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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用我的另一只拳猛击他胳臂与身体连接处的刀伤。有一种撕裂的声音和“砰”的一声,他的肩膀脱位了。
他开始尖叫。
没有别的人向我挥刀砍来,所以我抽出时间瞥了一下查理。三名强盗压在她的身上。她胸部两处受伤,制服的前面染红了,她的膝盖弯曲,但她用刀撕裂离她最近的那个强盗,掏出他的内脏。那强盗蹒跚走开,双手托着一圈圈油滑的肠子。
又一个强盗冲过来割查理的脸,她揪住他,当她向前倒下的时候,她把他拖到自己的脚下,当查理爬到他的身上时,他疯狂地抽打着。她的手发现了他的喉咙,她扼住他的喉咙——不慌不忙地享受着扼住他喉咙的乐趣,直到他慢慢不动了。突然又一个“一次性定时器”拿着刀向查理劈来,就像劈木头一样。然后他一瘸一拐地从查理身上走过。我猛地从肚子里拔出被强盗刺进的那把尖刀,扑向攻击查理的那个幸存者身后,切断了他的喉咙。
最后一位亡命徒站在那儿发抖,当我杀他的时候,只剩下个叛徒跪在地上求饶。我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突然向后拉,刀放在他的脖子上。“找另一个行当干。”我说:“你没有能力干这一行。”
他的眼睛古怪。“噢!上帝,我会找另一份工作,我会,我会的——”
我用靴子踢他的肚子,然后向查理那走去。查理和那位被她掐死的强盗看起来像一对情侣躺在血泊中。我让她从强盗身上滚下,我跪下去搜她的衣袋,剥去她制服上的装饰品,我决定让设备自毁,在人脸上雕刻总让我感到不舒服。我拍拍查理的脸颊,站起身来:“再见,查理。”
The Painmeds在逐渐减少,我的伤口疼痛,我叫来一辆出租车。“去海港,”我对出租汽车司机说:“赢得时间。”她赢得了时间,当她让我在主门下车的时候,我给了她小费。一是因为她车开得快,二是因为血渗到了座位上。
一位士兵用吉普车把我从大门送到运输船;他小心地扫视一下我制服上不断增加的血迹,但他没作评论。轮船在聚光照明,缆绳已放下,货舱口已密封。我们朝轮船跑去。谢天谢地,载人的电梯仍在运行,所以我不得不让自己爬上梯子。电梯下降了,门开了,查理站在那里!她问:“杰西,你干掉了其余的两个人?”
我点点头:“我认为我给你节省了一次旅程。”
查理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胸,领我回去检查。出于习惯,我们沿着走廊走着,两边排放着我们纵队的备有品。当我经过的时候,我向我空洞的尸体敬了一个礼。“对不起,孩子们,”
我对窗后看不见的面孔说:“或许明天。”
盒子打开了,里面空空的。一位技术专家蜷缩在它前面,通过工具检查着。查理吹口哨引起他的注意,“乔,你正在检查的盒子是我的,嘿,请把它修好。”
这位技术专家抬头瞥了瞥,咧开嘴笑,“别担心,中士。
我打赌这个盒子只需要一个新的调节器和一个垫圈。如果我不遇到任何其他的问题的话,在你知道之前,它将重新储存。“
在医院,医生给我上了一课,说服了我,修正我那些邪恶的错误作法。几个小时以后,当查理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时,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查理亲切的褐色的脸,“下士,起床,十分钟后到简令下达室报到。”我头昏眼花,她看起来很好。
查理是职业兵——一位志愿兵,而我们绝大多数人是硬被拉进去。在我加入她那一班时,我知道她有点与众不同。我没多少文化且过于拘谨,但是她搂住我的脖子说:“你不在意死吧,杰西。那仅仅是工作的一部分。它一直是士兵工作中的一部分……虽然在过去,想起部队生活是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在光线暗淡的简令下达室后面,我挨着查理坐下。莫斯上校站在前面,仔细察看着大屏幕上的地形图。他向后转,又一次用他的教鞭敲着指挥台。我们闭上嘴,接着听下去。
