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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许华君被她原封不动地放到了地上,这倒是需要超凡勇气的。
“你当时站着的位置离许华君有多远?”陈胜昆踱过来问。
“很近。”
“近在咫尺?”
“可以这么说。客厅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玫瑰园,凶手不可能站在花丛中射击,
只有另想他法。或者他早就有预谋。”
陈胜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长期的刑警生涯使陈胜地学会了不能完全相信证人的证词,更何况叶又睛是第
一个怀疑的对象。但今天这儿所发生的一切并不像表面看见的那么简单。
“郝小东。”
“队长、请吩咐。”
“带人迅速赶到益利通公司总部,将许华君的办公室看管起来,不允许任何人
从那里拿走任何物品。听清没有?”
“听清了,队长。”
“还有,”陈胜昆招手叫来守在客厅门口的特警班班长蒋力田,“你带人把前
后花园仔细检查一遍。特别是子弹击碎的落地窗了附近。当然,不排除院墙和大门,
以及车库。”他知道叶又晴的花园和院子内部部铺了草坪,院墙上也没有保护网。
凶犯明摆着是个老牌枪手,只一般性搜查是根本查不出来的。
突然之间陈胜昆话峰一转:“叶女士,许华君脑袋开花时,你落地窗的玻璃破
了没有?”
“碎……这……我……你……”叶又晴既恼怒又厌恶地说:“你怀疑我杀了许
华君?”
“怎么不可能?”陈胜昆猛然间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我没杀他。我干吗要杀他?”
“真的?”陈胜昆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我要把你的住宅围起来,不让任何人
随便进去。在我们没有彻底检查以前,不能叫你离开。”
“这是法令吗?”
“没调和的余地。”
陈胜昆走到魏常虹请来的丁建面前,见他悲哀得脸都走了形,心说,这还差不
多,总算有个人和自己心情相同。陈胜昆问丁建:“你叫什么名字?”
“丁建。”
“什么职业户”许先生的私人秘书。“
“案发后你第一个赶到现场?”
“是。”丁建肯定地说:“当时我正坐在客厅左侧的走廊内等候许先生,听见
客厅内发出的剧响和枪声,我马上跑了进去。”
“你见到了什么?”
“我见到叶又晴正惊恐万状他睁着眼睛,许先生正伏在她身上,后脑勺污血一
片。”
“你听到客厅内玻璃被击碎的声音了?”陈胜昆问。
“听见了。”
“你当时怎么想?”
“我想是许先生和叶老板吵翻了。”
“他们为什么会吵翻呢?”
“为生意,也许还有别的。”
“你看见许华君的尸体后第一个反应是以为谁杀了许华君?”
“叶又晴。”
“也许你的感觉不错。”陈胜昆问丁建道:“叶又晴怎么会在击毙许华君的同
时又击碎了落地窗的玻璃?更何况子弹是从十几米以外打来的。”
丁建回答说:“我也不明白。也许不是一个人干的。”随后他若有所思地喃喃
着:“许先生至少有九年不与叶又晴来往了,凶手不至于料事如神吧?”
“照你这么说,叶又睛也不知道许先生要来拜访她?”陈胜昆问。
“那倒是。”
陈胜昆马上追问道:“这么说许先生事前别有安排,那许先生是如何安排的呢?”
“他约了一位女友见面。”
“是什么原因使他改变了主意呢?”
