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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方芳边验着尸边讲了这案例。
“有位在外地工作的警察,突然接到哥哥暴毙的电报,急回老家奔丧。他觉得哥哥
没病,死得蹊跷……下葬时有人偷偷塞给了他张条,说他嫂子是‘潘金莲’,公社管司
法的副书记是‘西门庆’。几天后他也没声张就告诉嫂子说该走了。其实他藏在家中地
窖里,晚上嫂子就被小叔子抓了奸。可这书记懂得法,奸情败露关系不大,一口咬定决
没害死他哥哥!这警察也懂法,一纸诉状就告了副书记,坚决要求开棺验尸。那时司法
界还是军管。县里的司法军代表正是这警察的同学。一句话,派人并请了医院的大夫下
来开棺验尸。奇怪的是,死者全身无伤,腹内无毒,脏器完好没有病变的迹象。大夫说,
很可能是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医学上叫猝死。警察无奈,只好暂罢。回单位不久,
越想越觉哥哥死因不明,嫂子明明与人通奸,奸情出人命,却没有证据……他死不甘心!
一年多后司法部门开始恢复了正常工作,他又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他嫂子已和那副
书记结了婚,并在外面扬言,人就是他们害死的,也没人能找出证据来!这警察下了决
心,一定要找到证据!就通过公安口的同事、朋友,要求老家的公安部门侦破。这又第
二次开棺,尸体已腐烂。做了一次详尽的化验,而且将切片送到北京。但还是没有结果,
找不出任何致死的根据。这位死者的弟弟精神几近崩溃了。虽没证据但他非要告倒这位
欺兄霸嫂的书记。为此他把工作丢了,老家房子也卖了,后来钱也花光了。从县告到地
区,再告到省里,一直八年后告到中央。简短截说,争得第三次开棺时他已经不成了人
样。棺材内只剩下一堆白骨,头发全部脱落……这次来的是法医,细心地找到了铁证。
是在头盖骨处发现了一个铁锈的针斑,终于取出来一根大针。原来奸夫家是祖传世医,
他虽从政当了书记还是懂人体的穴位。警察的哥哥酒醉,被女人用被蒙住压着,由奸夫
从头顶砸进了缝麻袋的大针……”
方芳说:“若是法医仔细检查,不会发现不了头顶的针迹吧?怎么也会发现头发根
的血迹。”
广利说:“这弟弟是好样的!”
方芳说:“若遇不上这样的亲人,岂不冤沉海底?罪犯也就难以正法啦。”
“嗯,这也是天网恢恢呀。”
周局长回来了,高兴地拍着广利的肩膀说:“我完全可以信任你了!我等了肖局长
了解你后的回话,证明你确实是负责此案的。肖局长让我尽量帮助。”
广利说:“你还真仔细。我说这半天不来呢。”
尸检全部程序顺利结束。
首先确定了没有丝毫外伤致死的痕迹。
广利玩笑地说:“头顶也没针眼儿?”
方芳也玩笑地说:“她的‘奸夫’太多了,要是砸针,头盖骨也成了筛子。”
周局长不知“典故”,看着他俩笑,有些奇怪。心中就有了念头。
方芳继续总结地说:“解剖后,提取了各种体液。根据目测,脏器的颜色变化较大,
可能服了剧毒物。但必须要经过化验后才能下结论。”
广利忙问:“能说明是‘他杀’吗”
方芳摇头说:“服毒是一种致死的原因,是一种手段,不能仅凭体内有毒就断定是
‘他杀’。我们只提供实际的证据,判断还要由侦破专家来敲定!我们也从死者的阴道
内提取了分泌物。”
白法医总是在关键时刻说话,很像是在更正或指教学生似地说:“根据我的经验看,
这女子在死前很短的时间内,也可以说刚刚性交完就死了。因为她阴道内存留了精液。
她的分泌物要比常规的女子多……但还得化验后,才能写出尸检报告。”
周局长以老刑侦的口吻说:“若化验证实有精子,并有一定的存活量,完全可以推
断,死者是被奸后‘他杀’的!”
方芳特意加重语气说:“仅仅是‘推断’!”
广利说:“有了推断,才有第三次开棺验尸。”
方芳笑道:“你不愧是检察官,头脑灵活,应用及时!可是就算断定‘他杀’,离
找到凶手还差得远着哪!”
