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一个偶然消失的职业间谍,从马里兰州贝塞斯达市7101号办事处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唐把他做为最具威力的杀手,他从他的杂货店出去从不超过3天,这是他的原则。
托马斯·布莱德却完全不一样,他是盐湖城最知名的大毒枭,每年杀人超过30个,而且从来自己动手。
他蔑视警局,并且以捉弄他们为乐,后来被控二级谋杀,监禁20年,在唐的努力下得到假释。
他整容隐居,经营着不到10户人家的农场,他每年只答应执行两次重要暗杀,每次报酬10万美元,他和唐之间的协议从未改变过,他善用各种武器,包括徒手搏击。
每年都由巴拉佐向他们传达任务,他们从不自带武器,而且有伪造的身份证明,完全根据任务的需要,自行选择方式到达指定地点,领取他们要求的武器和任务。
搬进了别墅后,托尼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向简特吐露衷肠,他到维加斯是来处理危机的,不是来重建爱的。
他不知何时注定了和家族分道扬镳的信念的,因为他知道这巨大的冒险之后蕴藏着什么。
无穷无尽的权力和财富,家族的大蛋糕上并没有写着他的名字,他获得的永远是低等杀手的报酬,他用生命,他们却享用成果。从一开始,因为他没有甘比诺家族的血缘。
任何想法的实现都需要步骤,托尼的机会就是中情局自1954年接管泰国、老挝毒品走私以来,一直需要建立完美的贩毒网,而甘比诺家族在60年代末就选择了退出,“猫鼬计划”使托尼和中情局的手握在了一起。
当6000美元的商品一夜之间会增值到12万美元,你会如何去做。托尼·卡西诺的回答是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屠杀婴儿,这是托尼脑子里的黑色观念。
简特穿着白色的带紫色点缀的裙子,阳光照射在她似乎从未受过伤害的身体,她较以前更为沉静。
“托尼,我们可以正式谈一谈吧。”还是那种直率,一点没变。
托尼摊开手,对拉·法伊说:“我的朋友发脾气了,照她的话去做吧。”
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伸过手握住商特的双手说:“对不起,简特,我有信心恢复从前的爱。”
“我不需要恢复,我们的见面是残酷的,”简特颤抖地说,“你是我惟一的爱,而且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丧失过尊严,丧失过理想,丧失属于我的一切东西,惟一没有丧失的就是对你的爱,那是我惟一的信念。”
托尼注视着她复杂的表情,痛苦在她心中波动,她与他两次最珍贵的见面。一次是她毒瘾发作,另一次在阿拉伯人怀里卖弄风骚的妓女,而他也相类似,第一次是沾着毒贩的血,另一次是他和三个女人做爱后洋洋自得。他们之间的爱产生在畸形的生活中,就像海洛因养出来的花朵。
“很抱歉,简特,对你我不会说出谎言,在我们分别那段日子里,我把那段爱当做一次美好的回忆埋藏起来,并没有延续,直到见到你,我惊慌失措,不敢勇于面对我们身上所经历可怕的变化,这便是我现在的障碍。”
他停了一会,抚摸着她的手说:“但我会保护你不再受到任何伤害,我们还有时间。”那种强烈的亲切感不断涌向心头,他在心里说,我还是爱你的。
“好了,托尼,我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我闻到可卡因的味了,那些毒贩已经等不及了。”她站起身走向卧室,身体还保持仍有的优美的姿态,她转过身勉强地笑着说:“你对我太慷慨了,我头一次住进了国王的宫殿。”
