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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七辑)-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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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们,就像纳塔拉尔人一样,来得太早了。但若我们梭巡不前,作为一个长辈种族,我们将会受到诅咒!
  我又一次抬头仰望星空;这儿的星座我们命名为“凤凰座”。
  数百万年之前,纳塔拉尔人离开这儿到哪儿去了呢?我看不到他们所去的暗星,但我知道它确切的方位;他们留下了明确的指示。
  我转身走进帐篷,那儿躺着文丽斯和我们的孩子;星星和夏兹在帐篷上空闪烁。
  明天将是繁忙的一天。我答应艾丽斯,在离归城不远的小山坡上,我要给家里盖一幢房子。
  艾丽斯在睡梦中 嘟哝哝;孩子在她身边的摇篮里睡得正香。
  可我却难以入眠。我不断地想着纳塔拉尔人给予我们的一切。
  不……应该说是他们借给我们的一切。
  我们可以利用他们的6个世界,条件是,我们应该对这些世界仁慈为怀。他们也以同样的条件接受了其他4个世界。那4个世界原先是一个叫拉普克伦诺的民族居住的,在他们成了孤独的星际旅行者之后就被放弃了。这当然是在他们发现这4个世界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而在拉普克伦诺人之前,还有有一个更为古老的种族,叫思伍朱;拉普克伦诺人也以同样的条件继承了思伍朱人的三个太阳系……
  只要扩大殖民仍然是我们人类生存中的主要目的,那么,我们就可以占有这6个世界,也可以占有我们行将发现的其他世界。
  但总有一天,人类生存的主要目的会改变。我们不再会执着地不断扩大生存空间。相反,我们将越来越感到孤独。这一点纳塔拉尔人早就预料到了。
  我知道,他们是对的。将来有一天,我们的后代——那可能是无数代无数代之后——将无法忍受孤独,在无边无垠的宇宙中,他们因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而无法继续生活下去。他们会对这些美丽的世界感到厌倦。然后,集合整个种族向暗星进发。
  在那儿,在一个大黑洞的视界里,他们将会发现纳塔拉尔人,拉普克伦诺人,还有思历朱人,正在等待着他们:但这些长辈种族只等待了很短的时间,因为在视界里,时间几乎是停止的。
  我听着夜风吹拂着帐篷的活动门,心中不由对我们后代的后代的后代……升起了一 上 慕之情。我多么向往能遇见像我们人类一样的星际旅行种族呀!
  噢,我们可以等上几十亿年。直至那遥远的将来,大部分的外壳都已破裂;宇宙中各种智慧生物来来往往,沸反盈天。
  待到那时,我们自己也改变了。我们也变成了长辈种族——这最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
  但是,哪些种族会选择这样的命运呢?尽管他们有着那么聪明的头脑。我们宁愿永远年轻,直至宇宙最终成为一个乐园,那岂不更好!
  为了等待那一天,我们的长辈种族在黑洞的边缘沉睡着。





《水陆两栖骑兵》作者:'美' J·J·特伦布利 詹姆斯·E·汤普森

  郭建中 译 
   
  J·J·特伦布利,海军新式武器系统研发委员会特别顾问对詹姆斯·E·汤普森说:从事对敌军事情报工作的人,必须具备两种素质。一个是逻辑推理能力,另一个是…… 
   
  从苏联中亚地区和西伯利亚送出的情报说,苏联人正在进行一项大规模的养马计划。①1968年至1971年之间,苏联马的数量增加了15% ②或42% ③。这些数字表明,苏联人高度重视马的繁殖工作。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加速繁殖马的计划,在苏联人的战略计划中究竟起多少作用?现在我们只能做些猜测。我们知道苏联扩张主义者的目的。因此,我们只能认为,他们扩大养马的计划是为了对付我们。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波兰的骑兵成功地抵抗了德军的进攻。④但自二次大战结束后,骑兵在战争中就不能发挥太大的作用了。因此,西方军事家一致认为,使用骑兵作战的军事思想已经过时了。但,如果敌人不认为骑兵在战争中已经过时,我们能认为“过时”吗?苏联的统治者没有说骑兵已经过时;恰恰相反,他们在大规模地养马。 
  有人也许会反对说,苏联和美国没有陆地疆界,两国之间隔着大海,骑兵对美国不可能有什么威胁。因为,骑兵只能在陆地上发挥作用。⑤当然,如果苏联人把马和士兵空运或海运到战场,也可以对美国发动攻击,而我们如果把马和士兵空运到战场,也同样可以对苏联发动攻击。如果空运,这对任何一方都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因为,飞机可到达陆地上任何一个地方。不过,如果海运,问题就大了。我们把两国最重要的城市来排列一下,就会看到:我们有首都和其他四个人口最密集的城市,苏联则有五个人口最密集的城市,因为就人口而言,莫斯科也是一个大城市。⑥ 
   
