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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没有在家里吃饭,和雷文出去了。饭桌上少了珊瑚,艾云胃口也开了。
饭后艾云到赵家补习,补习日期本来是每星期的二、四、六,因为艾云心急着要去看奶妈,因此把时间改了。
玛姬早已吩咐厨房为艾云准备了很多点心。
艾云快要下课时,赵东尼来了个电话,说订好了桌子,要艾云和玛姬一起去吃晚饭:“我和佩芝在一起,考完试,好好玩他一天,九点半的戏票我已经买好了,你一定要和玛姬一起来。”
艾云还没有回话,玛姬在旁边,可怜兮兮的:“艾云哥,去啊!”
“好吧!”艾云在电话里答应了东尼:“总比躲在家里好。”
艾云回家,差不多已经一点钟。
董宇凌有应酬,还没有回来。
雷文和珊瑚也是刚回来的。
父亲未回,艾云松了一口气。
走进房间,有一阵难唤的气味。
艾云连忙走近床一看,天,又是那畜生的杰作。
艾云满肚是火,解开的钮扣没结上,直冲到珊瑚的房间。
“嘭!嘭!嘭!”握起拳头捶门。
珊瑚刚换上睡袍:“谁?”
艾云推门进去,珊瑚看见艾云,意外又开心:“艾云表哥!”
“你跟我来!”艾云一手抓住她,把她拖出去。
“你不要走得那么快好不好?”珊瑚被拖在后面,像只小羔羊:“呀!你抓得我的手好痛……”
进了房间,艾云把珊瑚推到床边:“你看你宝贝的杰作。”
珊瑚抚着手腕嘘嘘呼痛,她瞟了艾云一眼:“你就为了这个生气?”
“我不应该生气吗?”文云呼呼的,手指直指着床:“你那鬼东西在我的床上撒屎撒尿,已经不是第一次,多少次,你自己算算?第一次,我忍了,第二次,我已经通知你,可是接下来,五、六、七、八次,我的床变了茅厕,成天臭气熏熏,你也不教教它,太没有家教。”
“哗,我来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你说了一大堆话。”珊瑚瞪着他:“可是你骂我没家教没道理,狗又不是我生的,你没理由……”
“你养的,是吧!那你应该好好的管教它,怎能让它到处撒屎撒尿?”
“我教过啦!它不听话,怎么办呢?它是狗,不是人,我跟它说道理,有什么用?它又不会听!你是人,它是畜生,你何必为了一只没有人性的狗生气。”
“我不该生气,抱着那堆宝物睡觉去。也许你不介意,我可受不了!”
“叫锦姨找个人来替你把床由面到底换新的,好不好?”
“半夜三更,讲笑话!”
“那你到底要怎样呢?二少爷!”“你把宝物弄走,替我把床罩床单全换过!”
“这……”珊瑚为难了。
“怎么?大小姐也受不了。”
“艾云表哥,”珊瑚求着:“我们一起解决它。”
“休想,狗又不是我养的。”
“你到客厅里去睡一晚,好不好?.明天一定全换新的,我送你法国名牌香水一瓶,玫瑰花一盒,如何!”
“我又不是客人,不住客房。”
“你要怎样嘛?”珊瑚可急了。
“把东西拿走!”艾云提高嗓门:“床上的一切全换新的!”
“你一定要?”珊瑚嘴一扁。
“随你!半小时之内你不动手,我把那小畜生宰了!”
珊瑚哗的一声哭出来,直冲出去。
“喂!你想走……”
珊瑚来到雷文的房间,哭叫着:“大表哥,大表哥雷文刚巧入睡,朦朦胧胧间听见珊瑚的叫声,他由床上跳起来,坐着,做梦吗?”
“大表哥!”声音在门外。
雷文跳下床开门。
雷文看见梨花带雨的珊瑚,不由得一阵心痛,捧起她的脸,一面替她抹去泪水,一面问她:“做恶梦?看见狮子,嗯?”
“大表哥,”珊瑚抽抽咽咽:“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当然,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哭,听话啊!”雷文哄她。
艾云双手交抱在胸前,靠在房门上看好戏。
“小狗在艾云表哥的床上……床上撒屎,他说……”
如果我不替他把粪便拿走,更换床单,他就会……就会“别心急,慢慢说!”
