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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克斯顿和斯泰尔曼背上背包跟着赫罗拉沿小路继续前进。斯泰尔曼逗趣似低声说:“他可真他妈的直肠子,同意吗?”
卓格慢慢恢复了知觉。莫莱什的火焰枪打中了这个一心实施伪装,几乎没有任何防护装备的卓格。他至今也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预先没有任何能够让他引起警觉的征兆:没有鼻息,没有咆哮,总之豪无预兆。莫莱什也没停下来察看他是敌还是友,就在绝对盲目的冲动下发起了进攻。
卓格一直等到那三只粗壮如牛的莫莱什的蹄声消失在远处,才痛苦地试着伸出了一个视觉接收器,结果没有什么反应。在那个时刻,卓格甚至陷入了绝望:要是中央神经系统受到损害,一切就都完了。
他又试了一次,这回,一块岩石从他身上滑了下去,他又能重新塑自己的身形了。
卓格对自己进行了一次快速的身体机能检测,最后,他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命悬一线,闪光的一瞬间他本能地进行了自我保护,现在看来,是这个举动救了他的命。
在出师不利的关头,卓格开始考虑另一套方案。然而,刚才无法预料的猛烈袭击已经把所有的狩猎知识从他的意识里吓跑了。这位二等童子军发现,自己死也不愿再和那些恐怖的莫莱什打交道了。
假如他没法将豪无价值的毛皮带回去,结局会怎样?他可以告诉小队长那些莫莱什都是雌性的,因些无法实施猎捕。一个年轻的童子军说的话总是受到信任,不会有人质疑,甚至没人会去检验,他所说的话的真假。
但这鬼主意永远都不能付诸实践,他怎么能够有如此想法呢?
唉,他沮丧地告诉自己可以主动退出童子军,让这荒谬可笑的任务了鬼去,可是营火,歌唱,游戏,同志间的友谊……
绝对不能这么做,卓格下定决心,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似乎一直把莫莱什当成了是一个能够制定计划来和他进行对抗的敌手,可是莫莱什甚至从来都不是什么智慧生物。按照埃特莱布定律:不具有触手的生物永远不会进化出真正的智慧。这一定律从来未被质疑过。
一场发生在智慧生物和本性狡猾的普通生物之间的对决中,智慧生物总能获胜。一定会的,卓格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找出获胜的办法。
卓格尾随莫莱什的气味再次开始追踪。他该用哪种集群武器呢?一颗小型原子弹?不它很可能毁掉他要拿到的外皮。
卓格突然停下,笑了起来。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事情总会变得非常简单。何必一定要同莫莱什进行直接而又危险的接触呢?现在,他的头脑,他对动物行为学的了解,以及诱捕和陷阱知识该派上用场了。
他不必继续追踪莫莱什,该去他们的老巢。
他要在那里设置一个陷阱。
他们的临时营地在一个山洞里,他们回到营地时已经是日落时分。峭壁和岩石的棱角在地上投射下阴影,飞船停放在山洞下方八公里处的谷底,金属外壳反射出银色和红色的光芒。他们背包晨是一堆绿宝石,不大,却拥有完美的色泽。
在回来的路上,派克斯顿想象着一个俄亥俄州的小镇,一个冷饮柜,还有一个浅色头发的女孩;赫罗拉自顾自地笑着盘算,他要在安心从事农场生意前以某种奢华的方式花掉一百万美元;而斯泰尔曼已经在构思关于地外矿床的博士论文了。
他们心情愉悦,格外放松,派克斯顿已经完全从先前的精神紧张状态中恢复过来,现在他期望能够出现一只什么外星怪物——最好是个绿毛的家伙——正追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可爱女孩。
“又到家了,”走近洞口时斯泰尔曼说道,“今晚想吃牛肉吗?”今天轮到他做饭。
“加洋葱,”派克斯顿说着就想走起家山洞。突然,他又跳了出来,“那是什么?”
