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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感到的则是精力充沛,焕然一新。
他的好心境飞出窗外,落到湖上。
他连再会都没说一声就走了。他慢悠悠地来到了放着他们汽船的船坞。此时,丹尼尔可不喜欢在公路上消磨一个小时。
他要先把船划出一段距离后再发动引擎。这是一次秘密的湖上兜风,到了办公室就对别人说是轮胎瘪了。
丹尼尔冲向宁静的湖心。
擦过映出雾蒙蒙天色的银色湖面,丹尼尔心旷神怡。他呼吸着这奇特无色的水雾,清凉而又沁人心脾。他的身后留下一道奔腾翻滚的浪花。
这湖水里有股淡淡的霉味——不是死水,而是不卫生的原因。丹尼尔知道,由于污染,湖里没什么鱼了。
环保部门曾向丹尼尔和海伦保证过这个湖正在恢复正常。然而这需要时间,因为工业废水未经处理便被排放进湖里已长达十年之久。
丹尼尔还记得孩提时跟祖母一起来这儿时,湖水清澈得能倒映出蓝天飞鸟,水中银色飞鱼跃到空中。在40多岁时,他故地重游,湖里充塞着海藻,散发出一股硫磺味。
快到对岸时,他来了个急转弯,乏味的驱车上班在等着他。为了谋生,他也许只好投入那令人昏昏欲睡的运动。
他把绳子套在岸边的木桩上,站起身来,腿突然颤抖起来。他身体向前倾,头朝下跌入湖水中。
他的车尾箱里有一块毛巾,是专门预备带狗出去打猎回来时,给它擦身子的。他在敞开的车门后脱掉衬衣、鞋和袜子,用那块脏毛巾在身上拍掸着。他感到一种奇怪的麻木,他使劲搓身子,但还是没感觉,从头顶到脚尖都没感觉。
会不会是湖水太凉激着了新皮肤才使其失去感觉的呢?
或是来自污染的麻木作用?
车在行驶途中,四周静得出奇。他打开车窗,没有风。他打开收音机,只有手指能感觉到那必定是音乐的无声振颤。
他突然愤怒了,一掌击在方向盘上。宁静消失了,听力一下子变得特别灵敏。他能听到体内咔嚓作响,发出即将破裂的警告。他从脊椎、从牙齿里感觉到了这一切。他缩回手,感到突如其来的软弱。
他打量着自己--他体型不错,能活动,还算灵活。然而,恐惧感油然而生,并在逐渐僵化着的躯壳内回荡着。他向前俯下身去想压住怦怦乱跳的心,可方向盘阻止了他。
一层痂,海伦曾说过。这也许是真的,他正在结痂,毫无疑问,意外地失足落入冰冷的湖水中加速了结痂过程。
等这层痂结完了,再脱落掉后,他就会完全正常了。
他继续驱车前行。
那天傍晚,他拥抱海伦时格外小心,然后轻手轻脚地朝浴室走去。
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丹尼尔看着自己。
他那粉色嫩皮正在被别的什么所取代。
闪着珠光,红白相间,还有蓝道道,就像是凝冻的小血管。他用手指在前胸搓着,感到发自空腔的声音振颤。
丹尼尔惊异自己目睹的一切。他将变成石头吗?没有答案。他的思想像他的身体一样也正在僵化吗?
这时,海伦打开了门,朝他走来,“亲爱的,今天怎么了?”
海伦一接触他僵硬的身体,就喊了一声“上帝啊!”她退到了一边,“你在长壳。”
现在丹尼尔只有全神贯注才能听到海伦说话。这是个注意力问题,的确如此。当他放松时,只能听到一种沉闷的呜呜声,他不知道这声音是自己的血液在躯壳内的回声,还是湖水的声音。
“丹尼尔,我们不能永远藏着你呀,总得采取点什么办法。”海伦的声音穿过长长的隧道缓缓地、含混不清地传到他耳朵里。
丹尼尔伫立在窗前,沉默无言(讲话虽然困难但仍然可能)。树在感觉不到的风中摇动,翻滚的乌云像是从湖里升腾出来的,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我不知道,”丹尼尔终于说道,他为自己不能像往常一样感知暴风雨的到来而有些烦躁。“如果我去看医生,我担心他会想法把这层壳弄掉的。”想到这一点,他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如果没有它的话,我想我会活不了的。”
“嗯,”海伦冷冷地搭着腔,“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区别。”
丹尼尔凝视着被雨水冲测着的玻璃窗,那上面映出了他那张僵硬的脸。
他朝雨中的湖边走去。雨没碰到他,像一个寄居蟹从未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水,然而又不得不承认它的自然存在一样,丹尼尔也知道雨是自然的一部分,是真实的。
他在岸边站了很久,只是站着,什么也不想,直到暴风雨停歇下来。
“谁来付抵押金呢?星期一就到期了。你有好几个星期没去上班了。”海伦边说边在他面前来回走着。丹尼尔坐在门廊的秋千上,一动不动,眼睛望着湖水。
最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这是海伦吗?她冷漠的态度已变成公开的敌意。她突然伸出一个手指用力地去戳丹尼尔的肩膀,后来索性握紧拳头砰砰砸起来。
他的嘴在笑,但外壳使得这笑无法表露出来。她一定是在开玩笑。他离她那么远,她离他也那么远,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该死的,”她说,在他那迷茫的眼前晃动着拳头,“说话呀!”
“我不知道,海伦。”他说这些话时,就像从嘴里往外倒水一样。“我也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难道我们就不能接受它,不能学会就这样生活下去吗?”