广利不服地说:“那你也太小看我们这位老刑警大队长啦!”
方芳用抬杠的口气说:“我说的是有根据的!精液又不像手印、指纹,什么人的都
能随时提取对照……它要经过一番特殊的过程,起码提取者要自愿合作吧?比如你吧,
你要知道怀疑你是凶手,你肯提供吗?若是怀疑错了,你肯就此罢休吗?所以说难点极
大……”
广利还是不服地争论道:“也不尽然!比如是我,还想尽快洗清自己呢。我会让所
有被怀疑的人和可能接触死者的人,全都化验一下精液,就能很快……”
方芳咯咯地大笑起来说:“你真是‘烂土豆’不经夸呀。这怎么可能?她又是个按
摩小姐,等你搜集来精子让我们化验,还不得累死呀?刚表扬你,这又打了我个嘴巴
子。”她说着深情地瞟了眼广利。
白法医又说:“死者体内的精液可以验出血型来。根据血型去找凶手的嫌疑人,就
大大的缩小了比例……而血型在案的不少于手指纹。”
周局长说:“你们也别争论啦,一切得等有了‘数据’才能‘计算’得出。”
方芳开始收拾尸体。她还不住地微笑着看文广利,一种神秘的姑娘眼神,刺射着爱
意无限的光芒……
文广利没心思看姑娘的眼神,他微低着的脸在琢磨着女尸的问题。
周局长捕捉到了姑娘对广利有些意思的眼光,就趁方芳忙没注意,拉了把广利,凑
到他耳边小声说:“听说……你是离婚了吗?又结了没?”
广利摇摇头。
周局长说:“看了吗,这姑娘可对你……有点那个……咋样,我给你当个月老?”
广利忙说:“哎呀,你倒有闲心。这头一次见面,你又不了解她……”
周局长笑着说:“征婚启事、婚介所不都一样?我是替你干爹关心你!”
“谢啦。你还是帮我完成任务吧。”
“那也得等化验结果呀。”
广利说:“对了,我这还在死者床上找到几根毛发呢。”他忙去拿过提包,找出日
记本来。
方芳又白了一眼广利说:“还得夸奖你,你是个细心人。我刚才还想问周局呢,是
不是在现场找到些毛发?因为怀疑‘他杀’,这都是很容易找到的证据。”
周局说:“对不起,当时我们还真没怀疑是‘他杀’。我一时只想,她会不会是知
道什么情况,害怕而‘自杀’的?因为她嫂子说不是她逼死她的。如果不牵扯‘华利’,
她只是一般妓女的话,我还真不拉回来,就让他们去烧啦。”
广利说:“这也得感谢你,保留了完整的尸体。毛发在这啦,也请你们给化验一下
吧?”
方芳说:“给我吧,我这有标本夹。只能证明是不是死者自己的毛发。”
她把毛发分别一一夹好登记注明,又在喜妹身上取了她的毛发,也分别夹好登记。
广利又着急地问:“看意思你们不在这化验呀?这得多会儿出结果啊?”
周局长说:“笑话。我这破地方能给你们找个地方验尸就不错了!哪有化验室和设
备呀?这还得保存好尸体……”
方芳说:“尸验报告,最早也得后天送来。常规没五天都难。你这项目又多……”
广利急得抓耳挠腮地说:“哎呀……我说方小姐,不能快点?就让我这么等着?”
方芳笑了说:“你不等就跟我们回去,不行就一块看着我们化验。”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啦。我是嫌时间太长!”
“这你就不懂我们的规矩啦,跟你说细了也没用。我们写出了报告,还得领导审批
呢!”
忽然一女民警推门进来说:“周局,市里来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您。是在我总机
接呀,还是回办公室?”
周局高兴地以为是肖局长有什么新指示,就拉了把广利说:“走,办公室去接电话。
你着急也没用,看看肖局长有啥好办法?”他又回身对俩法医说:“你们先收拾着,我
回头派车送你们。”
周大民没用话筒,按了免提接电话。
文广利紧张地在一旁听着。他盼望上边有具体的指示传下来。这次能跟周局长合作
搞侦破,可是难得的机会……
“喂,我是周大民……”
“老周吗?身体好吗?”
