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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迈克尔说,“让我们离开这里。”
沃兹尼克掏出手枪对准迈克尔。“对不起,德莱尼,我独自一人逃起来更快。”
迈克尔闭上眼睛,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等待着子弹袭来。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动静,沃兹尼克怎么了?睁开双眼,只见这位骑警全身发颤,拿枪的手抖动着。
“怎么连枪也拿不稳了,沃兹尼克?”迈克尔嘲笑他,“是病毒发作了吧。”
迈克尔向他走去,沃兹尼克开了枪,但是他头昏眼花,枪打偏了。迈克尔觉得左臂上一阵灼人的疼痛,但是他还是努力用双手抓住了沃兹尼克的两个手腕,夺下他的枪。他用枪管在沃兹尼克头上重重地击了一下,击飞了他的眼镜。沃兹尼克膝盖一软,倒了下去,迈克尔又给他补了一下。
沃兹尼克脸朝下倒在了草丛里,抽搐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迈克尔喘着气,心砰砰地跳着,他觉得整个人—下子垮了下来,但是现在不能松劲,他在沃兹尼克的口袋里摸出了手铐钥匙和汽车的钥匙,他拿着它们飞快跑回车边。波拉看见他过来,一阵狂喜。
“感谢上帝,你安然无恙!”她说,“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了枪响,迈克尔,你的衬衫上有血!”
卷上衬衫袖子,迈克尔看见刚才被枪打中的地方有一道绉皮,血已经不流了,伤口变成了粉红色,并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开始愈合,按病毒的这种修复速度来看,一个小时内他的伤口将不留一丝痕迹。
“过后我再给你解释,”迈克尔一边说一边打开波拉手腕上的手铐,“沃兹尼克现在已经失去知觉了,如果他明智的话,醒来后他会逃跑的,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你是怎么给我发的电子邮件?”
“我给一个朋友打电话,她住在范库弗,我请她帮我从网吧发出,这样就不容易被人跟踪了。”
“很好。你觉得她能让我们暂时住几天吗?”
“我不知道,迈克尔。也许会吧,怎么了?”
“我们一回到多伦多,就得丢弃这辆车,”他说,“警方会寻找这辆车的。你身边带有银行卡吗?”
“有啊。”
“你的银行卡和我的加在一起,我们从银行里取出来的现金足以让我们买两张去范库弗的单程车票,包括坐出租车到皮尔森机场的几块钱。我们不能回家取衣物什么的。我们住的地方一定已被监视。我不知道成为一个逃犯会怎么样,但是我们现在就得学起来。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逃犯。”
“迈克尔,我们以后还会遇到什么事?”
“我不知道。”
当他们往南向多伦多驶去时,迈克尔思绪联翩,他想到,长生不老是人类自文明之初就开始怀有的梦想,现在在他和波拉身上已经实现了这个梦想,但是他们的命运却像那些实验鼠一样可悲。
迈克尔冷峻地对自己说,许愿的时候,可千万要慎重。
《史前时代幸存记》作者:'印度' 梅哈什里·达尔维
方陵生 译
敲门声将我从梦中惊起,我揉揉眼睛,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天还黑着呢,真有人在敲门吗?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
茅屋外面是苏努和蒂比,他们在等着我。
“酋长身体不太舒服。”苏努客气地说道。
“噢。”我应道。穿上外套,带上药箱。
他们点着火把在前面为我带路,在这月光皎洁的夜晚,他们自己是用不着火把的。
大约走了七分钟左右,我们才走到了酋长的住处。这是一间较大的茅屋,装饰得也比较讲究些。
酋长的家人在门口迎着我,将我带到他的床边,酋长魁梧的身躯这会儿正躺在厚厚的草荐上。
我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在部落里有这样特权的人可是不多的,然后给他搭了搭脉,在昏暗的光线里又翻开他的眼皮瞧了瞧。他有点发烧。
