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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伽利略在他的法庭上那样,我坚持,‘它仍然在运动!’”
“在此之前我曾经对这同一批自诩的专家提供证明,可他们拒绝了。现在我再次提出要求,让我对科学院的成员进行寿命测量。请他们指派一个委员会判断测量结果。我将把我预测的结果封在两套信封里。在一套信封的每个信封外面写上一个成员的名字,在里面写上他的死期。在另一套信封的每个信封的里面写上每个成员的名字,在外面写上他的死期。由委员会把这些信封放在一个保管库内。然后每隔一段时间拆开那些适当的信封。在这么多的一大群人中,总有某些人死去。如果合并保险公司保险统计员的计算靠得住的话,一、二个星期内总有人死亡。这样,委员会能很快地积累起材料来证明皮尼罗是个扯谎者,或者根本不是。”
他停住了,胸脯挺得高高的,几乎和他微微突出的肚子成了一直线。他狠狠盯着那些直冒冷汗的学者。“怎么样?”
法官扬起眉毛,他的目光恰巧与威姆斯先生的目光相遇。“你们接受吗?”
“阁下,我认为他的建议非常不合适——”
法官即刻打断他。“我警告你,如果你们不接受,我将作出对你们不利的裁决。你们也可以提出同样合理的搞清是非的方法。”
威姆斯张了一下嘴,但又改变了主意,他打量了一下那些专家证人的脸,然后面向法官席。“我们接受,阁下。”
“很好。具体细节由你们自己去安排。禁令暂时取消,皮尼罗医生的营业不得受到干扰。要求永久禁令的请求书法庭在积累证据期间以不损害合法权利为原则推迟作出裁决。在我们结束这件事之前我想对你,威姆斯先生,在声称你的委托人遭到损失时提出的理论发表一点看法。在这个国家里,在某些集团的思想中滋长了这样一种思想:一个人或一个公司若干年来从公众那里赚取了利润,他们就以为政府和法庭有义务保证他们将来一直赚下去,即使情况发生了变化和违背公众的利益仍然要这样做,这种奇怪的理论既没有成文法津也没有习惯法的支持。不管是个人还是公司都无权为了自己的利益到法庭上来要求让时钟停转,或者将时钟倒转。我的话完了。”
比德威尔在烦恼地咕哝。“威姆斯,假如你再想不出更好的对策,合并人寿保险公司得换一个新的首席律师。你输掉禁令那件案子已经有十个星期了,那个小矮胖子象开了造币厂那样穷赚钞票。与此同时,这个国家里的每个保险公司都正在走向破产。霍斯金斯,我们的损失率是多少?”
“很难说,比德威尔先生。每况愈下。这星期我们付了十三张高额保险单,都是皮尼罗开始营业后取出的。”
一个瘦小个子朗声说道:“喂,比德威尔,我们联合人寿保险公司在核实申请者确实没有请皮尼罗测试过之前,不接受任何新的保险申请。我们能不能等到科学家揭穿他后再作计议。”
比德威尔哼了一声。“你这该死的乐天派!他们不可能揭穿他。奥尔德里奇,你得正视事实,那个小矮肉疣有两下子,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这是最后的斗争。如果我们等待,我们就完蛋。”他把他的雪茄掷进痰盂。狠狠地咬了一支新的。“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我要以自己的方法处理这件事。你,奥尔德里奇,也给我滚出去。你们联合人寿保险公司去等待吧,合并人寿保险公司可不干。”
威姆斯胆怯地清了清喉咙。“比德威尔先生,我相信你在作任何重大政策变动之前将和我商量是吗?”
比德威尔哼了一声。他们鱼贯而出。他们都走后,比德威尔关上门,然后打开公司办公室之间的对话机。“好,叫他进来。”
靠外面的门开了,一个瘦小精干的身子在门坎站了一会。在进来之前他那双黑色的小眼睛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屋内,接着轻捷地走到比德威尔跟前。他用平板冷漠的语调和比德威尔说话。他的脸毫无表情,只有那双野兽般的眼睛在滴溜溜转动。“你找我有事?”
“是。”
“什么事?”