莫斯说:“在特里基特上建立了一个巢穴。”会场上一片哗然。一些人总舍不得离开朋友和家人去执行任务。
莫斯用教鞭指着地图。“这个巢穴在一个崎岖的乡村,在林奈地区以东六百公里处,是惟一的一个太空港。孵化物正朝太空港前进。沿途的定居者们已被重新安置,但在重新安置完成前,孵化物已袭击了一个村子,伤亡惨重。”
“巢穴建造者们很久前就探险了银河系上的这一地区。我们不知道从那以后他们到哪里去了,但我们了解他们遗留下来的东西——在人类发现有吸引力的任何星球上留下致命的,无法被人探测的巢穴。每一个掩蔽处或许安置了一百个或者上千个孵化物。
研究中所用的可观数目的钱就能够保证巢穴是不得入内,但其他人则认为,巢穴不是那么可怕的,但无论巢穴是什么样的,他们都不足以使我们不安,以致于阻止我们占领居住地。如果巢穴曾经出现过……嗯,那个时候我们就会担忧的。
偶尔,当人类第一次踏上星球,巢穴涌出,更经常的是,或者,许多年后,一大群生物构成物从地面涌出开始进行屠杀。随后他们融化掉,留下了没有价值的矿渣——这并不重要,因为从一片混乱当中,研究得出了我们所能提供的孵化尸体的数额。
就我们聪明的人所能告知的,巢穴人从不做重复的事;孵化基因材料一个星球与另一个星球不同,一个巢穴与另一个巢穴不同,同样它是被随机从银河动物园采集的,一次一个密码。巢穴建造者由于我们的无知在我们的鼻子底下为虎作怅。
污辱加伤害,他们迫使我们根据他们的规则作战——主要规则是:战斗应在人类和孵化物之间进行。战斗是使用过时的热核装置进行的,这些热核装置在星球表面上的任何位置爆炸以便来对抗远程或高能轰炸,或者在车辆或能量战中,使用武器、毒气或机器人,或许使用人类尚未敢用的其他上百种武器。通过某种难以让人相信的监测,穴巢人还未依赖过起死还生法;我们也没上他们的黑名单。
有限度战争的所在地保护了当地的大部分的风景,所以我们假定认为穴巢人跟我们一样很难找到居住的星球。至少,双方并不希望整个世界变成碎片。奇怪得很,我们双方还有一些共同之处,这还是令人值得安慰的。“
莫斯说:“孵化物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一系列模糊不清的照片使我们能看到这些丑陋东西。“当他们疏散市民时,特里基斯防御部队获得这些孵化物资料,”
莫斯说,“这些资料还是很有价值的。”
行星上的正规兵都是一次性定时器。周围没有足够的回魂尸供他们起死回生。
莫斯的教鞭在荧屏上挥舞。“六条肌肉发达的、可缩回的腿从龟壳般的空隙中伸出、直径二到三米。尽管外表难看,但孵化物很短的时间就可以跑在人的前面。尽管仅用一条腿爬行,但孵化物可以保持前进。感觉气官可以从其壳上部的滑动活门中伸出来,就像控制器一样——两个伸展的轴用合成胶垫在两端上固定,一个轴安上一圈无骨手指。孵化物壳里存有武器。武器装有子弹、手榴弹和棍棒。”屋子里一片惊讶的嗡嗡声。
莫斯盯着我们看,直到我们不再说话。“这些孵化物具有极强的抵抗标准武器的能力。子弹通常不能穿透孵化物外壳,即使能打穿孵化物外壳的子弹,一般也不能击中要害器官。只有当孵化物流血而死,它们才会认输。
孵化物外壳几乎还防手榴弹,但因孵化物的腿易受武力袭击,所以地雷可以对付它们。所以,每个班都发了地雷。我们的战斗计划也要求每个战士要穿司服盔甲。“会议室里一片抱怨声,因为穿着盔甲是不会令人感到舒适的。
莫斯笑了笑:“我们给你们的武器装备还要配上不标准的武器。”
查理斜过身来,小声说:“上次我见到莫斯的笑,结果我们就使用了弩。”
荧屏上出现了一个新图像。“就是一把剑,”莫斯说。会议室又响起一片叫苦声。
“今天要打肉搏战,”他继续说。
“这些孵化物一般避免密集的战斗队形,所以,你们可以联合起来一次攻打一个孵化物,砍掉其腿、轴和眼睛——砍掉孵化物所有突出出来的东西。”前排的一个士兵未能抑制住笑声。莫斯就对他说:“是的,特朗如果它突出出来,你就也砍掉它。如果你有机会,我们认为通过活门向里刺、会使它丧失作战能力,或者杀死它。”
“二十个小时后,我们朝行星边走去。在那之前,我们每个人最少有三个小时的练剑时间。”上校关闭了屏幕,屋子里的灯亮了。他说:“咱们开始工作吧。”