“幸运的是我们的敌人是有规矩的家族,我们尚有时间准备,还有联邦调查局的保护,唐明白我有内线,我有了谈判的筹码,这很重要。”托尼说,“鱼饵已经惊动所有大鲨鱼,中情局香喷喷的大鱼饵,看我们芝加哥、迈阿密、洛杉矶的同行怎么说,‘甘比诺老大东山再起啦’。”
对于莱昂里诺,托尼理解他是一个过于骄傲的人,“他会找上门与你决斗的。”他对拉·法伊说,“他能刺出漂亮而不是致命的剑,梅尔不是值得他信赖的人,罗杰斯才是唐真正的合伙人,所以我住进了水晶酒店,等待与莱昂里诺共进晚餐。”
2亿美元的走私毒品以及在维加斯发生的一连串与甘比诺家族有关的暴力使全美的黑帮组织坐立不安,事必招致司法部官员对黑帮的重新认识,司法部长威廉·雷伯恩对唐是否能控制当前的局面表示怀疑。
部长在去往华府的豪华轿车内用秘密内线向唐的私宅打去电话。唐在他的书房里接到这个电话。
“总统对黑手党制造的恐怖很不满意,沙漠里埋伏着你的狙击枪手,被杀的人全部来自你和别的黑帮,很显然,中情局不但在南美洲种植和制造古柯碱,还用军用直升机运送哥伦比亚白粉,总统认为你纯粹让他难堪。”
唐吸着意大利方头雪茄,托尼已掀起狂澜,等部长责怪的话结束后,他说:“威廉,我的年龄已不允许干出如此疯狂的事,某个环节松脱了。我是讲信用的人,从不参与任何形式的贩毒,我所负责的只不过是纽约街上经常发生的几声枪响,你要阻止总统过于偏激制裁的指令,甘比诺家族不可能对任何黑帮和中情局的凯西负责,毒品令人痛恨,中情局却不顾廉耻。”
“甘比诺先生,躺在沙漠里的每具尸体的身份都证明你在给联邦调查局提供枪靶。”
“你在搞军事演习,这是我个人的评价,放在我车后座的一大堆档案在指控你的家族变成喜欢到处扔炸弹的暴力集团。他们把炸弹当做三明治,让妓女无家可归,毒贩横尸街头,我手下的警探很乐意你提供更多的机会使他们晋升。”
“老朋友,我接受你的嘲弄,一个异乎寻常的年轻人捅了马蜂窝。就是这样,档案中的内容已经消失了,不翼而飞了,负责此案的特工受到嘉奖,报界的朋友会称之为‘班比·胡克匪徒的覆灭’。我们利益又更深地联系在一起,简化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看来我要向凯西局长兴师问罪了。”
“总统的重心转移到毒品,剩下的做为一般案件处理,一周之内事会完全平息下来的。”
车子在驶向白宫时,外面飘着冷瑟的小雨,总统和国务卿黑格喝着咖啡聊天,他很相信司法部长的意见。
一进门,总统的第一句话就说:“嘿,威廉,你总把华盛顿的天气搞得一团糟,让那些该死的黑手党人浇浇雨,让他们凉快凉快吧。”
《洛杉矶时报》对毒品事件看来了如指掌,报纸头条的题目是“毒品为国家安全提供经费。”
《纽约时报》援引了他们对中情局的某些观点——“毒品组织的股东。”大陪审团准备对中情局的贩毒行为起诉,只有凯西局长和托尼知道。
法律调查是莽撞和无意义的,所有证据已经预先销毁了,事实上,国会调查组在老挝的调查工作无功而返,2亿毒品已到达最安全的地方。
波克和托马斯·布莱斯以旅游观光客的身份,坐进了莱昂里诺准备的长车厢的卡迪拉克轿车,在车里的抽屉里放着微型冲锋枪和他们所喜爱的名牌手枪,还有军用匕首,每人分到了2万美金现钞,车是水晶酒店接待高级客人所用的专用轿车。
开车的是莱昂里诺精选的保镖,托马斯显示出很突出的西班牙特色,透过黑色玻璃把车缓缓在街上行驶,浏览着街头搔首弄姿的妓女。
“要不要来一个,波克,杀人之前我要先爽一下。”他的额头很亮,嘴角很骄傲。波克说:“博士,是个不太坏的想法。”
托马斯打开车窗,对一个款款走来的妓女做了一个手势。莱昂里诺想得十分周到,他让他们穿上真丝衬衫,刮过脸,喷着香水,除去托马斯身上的牛粪味。
妓女坐进了车,关上了车窗。
“小妞,现在可以工作了。”托马斯说。
“不需要点情趣,先喝点香槟?”
