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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封闭的环境中,这两大护法的配合远远发挥出两者相加的实力,不过结局仍旧不会有所改变。
仅仅是血涡七杀,就足以将鬼使神差重新送回地狱,更别提还有风华绝代的青莲剑歌。
“玄冥教永不陷落!”
当两个畸形的怪物不甘地跪下,发出最后的凄厉呼喊,天地突然变了,山呼海啸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地彼岸传来,又似乎近在耳畔:
“玄冥教永不陷落!”
三人眼前一花,阴暗的天岭秘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威严肃穆的堡垒,魔天怔然仰首望向那透出阴寒鬼气的标志,不可思议地道:“玄冥教总坛?”
作为一个于五代诸侯群雄割据时代,半江湖半官方背景的玄冥教势力雄浑无比,总坛已经不是简单的固若金汤,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军事堡垒。
若不是有藩王直接派出正规军队,美其名曰与各大门派一起形成联军,那一战,根本毫无胜算。
即便如此,恢宏的战斗场面也足以让习惯于江湖厮杀的武林人士腿软——
箭支如雨点飞落,浇上油点着火的滚木从城墙上抛下,碾过几个仗着轻功强上的弟子后,又重重撞在总坛外临时搭建起的箭塔上,巨大的石块从城内的掷石机中弹射向高空,砸落在城下黑压压的人群中……
那个结成阵法的门派就遭殃了,除了掌门以绝顶轻功避开外,麾下的精锐弟子全被砸成肉泥。
这令武林中人勃然变色的恐怖一幕却无法动摇正规军千锤百炼的钢铁意志,他们疯狂冲锋,一个又一个士兵从高高的城墙上落下,可又有更多的士兵爬上云梯,毫无畏惧地冲上城墙,绞入长枪与利刃的冷光寒芒中。
云梯、擂木、炸雷、弩车、发石机、攻城车……
辎重源源不断地朝玄冥总坛下运去,这是毫无花俏的生死搏杀,想要胜利,唯有凭借着优胜对方的巨大兵力轮番冲击。
喊杀声直冲云霄,人人都红了眼,杀人与被杀都是一刹那的事情,生命在这样的大战中已变得无足轻重,攻守双方都只有一个单纯的信念:
机械地在这场博斗中杀死更多的敌人……
依靠着高墙坚垒,粮草齐备,上下同心,玄冥教已坚守了整整三天,人困马乏,弹绝矢尽的情况下,亦是难以坚持。
“除魔卫道,我们上!”
武林正道各大掌门窥到便宜,互视一眼,率众而起。
高天心三人如今所乱入的正是这一刻!
“怎么回事?我们来到了玄冥教覆灭的那一战?”李煜和魔天已经彻底懵逼,任是武功盖世也接受不了这种设定。
高天心若有所思,倒是对情况有了切实的推测,原本他看到阿宁另一维度的时光身影,以为是时光交汇,如今看来,或许还有一种更不可思议的真相……
梦中梦?!
有鉴于此,高天心对着瞠目结舌的两位高手兄镇定自若地一笑:“一场幻境而已,何必如此惊惶?”
“神特么的幻境?我七杀堡精通西藏精神秘法,是真是幻分不清?”魔天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几乎破口大骂道。
李煜也揉了揉眉心,喃喃自语道:“此处……不是虚幻……难道是彼岸花真的能扭转时光,将我们送入了二十五年前?”
“过往的幻境专注于‘幻’上面,因此做得再真实,也无法处处兼顾,总有蛛丝马迹可寻,但这一次,我们面对的则是一个真正的‘境’,一个彼岸花创造的‘境’!”
见这两货已经失去信心,高天心不得不强行解释一波。
魔天和李煜很是茫然,不过相比起莫名的时光穿越,似乎还是这种更容易接受些,就如溺水者自然更希望抓住结实的稻草,就连一向自我的魔天都不由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反其道而行,通过改变历史来破镜!”
“什么意思?”
“很简单,既然他们要让历史重演,那我们就摧毁原历史,让玄冥教存活下来,到那时这个‘境’想要延续下去就代表着全新的创造,到那时任是彼岸花再神奇,也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了……”
陷落于原本的历史,幻境只需要简单的维护就足以骗过他们,可一旦改动过大,幻境想要维护下去难度势必大增,破绽自然出现。
魔天和李煜都是聪明人,马上理解了高天心的意思,森寒的目光立刻朝着东南方望去。
既然要改写玄冥教的历史,最快捷的办法,自然是刺杀指挥此战的最高首领——晋王李克用,助玄冥教反败为胜!
