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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吼着又要去夺广利的枪。
广利握住她的手示意让她先沉住气。
淑敏火吡吡地对广利说:“我杀了他是他先要杀我的!大不了是个防卫过当……你
就能容忍他满嘴喷粪?”
广利笑笑说:“事实总是事实!你让他说去嘛……再圆的故事,编出来的总会有漏
洞!会说的只能蒙骗一时。”
汪桐不想再说什么了。他靠在墙角里,头顶着暖气管子,微闭上了眼,像困得要睡
去。
文广利笑了笑说:“怎么,表演累啦?还是中场休息?”
淑敏说:“黔驴技穷了。也就这两下子。”
广利说:“哎,也别小看他这两下子呀……这回你明白了吧?我的担心……”
淑敏说:“我佩服!没你我真没命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广利站了起来,一脚把椅子踹向江桐说:“汪副局长休息一下吧。你不想吸支烟也
听听我的看法?还有给你描绘的蓝图?”
汪桐一听烟,来了精神,像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他拉过椅子坐下说:“来支烟最好
不过了。将来,我也会人道地照顾你的……”
文广利走到门口的衣架前,似欲在江桐的制服上衣里去找烟卷儿。
汪桐说:“烟在床头柜上呢。”
孟淑敏被提醒,回身一把抓过香烟盒,气急败坏地揉搓着,几下就把烟全揉碎啦。
她朝汪桐,劈头盖脸地扔去,吼道:“我让你抽!你抽疯吧!”
她又冲门口的文广利叫道:“文广利,你又不抽烟,想得还挺周到……烟能买来他
的良心发现吗?我真服了你的沉稳啦。”
文广利不紧不慢地从汪桐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个微型录音机来。他摇着头,一边慢慢
地往回走,一边试放着录上的话。他先按下倒带键,再按放音。
“文广利,你又不抽烟,想得还挺周到……”
这是录上的孟淑敏的声音。
广利按停后,取出小录音带来。他走到汪桐跟前晃了晃说:“局长先生,你刚才的
话和一切杀人动机,我想都录在上面了吧?”
汪桐瘫坐在椅子里了。这时他可真的蔫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真正地疏忽了。
孟淑敏想起自己的手机。她在地上的墙边找到了手机,忙打开皮套找到了江桐偷放
的如同小扣子般的窃听话筒。
汪桐还是不甘心地说:“可你们的‘情话’录音还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
文广利笑道:“谢谢你的提醒……我可是心理学博士的水准,怕你还不知道吧?”
广利说着,把录音机和磁带放在淑敏身旁,走到柜前拿起个很讲究的黄牛皮公文包
问淑敏:“这是他的吧?”
淑敏点点头,关心地站起去看。
广利打开密码锁,找出几盘同样的小磁带,全是进口货,交给了孟淑敏说:“这就
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淑敏会心地笑了:“他要不说在办公室,你还判断不出吧?”
汪桐丧气地说:“又让你射进一球!”
广利玩笑地说:“终场哨该吹响了吧?”
汪桐不无讥讽地说:“那也只是上半场,还有‘伤停补时’呢!不过,我还是要为
你的‘金球’喝彩。爱情使你更聪明了,也给了你表达爱情的机会!真正心中喝彩的却
是她。”
孟淑敏脸泛红润地说:“不错!我一直在为他喝彩!”
汪桐长叹一声说:“我真搞不懂,像文广利这么沉得住气的人,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插翅飞上了楼。又那么寸劲儿,打飞的锁砸在了我的肩胛骨
上……”
淑敏说:“这就是功夫啦!不到火候不揭锅嘛!”
广利微笑着说:“遇事不慌,才能冷静地准确无误地处理好突发的事情……理论上,
谁都懂。真要把握住时机,可就难啦!我过早地闯进来,打草惊蛇不说,也许连你孟科
长都会怪罪……他还如何暴露出尾巴让我抓住?若再晚来几秒钟,你怕就魂归故里
啦……”
汪桐不服地说:“看,说你胖,还就喘起来。掌握火候的不只是厨子!咱们可都算
积分相等的甲级队……”
广利说:“棋逢对手我并不否认,你还有主场之利的啦啦队。这就要看我们的临场
发挥啦……”
汪桐说:“别看你把我现在铐在这儿,最后一分钟还能进球呢!”