“为一宗九亿人民币的贷款。“
“那么许先生约好见面的这位女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
“乌云。”丁建沉吟了一下,“往沙丘别墅10号。”
一时间,陈胜昆默然了。
他扭头望着窗外,开始努力搜寻对乌云的记忆。她来自内蒙古克里木苏里草原,
生性孤傲,模样标致。后来她一个人闯来特区,学会了不少特区人的花招,再后来
做了时装模特。因为干模特这一行收入高,享有的赞美机会多,选择给谁干的范围
广,所以像她这种来自边远地区大草原的女孩都乐意这么干。怪就怪在一向放荡不
羁的乌云一见许华君就变了一个人。在她眼里,同她父亲桑格一样剽悍,能降伏女
人心的只有一个人——许华君。
其实,许华君既不剽悍,又从不想降伏女人心。可在有意无意之间,他的深不
可测要了女人的命。
陈胜昆长长地出了口气,他知道他要去找法医验尸,还需要问问许多人……
局长的助手走过来。
“请原谅,陈队长。”他的声音和语言都带着尊重和谦恭:“局长请你马上去
一下。”
“好吧。”
陈胜昆从对中午的回忆中收回神来,他熄掉了手中的烟,推开了局长办公室的
门。此时他深信:许华君是被比自己更熟悉他的人杀害了。
他一走进房间局长就说:“被杀的是本市的知名人土,况且,他还和市里的权
力机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胜昆没吭声。
局长接着说:“可能像我们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但肯定是谋杀。”
陈胜昆觉得有股苦涩的汁液溜到喉头。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只有当陈胜昆最感悲痛的时候这种
感情和反应才如此淋漓尽致。他僵直地站在耶里,好一会儿才缓解。
“局长,验尸报告怎么说?”
“验尸和现场报告还没送来。”局长神情庄重地朝陈胜民伸出厂一只手,‘割
现在你已经清楚,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的情况。可究竟出于什么动机呢?“
“不清楚。”
“有嫌疑犯吗?”
“叶又晴有不少可疑之处。”
“但案发之后并没有在她住宅内找到枪支。”
“或许是里应外合,”陈胜昆说:“我这样分析一点不过分司为许华君今天匕
午并没有约好去见叶又晴,只是中途由于某种原因改变了日程,这里面便大有文章。”
局年凝视着办公桌前的陈胜昆:“胜昆,我们要尽快查出问手,你看有多大把
握?”
“暂时说不准。”陈胜昆立即回答:“在破案之前,我们只能作保守的估计,
不过我们会全力以赴调查,我希望越快越好;。”
局长把目光移开陈胜昆的脸。这个小镇走出来的刑警太直率了,他只有纯朴的
无产阶级感情,肖副市长若真想破这个案,也许只有他最合适。
陈胜昆接下了这个案子有些激动:“局年,我保证完成任务,我是个刑警,对
于破谋杀案我有经验,希望得到上级的支持。”
杜振奎转变对陈胜昆的看法了,这个小镇来的警察也许不配统帅全局,但的确
非常能干。
“你看破案如何入手?”局长问。
“查找枪手的来历,”陈胜昆揣测道:“叶又晴如果实话实说,就能查出那一
天许华君反常活动的真实原因。”
局长点点头,“你的话不无道理,不过你会感到失望的,新政是个移民城市,
要想查出那名枪手如同大海捞针,甚至你会发现自己这样做就是进了死胡同。”
陈胜昆感到局长另有高见,“局长,或许你另有想法?”
“我猜许华君得罪了新城内不少人。”
陈胜昆明白局长所指。
“当然罗,事情是复杂的。”局长靠在椅背上,“我们也不能排除有人雇用杀
手的可能。”
陈胜昆皱着眉头:“谁会做这种事呢?”