   苏联    美国 
   
  莫斯科   华盛顿 
  列宁格勒  纽约 
  基辅    芝加哥 
  塔什干   洛杉矶 
  哈尔科夫  费城 
   
  如果我们在地图上查看一下这些城市的地理位置,我们就会发现,只有列宁格勒是靠海的,而我们却有四个大城市靠海:纽约、费城、华盛顿和洛杉矶。连芝加哥也能通过圣·劳伦斯航道经海路到达。因此,我们受到两栖攻击的可能性是苏联的四倍。如果再考虑到苏联现在的马比我们多得多,我们两国在两栖骑兵方面的差距就显而易见了。 
  但是,如果海运骑兵,要么用水面舰只,要么用潜艇。我想,我们可以排除用水面舰只运送骑兵部队的可能性,因为潜艇的优越性就是其隐蔽性。如果用水面舰只运马,我们在天上的间谍卫星马上就会发现。如果苏联人想用两栖骑兵偷袭我们,他们肯定会用潜艇运输。这样,他们必须建立一支庞大的潜艇部队。而我们发现,苏联人也确实在扩大潜艇部队。目前,苏联有401艘潜艇,而我们只有152艘。⑦ 
  那么,我们有什么办法克服我们和苏联之间军事力量上的差距呢?我认为希望还是有的。但我必须拥有四倍于苏联人的战马、训练有素的骑兵和运输潜艇,才能建立起有效的打击力量。仅就潜艇数量而言,苏联有401艘,四倍于此的数量是1604艘;而我们现在只有152艘,还少1452艘。否则难以担任运送骑兵部队的任务。 
   
  情况紧急,必须马上缩小差距。国防部必须立刻把我们所受到的威胁公之于众,并要求国会通过拨款法案。 
  有人认为,上面提到的武器系统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但一位经验丰富的舰艇指挥官告诉笔者,能运输骑兵部队的潜艇将会是——用他的话来说——“一个充满恶臭的动物屠宰场”。 
   
  原注: 
  ①。 见国防部BX818RLL报告:《苏联未开垦地区牲畜数量》,1971年,华盛顿。 
  ②。 中央情报局估计数字。 
  ③。 美国陆军情报部估计数字。 
  ④。 《海因茨·古德里安将军, 装甲军团司令》,C·菲茨吉本译,纽约:达顿出版公司,1952,65~84页。 
  ⑤。 例如,见《圣经·旧约·出埃及记》 14章26~30节。 
  ⑥。 据1972年《世界年鉴》人口统计。 
  ⑦。 见《简氏船舶年鉴》,1972年第72版。 
   
  译者点评: 
  J·J·特伦布利和詹姆斯·E·汤普森是两位美国作家,生平及其他作品不详。这是一篇讽刺冷战时期的科幻小小说。苏联和美国任何一方的动向,都会被对方从战争的角度去考虑,就连养马的数量,也竟会被美国的情报部门认为是苏联新的战略动向。其实,这种冷战的局面至今还在继续。2006年5月18日,俄罗斯武装力量总参谋长尤里·巴鲁耶夫斯基宣布说,俄罗斯最近成功试验了一套新型导弹系统,可以穿透所有导弹防御系统。目前这套导弹系统已进入部署准备阶段。这是针对美国的导弹防御系统研制的新型导弹。俄罗斯总统普京在此一周前发表国情咨文时说,俄罗斯拥有这种新式高精密度武器,将保持对美国的力量平衡。这样看来,这篇发表于1974年的讽刺性科幻小小说,还没有失去其意义。 





