体的关注。另外,在那次突击事件后的最初几年里,好像英国军队中的每个人都想加入特别空勤团,所以我们不得不在第一天增加额外的体检以淘汰不合格者。”
由于特别空勤团在普林斯盖特事件后变成了家喻户晓的英雄,致使每个人感到只要加入这只部队就可以带给他们得以炫耀的社会地位。但不幸地是,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完全理解错了。几乎没人真正思考过要加入特别空勤团所需的是什么,许多人没有考虑到这只精英部队所需要是保持秘密性,而这正与那种欲求得到公众认可的意愿相反。普林斯盖特,它是一次充分展示特别空勤团时刻,但令人可笑的是,它吸引到的却是那些特别空勤部队并不需要人。
第一章:英国特别空勤部队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个体
那么特别空勤团所需要是怎样的人呢?他们表现如何,他们具备何种军事能力背景呢,而且他们如何同其它一般人区别开来呢?或许其中一个最好的标准就是看看那些建立这支部队的军人们的素质。研究那些创建者们。我们看到在这支部队没有赢得社会地位和公众承认的时候,特别空勤团的军人们完全是由那些属于这支部队的人们自己界定的,而非由后来它所取得的那些传奇般成就。
上图:特别空勤部队的队员们正在埃及的卡布里特为他们的第一次行动进行跳伞训练。斯特灵最初想把空降作为特别空勤部队最基本的渗透方式,但由于辨向定位问题只好采用机动车辆进行。
当然还有人比特别空勤部队的建立者本人戴维·斯特灵更值得我们去记住。尽管斯特灵是英国特别空勤部队的正式创建者,但建立一支小型、训练有素的突击部队的想法早在二战时期就由杜德利·克拉克中校提出来了。他曾说服温斯顿·丘吉尔和他的军事顾问成立一支叫做特别战斗营的部队,实际上它们是一支具有多种战斗和军事专长的突击部队。它们其中的一组,即第二突击队,进行过跳伞训练,这样它就被按顺序被称为第十一特别空勤营。它第一次参加战斗是1941年2月在意大利抢占塔吉诺河上渡槽的行动。随着德国于1941年5月利用空降部队入侵克利特岛成功后,这支空勤营被编入一支新成立的空降旅。
但真正促使现在我们所知的英国特别空勤团发展的是斯特灵个人的灵感和毅力。斯特灵最早是苏格兰卫队中的一名军官,他于1940年6月加入杜德利·克拉克的突击队,随后又成为了在北非的一支名为“突击队” 攻击部队的一员。在跳伞训练中,斯特灵背部受了伤。接下来的两个月的康复期让他有时间考虑建立一支新型军事部队。
早期试验
斯特灵一直是一个涉猎广泛和不安分的人,他年轻时从绘画到登山几乎所有都学习过。他缺乏专一性的表面下掩藏着一颗新思想不断涌现的心。战争似乎对他的身体带来不良影响,但他在医院病床上形成的想法却造就了后来世界上一支最精锐的战斗部队。他所设想是由许多训练有素、高度机动、装备精良小分队组成的一支突击部队。最初盟军部队突击行动通常由高达200人的部队执行,这不可避免地会带来后勤补给迟缓。在斯特灵考虑裁减“突击队”之前,它的人数达到1600多人。斯特灵后来解释说如果不是为了在战场上制造更大的影响,只需“突击队”人数的二十分之一就足够了。斯特灵认为众多小型单位,仅仅比单个人稍多即可,通过空降方式快速部署、攻击敌人的优先目标,可以迅速给予敌人重创并能在发生令人疲惫的大规模巨烈冲突前撤离。斯特灵所考虑的行动不是从敌方手里夺取阵地,而是在敌人真正发觉之前给予敌人有力重创。
要实现他的构想,他遇到的最真接的障碍就是英国武装部队的指挥体系。当时北非地区的指挥官是克劳德·奥金莱克将军,他可不是一个善于听取别人想法的人。在斯特灵试图想把他的个人想法向当时在中东指挥司令部总部的奥金莱克将军说明时遇到了官方的阻碍,他等得不耐烦了,最后决定绕过安全部门直接去奥金莱克将军的办公室。他在路上被参谋长尼尔·里奇少将拦住了,他第一个听取了斯特灵的设想。里奇觉得这个想法非常有价值,并向奥金莱克将军提出了该设想。这些想法说服了英国军方高官,并给了斯特灵60个人,同时提升他为上尉。1941年7月,L空勤特遣队成立了。
在特别空勤团成为今天这样一支精英部队之前,它在创建之初更多的是带有特殊试验性。对于整个英国部队来说,这支新成立的小分队几乎没有编制和后勤保障,也没有先例让斯特灵和他的部队追随或模仿。自我摸索创造是最关键的,但斯特灵清楚每个人都必须成为基本战斗技能专家,才能在未来战斗中生存下来。这样他们每个人都必须接受高强度训练,远远超过一般英国士兵的标准。每个正式士兵都要学习使用埃菲尔德式步枪、布伦式轻机枪、斯特恩特式轻机枪的技巧,而且不管他们会不会用得着轴心国部队使用的武器,特别空勤部队的成员都必须要学习使用它们(现在特别勤团的训练仍遵循着这一原则)。与一般公开战术不同的是,特别勤部队学习如何突袭、伏击、冷酷与隐蔽。他们还学习如何在沙漠生存,当然辨向定位的能力这种非常重要技能也要学习。当然训练结束时,造就的绝对是一支真正与众不同的部队,无论是外在形象还是它的才干、训练广度和承受力方面。
尽管斯特灵的部队具有明显的效率,但它的第一次行动却是一场损失惨重的灾难。由于特别勤部队最初的设想,斯特灵坚持通过空降进行部署,这成为这支年轻部队在第一次部署行动中遇到的最大的问题。特别空勤部队其中一个主要目标就是轴心国的机场。北非平坦、空旷的地形使后勤补给行动容易受到地面攻击成为双方面临的最严峻的问题。如果轴心国的机场连续受到行别空勤部队的袭击,盟军就可以逐步掌握该地区的制空权。
1941年11月6日,英国特别空勤部队开始了它的第一次使命。目标是格兹拉(Gazala)和特姆密(Tmimi)周围轴心国的众多机场。特别空勤部队计划在距每个机场32公里的地方空降一支12人的小分队。他们然后前往机场攻击目标,用炸药摧毁地面上的飞机,完成任务后乘坐远程沙漠部队的机动车撤离。
袭击行动进行那天天气可能是最差的。非常恶劣的天气使得运输机和空降部队都分散了(飞行员几乎没有空投经验,而且对天气状况一无所知)。地面指挥导航也失去了作用。作战行动马上被取消了,然后特别空勤部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