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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培培鼓掌说:“精彩。孟科完全可以写一部上佳的推理小说。你有丰富的想象力,
并能自圆其说!有推理小说家的基本素质。不过,法律的认定是确凿的证据!你又如何
提供证据呢?”
“证据就在胡喜妹的尸体上!”
培培头脑急速地旋转着。她说:“这先放一放咱们再讨论。首先要确定汪桐有没有
充足的时间?”
“当然有。来,你算一下。广利最晚是在下午三点离开的汪桐。汪桐下决心后,立
即向有关上司汇报了情况,并得到了指示。然后他做好一切准备,包括带好剧毒,这一
个小时足够了。他骑上自己的蓝白色的挎子,到半路上开始与喜妹联系,联系上就算再
用一小时。这时正是广利回来没多久,我开始与汪桐联系。他不带呼机是瞎话,只是见
是我的而不理睬。我打他的手机,开始他正忙着与喜妹联系通话,所以占线。后来我再
打,他特意把手机关了。他边联系边开车到郊区的城乡结合部,一个多小时也足够了。
他有充裕的交谈、奸淫、投毒的作案时间……等回到分局,也就八点多钟,吃喝完回
家……”
“尽管根据你的时间表,安排的也合情理,可我觉得……在两个多小时内……他怎
么还能激动地……与你……来着呢?”
“哎呀,你这丫头……还什么全懂?”
“人家……”培培脸红地低着头。
“好,咱们也是为了分析案子。我就来个现身说法……我估计汪桐这方面……可能
有病……咱不知道别的男人啥样……可他在性欲方面……确实有特别的亢奋症!他只要
见了你……随时都可以……。而且他不顾你的感受……再说昨天,现在回想起来,结合
着分析的情况,他昨天还真像是尽量在表示着一种久别后夫妻相爱的姿态?似乎不和我
亲热亲热,就像他在外面有了情人……”
“这么说,就得看验尸的结果啦……按你的判断,胡喜妹的死尸上,不会留不下证
据……比如手印……毛发……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胡喜妹阴道里的精液……”
“太对啦!你还真在行呀!”
培培大方地说:“这在大学里的法医学课是不是都学过?”
“对。我还给疏忽了……”
“那喜妹是妓女,谁能保证她不与别人性交?”
孟淑敏说:“这我也想过。按说,她这才被放出两天,不会马上就有卖淫的活动。
只要验出她阴道里有精虫,一准会是活的。精虫的生命率一般在阴道里能存活三天以上。
你的推论就成立!”
培培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说:“这还只是停留在推理上。要证实凶手,必须是死者的
精虫和疑犯的精子相一致。”
“说得不错!应该准确地说,是死者阴道里的精虫……”
培培也不好意思地羞涩一笑说:“要有两方面的精子作为证据去化验,才行!如果
取出了死者阴道的精虫,你也得合作。问题是还能从你身上提取精液不?”
淑敏说:“哎呀,死丫头。你不会小声点吗?让别人听见,多难为情呀?”
“怕嘛!咱这是在讨论案情!再说这是老式房子……隔音性非常好,除非弄个窃听
器,真不怕他隔墙有耳。”
孟淑敏羞赧地说:“可了不得啦,现在的年轻人呀……说这些事竟面不改色,心不
跳。干脆你说说该咋办?”
培培咧嘴一笑说:“按你的推理,就得重新取得汪桐的精子……”
这确实让淑敏为难了。
文广利一早就直奔了劳教农场。
从市区往郊区的劳教所,并非像广利说的很难走。他只是想不让科长跟着,而找个
理由推脱罢了。因为当时科长对江副局长的态度还没有确定性,实在有些棘手。只要跟
科长一块出来,势必会限制自己的行动。
虽然广利已经看出汪桐的一些伎俩,他对妻子也早已离心离德,但是他不可能明确
地对盂科长说。
他也相信孟科最终会“大义灭亲”的,可必定在没有能说服她的足够证据时她是不
会轻易站到“正义”的一边来!尽管广利能猜测出孟淑敏与汪桐的“情感”早已到了
“维持会”一般临近“死亡婚姻”阶段,但那纸法律“文书”,还在有效期内。夫妻或
多或少的“荣辱与共”的意识,也可能会使孟科有所顾及地左右摇摆。这也完全合乎常
理和人情……
广利只有尽量不与淑敏正面发生矛盾和误解,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自己设法找出
令人心服口服的证据来。这样才能使孟淑敏立场更坚定!目标更明确!