文广利说:“好!我现在就告诉你‘神杯’归谁吧,也让大家都刺激一下……对不
起孟科长,请原谅我保留了这一特大机密!我估计汪桐叫你回来,也有想知道法医的去
向之意。他会设法劫持走‘尸检报告’,再去纂改的……”
汪桐说:“还算你有头脑。”
淑敏说:“也包括你拿枪吧?我早就告诉了你,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一切自主
权由你掌握。快说吧,我真想刺激一下呢。”
广利胸有成竹地说:“没想到下午麻恒昌会那么及时地来了电话,也提高了我和周
大民局长的警惕。我又听你说,发现了麻在敲诈带子上的身影,不得不与周局商量,必
须改变方案!不能让法医回到市局去化验啦。
“周局长就电话请示了肖局长。肖局长很同意我们的想法,并立即与北京的老首长
取得了联系……
“周局长安排好车,法医还以为送他们回市里。然而周局长带了几个助手,一同直
接去了北京……”
汪桐心凉了半截自语地说:“我说派出的人去找法医咋还没消息呢?我也是想从妻
子这儿找找情况,原来她也不知道呀,算你姓文的高!”
孟淑敏喜形于色地说:“好!不瞒我就麻烦啦。”
汪桐自我安慰地说:“那也难说,我的人就不会将在外啦?他们也许正在公路上等
着‘报告’回来呢……”
文广利说:“别也许啦!我在楼下时,已接到了周局从北京打来的电话。不想听听
化验结果吗?这可是北京法律部门的权威鉴定!”
淑敏亲热地摇晃着广利说:“快告诉我。”
广利说:“杯上确实只有胡喜妹的指纹。但杯内有过量的氢化物剧毒溶液,更重要
的是胡喜妹阴道里,还有存活的精虫!头发是她自己的,但阴毛却有两种血型。死亡的
时间确定在下午四点至五点之间……如果要进行准确的两种精子对照,就要做‘DNA’
检测。就是两种精子的‘脱氧核糖核酸’检测。检测的时间要长一些。”
汪桐惊恐的双眼瞪如卵蛋。他果若木鸡,汗珠儿开始从额头渗出。他可真服了文广
利的智能——稳重,灵活多变,还有那料事如神的机敏……他知道自己再没有什么指望
了。
淑敏高兴地从床边跳了起来,走到汪桐面前,不算重地拍打了两下坐在椅子上汪桐
的嘴巴子,让他清醒一些地说:“喂,傻眼了吧?这回卫生间的‘证据’该有意义了
吧?”
江桐回过神来,霍然蹿起,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不——!不是我的……”
淑敏早有防备,及时地往后退了几步。
文广利忙扶了淑敏一把,冲汪桐说:“你叫什么叫?是不是你的,法医化验说了算!
‘补时阶段’,也该结束了吧?”
孟淑敏兴奋不已,见广利扶着她光滑的肩膀,难以克制住内心的感激之情,干脆回
身大大方方地乍然抱住了广利的脖子,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她就深深地亲了广利一口,
响声超过恋人。
她说:“二位先生,我这决不是‘通奸’能有的情感!只想从内心表达一下……同
志式的‘奖励’!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因为在这方面,我过去考虑别人的看法也太多
了……
“汪桐,也不再瞒你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你在窃听中也很清楚了。但我敢对天发
誓,无论你怎么想,我是对得起你的,也问心无愧!我起码不会做对不起那纸‘婚书’
的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将立即撕毁‘婚书’!今后我的情感生活再与你
毫无干涉!如何发展……那是我个人的事。”
广利很受感动,他本想回吻淑敏,但还是犹豫了一下而没去做。他冷静地说:“我
们还要提高警惕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垂死的挣扎嘛,会更让人惊心动魄、毛骨悚然的。
因为‘联赛’远没有结束,我们这只是开始……每个对手,都很强大!”
