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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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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一楞神,那人忽然靠过来,在他耳边低低的念了一句,语音浊重,阿多仿佛想起了什么,又仿佛想不起,刚要开口,那人却不见了,春梦般的了无痕迹,阿多不禁微蹙起了眉头。 







在混乱的人群中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摸鱼,鱼是不少,可惜不会是你想要的那一条。路家声放弃了当渔夫的想法,开始随波逐流,鱼要比渔夫省心省力。另一条鱼紧攥着他的手,路家声疑心他的身份,不像是同类,那鱼就有些不耐烦:“跟我走。” 



路家声只好跟着他,两个人逆流而上。寻到一个不为人注意的暗门,杜冷伸手一推,里面一股陈木朽土的气息,路家声倒想起来了,当初修建戏院。是他父亲亲手批的公文,那时候果敢和佤帮联盟还在交火,因此挖了这么一条暗道,路家声不禁微笑,他都忘了的事,杜冷竟还记得,倒真是个有心人。 



杜冷打亮了火,略微能看清楚了,路家声却咦了一声:“刚才我找阿多,你不拿来用?” 



杜冷回头一笑:“不高兴!” 



路家声无语:“我是怕他闯祸。” 



杜冷忽然把打火机丢给他:“换换手。” 



路家声一摸,果然已经火烫了,不过杜冷的逻辑很奇怪,难道他就不会烫:“我说‘‘‘‘‘‘‘” 



“怎么?” 



路家声看不清他的脸,轻叹了口气:“没什么”他不常用这种东西,播了一下,没打着。 



“笨死…”杜冷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他的手。 



路家声苦笑:“不至于,这用不着你教‘‘‘‘‘‘‘” 



杜冷不以为然,就着他的手打着了火,然而那火苗歪了一歪,如同病中的美人,两个人对望一眼,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眼睁睁的看着那火苗由蓝到红,一点点微弱下去,仿佛经不起两个男人热切的期盼,终于香消玉陨了。 



热度还残留在手上,已和光亮无关,仿佛温床,益于滋长另外一种情绪,路家声感到指尖些微的热度,微微一惊,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然而敌不过杜冷的牙齿,无声的威胁,却让人亢奋。舌尖卷住了他的手指,犹如生物,杜冷发现自己的欲望,隐秘而不可告人,等同于野兽,想咀嚼,一点点的吞噬。 



路家声屈服了,他发现的他身体总是比思想热的更快,这或许是男人的通病,然而在他身上淋漓尽致。 



杜冷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他甚至想在这里压倒他,但这显然不可能,况且他也不想再当一回按摩棒。他揪住路家声的衣领,把自己的欲望传达给他,这么直接而且凶猛,无从分辨其中的成份。 



路家声倚上墙上,杜冷摩擦着他的身体,用手拧他的屁股,手劲儿不大,是一种挑逗,然而却不给他足够的刺激,他只好一手摸下去,却被他半路打劫。 



路家声明白了,这是报复,无伤大雅,却绝不会让他好受,这种把戏更像是情人间的斗气,有一种浓稠的味道,不过这好像并不适合他和杜冷,他们之间是更直接、更粗野的,甚至没有调情的必要,结果等同于过程,太繁复了反而让人觉得假。 



路家声推开了杜冷,瞬间就冷却了,像是新上市的蒸气熨斗,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 



杜冷却十分的尴尬,他的欲望还没有解决,按倒他,强暴他,怕是正中路家声的下怀,他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也许看不清什么,只是想辩出个究竟。 



路家声似乎感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 







21 



杜冷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向后一拧,关骨间发出了咯咯的脆响,他不得不贴在墙上,被杜冷紧压着:“做我的兄弟,要冲到最前面去挡子弹,上刀山下火海连眼都不会眨一下,不是我看不起你,路家声,凭你能做得到?” 