在距离洞口几米远的地方上有一块烤牛肉,还冒着热气,旁边放着四颗大钻石,还有一瓶威士忌。
“十分可疑,”斯泰尔曼说,“还令人感到不安。”
派克斯顿弯腰想去查看其中的一颗钻石,赫罗拉边忙把他拽了回来。
“也许是陷阱。”
“没见有任何绳索。”派克斯顿说。
赫罗拉死盯着烤牛肉,钻石还有威士忌,他看起来不大高兴。
“我在不信这一套呢。”他说。
“也许是土著,”斯泰尔曼说,“一群胆小怯懦的家伙。这些也许是他们交善的供奉。”
“一定没错,”赫罗拉说,“他们是上供给地神的,我们就是地神。”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派克斯顿问。
“让开,”赫罗拉说,“往后靠。”他从附近的树上折下一树长树枝,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些钻石。
“什么事也没有。”派克斯顿说。
突然,赫罗拉脚下的长草紧紧缠住了他的脚踝。脚下的土地震动起来,形成了一人直径五米的圆盘,拖拽着根须朝天空中升起来。赫罗拉试图跳下来,可是青草却像无数只触手一样紧紧地缠住了他。
“坚持住!”派克斯顿傻乎乎地叫喊着跑过去,奋力抓住不断升起的土盘的一角。圆盘翻起一大块泥土,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开始上升。这时,赫罗拉已经掏出了刀并猛砍缠住自己脚踝的青草。
斯泰尔曼抓住派克斯顿的脚踝,再一次阻止了圆盘的上升。赫罗拉猛地抽出一只脚向圆盘的边缘纵身扑过去。这时长草还缠着他另一只脚,不过最后,在他体重的作用下,坚韧的青草松开了。他头朝下向地面坠下去,在最后一刻他把头一偏,肩膀先着陆了。派克斯顿放开圆盘,摔在斯泰尔曼的肚子上。
泥土圆盘载着烤牛肉,威士忌和钻石继续往上飞,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
太阳下山了。三个人一句话也不说,拿着手枪进了山洞。他们在洞口升起一堆旺盛的火堆,然后走进了山洞深处。
“今晚我们轮流守卫。”赫罗拉说。
派克斯和泰尔曼点点头。
赫罗拉说:“派克斯顿,我想你是对的,我们在这里待得太久了。”
“太久了。”派克斯顿说。
赫罗拉耸耸肩,“天一亮我们就回到飞船上,离开这里。”
“假如,”斯泰尔曼说:“我们还能回到飞船上的话。”
卓格异常沮丧,看到他的圈套过早地启动,进而莫莱什挣扎并得以逃脱,他心情无比沉重。那本来龙去脉一只相当不错的莫莱什,是三只中最大的一个!
他现在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由于过分心急,他在陷阱里放下过多的诱饵。只放那些矿石就应该足够了,莫莱什由于对矿石的狂热而臭名昭著。可是,他想要改进祖先的方法,他想,再用上食物的刺激让莫莱什根本无法抵挡诱惑。毫无疑问,它们的反应表明:它们充满怀疑,它们的感官已经不堪如此重负了。
毫无疑问,现在它们愤怒,警惕,而且非常危险。
一只被彻底激怒的莫莱什绝对是银河系中最可怕的东西之一。
随着艾尔博奈的两轮圆月升起在西方的天空,卓格感到十分孤独。他可以看到莫莱什的营火,它们卷缩在洞里。每一种感官都很活跃,武器也随时等命。
一副莫莱什的外皮真的值得自己付出所有这些辛劳吗?
卓格砍他宁愿飘在五千英尺的高空,调开去彩的形状,做着白日梦;他想吸收辐射能而不是吃下这些肮脏古老的固僳食物。所有这些狩猎和诱捕活动有什么用处?不过是些无用的技艺,他的各族已经不需要它们了。
有那委一会儿,他几乎说服了自己;然后,他又猛然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事实上,埃尔博奈人已经逐渐忘记了他们的竞争特性,他们已经发展到不会再遭遇任何危险。然而,宇宙是广阔的,它容纳着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物。谁能预见将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个种族又会面对何种从未遭遇过的危险。如果失去了这些狩猎的本能,他们自动么能与那些未知的危险相抗衡呢?
不,这些古老的生存之道必须作为一种规范保留,以提示我们:在一个充满敌意的宇宙里,绝对和平与智慧物的存在是不稳定的。
他必须去猎取莫莱什的外皮,或都就只能难堪地死去!