“大表哥!”珊瑚扑进雷文的怀里,哭不成声。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雷文紧拥着她,自己几乎也哭了起来,心上人伤心呢?就等于割了他一块肉:
“我给你倒杯热茶。”
“不,大表哥,他只给我半小时,时候一到,他就杀死小狗。”
“什么?艾云也太过分了,别怕,他不敢动小狗一条毛。”雷文已看见艾云:“喂!你好忍心,把珊瑚吓成这样于,她吓坏了我不放过你。”
“不是恐吓,说的全是真话,今晚没得睡,我连她都宰了。”
“你这小子……”
“不要吵,答应他,替他换床单。”珊瑚求着:
“好吗?”
“好的!”雷文轻抚一下她的脸,非常的温柔:
“你在房间等我,我会把一切弄好,靠一会!”
“大表哥,你不怕?”
“谁不怕肮脏?为了你,我乐意做。”雷文扶珊瑚进他的卧室,让她坐在睡椅里:“我很快就回来的。”
“你能不能把小狗带来这儿给我?”珊瑚悄声问,她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得寸进尺。
“当然可以,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有人伤害小狗。”
雷文出去,不一会,他拿了一只藤篮进来,放在珊瑚的怀里。
“大表哥!”珊瑚拉着他的手:“你真好。”
雷文紧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奇*书*电&子^书了一下:“我很快会做好一切,等我!”
雷文走到艾云的房间,一面动手拉床罩,包起狗粪,一面说:“我只知道你脾气怪,不知道你那么狠。”
艾云没说话,想帮手。
“走开,我答应过珊瑚一定会做妥,你只要告诉我床单、枕套在哪儿?”
“楼下,锦姨房间隔壁的储物室,我去拿!”
“我还有两条腿,坐着吧,二少爷。”雷文匆匆走出去,到楼下,在储物室翻,锦姨一向醒睡,可把她吵醒了。
“谁呀?”她结着晨楼的带子走进来:“雷文,半夜三更你找什么?”
“艾云房间的床单、床罩和枕套……锦姨,请你告诉我放在哪一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要问,只要把东西给我。”
“艾云喜欢白色,白色绣蓝花的床罩,白通花床单和枕套,白棉薄被……都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雷文抱着东西跑上楼梯,锦姨不放心跟了上去。
雷文铺床单笨手笨脚,艾云走过去帮忙,雷文把他推开,锦姨进来看见情形,哇哇地叫:“我们的二少爷越来越不得了,竟然半夜三更要大哥为他铺床叠被。”
艾云想说话,始终也没有开口。
“锦姨,你这样大声干什么?是我自愿做的,行了吧!”
“这种事不是少爷们做的,我来。”
“不要!”雷文拉开锦姨:“我答应珊瑚自己做。”
“雷文,看你满头大汗,珊瑚又不在,她不知道是我做的。”锦姨很焦急:“艾云,把冷气机开大一点。”
雷文抹了一把汗:“呼!一切都弄好了,艾云,行了吧!”
床上被单、床罩、枕套乱七八糟,艾云点了点头:
“麻烦大哥!”
“等一下!”雷文跑出去,锦姨盯了艾云一眼,正想跟出去,雷文已经拖了珊瑚进来:“我已经替他全换新的,艾云很满意。”
珊瑚开心地握了握雷文的手,向艾云昂了昂脸: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没有!”
“那你可不能宰我的小狗。”
“各位晚安!”艾云下逐客令。
第3章
雷文拖了珊瑚出去,锦姨马上跟着走:“他房门口怎么有一大堆床布。”
“床罩上有狗粪,麻烦锦姨把它扔掉!”
“这些事情我会做,快睡觉吧!听!汽车声,你妈咪和爸爸回来了。”
“我们快回房间。”雷文把珊瑚送进房间,自己也回房去了。
“就是手足情深,老替弟弟遮瞒。”锦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喃喃自语。
董宇凌夫妇经过二楼,看见锦姨,奇怪地问:“那么晚了还不休息?”