“我们坐下来谈。”
皮尼罗在办公室内间的门口迎接那对年轻夫妇。
“请进,亲爱的,请进。请坐。请不要拘束。现在请告诉我,你们要皮尼罗为你们干什么?这样年纪轻轻当然不会为死担心罗?”
那丈夫年轻纯朴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嗯,你瞧,皮尼罗医生。我叫埃德·哈特利,这是我的夫人,贝蒂。我们不久就要有,呃——贝蒂不久就要生孩子,嗯——”
皮尼罗慈祥地笑了笑。“我懂。你要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以便以尽可能是最好的方式为孩子的未来作准备。想得很周到。你们两人都测试,还是仅你本人测试?”
那妇女回答;“我想我们两个人都测试一下。”
皮尼罗对她笑了笑。“不错,我同意。目前对你测试还存在一些技术问题,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些情况,等你养了孩子后再补充一些情况。亲爱的,现在到我的实验室里去吧,让我们开始测试。”他打电话询问了他俩的病史,然后领他们到他的实验室去。“哈特利夫人你先请。请你到那个屏风后面去,脱掉鞋子和外衣,记住,我是个老头,你就好象请一个内科医生看病那样在请我这个老头看病。”
他走开去,将他的仪器作了一些小小的调整。埃德朝他的夫人点头示意,她溜到屏风后面,不一会儿走了出来,身上仅穿着薄薄的两层丝织衣服。皮尼罗抬头朝她望去,看到她那充满青春活力的体态和动人的羞涩神情。
“上这儿来,亲爱的。我们先得称你的体重。现在到那边去。站到这个台上去。把这个电极放在口中。不,埃德,她口中含着那个电极时你不可和她接触。一会儿就好,保持安静。”
他钻到机器的头兜下面,仪表盘的指针立即活动起来。不一会他又钻出来,神色很不安。“埃德,你有没有碰到她?”
“没有啊,医生。”皮尼罗又钻进头兜,呆了较长一会。这次他钻出来后,他叫那妇女下来穿好衣服。他转向她的丈夫。
“埃德,请准备好。”
“医生,贝蒂的测试结果怎样?”
“有点困难。我要先测试你。”
他对那年轻人测试过后从头兜下面钻出来,神色从来没有显得这样焦虑。埃德询问其原因。皮尼罗耸了耸肩。勉强装出笑容。
“跟你无关,孩子。我想机器出了点小毛病。不过今天我不能给你俩测试结果,我要检修一下机器。你们明天再来好吗?”
“行,我想没问题。噢,我真为你的机器惋惜。但愿毛病不重。”
“不严重,我敢肯定。到我办公室去吃一点怎么样?”
“谢谢你,医生,你真好。”
“埃德,我们得去见埃伦,你忘了?”
皮尼罗以他品格的全部力量对她施加影响。“我亲爱的夫人,你陪我一会儿吧。我老了,喜欢和年轻人作伴,从年轻人那里汲取点活力。我的活力可不多了。请吧。”他轻轻地把他们推进自己的办公室,让他们坐下。接着他叫人送来了柠檬水和小甜饼,给他们递上雪茄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四十分钟后,皮尼罗医生正讲述他年轻时在地拉德尔弗哥的冒险故事,尽量把故事越拉越长,埃德听得入了神,可贝蒂显然越来越心神不安,急切地想离开这儿。医生停下来点他的雪茄时,她站了起来。
“医生,我们真得走了。我们能不能明天再听下去?”
“明天?明天没有时间罗。”
“可今天你也没有空呀。你的秘书已经打了五次电话来催你。”
“你们能不能再听我讲几分钟?”
“今天实在不能,医生。我有个约会。有人等着我。”
“真的没办法将你留下?”