《水牛梦》作者:简·梅兰德

  很久以前,在内布拉斯加我遇上一件怪事。那是我遇上的所有事中最怪的了。但是在那个地方,那个时候,当我的雄心壮志都用在一些琐碎事上时,我能帮助一头会说话的水牛确实是我这个30岁的流浪魔术师所遇上的最奇怪的事了。
  故事开始于1896年9月14日布罗克普劳车站。火车留下我驶向科尔尼,我独自思量着眼前这座脏兮兮的小镇的丑陋景象。从我站的湿漉漉的月台上看去,一英里长的小镇尽在眼里,正当中午,过分拥挤的人群使它看起来不只是一个小农镇了。路上尽是淤泥尘土,在人和马匹的脚下任意踩踏,在这正午的炎热里灰尘都懒得飞扬起来。
  它真是个不起眼儿的小镇。但由于它有会说话的水牛,便引来大量的人群。他们需要我,我也需要他们。
  我摸了摸胸前口袋里手绢包着的一枚二十五分的辅币,还是决定不吃中午饭了。我最好的赌注就是立刻干活。如果运气好,我会从这群人中挣到足够的钱在这三家旅馆中的某一家住一宿呢。这样想着我便向镇于最西头的那一大群人走去。
  谁知道呢,我想,没准我还能挣够钱买到去北普拉弟的火车票呢,这样我就不会陷在这个破烂小镇里,在科迪上校回到北普拉弟之前到达那儿了。
  这热浪真要命。我一头扎进一家食杂店的布篷下面,放下那只印有佐罗亚斯特尔大帝绿色字母的小皮箱,坐在上面,看着人群聚集在大围墙外。我在远东格兰蒂岛时就听到会说话的水牛这一谣传。我知道这是我最好的挣钱机会,它会使我有钱去北普拉弟,这样我水牛比尔就回家了。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努力学会狂野西部的表演,那也许是最后一次演出了。
  当年轻小伙子可以半价就表演时,没人请一个四十岁的变戏法的。当我离开奥马哈州立马戏团时乔治对我还算亲切,他让我保留了我的小皮箱和变戏法的道具。
  我拍了拍这个旧皮箱。如果行李没被没收,我现在早到了目的地了。
  我不能光坐着,热不热都不能。带着钱的人对我的吸引就像蜂蜜对蚂蚁一样。两分钟后,我走进最密集的人群里,戴着我的绿丝帽和腰带,大喊着我要变的魔术是伟大的佐罗亚斯特尔在维多利亚女王和神圣罗马大帝面前变的。人可真多啊!这些人是来看水牛的,他们并不只是闲逛,而对于增加狂欢会气氛的活动是欢迎的,这欢迎由他们数出的钞票来衡量,我就在那足足收了三个小时的钱。
  这个场地本身就像一个模样很怪的小城镇。高高的砖墙没涂漆,看起来像害了软骨病,墙上有一行褪了色的红色手写体字“希厅·布尔的鬼魂转世成了一头会说人活的水牛!”
  大声招揽顾客的是一个红脸汉子,说话时带着瑞典鼻音。穿得却不像瑞典人那样花哨。人群进进出出,看来这幻想让他们很开心。
  “真不可思议!”
  “一定是那个枪手在说话。”一个男人抱怨地说。
  “应该有人喂喂那个可怜的东西,”一个女人说。
  “你相信他对卡斯特做的事吗?”
  我必须承认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大了,我很想看看希厅。
  布尔的鬼魂对我说话,便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好吧,即使它是个假货,它毕竞是一头水牛。花两毛五辅币看一头真水牛还算值得的。于是我拿起包,脱下帽子和腰带带在身边。走向大门时,我摸了摸刚挣的钱,解下手绢拿出一枚辅币。
  起先,我所能看到和闻到的只是一大群进进出出的人和他们的气味。围墙里的场地不过一个地下室大小,太阳直射下来,这里那里不时传来人晕倒的尖叫声,孩子们的叫喊声。
  接着我看到一圈铁栏杆围起的一小块地,外面由一个带枪的小个子瘦男人把守着,他一言不发,总是用枪胡乱地点着众人。
  我挤到栏杆边上一块干净地方,这才看见场地中心有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这头水牛躺在干草里,瞪视着这一大群人。它的下颔动起来,出了些声音。但我却分辨不出它说了什么,周围是一片孩子的叫声,他们感到失望,一边叫一边朝这只动物扔干草。