“几个孩子刚睡,听说艾云又发脾气。看,半夜三更还要换床单……”
“他还小,锦姨别跟他计较。”江玉霞马上说。
“这孩子什么都好,”董宇凌向妻子摇摇头:“就是脾气古怪。”
“对呀!我知道锦姨受了不少委屈,艾云还出言相撞。不过,他不是有意的,他还小,过一两年大些,就听话了!”江玉霞带点抱歉地说:“孩子不听话真难为了你,时候不早,晚安!”
到三楼,江玉霞对丈夫说:“你可不要为了小事又骂他,现在的孩子骂不得,他会反叛你的。”
“我偏要骂他一顿,他的脾气非改不行,固执又不合群。”
“他现在已经很怕你,何必再伤父子感情,听我话,对孩子不能太严……”
“咪咪,咪咪!”珊瑚由泳池上来,一面用毛巾抹水一面走到藤篮的前面。
篮内空空的,只有一个空垫子。
“咪咪,你跑到哪里去?”珊瑚心里一急,别又到艾云房里撒尿。
找遍整个花园,连影子也没有,她走上台阶正要回屋子,刚巧艾云由屋里走下台阶。
“你有没有看见咪咪?”
“哪一个咪咪?”
“我的小狗!”
“还以为是你的朋友呢!没有见过。”艾云说完就走下花园。
“咪咪,咪咪……”
锦姨走出来:“珊瑚,你找咪咪?”
“是的,我游泳时,它还在篮子里晒太阳睡觉。今天我在水里耽久了,也许它不耐烦跑走了。”
“小狗总喜欢到处跑,一定在屋子里,不用担心。”
“我很担心,她又跑到艾云表哥的房里撒屎撒尿。”
“你要的牛奶我刚巧送来,你坐下来把它喝了,我去找咪咪。”
“谢谢锦姨,我在泳池旁等你。”珊瑚摇着滴水的长发回到花园。
她躺在太阳椅里,把吸管放进嘴里,牛奶还没有喝到一半,锦姨飞奔出来,面色都变了:“我找到咪咪,呀!我找到它了!”
“咪咪在哪儿?”珊瑚见锦姨面青唇白,气喘喘的,心里跳了一下:“那小东西又闯祸了。”
“它在……它在艾云房门口不远处……它,……”
“好啊!又在我房里撒屎撒尿。”艾云由树顶的床翻下来:“这一回我一定把它宰了。”
“不要,艾云表哥。”珊瑚拉住他:“我答应你今天起把它绑好!”
“珊瑚,不要理他,快去看咪咪!”锦姨牵了珊瑚走,艾云跟在后面,到二楼,远远看见一小团咖啡色的东西。
“咪咪,咪咪……”大家走前去,一看,咪咪血肉糊涂,看样子是被人重重打死。
“咪咪,”珊瑚握着双拳惨叫,她浑身发抖,面色发青变白。
“太残忍!”锦姨摇着头:“太没有人性,连一只小狗都容不下!”
“我,”艾云马上说:“我没有……”
“不,不,啊!天……”珊瑚抚着头,咪咪身上的血令她想吐,人旋旋的,便晕了过去。
艾云接住她的身体,抱住她:“珊瑚,珊瑚……”
锦姨推开艾云把珊瑚抱过去,那时候,佣人都跑了来,一些协助锦姨把珊瑚送回房,另一些去打电话请医生,通知董宇凌、江玉霞和雷文。
雷文接到电话,几乎自己也晕倒过去,他放下工作马上赶回家。
艾云蹲在地上,看了咪咪一会,他走进房间,拿了一条大浴巾,把咪咪包好,抱到屋子后面的空地。他找了一个锄,一个铲。把一切做妥,差不多是黄昏,他拖着疲乏的脚步回到屋里去。
很想知道珊瑚的情形怎样。
“站住!”艾云听见呼喝声,回转头,看见董宇凌怒目瞪视地站在他的后面。
“爸爸……”
“进书房!”董字凌用力拍上房门,艾云从未见他这样震怒过。
“我以为你脾气怪,心肠应该是好的!想不到你连一只狗也不放过。啊!我怎会有一个这样凶残的儿子,你把咪咪打成肉酱,想想也作呕,你不是人,你没人性。”董宇凌握着拳头,拼命擂桌面。
“我没有做过。”
“的确,过去你从不说谎。”
“爸爸,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你变了,越变越坏,你好令我痛心。你为什么不学你哥哥,我不要你出人头地,只要你像个人。你整天闹事,欺负珊瑚,还杀了那可怜的小狗,我没有。”
“你有!”董宇凌指住儿子:“我们全家人都喜欢咪咪,只有你憎恶它。前两晚咪咪在你床上撒屎,你半夜三更把珊瑚吵醒,骂她,迫她替你清理房间。你还说要宰了咪咪,前两晚说过,今天发现咪咪尸体前也说过。”
“我随口说,不是有意的。”
“你不像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吧!你没有幽默感,你看谁都不顺眼。”董宇凌挥着手:“你不用赖了,整间屋子的人,只有你有杀死咪咪的动机!”