我打开随身带来的药箱,拿出四片叶子。“捣碎,将汁水喂给他吃,就现在,”我吩咐苏努,“早上太阳升起时再吃一次,过后我再来瞧瞧。”
他微微点头。又一次,我在心里升起一阵歉疚感,于是避开了他的目光。
回到自己的茅屋里,我久久不能入睡。部落里的人如此轻信别人,又一次让我感到惊讶。
那是六个月前的事了,他们在河边发现了我,一个陌生人,衣服上满是泥巴,他们向我走过来,眼睛里微微流露出些许好奇。我被这些野人吓坏了,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不知道他们会拿我怎么样。但是他们只是低下头看着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彬彬有礼地等着我回答。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凄惨的样子不用说一看也明白,我是一个落难之人。一个大个子的年轻人将我抱起来,大踏步向前走去。一群人都向一个方向走了,而他带着我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我心里在想,他们会把我当成巫婆或魔鬼杀了吗?我在心里诅咒自己和我那个该死的时间机器。
出乎我意料,他带我到了他的部落里,将我交到一些老年妇女手里就走了。这个救我的人就是苏努,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一直将他视为我的救命恩人,只是他自己对此毫不在意。
妇女们照顾着我,给我东西吃,并试着和我谈话。他们毫不见外的举动让我吃惊。她们的心地极其单纯,做着这一切的时候,表现得平静而自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将我也看成了这个部落的一分子。当然,我不能像别人一样,拥有这里所有的权利。但是我有自己的茅屋,被允许和其他妇女坐在一起。他们甚至也尊重我穿衣服的习惯,与这些半裸的人在一起,我显得多么格格不入。
男人们外出打猎,女人们采集食物。老年妇女和带孩子的女人留在家里,其他女人到外面去采集果实、浆果和硬壳果之类的食物。我学会了如何将那些硬壳果的壳去掉。女人们惊讶于我姣好的皮肤和柔滑的秀发——不过没有丝毫的妒忌或者敌意。
男人们和女人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为自己选择配偶。我害怕自己也被人选中。但不知怎么的,并没有人来打扰我。也许是我纤弱的体质让他们觉得我不像是个会生孩子的女人吧。
这里有许多孩子,肤色黧黑,身体壮实,罗圈腿,前额宽宽的。在我的那个时代里,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认为这样的孩子称得上可爱,可是在他们的时代里,这些孩子们真的是非常可爱,他们和我一起玩,给我抓痒。在一定程度上,他们都接纳了我。
我很快就学会了他们的语言。对于掌握了德语、威尔士语和芬兰语的我来说,这只是小菜一碟。但这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生存下来的唯一重要手段。
当我有了足够的勇气时,我就问那些老年妇女们,是否觉得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嗯,你的皮肤不行,”她们会说,“需要多晒太阳,这样的肤色,我们这里的男人不会看上你的。”说着,她们就哧哧地笑了起来。
对于我来说,这倒不啻于一件天大的好事。
“你们看见过别的像我这样的人吗?”我问道。
“和你一样的倒没有。不过,不同部落的人总是有些不同的。”她们不在意地说道。
部落里的人偶尔也与其他部落的人打交道——我在场的时候碰到过四次。他们在一起谈话,分享食物,然后分道扬镳。有时他们在我们的部落里要几个女人,有时将他们部落里的女人送来几个。所有这些都是以彬彬有礼的和平方式进行的。这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因为以我对史前历史的了解,原始人之间经常发生打斗。现在看来我的看法是大错特错了!