路家声做不到,他怕死,不但怕死,又怕累,怕苦,人又懒,想得太多,人一旦顾虑多了,就像载重过超的货车,迈不动步子:“现在不行了。” 



他微笑了一下“你这话问得太晚了,早两年不会有什么问题。” 



杜冷微微一震,路家声抽回了手,太黑了看不清楚,不过他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过去了,和他没关系,杜冷心里就有些乱,人大多是这么个毛病,追着跑的不稀罕,真走了又追悔莫及,杜冷也不过是个男人,俗,这么多年来路家声给他的感觉,就是太轻易了,太简便了,送到嘴边上的盒饭,也花不了几个钱,眼见吃得习惯了,胃口 也顺了,突然间他却不卖了,杜冷下意识的去抓他,一脚踩空,向旁边歪过去,墙皮却喀的一被他压倒。 



路家声听到动静,往回摸了几步:“怎么了?” 



“见鬼!”杜冷低吟一声。 



路家声摸到了塌倒的墙皮:“是空的?” 



杜冷勉强撑起了身子,脚上火辣辣的疼,但不想声张,路家声已经进到了拓空的室内,仿佛更黑了些,他绕着墙走了两圈,忽然踩到一样东西,脚下略一试探,心里已经有了底。 



杜冷似乎也摸到了些头绪:“这小子,居然把脑筋动到这儿来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最近李庆后被各方势力逼得太紧,这快地盘名义上应该算是路家声的,一来不会有人查,就算是查到了也不会怪到他头上,二来地方隐秘,有机会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把货运出去。 



杜冷拿在手里掂了掂:“大手笔啊,是K粉,这小子发了。” 



路家声没说什么,他一力求自保,懒得去理这些事,可李庆后这手活干的不地道,他也是脾气太好了,让这两个人轮流往他头上骑。 



杜冷笑着抛到他怀里:“试试看,据说是欲死欲仙的,你家里好坏个小家伙应该会喜欢。” 



路家声随手一丢:“他戒了。” 



“你也信他?”杜冷笑了一声“吸毒的人十个有八个在戒,十个有十个继续吸。” 



路家声淡淡的说:“既然是我让他戒,那就一定能戒得了。” 



杜冷被他声音里的某种东西触动了,路家声的脾气他知道,那是个绵性子的人,难得他会坚持些什么:“呵,那可要恭喜你。” 



路家声不想跟他斗嘴,没意思,他们之间就那点儿破事,翻来复去的烙,已经焦糊了,让人倒胃口。他摸着黑走出去,秘室被他们撞破了,李庆后如今的情形,怕也不敢轻举妄动,路家声寻思着自己也就装傻算了,没必要撕破脸。倒是杜冷更难应付,他现在想到他,心不痛了,只是头痛,不如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比较实惠。 



通道出口处是一架梯子,路家声顺着梯子爬下去,等了许久,才见杜冷也跟下来。外面雨已经停了,让积了满地的水,星光微弱,可以看到杜冷的腿脚极不麻利。 



路家声有些奇怪,杜冷的身手一向没的说,一架梯子不可能难得住他,等 他站定了,掀开裤腿一看,路家声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不早说?” 



杜冷看了他一眼:“说了你会管我?” 



路家声也没气跟他生了:“我不管还有谁管你?” 



杜冷微笑着瞄他,见他从口袋里掏出叠的整整齐齐的手绢,给他把伤口上的血擦净了:“怎么弄的这是?” 



杜冷也说太清,像是被 门板划的,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只是乐意看路家声在他跟前做低伏小的样子,欺负他惯了,稍一抬头,杜冷就觉得不舒服。 



路家声把伤口给他裹好了,见杜冷眸光灼灼的盯着他看,心里暗叹了口气。 



杜冷却不以为意,路家声是他掌中之物,横竖是跑不了的:“回头把手绢洗干净了,我给你送过来。” 



路家声失笑:“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再不值钱…”杜冷没再说下去,仿佛自己也觉得肉麻,见路家声一脸哭笑不得的脸情,却觉得心里一跳一跳,像吃了大烟叶,说不出的快活,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路家声立刻躲他远远的,这位少爷高兴了就来逗逗他,不高兴了把他踩得连条狗都不如,他不过是喜欢一个人,又没犯什么弥天大错,没道 理要把命也搭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打了电话给杜家,让人接走了杜冷,自己却在路边溜达着。李庆后的野心是昭然若揭了,他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表面上的功夫做个十足,背地里却是另外一回事,他真正顾忌的人应该是杜冷。 