“恐怕不行。埃德,走吧。”
他们走后,皮尼罗医生走到窗前,朝窗外眺望。不久他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走出大楼。他看着他们匆匆走到转角,等待绿灯信号,然后穿越马路。他们走到马路中间时只听得一声喇叭尖鸣,两个矮小的身影迟疑了一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停住,转过身来。紧接着那辆汽车撞了上来。汽车立刻嘎然刹住。他俩从汽车底下被拉出来时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两具散了架的尸体,看上去只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而已。
皮尼罗医生立刻从窗旁走开,接着拿起电话,对秘书说:
“今天预约的测试全部取消……不……一个也不接待……不管是谁。统统取消。”
他坐到他的椅子里,他的雪茄烟灭了。天黑了很久,他还坐在那里,手中拿着熄灭了的雪茄。
皮尼罗坐在餐桌上,沉思地望着放在他前面的精美菜肴。他特地叫了这么一桌好菜,比平时提早一点回到家中,好美美地享受一番。
过了一会儿,他把高山植物花卷饼上面的几滴糖浆送到嘴里,慢慢咽下去。香馥浓郁的糖浆润热着他的嘴,使它似乎闻到了那种高山植物小花的香味,他长长叹息了一下。这是一顿美餐,一顿精美的晚餐,正配这异国风味的美酒。大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的年迈的女仆在大声抗议,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打断她。骚动移到大厅里,餐室门被推开了。
“圣母玛利亚!别进去,主人在吃饭!”
“不打紧,安吉拉。我有空接待这些先生。你去吧。”皮尼罗面对闯入者中那个一脸横肉的发言人。“你找我有事,是吗?”
“当然有事。你他妈的那些胡说八道,正派的人听腻了!”
“那又怎么样呢?”
来访者不立刻回答。一个矮小一点的瘦个子从他背后走出来,面对皮尼罗。
“我们最好还是开始吧。”委员会主任把钥匙插进那只有锁的匣子,打开匣子。“温泽尔,请你帮我拣出今天的信封。”有人在他的胳膊上碰了一下。
“贝尔德医生,你的电话。”
“好,把电话机给我拿来。”
电话机拿来了,他拿起电话听筒放在耳边。“喂……是啊。说吧……什么?不,我们什么也没听说……你说机器被砸了……死了!怎么会……没有!没有声明。不用谢……等一会再打电活给我……”
他把电活听筒砰的一声搁下,将电话从他身边推开去。
“出了什么事?——谁死了?”
贝尔德举起一只手。“安静,先生们,请安静!皮尼罗几分钟之前在自己家中被谋杀了。”
“谋杀了?!”
“事情并不到此为止,暴徒同时闯进他的办公室捣毁了他的仪器。”
没有人第一个发言。委员会成员面面相觑。似乎没有人急于抢先发表评论。
最后有一个发言了。“把它拿出来。”
“把什么拿出来呀?”
“皮尼罗的信封,在那里面,我看到过。”
贝尔德找到了那个信封,慢慢拆开。他打开里面的那页信纸,扫视了一下。
“喂,念出来!”
“下午一时十三分——今天!”
室内一片寂静。
坐在贝尔德桌子对面的一个委员会成员伸手去取那个带锁的匣子,从而打破了这孕育着暴发力的平静。贝尔德挡住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
“关于我的预言——在那里面——我们的都在里面。”
“是啊,是啊,我们的都在里面,把它们统统拿出来。”
贝尔德双手按住那匣子。他直勾勾地逼视着他对面那人的眼睛,一言不发。他舔了舔嘴唇。他的嘴角在抽动。他的手在颤抖。他仍然不开口。对面那人颓然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当然,你是对的。”他说。
“给我把那废纸篓拿来。”贝尔德的声音很低,很压抑,但又很坚定。
他接过废纸篓,把里面的废纸倒在炉边地毯上,然后把那只洋铁废纸篓放在他前面的桌上。他把六、七个信封一撕两半,擦了一根火柴点着,投进废纸篓中。接着他大把大把地撕起来,不断投入火中。冒出来的烟呛得他直咳嗽,刺得他的眼睛淌出了泪水。有人站起来去打开了一扇窗。当他烧毕后,他把废纸篓从他身边推开去,向下看了看,说:
“恐怕我把这台面给搞坏了。”
《生死无疆》作者:史蒂芬·尼尔森
1.心理诊所
雷姆大街45号,一座坚固的小楼前挂着“沙德心理诊所”的牌子。