床头柜上的电话手机响了。
是汪桐的。
淑敏拿过电话说:“给他接吧。也许是公路边儿的人实在等急了。”
广利点点头说:“咱也听听他有什么‘好消息’。”
汪桐接过电话:“喂,我是汪桐。”
“汪局长,我们盯的老A,终于出现啦。收网吗?”手机声音很清晰,可能是夜深
人静,也离得不很远?连广利和淑敏都能听见些。是小李子打来的。
汪桐一下子很兴奋,忘了自己的处境,激动地说:“好!收网!小李子,你能不能
留在刑侦大队,就看你自己的啦!一个也不能给我漏掉,懂吗?”
“明白。收网。”
汪桐又说:“这可是少有的特大贩毒集团,这次行动也是你一生难得的机会……好
好干!”
“您来吗?”小李子觉得不对劲儿。
“我……”
汪桐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还被铐着呢。
气急败坏地拉了一下手铐子,丧气地说:“小李子,我出事啦……你赶紧联系一下
咱们局的刘局长和章副局长,让他们配合行动!”
小李子在电话里喊:“局长——怎么啦?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救你呀……你不是
说……不让他们知道吗?”
“混蛋!马上去收网!”
汪桐随即又换了口气说:“不要管我……小李子……好好干吧。这里没你的事……
助你成功。”说完就关了手机。
文广利接过手机,郑重地说:“天大的功劳也是我们司法人员应尽的职责!但无法
弥补一丝一毫的罪恶!法律就要公正,无论是谁,都不可触犯法律的尊严!尤其是司法
人员,执法犯法,将罪加一等!你的一切证言证词,都将成为你在公正的法律面前的处
罚依据。”
孟淑敏说:“不错。我们将依法对你提起公诉!”
她说着就去拉开了窗帘,推开了窗户。
雨下得小多了。天空灰蒙蒙的,并无晨光曙色。
文广利拍了下肚皮说:“孟科长,家里有吃的吗?”
“有挂面,我去做吧。汪桐,你也想吃吗?”
广利说:“起码的欲望,还是要满足他的。吃完了我们先联系院里的车。”
淑敏要进厨房,转身说:“我先给检察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时一定把逮捕证带
上。”
汪桐长叹一声坐在了椅子上说:“唉——!遗憾的是机关算尽呀……”
淑敏走到厨房门口说:“反害了卿卿性命!”
汪桐又说:“不过这特大的贩毒网被我破获,我也算得到些补偿的欣慰……只是最
后的战斗,一定很激烈,我却临阵‘脱逃’了。”
广利说:“等真像大白时,就不会有人这么认为啦。”
汪桐垂下头,想了想说:“文检察官……也算我成全了你的爱吧?我会在离婚书上
签字的,你放心吧。现在我想求你一件事,也请成全成全我……”
“又犯了烟瘾啦?这时你让我上哪给你弄去?”
“这只是小小的一方面。你能不能先放了我,让我去把贩毒集团收了网?等中午你
们再到局里去执行逮捕。我知你不相信我,但你知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话算数
的!”
“汪桐,法律是容不得半点私情的!你不信就问问你现在法律还承认的妻子。”
孟淑敏人在厨房,心却在这里,支楞着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不行!门儿都没有哇。别说他早就不把我当妻子看待了,就是我亲生的儿子也要
秉公办事!”她一边下挂面一边喊。
广利说:“怎么样?男子汉不男子汉咱不说,你张个口,我给你点儿面子。你家哪
儿还有烟放着?可惜我不会抽。”
汪桐一拍大腿,像下了什么狠心地指了指挂着的警服说:“那就劳驾把衣服递给我
吧,也许能翻出几根儿来。”
广利站起拿来警服,说:“我刚才只是找窃听器……也没有烟盒呀。也许我没翻
全?”
他就要再给汪桐找。
汪桐伸手说:“给我吧,我记得有个烟盒的,也不知还有没有啦。反正里面也没枪,
你怕嘛。”
广利就把衣服扔给了汪桐,就这么摸着还真没什么武器之类的。
淑敏正下挂面,一低头,见厨柜边有个很长的烟头儿。
她苦涩地摇摇头,拾了起来,心想,就给他吧。总还是有过夫妻一场的……
汪桐为了让文广利放心,立即在内衣口袋里找出了一个“三五”的洋烟盒。
汪桐一副很高兴的样子,随手就放下了警服。打开烟盒一看,很失望地又把烟盒狠
劲儿地扔在脚下,骂了句:“妈的,人要倒霉,连烟头儿全找不到……”
孟淑敏正拿着烟头走来说:“给你,抽吧!这是你昨晚扔在厨房的……”
汪桐高兴地如获至宝,接过烟头说:“谢谢恩典!这就是夫妻一场呀……”
他又伤感地说:“算你送我上路前最后的‘情分’……”
淑敏生气地说:“少废话!如果你争取揭发立功……我保你不会死的……哎,把这
警服拿去,广利。他不佩再穿这身啦!”