太阳升起已经两个小时了,我从茅屋出来,走到酋长的住处。他看上去好多了,已经能够坐起来了。
“谢谢你,医生。”他客气地说道。
我很不好意思。在我们那个时代里,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但在这里却成了人人敬重的医生。
我又拿出一些叶子来,递给他的妻子:“研碎了挤出汁液来给他服用,现在吃一次,太阳当头的时候再吃一次。”我惊讶于自己命令式的口气,一个月前我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点点头,再一次向我表示感谢。
我回到了自己的茅屋,将屋子清扫了一遍,这是我每天早起后的习惯。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清扫的,大约六十平方英尺平整的泥地、几个泥罐而已。我从其中的一个罐中倒出一点水来洗脸。
我很快地瞥了一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脸色不错。每天这个时候,我就想,要有一面镜子就好了。乘时间机器旅行时,我什么也没带。
一个想法突然涌上我的心头——我可以将一块石头表面磨得光光的,直到能照出人影来,那不就是一面镜子吗?但是我知道这种轻率的行为将付出的代价,我必须尊重历史。我将一些治病的草药知识带给了他们,这已经是一个错误了。这种新的治病方法早晚会传播到其他的部落里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想到可能产生的后果,我有点不寒而栗。
时间机器。我的时间机器。我的天才发明让我陷入了如今的困境。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我走出茅屋,去找其他的女人们,她们和往常一样和我打招呼。我和几个年轻姑娘一起到河边去打水。一些较大的男孩子在河边钓鱼,不时有小鱼上钩。想起在我们那个时代吃的烧烤,我的口水也快流出来了。我又有了一种疯狂的冲动,教他们如何烹调,但最后我还是克制了这个念头。我还是安于现状,将就着吃天然风味的鱼好了。
蒂比正和那些男孩子们在一起。实际上蒂比已经不算小了,但他很少像同龄的小伙子一样外出去打猎,而是经常在住地附近闲逛,部落里的人对此持宽容态度,就像他们对待其他事情一样。
他向我挥挥手。“医生,请过来坐在这里。”他指着一块干净的地方对我说。他的尊敬态度又一次让我觉得羞愧。我坐了下来,看着河边的人钓鱼。一会儿蒂比就钓着了一条大鱼,大家都很高兴。
我开始喜欢起这种原始时代的生活方式来了。打猎、吃饭,生活悠闲,如果有什么不幸降临,大家也都安于天命,就像大自然长久以来所遵循的规律一样,直到人类的技术进步使得我们大家都成了自然造化中被宠坏的孩子。
我努力回想着在我的那个时代里紧张忙碌的生活。永远匆匆忙忙——赶着去上班,尽快完成研究项目,努力地工作,疯狂地开派对。我想起了我的那些男女朋友,他们会想我吗?也许不会。他们也许根本不会注意到我的消失。
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浏览着四周的景色。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女人们热烈地在交谈,孩子们互相泼水玩。蒂比在河里游泳,和小孩子们嬉戏着,小姑娘们依偎在母亲身边。多么快乐,多么满足。
我们生起火来将鱼烤熟了吃,小一点的鱼我们就这样生吃了。蒂比抓了一些小蝌蚪,小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太阳已经西斜,再过几个小时,长夜就要降临了。
漫漫长夜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回想过去,我想我的历史研究和科技研究工作,想我秘密制造时间机器的经历。
约翰和我搭档好长时间了,制造一台时间机器是我们的梦想。我们所有的业余时间和资金财力都花在了这上面。一开始我们制造出了一台比较简单的机器,只能回到一百年前的过去。我们知道,从理论上来说,到未来旅行是不可能的,但是向后倒退回到过去却是相当容易的,因此制造回到过去的时间机器是我们的努力方向。
我们私底下庆祝了我们的第一次成功,但是我们渴望有一天能将它公开。我们开始对时间机器做进一步的改进。但就在准备第二次时间旅行的时候,约翰出了意外,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丧生,丢下我一个人。
约翰的去世让我悲伤了好长时间,好长时间我都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我的朋友们想方设法让我回到社交圈子里,但是再也没有人能够和我一起分享时间机器的秘密了。