  我很失望。这个可怜的东西看起来甚至都不像一头真水牛,一头卡利尔水牛或爱维斯水牛。但我还是认为这个大个头瑞典人和他的戴枪的朋友能在这个州找到一头真水牛可算是幸运了。
  当然,在水牛比尔的狂野西部的表演里有几只驯服的水牛。
  为了寻开心,我喊道:“喂,希厅·布尔!你记得安妮·欧克莉吗?”
  这水牛打了个喷嚏,我竟呆在那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因为那喷嚏听起来像是在说“希希里亚,”。“瓦坦亚·希希里亚”是安妮·欧克莉对希厅·布尔的呢称。它在印第安苏语中是小神射手的意思。
  我和我的小包从这个闷热的围栏突围出来时,我还在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个喷嚏罢了。在门口我被两个大块头拦住,他们看起来像铁匠学徒那类人。
  “我们收工后埃里克森先生要和你谈谈,”这头长着姜黄色鬃毛的巨兽对我说。他和他那个亚麻色头发的朋友很快又消失在人群中。
  我感觉到了埃里克森先生要对我谈什么,所以整个下午我更卖力地干了。
  偶尔我喊出几个印第安苏语词来(在奥马哈州立马戏团里曾经有几个达科他印第安人,他们有时还得说些他们的本族语。)它们只是些魔术用语,像空手变豆啦,耳中取牌啦之类的,但我真想和希厅·布尔交流交流。再没听到回音,我想是这吵闹声中它根本听不见我。
  于是我热得昏头昏脑,强装笑脸,帽子上的绿色顺着汗流染到我的脸上,直到埃里克森和他的小枪手分开人群向我走来,他的两个大个子学徒在用木板挡住大门。
  仅仅不到六个小时我挣了十七美元四十五美分。
  埃里克森和那个小男人走过来,说着不三不四的话,数着我的钞票,拿走了十三美元。
  “没有我的水牛你不会在这小地方遇见这么多人挣到这么多钱的。”埃里克森平静柔和地说着。
  那个小男人咽了一口唾沫,盯着那些钞票,他得到三美元。到门口站岗去了。
  埃里克森朝最近的那家旅馆走去时又说,“还有件事,小巫师。租金是每晚四美元。别想换别的旅馆了,因为那都是我的。”
  两个狗腿子紧跟着他们的老板去领他们的赏钱了。除了站在门边的枪手,街上只剩我一个人。人们有的回到旅馆,有的回到农舍喂他们吵闹的孩子。我站在街上,一贫如洗。但我估量了埃里克森和他那帮人,就像估量那堆人群一样。有绕过他们的路子,他们对付我还算嫩点。
  如果我做得好,我确信会挣回失去的那些并搭下辆火车到北普拉弟去的。
  对于逆境我并不陌生。我知道怎样花钱吃饭和睡觉。于是我走向普拉弟河岸,太阳正在落山。喝了口水,在河流的漩涡里洗了洗便在草地开辟一块地睡觉。感觉像在炉子边。白天的所有热量都存在草丛中,在夜里会释放出来。空气像玻璃一样热得一动不动,如果有光照射也许会闪闪发光呢。我知道午夜之后草地才能凉快下来。脆脆的草叶在我的薄底鞋下咔咔作响,叶片刮到了我的手。
  我不太确信我在找什么,但我被绊了一跤,一头栽进那里面,才发现了它。我站在一个巨大的中间高四周低的圆形场地里。它有一个中等人身高那么深,大小像一个水牛圈,低矮的草和紫罗兰花长在这个大碗边儿上。场地里既背风又没有高高的草丛。这是一个废弃的水沈,水牛曾在这里打滚儿,把冬天的毛从它粗糙的身体上蹭掉。它不断地蹭,天长日久,地下留下了它的体重的印记。
  我把皮箱放在脚边,可以不断地触到它,就在紫罗兰花丛里躺了下来(花朵早已经没有了,但香气还保留着),比起埃里克森的小破屋里那些臭虫霸占着的被套,在这里睡觉会更舒服的。
  (隆隆的响声,像打雷,像地震,紫色花朵颤动着,大地也随着抖动起来,震耳欲聋的雷声向我的头顶压来。我平躺着,怕得要命,一大群硕大的躯体席卷着草原,有几只就从这水坑上跳过去。它们闻起来像牛,像牧场上的灰尘,星星点点的汗球和唾沫飞溅在我的脸上和衣服上,低低的哞叫淹没在蹄声里。数量减少了,只有少数落伍的飞奔而过,突然一个人扑倒在我身边。他是个白人,像我一样,但黑色卷曲的头发里长出两只弯弯的短牛角,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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