提及晋王李克用可能许多人不了解他,但说到十三太保那就耳熟能详了。
尤其是李存孝,日夺八寨,夜抢三关,十八骑杀败黄巢的八万大军,夺取长安,王不过项,将不过李,项是西楚霸王项羽,李就是李存孝。
而此刻,李克用立马于那边二里外的山坡上,注视着这场残酷的厮杀,传令兵不断地在战场间往来穿梭,将指示传达给战局中的将领。
在他的身后,是十二名或英气勃勃,或嗜血残酷的将领,这就是文韬武略,各有千秋,气势一时无俩的十三太保,人人披挂整齐,士气高昂,整装待发。
他们眼见着二里外的浴血拼杀,听着震天的喊杀声,面上却俱都是一副冷静的表情,只等义父一声令下。
“该让那些武林豪侠立立功了,传令,全军后撤!”
李克用双目如电,嘴角陡然溢出冷笑,一声令下,几个传令兵立时策马朝城下冲去,随着帅旗迎风摆动,攻城的士兵若潮水般井然有序地退下,带走伤亡的战士。
但这并不是给玄冥教喘息的节奏,弓箭手箭矢在弦指向总坛大门,引而不发,防备对方反扑。
战场上蓦然沉静下来,只有伤兵的呻吟不时地传来,被血水染红的墙上已是千疮百孔,但数十道身影已经几下起落,兔起鹘落地翻入总坛之内。
嗯,那就是之前几乎跑龙套的各派高手了。
李克用带着他们,自然是要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攻击武林门派的总坛,却打成攻城战役,除开特殊的时代因素外,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抬巨木!”
然而李克用最为狠辣的一手来了,那些兴冲冲的武林人士刚刚杀入总坛内,他立刻再度发令,大军再度压进。
顿时间,一条开阔的通道被开辟出来,现出一条巨木来,大木前端削尖,包着铁皮,其状便仿若一巨型长矛。
近百名骑兵身披铁甲,头罩铁盔,只余双目露在外面,连马匹上亦披着软甲,每个人均是一手持盾,一手握住马背上悬带的铁链,铁链尽皆缚在巨木上。
“玄冥教,沦为历史吧,通文馆才该独霸武林!”
李克用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陡然直指,万人大军同声大喝,声震旷野,一齐催马向前行去。
百骑抬着这天下难见的巨木缓缓行于前,其余军士跟在其后,逐渐加速,越来越快,到得总坛前半里处,再发一声震天暴喊,合力拉起巨木,直冲而去。
这种冲击力,是任何坚垒也经受不起的,何况是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中千疮百孔的城门。
而最悲剧的是,玄冥教高手全部被各门派中人牵制,此刻只有那些最底层的鬼差用箭支石块负隅顽抗。
那些骑兵盾牌护身,偶有一两个人被箭支石块打落,其余人也是毫不理会,将马力提至极速,如离弦之箭般一往无前地朝城门直撞而去。
轰隆!
一声巨响,大地也似颤抖了一下,烟尘冲天而起,砖石木瓦空中乱飞,巨木终于结结实实地撞击在玄冥教那引以为傲的坚固城墙上。
弥漫的烟雾中,喊杀声震天而起,大局已定!
历史上的李克用仅仅是振臂一声高呼,一催跨下战马,士气高涨至极点的大军便齐声高呼,组成黑压压的一条势不可挡的黑龙,将玄冥教彻底吞噬,狼烟四起,人呼哀号,马嘶悲鸣,血流成河,在这修罗屠场中,强极一时的超级大派彻底烟消云散。
不过这一回,意外发生了——
“保护将军!”
在剑气纵横下摧枯拉朽倒下的近卫,魔天李煜一左一右,以区区两人,卷起更加势不可挡的杀剑,直刺而来。
李克用将那群武林人士全部派入,又令十二位干儿子冲锋在前,是打的一手过河拆桥的好算盘。
他不仅要让玄冥教覆灭,还要趁机削弱这些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其他藩王背景的武林门派,到那时他掌控的通文馆就可以一家独大。
但做人太贪,现世报就来了,当魔天李煜双剑杀来,他身边的亲卫居然连阻挡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李克用双眼眯起,却是不慌不忙,没有抽出腰间的定唐刀,一柄长枪神出鬼没地转了出来,豁然一分为二,化做一长一短的二支短枪。
他毫不多言,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左手短枪划圆,右手长枪直刺,若一只博兔苍鹰般由高处俯冲下来,居然反守为攻。
当!当!