平坦的公路两旁是两排高大的林木和一望无际的庄稼地。
夏收已近尾声,农民们正在忙碌着。
只是下了公路后到劳教农场之间有不到一公里的上路,若不是雨季,土路已被轧得
很实,跑起车来也没啥不太好走的地方。前两天几乎每日傍晚都有场大暴雨。今天气象
预报的降水概率还在百分之八十。土路倒是少了尘土飞扬,却多了些泥泞……
文广利在管教人员的积极配合下,很快查找到了几名刚送来的“华利”大酒店的妓
女。
经过管教和文广利耐心的的思想工作,并许以若能主动配合检察院的工作、有立功
表现,一定会得到早日解除劳动教养的承诺,并没费太多的口舌,有两个“按摩女”就
说与胡喜妹她俩很熟。有一个还是喜妹的老乡,并且就是她介绍胡喜妹来“华利”“桑
拿浴”部的。因为她们也知道就是因为胡喜妹她俩“敲诈”了港商,自己才“倒霉”地
来到了农场劳教。所以,文广利很容易地知道了瘦高挑的“妓女”就叫胡喜妹。
文广利飞快地记录着。她们的老乡讲述了南方水乡的详细地址,还讲了些胡喜妹在
家乡的情况。胡喜妹是被逼出来后,才到她哥嫂处谋生的。她哥嫂就住在城郊结合部的
棚户区,以拾破烂为生。喜妹想找个饭碗,自己养活自己。几经周折,正赶上这老乡当
妓女出了事,被罚了款回棚户区避几天风。于是她便介绍喜妹去大酒店的餐厅当了服务
员。因喜妹模样好,身条更非一般,后又被“桑拿浴”部的女老板看中……
广利问:“她俩现在能在什么地方呢?”
“老乡”摇摇头说:“她们都讲过,出去没别的干,只有干这个,既痛快,还来钱
快……”
她转了下大眼忽然说:“你放我出去吧,我保证能给你找到!找不到你再把我抓回
来吗……”
广利笑了,知道她这是讲条件。他机智地说:“这可以考虑,我回去说说看上边同
意不。可是你打算怎么去找,我得向上边汇报,说服他们好放你呀?”
“老乡”眨了眨眼说:“那一个比胡喜妹油儿多啦,干的时间比我还长呢。认识人、
地方又多……说不定上别的城市去了。说实在的,我……也难保证找到她!不过,你放
心,我一定马上给你找到喜妹。我真不是冤你……她没别的地方去!这又刚刚放出来,
她一定住在她哥哥那……找到喜妹后,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会帮你们找到另一个的!”
“好,我会给你回音的。你还能不能……说些对你更有利出去的事呢?”
“只要我知道的!反正我都到了这里,我还怕啥?那女老板可不是东西了……有一
次我病了,高烧三十九度。不给看病,还非让我接客人,说人手不够啦,不养我吃闲
饭……我起来晕倒在地,她就用胸针扎我的奶子……”
“都说这女老板后台硬,所以你们也不敢告她吧?你见过她的什么后台吗?”
“是不是后台,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常有个穿警服的人来……对了,这个警察那天
还帮着喜妹打了那俩港商呢。事后喜妹跟我们学,说打得山响……”
广利心中暗喜,这可是个意外的收获!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就很自然地问:“这
警察是干什么的知道吗?姓什么?”
“喜妹说过,像是个局长,是姓王吧?不过我可不敢肯定是不是这个人。因为有好
几个穿警服的常来,每次都是胡喜妹接待。我们有个规定,不许乱打听与己无关的事!
我想,喜妹知道的可多啦。我帮你找到她,她什么都会说的!她常跟我私下说,老板对
她好,还不是在利用她的姿色。凡是老板的重要人物都由她接待……她可是我们中的顶
尖高手……老板专门培养过她呢。怎么样?我能跟你出去吗?”
广利说:“别着急嘛,这不主要看你的表现吗?你凡接的客人,你都知道他们的情
况吗?”