“胜昆,新城的商界情况很复杂,他们打的经济仗一点不比现代的战争逊色,
几乎到了白热化的顶峰。日本人说,商场是战场,也许商场中的某个人为了自己的
利益对许华君怀恨在心,也许是那些围在许华君身边的女人醋性大发,因为许华君
总给她们开空头支票,还有那些商场老将,他们实在不愿和许华君这样的年轻人平
起平坐,甚至许华君的贸易伙伴,因怨恨他夺去了自己发财的机会而进行报复。”
“如此看来,与许华君打过交道的人都可列为怀疑对象。”陈胜昆说。
“胜昆,你现在算是理解我的意思了。不过我说的远不止这些,再给你提供几
种可能性。你应当知道叶又睛和许华君早已分道场镖了,此外,她一直对许华君穷
追不舍,许华君对她没一点兴趣,也对她的固执没有好感。我看他们之间……”
“胜昆,”局长语重心长地向陈胜昆强调:“许华君遇害到现在的四小时内,
肖副市长来了两个电话询问案情,工商联主席石玉清也控来电话表示关切,眼下市
长正在新加坡访问,估计获此消息也会催促我们尽快破案。”
“知道了,局长。”
“我随时听你报告。无论什么情况下,别掉以轻心。”
“是,局长。”
如果想认识在新城大名鼎鼎的许华君,就必定想结识那些同这名宇缠在一起的
女人。这些女人在许华君生前和死后都是什么样?不用问,人们一定想知道。她们
并不在意再一次登场亮相,因为她们都是十足的现代女性。
四点钟,乌云决定去海滩散步。
她穿上薄薄的米色针织长衫,内树橘黄色针织背心,下面是一条米色针织长裤,
显出了她亭亭玉立的身形。乌云从早晨到现在一直懒散地在卧室躺着,她心中有一
块石头压着,这半天一直不顺气。眼下,她往她细细的足踝下的一双玉足上套了一
双米色浅口船形软皮鞋。迎风卷起的弯发上系着一条米色的发带,就这样,她徘徊
在海滩上四十分钟才折回头。
然而,她刚从海滩折回头,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使她猛地收住脚步。
陈胜昆出现在那里。
他怎么来了?乌云又惊又恼,她认识这个人,但他是警察,警察出现在哪里一
定不会有好事。
乌云是从许华君那儿得知陈胜昆是个警察,对他的出现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
惊恐。许华君曾指着陈胜昆对乌云开玩笑地说:“你看那大个警察外表多粗扩,其
实他才是牛皮纸糊灯笼,里亮外不亮。”
很显然,陈胜昆不是善类。
乌云一脚踢飞了海滩前的一粒石子,算是对陈胜昆的提醒,她在这儿。
他微微一笑。
乌云觉得,狼吃羊正是这样。
虽然陈胜昆对乌云有所了解,但从未同她说过话,也没正面接触过,可有一点,
他深知许华君在她心中的份量。
他大步走向乌云,先开口向她问候:“你好,乌云小姐。”
“你好!”乌云不动声色道:“陈先生。”
“你在等什么人吗?”陈胜昆一下子就切入了正题。
乌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伸手示意陈胜昆到阳台上去坐。
然而她神色凝重地边走边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胜昆早就领略过乌云的风采,可今天两人离得这么近,她又用那双深棕色的
大眼睛紧盯着他,这叫他太不自在了。他几乎叫乌云的美呛住了。
坐下再说吧;他想。
他一个人坐下后,乌云又追问:“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唉!”
陈胜昆此时倒不知如何开口了。
“许华君……”他说了这三个字觉得像有块石头压在嘴上。
“许华君?”乌云两眼放出奇异的光彩,“你快说呀!”
陈胜昆像治丧委员会的成员那样低着头,他吃力地说:“许华君今天中午被人
谋杀了。”
她正面看着陈胜昆,对他所说的话没明显的反应。她从醒来到此刻的十个小时,
无时无刻木惦念、揣测许华君能到来和不能到来的各种原因。但眼下听到的消息是
最坏的一个。她垂下了迷人的眼帘,站起身向海边走去。
陈胜昆见此情景,便也马上站起身来跟在她后面,怕她发生什么意外。只见她
一步步向海滩走去,从背后看不出她的悲痛,但陈胜昆的心揪紧了。他追上去不解
地问:“你已经知道许华君遇害了?”
“走开。”
“你不是他的女友吗?”
“胡扯。”
“是不是今天上午你们两个有约?”
“我记不得了。”
“你们有个约会,但许华君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不得不改变本意。他赶到叶又
晴在市区的住宅,谁想就在那里被暗杀了。”乌云忽地站住了。
“你说叶又晴?”她的双脚已踩进海水里,背着陈胜昆问。
陈胜昆看了她的脚一眼,“一点不错。”
“你是说许华君死在叶又晴的床上?”