医疗室重新检查我的伤口,证明我适合执行任务,我才能正式重新加入到作战班里、查理起来了,以防有需要迅速处理的事情。在仓库走廊上我们遇上乔。他一半身子在查理的小盒子内,一半身子在外。工具散放在桌子上。
“喂,乔,”查理说,“你昨天就该把这个盒子修理好的。”
乔从盒子里退出来,把扳钳朝工具袋的方向扔过去,并且用抹布擦了擦手。“除了合页之外,我把零件都换成新的了。
查理,这个盒子还是不能正常工作。“
“噢,务必使它马上工作,”查理说,“你知道备件一不够,我就紧张。”
乔援了搔头:“查理,我会尽力的。”
医院给我盖了印,我暗查理到武器室。他们分给我们两把厚刀的短剑。查理集合了作战班,让我们穿上盔甲,给我们训练了三个小时。虽然我们拥有精巧的秘密武器,但查理还是在想,孵化物是很难对付的魔鬼。
休息之后,我们在投尸城湾集合,检查武器,等待最后命令。两百个作战班站满了长廊,不断地人影晃动,传来嘈杂声。
我们的新兵,杨和李巴拉,我和玛娜、瑞科坐在甲板上,构成一个稀稀拉拉的半圈,突然查理进来说:“多亏了你们新来的回魂尸,我们的任务会完成得很好”。他朝杨和李巴拉点点头。“有二十个孵化物已和主力部队失去联系,正朝一个谷物仓库前进,我们要拿下他们,就是这些。”
我摸了摸剑柄。二十个孵化物,有五六个回魂尸。这是正常的。运气在我们这一边,在奈林酒吧关闭之前,我们就能够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在投诚之前,只剩下几分钟时间。但时间足够让一个新兵作好准备。杨瞪着眼不知所措,所以查理突然猛推他一下,又开始训斥另一个新兵。“李巴拉,你脸苍白得如同死尸一样,”她说,“你是在担心底下吗?”
李巴拉点点头:“我的确知道这个系统,中士,但第一次,我还是害怕。”
“看看周围,”查理说。“我们当中除了你和杨,都下去过也都回来了。”我们给李巴拉龇龇牙,他能看见我们前齿上的数字“。查理是这个班惟一的一位有奇异魔力的人。在回魂尸纵队里,并没有许多奇异魔力的人,因为无论他们是否完成分配的工作任务,他们都享受退休金生活。查理实际上已经下去过九次以上,但过了九次以后,除了复生者之外,人人都停止计数。
她用大拇指指指瑞科,“李巴拉,我们这位爱吃面食的人每次都排在第三号或第四号上,要受到碰撞”。
瑞科吃吃地笑着,“我都这样。”
“玛娜”,查理说,“已从零干到第五次了。肯达,虽然有点粗心大意,但她学会小心以来,就再也没有受到碰伤。”
“是的,”玛娜说。“我学会就跟在查理的屁股后面”。
查理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除了杨之外,大家都乐了。
“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降落,”查理说,“但你们可以希望像杰西第一次降落一样幸运。他没感到很害怕。”
我坐在玛娜和瑞科之间,她们开始戏弄我,把我推来推去。“查理,你不必提那件事,”我说道。
她没理睬我。“由于一场战斗,我们又回到海斯地斯上来。
杰西转身躺下掩护火力,他的头被一个三条腿的孵化物炸掉。“瑞科和玛娜咯咯地笑;杨和李巴拉却睁大眼睛。”他的司服盔甲卡在反馈的线圈里,这个反馈线圈把他的无头尸体荡来荡去,他的手指恰好被缠在莱森枪的扳机中;所以,他站在那里,身处密集的火力之中,疯狂地射击着。孵化物们大饱眼福,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为了追击,我们不得不打倒杰西……真遗憾,因为那是他曾经做的最精彩的射击。“
玛娜和瑞科笑弯了腰。李巴拉咧嘴笑,摇摇头。杨几乎笑出声。
李巴拉身体向前倾,说道,“当我第一次得到董事会通知说我是回魂尸材料时,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件奇怪的工作。我的亲人们连一点同情都不肯给我。他们忙于争论我的回魂尸血液遗传于家庭的哪一方。”
查理笑着说:“嗯,你知道,大部分人并不怎么理解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玛娜、瑞科和我齐声说:“查理,别提你那个狗故事了。”
“你们都住嘴,”她说,“李巴拉想听,是不是?”