几年后,我又重新开始研制时间机器。我尝试回到四百年前,甚至亲眼看到了中世纪的骑士们以及十二世纪时十字军东征出发时的盛况。我的每一次时间旅行时间都很短,在过去的时间里我只待上一天,这样就不会暴露我的秘密。后来我变得雄心勃勃,异想天开地想回到史前时代去,我很想知道人类的原始时代是什么样的。然后我就到了这里,并很快丢失了我的时间机器,就这样,我被困在了史前时代。
温暖的夜晚,我昏昏欲睡,我想着约翰,由约翰又想到了苏努。
在我感情极其脆弱的时候,不经意间泄露了我的草药知识。苏努不小心割伤了脚踝,流了许多血。我一直认为是苏努救了我,这正是我报答他的时候。
就在这件事发生以后的几天里,我为一个孩子治疗伤口,为一个妇女治疗胃病,还为一位老年妇女治疗腿病。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难。这里草药遍地都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医学知识可是派上了大用场。
我看到,我在采集草药的时候,部落里的人在旁边观察着。我想,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知道哪种草药可以用来治什么病了。到那时,我就不再是什么医生了。但是让我惊讶的是,并没有人尝试自己去采摘草药,也没有人来偷翻我的药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是他们的医生。
现在我又给他们的酋长治病,他们相信我能把他们首领的病冶好,这是他们对我的信任。但是我也很紧张,我不知道我在这里的结局会怎样。
日子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天,实际上我已经不再去记日子了——也许快到冬天了吧,从我被他们发现到现在,大概已经有八个月了。
我们又迁移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这里的草木长得更加茂盛。一大片绿色的草地让我产生了一种无法控制的冲动,我想养一些猪和牛,但很快又放弃了这些想法。这里有好几种野生动物,河里还有许多鱼,食物足够我们吃,冬天里的日子更加悠闲。
晚上我们常常围坐在一起,聊天、看星星,生活平静而安宁。我将自己对星空的知识埋在心底,而随着我的部落里的习惯叫法来认识天上的星星。是的,我现在已经将这个部落视为我的部落了。
难道说,我已经不再想回去了?我想是这样的。我一向是很注重实际的,我知道在这里我根本无法再造出什么时间机器来。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因为我而扰乱了历史,我知道我的医学知识一定已经对历史进展造成了一些干扰,但我不想再犯类似的错误。
在我一开始治好苏努的时候,大家问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力量,我不想一错再错,就很随意地说,这只是很普通的知识。他们又很客气地又问我,我这一行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名称,不知怎么我就脱口而出——医生。从那以后,他们就一直叫我医生。
冬天意味着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茅屋里冷得让人难以忍受。我想过用一种像棕榈叶子的长树叶来做成被褥样的东西,但这意味着我又将一种新的东西引入了这个史前时代,这太可怕了,于是我决定还是将就着忍耐下去吧。
田园诗般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几乎每天我都用医学知识为部落里的人治病。一些妇女开始对一些花草树叶的异香感兴趣了,我注意到,她们也开始尝试了一些叶子,特别是薰衣草属的叶子。
薰衣草的香气引起了我对我们那个时代的回忆,约翰,我的搭档,我的所爱,我们一起研制时间机器的欢乐。多么希望我的双手还能再次触摸在我的时间机器上啊!起码把它当做一个纪念物也好……
一个阴霾沉沉的日子里,其他部落的人来到我们这里,我正和其他妇女们坐在一起,看着他们向这里走过来。他们是我遇到的第四个部落的人了。约有二十个左右的男人在前面领头,后面跟着许多妇女和孩子,闲散地向我们这里走过来。
部落里的人热情地欢迎他们,大声的问候声传了过来。他们的酋长向我们的酋长走去,然后一起在酋长的茅屋附近坐了下来。
他们部落里的一个年轻人最先注意到我,他突然将脸转向他们的酋长,并用手向我的方向指着。
“她是个邪恶的人——为什么会和你们在一起?”这个男人说道。
我们的酋长态度坚决地声明:“她是个善良的人,她给了我们很多帮助。”
“不,不对,”他们的酋长几乎吼叫起来,“几个月前我们在河边看到过她,她带着一个会闪亮的大玩意儿,上面有星星样的东西会闪闪发光,还动来动去的。”
我的天哪——他说的那个东西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