广利拿了过来,并给他点上了烟,又把他的火机扔到床上。
汪桐再不说话了,像八辈子没见过烟似地,深深吸着踩扁了的烟头。就是个烟鬼。
孟淑敏向厨房走着说:“老实等着,还有你一碗鸡蛋挂面呢。”
汪桐吐着烟雾,冷笑笑说:“你们吃得会更香的……”
文广利太累了。他靠着窗台,坐在床头边上,吸着清新的空气,听着雨敲树叶的醉
人曲声,不知不觉地冲了下盹儿。猛然一激愣,像磕头虫似地一点头,就惊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感到,可不能眯糊呀,他随即就向汪桐看去。
汪桐已早拾起了“三五”烟盒,正抽出里面的锡纸,贪婪地低着头,伸着长舌在纸
上舔食着什么。似乎有看不太清的一些白粉粉,被汪桐不住地舔着。
文广利吃惊地扑了过去:“你还吸海洛因吗?想自杀……”但一切全晚了。那不是
海洛因毒品,而是剧毒氢化钾……
这时,孟淑敏已煮熟了挂面,用大茶盘托了三碗,上面还卧有鸡蛋。
文广利已夺下锡纸,上面几乎看不见什么白粉了,他惊阙地不知所措!
孟淑敏走到跟前,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惊叫一声,双手松开了,三碗面就扣在了地
上。
汪桐得意地一笑,头一歪,若没有手铐拉着,他一定就倒下椅子来。
第十六章
氢化物属剧毒,其毒性非一般毒品可比。
工厂的热处理车间,要用“氢化钾”稀释物淬火工件。
一名工人,用水管子冲洗经“氢化钾”处理后的工件时,一滴小水珠儿溅到了他的
唇边,进到了嘴里。这时的氢化钾已被几万倍地稀释了。但这名工人还是不放心,马上
对着水管喝水漱口无数次。他漱完就觉不适,忙说了声就往医务室跑,出了车间遂倒在
地上死去……
汪桐知道自己已无了退路,更没了希望。就是判不了死刑,只要他出了事儿,自己
不死,也要像胡喜妹一样地死去!哪会容他“立功”赎罪?
他鬼心眼太多,而且报复心极强!他认为他汪桐到了这地步,就因为文广利看上了
他老婆,而借机加害于他。没有文广利,孟淑敏说什么也不会如此地“整”他。就算孟
淑敏发觉了他“嫖娼”的劣迹,女人嘛,出于妒心,要往死里害丈夫的毕竟极少!大不
了离婚。她也没这个能力查出我这些根底呀……
他越想越是不服,越是不平衡地过不去。可又一想,怪文广利也不公平。关键还是
孟淑敏!她是科长,只要她不做对,文广利又有何办法?不听话就把他调出去,这不都
是正常的事儿!也是他治安科排斥异己的贯例。
他后悔下手太晚了。也忘了这口袋中还有剩下的毒品,要是开始就能忍心下手.孟
淑敏突然死亡,再通过上边重新派个起诉科长,一脚踢开文广利……
唉!现在还想这些有何用呢?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要早知尿炕就不睡觉啦!早知
道能有这样下场,当初争什么正科长、副局长呀……总之,我是死到了临头啦!但也不
能就这么随了这俩“狗男女”的愿!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文广利身上的枪本是他首选的目标。可汪桐想尽了也找不出让文广利上当的办法。
本想让他放了自己,在“收毒网”后自杀,更是行不通。还是文广利提醒了他“吸烟”
的事,他就想那盒“剧毒”不会用完随手扔掉,一定还在口袋里!只要舔上一点儿就
行……
于是汪桐骗来了自己的衣服。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