“老乡”面对着广利,偷着看看女管教在门口没注意,特意地献着媚眼小声说:
“让我跟你去找……我能让你……满意的……怎么能都知道呢,接那么多客人,管那么
多干嘛?除非……像您这样……穿制服,有用的大官儿。可是他们一般不说实话的!脱
光了就什么也不是了。要说不是人味儿,比一般嫖客更缺德、过分!”
文广利更加自信地确定了“目标”。他骑上“250”大摩托,飞快地直奔城郊处的
棚户区。他心中暗喜,这回若能找到胡喜妹,怕是别说汪桐啦,还不知后面能揪出多少
“腐败”分子呢!
广利一边驰骋在公路上,一边心想,这么重要的胡喜妹,他们是不能留在看守所或
是放进劳教队去呀!
突然使他有种不详的预感,事情决不会这么简单吧?坏了,备不住我把事给搞糟
啦……我昨天去了分局,还找了汪桐……这不是打草惊了蛇啦?他们能让胡喜妹在家干
等着吗?广利看了下手表,还不到中午。他加大了油门。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
当年为躲地震,在铁道边的一片大开洼地里,近处的居民和农户都往这儿来搭临建
棚。算起来还真有二十来个年头了。按说就是普通的房子,怕早也该倒塌啦。可这片棚
户区,却依然存在,全仗了这帮外来打工谋生的各种“游击队”。
地震多年后,主家都回去住了。这里又没有明确的城乡区界线,就成了一片无人管
的乱搭乱盖的窝棚区。在农民进城淘金时,也不知怎么被他们发现了这块“新大陆”。
开始就偷着住上些人,“主家”发现后,就收他们一年几十块的租金,也有仨瓜俩枣地
干脆卖给了这些越聚越多的“游击队员”们。从某种意义上讲,官家不管,私家收了钱,
他们就成了“合法”居民,算“安居落户”下来。
这里地势很洼,远处有火车道,近处有公路,筑起了两条大坝,但不存雨水。不站
到公路边,还真看不到这片“三角地”的“村落”。
这里长年的蒿草和芦苇灌木丛生,像隐藏在青纱帐中的原始部落,很难被人发现。
这也是至今无人管、无人清除的重要原因之
文广利听说过有这么个棚户区,似是当年曾有人向区人大提出了有关拆除的问题。
可市区和郊区两下推倭,谁也不愿出这种无利的力,还要白搭上钱财……为此吵闹了一
阵子,没人不知道这地方。但广利并没亲自来过,就是路过,没事儿也不看一眼。若是
冷一看还真难被发现。广利这次找,倒也没费多大事。因为他问清了胡喜妹的“老乡”。
广利从公路边一片绿草地上,由人踩出的一条小道,推车跑了下去。坡很陡,少说
也有四十多度。不推车也得跑下去。到了坡根儿,他就后悔把车也推下来啦。这里下过
雨后,要比公路上干得慢。没推几步,便再也推不动了。摩托轮子全被泥草给卡死在挡
泥板上啦。他只好把车锁在了灌木丛的小道边上,等回来再说。
广利跺跺两脚上的泥,挽起裤腿儿。没几步路,走进了近一人高的蒿草“围栏”,
这才见到了“大墙”后面的“庐山”真面目。
低矮的窝棚摇摇欲坠、破烂不堪,若没铁路、公路的高坝遮挡,一阵风就会使这儿
夷为平地。广利不禁感叹当初选择此地防震的那些人的眼力。
广利猫下腰,找块破瓦片,刮去两脚上的泥。他抬起头,更令他叹为观止的是,到
处堆积如山的破烂。瓶瓶罐罐、碎布烂衣、纸板朽木、塑料及编织袋子……应有尽有地
拥挤着,让人难以想象这里会是有人住的地方。除了留有人走和三轮车能凑合推进的小
道外,再就没有空地了。
这里根本没有一块像样的能叫做门的门板。实在说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偷的,当然也
不用上门锁。
这里住的人,基本上天不亮就举家出门,到附近的居民楼群里去拾破烂,快到天黑
才回来。把拾到的东西归成类,攒多了送到废品站去卖掉。这里白天很难见到人,除了
因特殊情况留在家中的。
实际上,这一片很大很大,少说也住有上百户人家。从这头望不见那头,就如走进
了迷魂阵。头一次进来,没人领还真难走出去。广利边走边回头记着路。
这里比黎明还静悄悄。
广利随走随叫着:“喂,有人吗?”