“是怀抱里。”
“这有什么不同?”乌云调整了半个身子,脸部扭曲得不成样子。
“当然不同。”
“这他妈的太恶心了。”乌云反复地说:“太恶心了!”现在站在陈胜见面前
的是个由于气愤悲痛而颤栗的弱女子。实际上,像大家知道的那样,乌云对许华君
是一往情深的,显然她被叶又晴这个女子的出现激怒了。
陈胜昆明白乌云是从他这里得到许华君被杀害的消息的,在此以前她一无所知,
这叫他有些安慰又有些痛心。
他说:“所不同的是许华君在和叶又晴交谈时被凶手枪杀了,而不是在床上之
类的环境里。”
“这就是你来此的目的?”
“不完全是。”
乌云掉回头又继续向翻卷的海水走去,陈胜房看着她美妙的双腿在海水中消失
了,这才意识到她如此下去是非常危险的,所以,他大声叫起来。
“对不起,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从海水中传来的声音:“人都死了还问什么?”
“看来你并不在乎有人杀了许华君,你并不……”
乌云霍地转回身,她吃惊地看见陈胜昆身后还有一个人。
“死了才好。”
乌云毫不犹豫地走向大海。看得出来,许华君的死在她内心激起了某种感情。
乌云突然之间在海面消失了。
陈胜昆和魏常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不知所措。当他们醒悟过来,游到
海里去找乌云时,乌云却从另一头的海岸上了沙滩。这真叫两个警察气不打一处来。
“再听我说一遍,”陈胜昆浑身上下湿得像个落汤鸡。但他还是跑到这位如此
发泄自己悲痛的小姐面前吼道:“许华君死了,他是被人谋杀的。为了找到凶手,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明白了吗?”
“凶手?”乌云脱下米色针织长衫,露出贴在身上的橘黄色背心和一时被水打
湿的高耸的乳房。陈胜昆赶紧一闭眼,这诱惑太大了,这对他来说是三十八年来第
一次。他把目光转向一边。
这时乌云把嘴一撇:“凶手?还需要找吗?你们吃的饭都从后脊梁骨下去的?”
“你什么意思?”陈胜昆怒气冲冲。
乌云刷地一甩头发,甩了他一脸水。她大步走到阳台前的软椅那儿一抬腿,把
脚放在椅子上,她更火气冲天,咆哮道:“叶又晴不是凶手吗?”
“我们要的是证据。”
“证据?”乌云不屑地把衣服向阳台一丢,从木桌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支点
上。她说:“就是你有证据又拿她奈何呀!”
“何以见得?”
乌云响亮地笑了。
“有些男人是通过谋杀或强奸来寻求刺激,满足自己的私欲。叶又晴即是通过
玩弄男性来满足她的性欲的,通过谋杀来扩大她的地盘,以满足她的占有欲。她在
这些年,把黑的变成白的,男人变成女人,把谋杀视为乐趣。你若要证据,我可以
告诉你,普天下只有一人在许华君死后能捞到好处,也就是她一人,一直以来,对
许华君的事业、肉体虎视既耽。”
“光说不足为证。”
陈胜昆在海水里泡了十分钟,浑身湿得要命,但此时他一本正经地工作着,脸
上表情肃穆。
“就是今天,”乌云煞有介事地抽着烟说:“在著名实业家叶又晴女士的住宅
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受害者是当今新城的企业精英,市民们称他为‘超人太郎’
的许华君先生,他完全是自找的。”乌云说到这儿长出了一口气:“许先生年轻英
俊,敢作敢为,他成了叶又晴对付外来势力的杀手锏。”
陈胜昆发觉这个女孩性格太烈。他问:“你好像知道一些我们并不掌握的情况。”
陈胜昆坦诚地说:“请你协助我们。”
“哈,我算老几?”
“你是许华君的女友。”
“女友?”乌云含讽带刺地说:“这倒是头一次听到的说法。”
“你难道不是?”陈胜见反问道。
“许华君哪有什么女友?”
“那你刚才讲的外来势力是指什么?难道叶又晴真有那么危险?”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乌云断然地把半截烟一扔,“你们请吧。”
“为什么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陈胜昆气愤地喝道:“为什么你叫那个将许华
君脑袋开了花的凶手逍遥法外?”
只见乌云的脸刹时间没了血色。她身体摇晃了两下……
“脑袋……开花……”
她晕了过去。
陈胜昆率两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