二声大震,李煜的狂歌与魔天的血涡先后与李克用的双枪相交,竟是全身一颤,飘然后退十米距离,方才借势化去这从天而降威猛绝伦的一枪。
先前的一鼓作气,荡然无存。
“好枪法!”
战斗狂人魔天不惊反喜,大笑一声,再度挺剑杀上。
“想要以多欺少吗?”
李克用冷笑一声,鬼魅般地一闪,向着李煜逼去,竟是避让开了魔天。
他语出讥笑,换成普通刺客绝对不会理会,但魔天何等身份,心高气傲,让他与老对头李煜联手围攻一人确实抹不开脸,再加上还有高天心静静压阵,他冷哼一声,杀剑一转,向着亲卫屠戮过去。
而李煜直面李克用亦是怡然不惧,却不知终究是心态未曾转变,犯了个巨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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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图穷匕见(上)
“胡思乱想……”
“致命的……现实……”
“梦里……梦里……梦里……”
“不要进来了,不要再进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阿宁抱住脑袋,双手捂着耳朵,呻吟声越来越大,最后不管不顾,已如疯子般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
准确的说,是被那些“果实”侵蚀的扭曲自我!
一面是玄冥教通文馆,五代十国的纷争战乱,江湖恩仇,庙堂博弈,一面又隐隐约约响起高天心的呼唤,阿宁感到自己都要分裂成无数碎片,再一一碾碎。
“上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低喝声陡然自耳畔响起,阿宁只觉得自己身不由己地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是你!”
当阿宁终于清醒过来,方才发现却是被一个粗糙的手掌提着衣领,飞纵而起,在秘洞内迅疾绝伦地穿梭着。
而抓住她的人,居然是蜃无涯,浮都的看门糟老头,天都子的死对手!
怪异的是,先前两人还斗得你死我活的蜃无涯不仅将即将被彼岸花同化的阿宁险之又险地救出来,另一手还提着低垂着脑袋,披头散发的天都子!
“你为什么要救他?”阿宁呼哧呼哧喘着气,问道。
“你这女娃倒也有趣,难道你希望我见死不救?”蜃无涯风驰电掣,两侧的事物飞速地向后闪去,所说的话却清晰无比地传入阿宁耳中,不带一丝颤抖。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对这里也异常熟悉,难道……”阿宁目光一闪,恍然道,“你们一明一暗,之前的大战是一场戏?”
“哈哈,真是个胆大包天的机灵鬼,怪不得这惫懒货愿意带着你!”蜃无涯朗笑一声,抚须承认道,“不错,他能回到这里就是我发出的信息,而淬砺神使一直紧紧盯着老夫一举一动,所以最佳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莫过于此了!”
“可你们既然能里应外合,那他为什么对这里很不熟悉,莫名地中招?”阿宁瞧着似乎还没有从彼岸果实的转化中恢复过来的天都子,纳闷地道。
明明是她推荐的最危险地方最安全,眨眼间就把锅甩掉了,小妮子可以的。
蜃无涯倒也没有为天都子洗地,苦笑了一声:“很快你就会明白了……到了!”
如他所言,一刻钟不到,他们已经来到一个光线幽暗,烟雾腾腾的诡异空间内,阿宁的视线随着一道烟霞紫气吸引,仿佛蓝田日暖,玉生紫烟一般,彩辉潋滟,照眼生花。
“这里还是山中吗?”阿宁疑惑。
的确,这种奇幻异景根本不像是浮都之底,天岭之内了,而是来到了异次元的时空里。
“此为谒见之室,是最神秘的地域,就连普通神使也没有资格进入,现在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蜃无涯询问,语气里带出莫名的期待。
“你不会自己瞧吗?”阿宁随口说了一句,话音刚落,身体却被轻轻地一推,“那就再近一些!”
“你干什么!”阿宁可不是柔顺的脾气,眼睛大瞪,刚要抗议,突然一僵,一眨不眨地望向一颗蔚蓝色的圆球破开云雾,现于眼前。
这是地球?