没有人理他。广利心想,我就不信这么大地方会没一个人?不能白来一趟呀。万一
胡喜妹无处可去,在哪个小屋正睡着呢?叫叫也许能听见。
他又喊:“胡喜妹……”
隐隐约约广利像听到了哭声。他终于闻到了人的声息,高兴地往那个方向走去。
忽然,就像《聊斋》里说的,一个似幽灵、穿身素衣裙的女子从不远的墙角拐了出
来。这使广利有些头皮发紧,两臂起了鸡皮。
这年轻女子可能听到了喊声,就朝文广利懒懒地走来。
难到她就是要找的胡喜妹?广利疑惑着。他想,虽说这里大多以拾“茅篮”为生,
但有的家也会有年轻女子的,或是经同乡、亲友介绍,来此暂住,找些力所能及的活去
干。有的先去当服务员、在餐馆里打杂,姿色出众些的渐渐就会干上了“皮肉”生意……
有了“业务”后,就是父母住在这儿,她们也不回来住了。因为夜晚的生意最红火。除
非像胡喜妹这样暂时“下岗”,无奈回来等着时机再去应聘。
文广利忙迎上前去,很客气地说:“麻烦这位小组,请问叫胡喜妹的……你认识
吗?”
这女子用哭过的红肿的眼,上下打量着广利。她大概不知穿这身制服的人到底是干
什么的吧?脸上阴云密布,仇视的目光透着凶气。
广利心凉了一半,这女子不可能是胡喜妹。很简单,看样子最多也就是路边野鸡的
坯子。胡喜妹是“华利”的“头牌”,能招弓I那么多的显贵,一定会有吸引人之处。
“档次”在那摆着呢。
广利见她迟疑,忙说:“别误会,我找她只是询问一点事。她的事都解决定了,是
有关别人的……”
女子没好气地一指说:“那不,没听见有哭声的那家吗……你来晚啦!她死啦。”
文广利顿时眼前一黑,就像这女子举起木棍,给了他当头一棒。他定了定神,运了
运气,这才脱口而出:“怎么会……会死呢?刚……刚死吗?”
“昨天晚上发现的。谁知道怎么会死,还用公安局来人拉走尸首呀?你是干嘛的?”
广利苦笑笑说:“我是检察院的。”
“人都死了还不放过?检查啥,有啥好检查的?”这女子很不耐烦,转身就走。边
走边说:“她这一死,我都不敢回屋睡觉啦……”
广利还想再问些什么,可看来也不会问出什么了,他只好说:“谢啦。”就寻着哭
声找去。
他心中很懊恼,从来说话不带一个脏字的广利,竟自语地骂了句:“他妈的!就这
么巧?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昨晚死的……偏偏是昨晚?怎么死的呢……还惊动了公
安局?妈的,这里准有毛病……不管怎样,既然来到这了,也得问个明白呀?公安局会
不会是汪桐来啦?”
胡喜妹刚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南国水乡的女子,大多成熟的早。她的“性”经历
却是在不到十五岁,尚未成年的少女时就开始了。
喜妹只有一个哥哥,大她十好几岁。小女子到了十三岁头上,就长得跟水葱似地显
山露水的亭亭玉立啦。
胡喜妹漂亮出众,十里八乡的小伙子们,早就垂涎欲滴啦。她有个远房的表哥,两
人小学同班,中学又在一起,表哥借亲戚之便,理所当然地担起了表妹的保驾护航的工
作。
表哥身大力不亏。有想占表妹便宜的,只要让他看出点苗头,他就找机会单个收拾。
弄得一般想亲近喜妹的,就是大点的学生,也不敢轻举妄动。他多少练过点拳脚,水性
也好。有一回五、六个坏小子,憋好了要收拾他,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护花使者,没想
到全都吃了他的拳脚亏。
喜妹从此更是疼爱表哥了。连她父母都特意地拜托表哥照看表妹。其实这表哥只是
这么叫,细倒起来“五服”外都挂不上号。
表哥大喜妹也就一岁多,家境不太好,晚上一年学。喜妹生日小还早上了一年。两
人正好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