大民听着不对味儿:“喂,请问是哪位?”
“是我呀,哈哈……连老朋友都听不出来呀?我,老麻。麻恒昌呀……法院刑庭
的……”
“是麻庭长呀……没想到你来电话……麻庭长有指示吗?”
老周还能不认识麻恒昌?他在刑警大队时,就常跟刑庭的审判员麻恒昌打交道。今
年四十多了,比老周小十好几岁。那时法制刚纳人正轨不久,案件又没现在这么忙。周
大民死看不上麻恒昌!因为他审理案件自己创造了“吃、拿、求、要”的四字工作法。
你想,老周这人能看得惯?给他起了个外号,见面就叫他“坑人”,他姓麻,又办缺德
事,真是麻子不叫麻子!老周还当着他面给大伙解释着.后来这“宝号”还真传开了。
麻恒昌脸平平地,没麻子,可睑皮厚。谁爱叫嘛就叫嘛去!反正我得落实惠!仗着上边
他能巴结,自己“东西”多了送上去也方便,他才不把领导的劝告放在耳边呢。
麻恒昌在工作上老是总跟周大民顶牛。两人就跟“乌眼鸡”似地,一到一块儿就吵
架。周大民调到了郊局,麻恒昌升了庭长,两人不在一个区啦,工作上再没了交往,也
就断了联系。
今天突然麻“坑人”来了电话,周大民能不奇怪吗?
文广利一听是麻庭长来电,颇感震惊!吃饭时孟科长给他来了电话,他到外面接的。
他知道了麻恒昌就是敲诈港商的穿制服人之
这小子好快呀……鼻子这么灵?准是为胡喜妹检尸事……文广利想。
麻恒昌笑哈哈地说:“老伙计,我很想你呀,有多少年没见啦?”
“想我吵架呀?”
“嗨,那是老皇历啦……我年轻,你还往心里记恨我呀?再说也是为工作,争吵几
句不是正常的吗?有时间,我请请局座大人……咱们一块儿乐乐……”
“得啦,我可没你闲在。我想你打电话来,不会只为请我吧?我这还忙着呢,没正
事就……”
“好,你是痛快人!你接手个‘自杀’的女尸吧?尸检有结果了吗?”
老周没好气地说:“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看,又来了不是?咱们还顶牛呀?你都升局长多年了,脾气也该改改啦不是,别
总跟我一般见识呀?”
老周看了眼文广利。
广利的眼挤了挤,又示意让他听下去。
“坑人”,哪边说:“周局长,是这么回事。这个死者呀……是‘华利’事件中的
妓女。老兄不会没听过‘华利’的事吧?区检察院正在起诉女老板……最后不还得到我
这来审理吗?”
“离开庭还早着哪,到时候你不就清楚啦?”老周揶揄着他。
“老伙计呀,怎么说呢?唉!你这是让我为你犯纪律呀……我实话对你说吧,我这
真是为你担心呀!这又有何保密的?尤其对我。”
老周说:“为我担心?笑话,又不是我害死了她!”
“不是市局派去了法医?这边都知道了,你猜人家都议论你什么呀?”
“议论我?不会说我‘吃喝要’当事人吧?更不会说我让人家请三陪、嫖妓吧?不
必劳你为我多担心哟。”
“嗳,我说周局长,你还总用老眼光看人呀?拿我好心当驴肝肺,可不够交情啦!
这么说吧,我听人家在说你,老毛病改不了。一个妓女自杀了,还用你费这么大神?要
市里派法医,简直是多此一举嘛……”
“既然是不重要的妓女,还劳大家费神地议论我干嘛?”