“这儿就是我们的酒店,”波克冷酷地看着她,他从口袋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贴在她的脸上,“喜欢这样的情趣吗?宝贝。”
“博士,她很不错,”波克系好裤子,“非常不错。”对面那个土佬还在哼哼卿卿。那个妓女光着身子跪在托马斯跟前,波克抚摸她光滑的皮肤,托马斯正向后仰闭上眼,波克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一只手打开抽屉。
子弹一点也没有偏差,她的心脏已经成一只血洞,托马斯吓了一跳。
“混蛋,你中断了我的高潮。”
“别忘了我们的正事,博士。”
“你弄脏了莱昂里诺先生的车,他会很不高兴的。”
车开进一条偏僻的街道,波克把妓女的尸体和衣服一起推了下去,然后满意地吹了一声口哨。
“现在我们可以杀托尼了,”波克顺着车窗向附近一家小餐馆扔了一颗手雷,“以色列人总喜欢这么干。”
车急速地在道上行驶,那颗手雷轰掉了半个餐馆。
“波克,你以为这是在贝鲁特吗,妈的,条子会封锁道路的。”托马斯怒气冲冲地说。
“博士,咱们该下车了,莱昂里诺正等着车用呢。”
从餐厅走回来,芝加哥毒贩头目杰夫·圭里亚诺派来了谈判代表,托尼认为这个名叫林德塞的倒像是个人类学博士,他说什么来着,世界上的原子弹不仅毁灭地球上所有的生命,而且使地球偏离原轨道。
70万位科学家致力改进如何导致毁灭人类的手段,而研究防御的只有18万,最后的结论是我们不用为毒品负疚,这只不过向人们提供一种毁灭前的欢乐方式,他们为林德塞这种理论干杯。
“杰夫很愿意了解计划的细节,毒品的过于泛滥导致我们利益的减少,杰夫带来的话是,他在芝加哥所有的地盘上都像猴子一样撒了尿,其他闻到味的猴子必须滚蛋。”林德塞重复杰夫的话时,注意看着托尼的表情。
“他是一个有种的猴子,”托尼注视着他的黑框眼镜,“我准备不少高压火枪呢,告诉圭里亚诺先生,猴王能得到所有母猴的献媚,我正等着他献媚。”
林德塞吃惊地从亮闪闪的银制餐具中抬起头来,“太狂妄了,”他站起身,推开椅子,大声地说,“托尼先生,我不得不告辞了,杰夫先生会认为你要挑起战火。”
托尼剥着小龙虾平静地说:“杰夫先生的狗尿味很不好闻,请记住意大利的风俗,客人提前离席被视为无礼,我还想继续听听关于猴子的故事。”
波克和托马斯进入了预订的房间,并且立刻得到关于托尼所在别墅的警卫情况。别墅有一套监控系统,会在他们潜入别墅时失灵,巴拉佐总是给他们提供满意的杀人环境。
他们在房间里用了晚餐,冰箱里备用的酒类令他们眼花缭乱,波克不加选择地都来了一点,这是免费的。惟一不提供的是被杀者的背景,托马斯·布莱斯或多或少地听说过托尼,和他们一样充当过甘比诺家族的职业杀手。
“喂,波克,那个婊子搞得我浑身冒火。”
波克哧哧地笑,他在一丝不苟地检查武器,每一颗子弹都看一遍,时而来一大口混合酒。他是优秀的调酒师,巴拉佐很喜欢同他来一杯。
托马斯的确像一个用坏了大脑的博士,表情固执,眼珠混浊,对蓄养牲畜很有一套。
“一点奇怪的感觉,博士,我们好像在暗杀一个在拉斯维加斯贪玩的阿拉伯的国王,”子弹上膛,波克很满意地双手交叉放于脑后,“这一趟并不是什么好差事。”
“今晚,我要再搞个婊子,波克,你打断了我的高潮。”托马斯还在怪罪波克,在皮里营特工学校他们怎么说的来着,波克双手交替地从桌子练习拿枪,表演他的拿手好戏,动物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不似人一样的过于嬉戏。
巴拉佐从不因为被杀者身份的重要程度改变价码,对于他们来说杀的都是人,只是难度有所区别。他们只是在解决家族无法克服的困难,事后也从不看报,他们只是每日暴力案件中最成功的一员。
“别抱怨了,”波克说,眼前风云一时的大毒枭多少有一点意志颓唐,他们把武器收拣到一个包里,工作真正开始了。
通过罗杰斯一名保安警卫,他们经过一段暗道,轻轻打开了一扇封闭很久时日的铁门。他们很轻易地到达了别墅的绿色屏障,波克在高大的植物后面拉开了包,他们分发完武器,拉开了枪的保险。
有四个托尼的保镖分立在四个方向,彼此观望。