如此倒也罢了,但问题在于,为什么托起蔚蓝星球的,正是一朵通天彻地的巨花……
“你看到了什么?”这时,蜃无涯的声音再度响起。
与此同时,天都子手指轻轻一颤,似乎在无力挣扎着什么,如果有精通唇语之人就能读出他无声的呐喊:“不要告诉他,千万不要!”
可惜阿宁根本看不到,有鉴于蜃无涯救下天都子的行为和之前的承认,阿宁对于他并没有过重的戒备心理,下意识地答道:“彼岸花,托起了……我们所住的大地!”
为了让天圆地方世界观的古人接受,阿宁还特意用大地取代了地球。
蜃无涯似乎听明白了,嗤之以鼻地道:“神使一直认为他们的神是真正的‘天’,一切的掌控者,就因为这个可笑的原因?我们的大地是神花托起的?”
换做以往,阿宁也会觉得这种理由很可笑,多少宗教都是将信仰对象吹得无比伟大,似乎离了他世上万物都根本活不下去了,实际上那种虚无的神灵在创造之前,地球就已经自转无数岁月了……
然而这一回,她怔怔地往前走,甚至伸出手,仿佛要触摸什么。
她是想要去摸彼岸花蕊中伸出的一条条经络,于那看似空荡的太虚,熊熊燃烧的太阳,浩瀚无垠的宇宙中,组成了一根根不断颤动的“弦”。
在这个视角中,世界根本不存在着能量和物质的分别,也没有所谓的基本粒子,而是由这些弦组成,彼此交错,不断变化,形成变动的时空和最初的原动力,贯穿古往今来。
稳定的物质一旦不存,世界本身就是支离破碎后的拼接,所有的生灵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粒尘土,真正关键的闪亮点都是那一颗颗应劫而出的果实!
“不,或许他们没有疯……”
接触到这个骇然的真相,阿宁前所未有地迷茫了,那些果实,不仅仅是彼岸花的养分,还在诠释着世界的形态、公理和创造?
照这么看来,世界岂不是正由彼岸花“托”起,部分疑惑也能解释,比如神使为什么拥有压倒性的强大实力……
因为他们体内蕴含着世界的规则!
而将区区规则之力运用到,已经是大材小用,恐怕连百分之一的利用率都没有!
但为什么会如此?
彼岸花又是什么存在创造出来的?
“你看到了什么?”
这时,蜃无涯第三次问出,他炯炯目光中的灼热已经要将阿宁烧成灰烬,可神情恍惚的阿宁却再也察觉不到,将所见的一切都讲述出来。
蜃无涯默默地听着,眼中异泽隐去,却是收敛到了极致,如同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你静静感受,那朵彼岸花还有什么谕示给你,那才是解读一切的密码!”
阿宁闻言也沉入进去,她开始以一种最清醒的旁观状态解除着万物的真相,世界的本源,渐渐的,一股微弱的精神力悄悄地融入彼岸花的体系中,开始交互作用。
她的口中开始喃喃述说着连自己都理解不了的话语:“第四纪元……新生空间……万象初始……彼岸之花!”
“不要啊!”
就在这一刻,一道凄厉的惨呼声却将阿宁硬生生打断,她茫然间回顾,猛地醒悟那正是天都子的声音。
但一股剧痛已经自胸口涌起,锋锐的血涡剑锋从她的后心直贯而入,勉强转过头来,印入眼帘的正是蜃无涯那无比冰冷的目光!
只不过这一刻的他已经图穷匕见,再也不用隐瞒身份:
“能看到‘天’最后的谕示,你果然是湮灭之心的器灵,那个抗拒我的最后阻碍!”
“现在消失吧,然后臣服吧,我正是你注定的主人——”
“高天行!”
……
“不好!”
高天心目光一闪,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自心头闪过。
他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却同样感到束手无策。
因为被困于阿宁梦境,梦中之梦的局面已经完全失去了主动权,这不同于盗梦空间那套梦主筑梦理论,阿宁不苏醒或觉悟,他将一直被动地迎接完全不可测的变化。
好比这一刻,刚刚还是一片万里晴空,一阵狂风忽就吹来了连绵低沉的乌云,喷吐着热浪的炽阳刚刚才钻入几乎垂到头顶的云层中去,雨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