最重要的是要把它们弄出山洞。这会儿,他那些善于狩猎的知识又回来了。
他迅速而又灵巧地变成了一只雌性莫莱什。
“你们听见了吗?”派克斯顿问他的同伴。
“我想我听见了。”斯泰尔曼说。他们三人都在专注地倾听。
声音又一次传了进来,那是人类的叫喊声:“啊,救命,救救我!”
“是个女陔!”派克斯顿跳了起来。
“听丐来像是一个女孩。”斯泰尔曼说。
“请救救我吧。”女孩地声音在呜咽,“我坚持不住了,有人能救我吗?”
血液涌上派克斯顿的脸庞。一刹那间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女孩,娇小优雅的她正站在失事的运动型飞船旁边(多么莽撞的施行呀!)一群浑身黏糊糊的绿色怪物正向她逼近:然后他——一个脏兮兮的外星生物——赶到了。
派克斯顿捡起一把备用手枪。“我要出去。”他沉着地说。
“坐下,笨蛋!”赫罗拉命令道。
“你也听见了,不是吗?”
“那不可能是个女孩,”赫罗拉说,“一个女孩跑到这个星球上来干什么?”
“我会去弄清楚的。”派克斯顿挥舞着手枪说,“也许是一起飞行事故,也许她本来是到飞船外面兜风,可是——”
“坐下!”赫罗拉喊道。
“他说得对,”斯泰尔曼试图说服派克斯顿,“即使真有那么个女孩在这里,我们也无能为边。而且,这种情况让我非常怀疑。”
“啊,救命,救命,它在追我!”女孩尖叫起来。
“别挡着我。”派克斯顿说,他的声音很低沉,充满挑衅。
“你真的要去?”赫罗拉怀疑地问。
“是的!你要阻止我吗?”
“请便”赫罗拉朝洞口做了个手势。
“我们不能让他去!”斯泰尔曼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了。
“为什么不让?他去参加自己的葬礼。”赫罗拉懒洋洋地说。
“不用你替我担心,”派克斯顿说,“我会在十五分钟之内回来——带着她!”他转身开始朝洞口走去。
赫罗拉一个箭步向前,一根柴火棍子准确地命中那个英雄的后脑勺,他倒下去的同时斯泰尔曼抱住了他。
他们把派克斯顿拖到山洞深处,然后继续维持警戒状态。那个女孩又痛苦地呻吟,恳求了五个多小时。就算对一部系列电影来说,这似乎过于漫长了一些,即使是派克斯顿也得承认这一点。
大雨滂沱的阴郁早晨,卓格还待在离山洞有一百多米远的地方。他看见那些莫莱什紧挨在一起出现了,它们准备好武器,眼睛警惕地注视着一切动静。
为什么?为什么雌莫莱什会失败?《童子军指南》上面说这种吸引雄性莫莱什的方法是非常可靠的。也许现在不是发情季节。
莫莱什们朝一枚金属蛋的方向走去,卓格认为那是一种原始的空间运输工具。这种工具虽很拙劣,可是一旦进入那东西里面,他自己就没法再对莫莱什发动攻击了。
他可以简单地解决掉他们,一了百了。可是此种方法不够人道,毕竟,古老的艾尔博奈人是慷慨而仁慈的,年轻的童子军总是努力学习这一点。此外,杀戮不是一个真正的勇者使用的方法。
如此这般,就只剩下渗透法了——这怕是书中最古老的把戏了,而且他必须周密地把它付诸实施,然而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幸运的是,天气条件绝对适合这个计划的展开。
开始的时候,地面上是一层薄雾,但随着暗淡的太阳爬上灰色的天空,雾气开始形成了。
雾气越来越浓密,赫罗拉生气地叫道:“现在要团结一致,看我们大家的运气了!”
他们迅速把一只手搭在同伴的户膀上前进,另一只手里准备好了武器,眼睛紧盯着浓密的雾霭。
“赫罗拉?”
“干吗?”
“你确定我们走对了方向?”
“当然,在大雾把一切都笼罩之前我已经记住了罗盘的方向。”
“你的罗盘会不会失灵呢?”
“这种事你想都不用想。”
他们在布满石头的地面上继续谨慎地前进着。
“我想,我看见那艘飞船了。”派克斯顿说。
“不,不可能,还没到。”赫罗拉说。
斯泰尔曼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手枪也掉在了地上。他拾起手枪,接着又四处摸索赫罗拉的肩膀。找到后,斯泰尔曼继续跟着同伴向前走去。
“我认为我们差不多到了。”赫罗拉说。
“我希望如此,”派克斯顿说,“我已经受够了。”
“想想吧,你的那位女孩在飞船等着你呢!”