简特穿着一身乳白色的泳装跳进泳池中,水有些冰凉,刺激着她的皮肤,她把头浸进水里,长时间的窒息让她从梦中醒来,她挥动胳膊。
10年前,他们在迈阿密的海滩游泳,她挥动胳膊,追逐着海浪,身后是托尼粗犷的笑声,还有跳跃在水面上的阳光,胳膊已经变得僵硬,因为它们扎满了针眼,头又慢慢沉下去,失去才容易变成永恒。
托尼并没有打断她,他俯下身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柔情涌上心头。她在水里并不挣扎,早被痛苦的漩涡吞没了,水面倒映着破碎的灯光,我爱她,并没有改变,他想。
“简。”她听见此生中最亲切的呼唤,眼泪滚落下来,回头看见托尼正蹲在池边凝视着她呢,她拼命地游向他,他向水中伸出手。
他拥抱着她湿漉漉的身体,紧紧地拥抱,她在幸福中窒息,他在她耳边柔声地说:“我以为自己不爱你了,原谅我,我爱你,这是很真实的。”
她的身子在打颤,脑子感到眩晕,无法承受这一切,她泪眼婆婆地说:“我宁愿痛苦、孤独,但我已做好了抉择。”
他们像从前一样亲吻,把所有的爱停留在这一刻,痛苦、狂欢、哀愁、思念各种情感交集在一起,他们都在拼命地越过相隔的时光去寻找。
找到了,那扇幸福的门落满灰尘缓缓地打开了,他听见她胸腔发出撕心裂腑的声音,“我爱你。”
波克选择了最远的那两名保镖,他绕过树丛,接近他们,举起带有消音器的手枪,和托马斯同时开火。
子弹准确地射进对方的颅骨,他们时常练习的杀人方式,四个人悄无声息倒在草坪上,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冲出树丛,低着身向灯光通明的别墅冲去。
拉·法伊在大厅内巡视,法利纳这时快步走向他,通过他的脸色,拉·法伊猜想着发生了什么。
“附近的餐厅被炸,一个婊子被弃尸。”
“是波克的手迹,这狗娘养的。”
他们疾步奔向托尼所住的别墅。
简特正脱下了白色的泳装,她站在白色的地毯上,皮肤在战栗,还是他时常想念的身体和气息,他熟悉其中的一切。
“来吧,托尼,”她微笑地说,“我一直属于你。”他明白她话的含意,卧室柔和的光线映射在充满爱意和渴望的身体上,她因为他而纯洁一新。
托尼拥吻着她,每一寸皮肤依旧光洁,他的爱潮涌起,轻柔地进入她的身体,她和以前一样,羞涩地迎合他,然后狂热地在狂浪中找寻他的灵魂。
他们一起找到那一处属于他们的空间;安宁、自由、幻想。简特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虔诚而又痴迷。
波克走近别墅大门时,警铃响了,他不知道是法利纳安装的自控警报系统启动了,他大声咒骂着,用手枪朝门锁开了两枪。
“我们上当了,博士,守住大门。”他沿楼梯冲向卧室。
拉·法伊和法利纳听到警铃,他们分两头俯身向别墅包抄过去,接近大门时,托马斯的轻型冲锋枪开火了。
法利纳来不及闭躲,他在弹雨中简单地抽搐了一下,倒在了草地上。脸贴着毛茸茸的绿草,那么柔软,在意识进入模糊的一瞬间,他遗憾地想:我再也看不到纽约的夜晚了。
拉·法伊身体翻滚着向托马斯射击,托马斯退进房内,抓住这个瞬间,他冲到了大门,贴着墙壁,身体慢慢地向大门移动,谛听着屋内的动静。
警铃声把托尼从迷狂的高潮中惊醒,他分开简特缠绕在身上湿滚滚的身体。“快,到浴室去,”他推了一下简特,从床褥下掏出手枪,用床单裹住身体,闪身躲在房门后,简特按照他的吩咐,躲进了浴室。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是疯狂扫射,门被踹开了。
“伙计,你中计了。”声音是从身后的窗户发出的,拉·法伊猛地转过身来,用左臂挡住头,侧身向托马斯探出的身上射击。雨点般的子弹击中他穿避弹衣的身体,脸也被子弹擦伤,胳膊中了两弹,他身体晃了晃,看见托马斯栽倒在窗台的身体,模仿他的口气说:“伙计,你中计了。”
在波克翻滚着向托尼举起枪时,一支冷冰冰的手枪对准他的脑袋,他显得挺愉快地从地上慢慢起身。
“我的子弹可比你多。”他用左手的冲锋枪抵住了托尼赤裸的胸膛。
“效果也一样。”
“真是个聪明的小子。”
“没有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