“爸爸,”艾云委屈得想哭:“如果我做了我会承认。”
“你不会,你想赖,你变坏。我不跟你说咪咪,我跟你说珊瑚,她是个人,她是好表妹,她被吓得晕倒不省人事,你开心了吧!太残忍,别说女孩子,连我也几乎受不住!你干的,你干的好事,你讨厌珊瑚,好啦!
现在她傻了!”
“她还没有醒过来?”
“又是打针又是急救,醒来了!不过,她双眼望住墙,定定的,雷文怎样哄她,求她,她一句话都说不出。”董宇凌的火又升起:“万一她出了事,你怎对得住姑母,怎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爸爸!我没有做,”艾云是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啪!”一个火辣的巴掌:“错了还想狡辩?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滚!你这畜生!”
艾云正要拉房门,董字凌气呼呼的:“你犯了很严重的过失,这个月停止零用钱。”
“爸爸,你怎样罚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
“我打死你!”董字凌抓起一支“士的”追打艾云,一直在外面的江玉霞连忙用身体挡住艾云:“你呆瓜似地站着干什么?快走呀!你爸爸会打死你的,走,快……”
其实艾云不想走,董宇凌骂他,打他都没有关系,打骂又不是第一次,他把一万个罪名加在艾云身上,艾云也不在乎,反正他在董家已不是好人,由上而下没有人看得起他,但是,董宇凌不能扣除他的零用钱,因为,他还要替奶妈还债。
可是母亲一直把他推向楼梯,董宇凌怒火冲天,两个人一追一推,艾云留不住,只好跑回二楼。
经过珊瑚的卧室,觉得应该进去看看她,推开门,伸头进去,珊瑚躺在床上,面向天花板,艾云正要进去,突然重拳出击,一只拳头由房里打出来,篷!打在他的鼻上。
艾云打踉跄倒退在对面的墙上。
雷文由珊瑚的房里扑出来,揪住艾云:“你为什么要杀死咪咪?”
“不是我!”艾云用手背擦去鼻血。
“是我?你别忘了小狗是我送给珊瑚的。”雷文还要动拳,又说:“杀了小狗不算还要杀人?”
“珊瑚不舒服,我只想看看她!”
“她已经吓傻了,看见你,一定会发神经!你害她还害不够?滚!”雷文双手推艾云:“你休想再打坏主意,我会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护她。”
艾云回到房间,鼻血还没有止住,他倒在椅里,用手指来挟住鼻管,头部向后仰下,他张着嘴吸气,孤独,委屈、自卑……瞪了瞪眼,没把那颗泪流下来。
以后一连几天,艾云想去看珊瑚,不是雷文拦截就是锦姨阻止,后来闻说珊瑚精神已日渐好转,艾云就决定不再去看珊瑚,省得再和雷文冲突。
珊瑚痊愈,对艾云像对待仇人一样,她没有责备艾云,艾云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两人碰面,珊瑚怒目而视,艾云冷笑而过,有时珊瑚对他冷嘲热讽,他就装聋扮哑,实在,他在董家很少说话。
珊瑚和艾云的感情越差,相反,她和雷文又一天比一天好。
雷文迁就她,宠她,把她当无价之宝,咪咪死后,雷文送了一只很漂亮的贵妇狗给她,珊瑚不肯要,因为看见贵妇狗会令她想起咪咪。禁不住又一阵伤心,雷文马上把贵妇狗送走,隔一天又买了白鹦鹉回来,这小鹦鹉不单会叫早晨,还会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