“哎呀,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总钻牛角尖。议论的人不知详情嘛?我想,你要是尸
检出什么问题,我不就替你放心啦?我这真是为你着想啊,毕竟咱们还有一面之交
吧……”
周局心想,用你替我放心呀?你是想自己放心吧。还不定有什么鬼毛病呢!你这癞
皮,不给你个明确答复你是不会自动放电话的!就看了看广利,用眼神征求一下他的意
见。
广利心话,这小子算露了马脚。他哪想到我会先到这里呀?他还以为老周不知内情,
好哄骗呢。就向老周点点头,意思是再纠缠也没啥意义啦。
周局长就说:“好啦,我跟你扯不清皮!你不是就想知道化验结果吗?没个五天八
天的上哪儿给你弄结果去?你又不是不懂!我也知道,你们是埋怨我多管闲事,一个妓
女自杀死了就死了呗,还化什么验,验哪家子尸?我后悔沾上了……”
麻恒昌一听忙说:“这好办!你就别过问了不就结啦。法医回来,这边由我来处
理。”
“那就拜托啦,先多谢喽。”
“没说的!你放心好啦。有事就找我……”
狐狸尾巴总算露了出来。其目的跟录像带一联系,就昭然若揭了。
麻恒昌的电话,使文广利更加警觉起来。他把录像带上出现的法官情况跟老周细说
了一遍,最后和周局长进一步商量起来……
周局长可谓老谋深算。他思索着,很快就和文广利研究了果断的新方案,并给肖局
长打了电话。
肖局长很同意他们的方案,支持他俩的新行动,并鼓励他们一定要打好这一仗。
周大民一切安排就绪,握着文广利的手说:“你就放心地回去吧!随时听我的消息,
也许一夜都不会让你睡好……”
广利激动地含着泪说:“幸亏遇上了你呀。周叔,你可比我要辛苦多了!说不定还
会有危险……你可得注意呀。”
“我不会随便就扔了我这把老骨头的……”
第十二章
胡喜妹的死,不但很蹊跷,而且也很悲凉。
纵观她的身世,短短十八年的人生历程,可以看出“卖淫女”也有她的无奈和被逼
良为娼的困厄!
如今不是旧社会了。谁都知,共产党推翻了“三座大山”后,妇女被彻底解放,从
此再不做男人的“性”奴隶啦!
可是,“开放搞活”后,却又为何,在我们社会主义的新中国,灭绝了几十年的娼
妓及其它非人道的罪恶,又如此地猖獗而陈渣泛起了呢?
总的来说,就是钻进共产党队伍内,披着“人民公仆”,类似陈希同、王宝森之流
的“腐败”官吏所造成的!
“万恶淫为首”,是古训。
试看,有哪个被送上审判台的贪污、受贿、违法乱纪的“腐败”、“堕落”的大小
贪官污吏,不是过着骄奢淫逸、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淫荡生活呢?
小到胡喜妹的村长,大到市的“后台”,还不足以说明是“逼良为娼”直到“祸国
殃民”的祸根?
由此可见,中央的决策是英明的!
不把“腐败”铲除,“淫乱”就难以禁绝!
换句话说,社会治安能否真正净化,“卖淫嫖娼”能否彻底扫清,是检验“反腐倡
廉”成效的一条重要标准!这个城市还有“卖淫”活动吗?如果有,肯定“腐败”分子
没清除!
孟淑敏和佟培培分析着胡喜妹的死因,最后“预定”了尸检的结果。
尤其是淑敏,她认为喜妹阴道里有汪桐的精子!只要再弄到汪桐的精液,一对照,
就可以起诉汪桐是杀人灭口的凶手疑犯!
探讨到如何弄到汪桐的精子时,孟淑敏着实犯了难。因为现在情况不大相同了。
昨晚,她还被汪桐蒙在鼓里,只是觉得他们之间在感情上和“性”生活上,出了些
问题……可听了录像带的声音后,又有麻恒昌的“佐证”,她已完全看清了没露面汪桐
的嘴脸!她已暗下决心,跟汪桐彻底决裂,决不会再让他碰一手指头!而且她要追查到
底,誓把这腐败分子揪出来示众!还要挖出他们的腐败网络……
汪桐敢奸喜妹而后下毒手,谁又敢保证汪桐他们不再进一步地施展淫威而再杀死别
人呢?
另一个妓女会不会是他下一个目标?还有知他们根底的人……对了,孟淑敏这两天
已接到区局和治安科的几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干警们多次打来的电话,反应了汪桐的一些
异常情况。虽尚不为据,但也说明了绝大多数公安干警是疾恶如仇的。
孟淑敏跟培培细致地研究着,着实发起愁来……最后她又下了个决心,如果需要,
自己可以先不去考虑“情感”,为了清除罪恶,可以再向汪桐……
培培笑道:“看咱俩说的多热闹,像是只要把汪桐的精液弄到手,一切全迎刃而解
啦?等一会儿文老师来个电话,说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