果敢不过就这一亩三分地,烟农占了近百分之六十,只是最近这些年联合国禁毒组织查得比较紧,李庆后不敢太过嚣张,才有了杜冷了的一席之地。 



毒品自然是害人的,然而果敢人却只能靠种植罂粟来讨口饭吃,禁毒是好事,说起来冠冕堂皇,然而却哪有那么容易。 



路家声没什么豪情壮志,他跟父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过日子,有一天算一天,但在这个位子上,又哪容得了他安稳,路家声只觉得命运跟他开了个大玩笑。 











22 



转过天来杜冷到路家门上去,自然是编排好了借口的,这两个人这段时间来往太频繁了,看得李庆后心里直犯惊悸。 



  单一个杜冷,或是路家声,都未必能入得了他的眼,然而双拳难敌四手,真要是被杜冷把路家声拉过去,这里头的麻烦可就大了。 



  李庆后起家并不容易,他大学毕业以后,在深圳一家公司里做技术人员,干的是医药业,常会和一些身份暧昧的人打交道,渐渐的被 这一行惊人的利润诱动了心思,终于是破釜沉舟,辞职到了缅甸,一开始在是南佤跑单帮,脑袋别在裤腰上,几次被警方通缉。 



  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人,脑子转的快,深信这世上没有不吃腥的猫。他手里有钱,有钱就好办事,这世道就是这么回事,什么天理循环,什么公道人心,全都是狗屁!李庆后不怕得报应,比他混帐的人多了去了,大家做个伴儿,十八层地域也算不上寂寞。 



  但活着的时候他就要求个舒服,谁挡他的道 ,谁让他不舒服,他也就要跟谁不舒服了。 



  李庆后的得意之作是手底下的一个线人,干这行其实就是上了贼船,有去无回的买卖,这人居然还想着从船上跳下去。李庆后对他不算不温柔,整整宰了他一个月,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没有人敢对那团烂肉说他是一个人。 



  李后庆后最恨的就是别人在他背后捣鬼,牙生的身份和行踪都十分诡秘,要不是看在他主子的份儿上,李庆后早就一刀结了他,不过这么个美人儿,总算还用得着他,一方面是屁股,另一方面,李庆后也想通过他和他越南的主子联络。 



  牙生话不多,总是低着头,用眉毛来微笑,他声音极低,有外乡人的口音:“这个不行。” 



  “怎 么就不行?”李庆后最近的日子不好过,脾气也水涨船高。 



  “他老人家太忙了。” 



  李庆后当然知道那老家伙有多忙,他在东亚几个国家都有妾室,想着法儿的要怎 么享受。牙生是他的保镖,长成这副样子,床上的活儿当然娴熟之极。李庆后当时一眼就搭上了他,那老家伙十分不情愿,直到他脱口说是借,借了不会不还,这才松手放牙生过来。 



  头几个月李庆后几乎不许他穿衣服,随时随地,按倒了就上,他其实并不喜欢男人,对阿多都没什么兴趣,但牙生却让人有种摧毁的欲望,恨不能弄死他,干死他,在他身上,李庆后是什么花样都 玩出来了,而他仿佛也没什么反感,还有那么点乐意,但从不兴奋,那个身体仿佛是借来的,和他没关系。 



  “行,他躲着不见!”李庆后并不着慌,他手里有王牌,那几十公斤的k粉,不信那老家伙不惦记着,他一完蛋,老家伙那边也得断粮! 



  牙生并不搭话,李庆后看他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就心烦,一把揪了他的头发,按在椅子上,裤子解起来太麻烦,干脆一把撕了开来。他已经非常亢奋,事到临头又改了主意,并了两根手指塞进牙生体内,他一向不喜欢前戏,连润滑剂都很少用。他把手指扩张了一下,又插入第三根,牙生伏在椅子上,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份外乖觉。 



  李庆后笑起来:“那老家伙有没有对你这样干过?啊?说话!” 