75岁的沙德医生坐在宽大明亮的诊室里打量着这位走进来的年轻人。这位20岁的小伙子面色苍白,眼神慌乱,嘴唇稍带紫色,表情像个迷路的孩子。
头发雪白的沙德医生带着慈祥的笑容注视着这个小伙子。在他的目光下,这个名叫波朗的小伙子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他无力地跌坐在沙德医生对面,把脸伏在臂弯里,低低地哭了起来。
沙德医生显然已习惯病人的这种样子,他没有劝阻波朗,只是走到波朗身后,亲切地搂住波朗的肩头。
波朗扑在这个慈祥的老人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整整半个小时,沙德医生都这样搂着波朗,让他尽情地哭个够。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了。”波朗终于平静下来后,沙德医生给他端来一杯热咖啡,亲切地坐在他身边,让波朗说说来意。
波朗掏出了一颗子弹和一些20年前的旧报纸,递给沙德医生。
“你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子?”有着50多年医疗经验的沙德医生尽管懂得不应该在病人面前流露出惊讶,他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也难怪沙德医生会如此惊讶,因为他等待这一天已等了整整20年。此刻,沙德医生的脑子里迅速地回忆起20年前那场惊人的手术。
现在坐在沙德医生面前的这个小伙子波朗,20年前在旧金山的一家医院出生。刚出生的小波朗体重不足两公斤,看起来十分虚弱,脉搏与呼吸也极无规律,时时会因呼吸不畅而窒息。经过透视,医生看到小波朗的身体里有一块黑色异物,异物长约1.2厘米,梗阻在心脏的主动脉附近,造成了小波朗心脏的严重缺陷。
“这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血块,或是一块病变。”为小波朗治疗的达西医生指着X光上显示出的异物,和他的助手们猜测着。瑞南夫妇在一旁焦急万分,小波朗是他们40多岁才得到的宝贝儿子,他们正为儿子的生命担忧。
6个月后,小波朗的体重已增长到6公斤。这时,医生将为小波朗做心脏手术,达西医生为这次手术主刀。
小波朗全身麻醉后,安静地睡在手术台上等待着。“开始。”达西医生低声地向他的助手说。随着器械的清脆响声,达西医生划开了小波朗胸膛的皮肤,在X光曾显示有异物的部位,达西医生找到了那块影响小波朗健康的异物。
“啊——”达西医生从小波朗的胸腔里夹出那块带血的异物时,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呼。
“当!”一声脆响,那块让达西医生猜测了6个月的异物,放进了托盘,清晰地出现在大家眼前。
一颗金属子弹!一颗很古老的子弹!这颗古老的子弹却取自于出生仅有6个月的男婴体内!
当天下午,达西医生将这颗子弹送到兵器研究所。经专家分析鉴定,确认这颗子弹属于美国独立战争时的英国步枪发射出来的,距今整整两个世纪。
“也就是说,在1775年的某一天,争取自由独立的美国军队正在和宗主国的英国军队作战,英军的这颗子弹,击中了一名美国战士。这颗子弹就是这样来的。”
达西医生默默听完了兵器专家的描绘。“不!不!它不是来自于哪一位独立战士的体内,它是从一个只有6个月的男婴体内取出来的!”达西医生猛烈地摇头,他摇头不是因为专家的推断没有道理,而是这些看起来很合情合理的解释更把达西医生推到深层的迷雾里。
1775年,正好距今两百年,它与6个月的生命史相比,显得多么漫长啊!200年的层层迷雾,为什么突然会凝聚在一个小小的婴孩身上?这种时空的错乱足以使人疯狂的。
达西医生最后把这颗子弹交给了波朗的父母瑞南夫妇,波朗的妈妈接过这颗子弹,听完达西医生转述的那个离奇的情节时,震惊得脸白如纸,没说一句话就当场昏倒。
波朗的爸爸当然也受了很大的刺激,但他毕竟比妻子坚强得多。他除了照料妻子外,没忘记收起这颗古怪的子弹。他用细纱布精心地包好子弹收藏起来,并料定将来小波朗长大后也许会听说这件怪事,他要把这颗子弹留给波朗,好帮助他破解这个谜。
这一天,是1975年的7月23日,是美国独立战争整整两百年后,也是小波朗的半岁生日。
两个月后,小波朗健康出院,像所有的男孩子那样正常地成长着。
2.时空错位
20年前,在一年一度的“国际人体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