李巴拉点点头,查理开始讲:“我第一次休假探亲,我姑姑,艾利打来了这个发疯的电话,她在车道上压死了她可爱的狗保尔赛,她要我把狗起死回生,行吗?哎,你所能做的一切就是送花。但我说,‘姑姑,你有口红吗。’她在屋里到处找,找到一管口红。‘我找到了,’她说,她的声音甜甜的,又充满了希望。‘那很好,姑姑,’我说,‘打开口红,在唇上涂一涂,然后去吻一吻你的小狗,说再见。’你应该听到那个体面的女人该怎样骂我吧。”
这次即使杨也抿着嘴笑出了声。
狗不能起死回生,即使能起死回生,也必须把狗安上装置,还要有备用装置。一个回魂尸脉冲转发器必须连续工作——如果脉冲转发器先于回魂尸,那么回魂尸在任何地方都不会醒过来——而盒子里备用尸体就不得不接收遥测术。幸运的是它并不疼痛;即使一切按书本去做,也有可能做不到起死复生。那就是为什么新手不敢参战,和为什么我们要治疗受伤者而不是通过再生法让他们循环再生。
船上为每一个回魂尸带有六只备用尸体。在十五分钟内你到下面去,再返回上面来,会得到一副战斗雪橇和一付新肉。一些‘一次性定时器’说它不是同一个人了——分子不同或完全不同。但对我来说,它仍然感觉像我,妈妈在我死时并没收集到赔偿费,所以我认为它就是我。
在镜子里我也总是很像杰西的。我们的备用尸体都强行成长成适合我们各种年龄的肌肉组织和全部条件。这个想法就是要让备用品丝毫不差地符合现在的人身。这是必要的,例如如果备用品的年龄明显相差甚远,回魂尸是不会复生的。
回魂尸也不是永远活着的。
不管我们复生多少次,有朝一日我们还是要永远死去的。
它非常像那个古老的谜语:假如你迎风吐痰会发生什么事?回答:你会死。惟一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死和怎样死。
研究组的研究人员们正在绞尽脑汁思考整个问题。为什么在一百万人当中才有不到一个人是回魂尸材料呢?没有人知道,但回魂尸可用验血的方法和按神经系统图从一次性定时器中挑选出来。我们为什么不能多路传输遥测术,为什么不能你想要多少备用品就研制多少呢,为什么就不能在地面上出现一打下士杰西呢?对这个问题的答复是,一个人的意识只能一次在一个位置上存在,才不违犯物理法则。在研究组多次试图复制未成功后,这期间他们生产了大量健康脑死尸体——仅仅是一些零件的备用品,但却演绎了一位量子机械师。这位机械师现在就领导着他自己有研究基金的研究所。
有人建议说灵魂可以移植,但与上帝谈过话,看见过天使或经历过涅,回魂尸并不复生。——不像我叔父,泰纳在心脏停止跳动,医生在给心脏泵气之前,他有各种各样灵魂插曲。就我看来,没有什么事像死过几次那样能使一个人对各种宗教信仰都失去信心了。
查理对自己曾经做为鬼和幽灵死而复生的解释是——他们现在只是太对抗了以致他们无法适当地死去。
我们的笑声逐渐平息下来,谈到对我们大家来说都很关心的问题。“瑞科,你出去后,打算做什么?”李巴拉问道。
“当我们在海斯特斯时,我喜欢那里,”瑞科说“我还要去那里的。”
“你喜欢海斯特斯的女人吧,”玛娜说道。瑞科脸红了。
“他仍然收到来自他们四五个女人的信呢,”查理说,“因此感情必须是相互的。”
玛娜要回去重做论文研究;董事会在中途调开她,浪费了她一年的时间。我想象自己坐在我帮助去除掉孵化物的星球上的太阳光下——一个享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