  他猛的扭过牙生的脸,他半侧了头,眼角余光就是斜的,似乎有点不经心的笑意。李庆后把余下的手指也塞了进去。 



  牙生全身一震,终于低吟了一声。这让李庆后极度亢奋,把手在他体内扩张开来,慢慢的插入了性器,牙生开始呻吟,细微的颤抖着,李庆后疯狂的撞击他,用手包裹着性器,在他体内出入。他回过头,细长的眼睛略微湿润,染了浅淡的粉红色,犹如陶制的戏偶。李庆后狠狠噬咬着他的嘴唇,恨不能撕裂他:“宝贝儿 ‘‘‘‘‘‘‘‘‘‘‘‘‘‘我弄死你‘‘‘‘‘‘‘‘你里面太舒服了,我弄死你算了‘‘‘‘‘‘‘‘” 



  他一阵痉挛,伏在了牙生身上,许久才抽出身,拍了拍他的屁股:“真是好东西‘‘‘‘‘”他侧了身子去看他,发现牙生半爬着,脸色有些苍白,李庆后亲了他两下:“乖乖的跟着我,你那个老家伙玩不了两年,以后不但是果敢,越南,连中国,日本,那都是我的,只要我手里有K粉,就没有人能斗得过我,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牙生微微的笑了,苍白的脸上艳极而妖。 



  李庆后微微一怔,太妖艳的东西,给人以不祥的感觉,却忍不住又扑了上去。 











23 



两个人在屋里混了一下午,眼见天黑下来了,水气极重,混混沌沌的铺在玻璃上,仿佛结了一串串的冰珠子。 



李庆后懒得动,以前听人说绝代尤物,他都不以为然,觉得那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夸大其词,可眼前就摆了一个,千年的狐狸精似的,要把人的精气神儿都吸走了,他拧了牙生一下,让他出去找点吃的。 



牙生懒洋洋的爬起来,雪白的身体,修长而华丽,恍得人眼前一阵金星乱冒。 



李庆后随手抓了个瓶子扔到他身上,他缓缓回过头,仿佛是笑了一笑,又没什么笑意,只是微吊了眼角。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这情形并不寻常,李庆后穷人乍富,要面子要派头,手底下的人个个都小心翼翼,踩了一层薄冰似的,如果没有大事,绝对不会来自讨没趣。 



牙生打开了门,门外那人一眼扫见他,脸上立刻一片通红,李庆后轻哼:“把衣服穿上。”牙生这才拾了件长袍,随手一披。那人几步跑到李庆后身边,弯下腰低语几句,李庆后的脸色渐渐变了:“怎么会这么巧。” 



那人压低了声音:“我怀疑是杜冷若冰霜搞的鬼。” 



“不大可能。”李庆后微微沉吟“地道废弃了十多年了,杜冷的脑子也转不到那儿去‘‘‘‘‘‘” 



他站起身走了两步:“这是天时地利全逼上来了,路家声那个烂兔子,未必有胆量跟我动手,怕就怕杜冷在旁边煽风点火。” 



“大佬说的是,这事儿我看也有点儿玄,这两个人最近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路家大佬又是个耳机根子软的,一点儿也不可靠‘‘‘‘‘‘‘” 



李庆后咬着牙思忖,路家声能在果敢屹立这么多年,也不一定会是个任人摆布的,可万一呢,这万中之一,就是无底深渊,如今的他不比当初,退一步还有海阔天空,他走的是条死胡同,只能拼命往前冲,杀出一条血路。 



“与其等他们连起手来对付我们,到不如‘‘‘‘‘‘‘‘‘‘‘‘”李庆后微一抬眼,寒光四射“先下手为强!” 



那人微打了个寒战:“我们这里一动,他们就算本来不和,也要和了。” 



这事李庆后不是没想过,明刀明枪的干,那是傻瓜才做的事,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们也有我们的办法‘‘‘‘‘‘‘‘‘‘‘‘” 



他眼光落在了牙生身上:“美人儿,这回要借你用用了‘‘‘‘‘‘‘‘” 



牙生懒懒的依着墙,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李庆后一把扭过他的手,细长的手指上淡绿色的字母,犹如腹蛇的纹身一般,李庆后注释许久,见牙生抬起头,与他相视而笑。 







路家声最近烦不胜烦,略微静下心来,就发现阿多的情绪不大正常。十六七岁的男孩子倒也不奇怪,只不过阿多可和一般蹦蹦跳跳念中学的小男生不一样,他是吃过苦头,见识过一些场面的,他不会为了一根棒棒糖而心神不安。 



路家声并不想问他,该他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有些事问了也是白问。 



杜冷来的太勤也是阿多心情不好的另外一个原因,他总有一种受到威胁的感觉,他是杜冷的翻版,还未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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