“行了,别那么刻薄。”
“好吧,”赫罗拉说,“嗨,斯泰尔曼,你最好还是抓住我的肩膀,分开走简直就职胡闹。”
“我正抓着你的肩膀呢。”斯泰尔曼说。
“你没有,你这白痴。”
“我抓着呢。”
“听着,我认为我自己知道是否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
“派克斯顿,我抓的是你的肩膀吗?”
“我不得不说——不是。”派克斯顿说。
“情况很糟糕,”斯泰尔曼的语速非常缓慢。“非常糟糕。”
“什么?”
“我确信,我的确抓着某个人的肩膀。”
赫罗拉喊道:“卧倒,快卧倒!给我射击的空间!”
可是太晚了,一般酸甜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斯泰尔曼和派克斯顿已经瘫倒在地。赫罗拉盲目地向前跑,试图屏住呼吸。可是他绊倒在一块石头上,他又试图重新站立起来——
这时,他眼前一黑。
雾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卓格独自站在那里,露出胜利的微笑。他拔出一把长刃剥皮刀,朝最近的那只莫莱什俯身下去。
太空船急速飞向地球,速度快得有瞬间过载爆炸的危险。伏在控制台上的赫罗拉终于重新控制住自己,把速度减慢到正常水平。他原本棕色的脸却成了灰白色,手也在仪表上抖个不停。
斯泰尔曼从休息舱走进来,颓然地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派克斯顿怎么样了?”赫罗拉问。
“我给他注射了德罗纳三号,”斯泰尔曼说,“他会没事的。”
“他是一个好孩子。”赫罗拉说。
“多半是休克了。”斯泰尔曼说,“等他醒过来我叫他做数钻石的工作。我想,数钻石是最佳疗法。”
赫罗拉微微一笑,他的脸开始恢复正常的颜色了。“我想做切割钻石的工作。所有的事情似乎正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了。”接着他的长脸变得严肃起来,“可是我问你,斯泰尔曼,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是无法理解!”
童子军大会是一次光荣的集会。第二十二巡逻队——翱翔猎鹰队——进行了清洁埃尔博奈土地的哑剧表演;第三十一巡逻队——猛牛队——则穿着全套先祖的服装。
在第十九巡逻队——狩猎莫莱什队的最前边站的是一级童子军卓格,他佩戴着闪闪发光的勋章。卓格扛着队旗——那是荣誉的象征。看到队旗,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
在旗杆上壮观地舞动着的是一副结实,精致,独特的成年莫莱什外皮。它的拉链,纽扣和枪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狩猎月亮》作者:波尔·安德森
我们不是感知现实,而是设想现买。假想往往会导致意想不到的灾难。然而,历史的悲剧实质大部分就是源于这个无穷无尽不断反复的错误。
——奥斯卡·哈姆尔《思考人类的困境》
两个太阳都已经下山。西边的群山恰如一道黑沉沉的波浪,波澜不惊。似乎这道波浪原先形成浪尖时,来自“遥星”的寒冷碰触到了它并把它冷却下来。这是通往“允星”飞行道的第一道海屏障。紫色的天空里,点缀着几颗晨星,还有两个小小的月亮——镶着黄边的银色月牙儿。看起来和“允星”很像。东边,却晴空依旧。海的正上方,“如伊星”几乎全放亮了——它的球体发着红光,环绕着一圈圈的光环,看上去灼灼生辉。它的投影下面,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原来是风在曳动这层层的波光。
清冷的风,似乎在低语着。阿奇也感觉到了。他的每一根毫毛开始有反应了。此时,他需要的只是一点点的力量,让他在和大伙一道飞行时,或是抵达目的地时能感觉到自身的力量,还有自己的存在。他四周飘的都是那些微微发光的小球体,他自己也算是飞得最高的一个了。他们芳香而浓烈的生命气息盖过了空气中其他所有的气味。他们一路歌唱着,上百个声音夹杂在一起。这样一来,他们的精神就可能交融为一体,预先体验到在遥远的西边等待着他们的激情。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