海伦的脸涨得通红。她转过身去,那双放在门廊栏杆上的手一会儿松开,一会儿又抓得死死的。
她转过身来,脸色煞白,毫无血色。
“用你这笨脑壳想想看,”她说道,“如果没有钱,也就不会有房子。如果抵押公司把房子收回,那我们就得回市里去。
他们可能把你送进什么‘之家’一类的地方,而我就不得不去工作,以保证你能在那里呆下去。”她讲每个字时都有意地作了强调,她的话像一串断了线的珠子。
“可我们在这儿不是很快乐吗?我感觉如此。只是需要些时间。”丹尼尔说完向海伦伸出一只僵直而且布满螺纹的手。
她像只疯狗一样扑向他。
“海伦,当心。”丹尼尔请求道,“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然而海伦把满腔的怒火都集中在这重拳之下了。丹尼尔的脸开了花,碎壳下面那粉红的吓坏了的某种东西在大声尖叫着,试图把那壳再拉扯回来,好躲在下面直到该脱壳的时候。
“千万别,海伦,别……”
可她现在有十个女人的力量,她把双手伸进那个壳里。
不顾丹尼尔那凄厉的惨叫,海伦开始撕扯起来。
《圣灰》作者:'美' 克里斯·卡特
一、公园档案
查理·霍威一家在维吉利亚的林肯公园度周末,他两岁的弟弟泰迪不小心跌倒了,手里的氢气球飘走了,查理的爸爸为了哄哭泣的泰迪,把查理的气球递给了泰迪。
查理十分不满,冷冷地说:“那是我的气球!”他爸爸不耐烦地说:“好好好,我再给你买一个。”
查理固执地说:“我只要我自己的气球。”
查理的妈妈玛姬一边哄哭泣的泰迪一边走进洗手间,谁也没注意到查理的愤怒。
玛姬把泰迪用护童绳系在洗漱台边,关上了厕所的门,为了安抚门那边的泰迪,她还一边哼着儿歌。
门这边的泰迪又把氢气球给飞了,他好奇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氢气球。
突然氢气球开始奇怪地移动,顺着天花板向外飞去,然后飞出洗手间大门。玛姬俯下身来透过门缝,看到泰迪的脚,于是放心地哼着儿歌。当她上完厕所,打开门,泰迪已经不见了,只有护童绳留在原地。
玛姬疯狂地呼喊泰迪的名字。
此刻泰迪摇摇晃晃地跟在气球后面。远离了玛姬的视线。奇怪的是氢气球并没飞上云霄,而是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着往前走。查理远远地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泰迪跟随氢气球来到小火车的车轨上,旁边一家人正在合影留念。准备拍的一刻,举相机的男人注意到泰迪正出于危险中,一列小火车呼啸着朝这边驶来。列车上的驾驶员看到了轨道上的小孩,急忙拉紧急刹车闸,但刹车闸完全失灵。他恐慌地拼命拉汽笛,但年幼的泰迪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身处危险,愉快地玩着气球。查理仍旧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查理的爸爸一边大喊“泰迪,泰迪快离开那轨道!!”一边飞奔向泰迪。
可是就差那么一秒,列车飞驰过他的面前,泰迪被飞驰的列车碾过。气球随风飘走,玛姬悲痛欲绝疯狂呼喊着泰迪的名字。而查理来到轨道前,一副铁石心肠、不为所力的样子。那个氢气球不知何时已飞到他的身后。
二、灵异照片
马里兰州
查尔斯博士实验室
穆德指着案发当天拍的照片向史卡丽解释照片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穆德:“这张照片是三个月前,案发当天拍摄的,背景上的小男孩是两岁的泰迪,就在照片拍下几秒后死于非命。”
史卡丽问道:“怎么死的?”
穆德:“据警方报告,他在小火车轨道上游荡,火车的刹车失灵,列车驾驶员无法停车,把他碾死了。由于事故周围情况异常,验尸官的审讯被迫停下来。”
史卡丽:“审讯有何不寻常?”
穆德:“这倒没有,但县医学检查人员给我打了电话。他为案发时拍摄的这张照片所困扰。我正在找一些合理的解释。你来看,照片上这里有个氢气球,根据常识,当我们松开了氢气球的绳,它就会向上飘飞,然后消失,但你看这个氢气球却在他前面作平行飞行。”
史卡丽:“那你是否对风向也有常识呢?”
穆德:“我问了国家气象服务中心,他们说泰迪死的那天风向偏北,但你看气球向南飘移。好像被人拉着逆风飞行。”
史卡丽:“被拉着,谁在拉?”
穆德:“我不知道,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把数码图像界精英查克请来的原因。他能从一张简单的照片中提取难以置信的细节。”
坐在大型计算机前的查克博士答话道:“不是细节,而是有用的信息。看看这张幻灯片,我们的眼睛是有限的,但我设计的这个软件能识别隐藏的信息。”他在电脑上层示这张照片,然后增强了照片的对比度,“我们可以截取并加强它,现在看这里,就是这儿。”在照片上出现了一个发光的人形轮廓,这个人形正攥着气球绳,“很清楚,是电磁场力。”
史卡丽:“你的意思是幽灵杀了泰迪·霍威?有人检查过这照片的相机吗?镜头或压力板?”
穆德:“所有的都检查了,这一切像是恶作剧的鬼干的。”
史卡丽:“穆德,这些证据是否和我们有时候在报纸上看到的那类巧合一样,比如在树叶间的光影显现出基督的脸。”
穆德:“但这无法解释泰迪挣脱他母亲拴在洗漱台上的护童绳。”
史卡丽:“我见过一些两岁小孩挺容易滑脱绑他们的绳子。”
穆德:“加拿大医药协会的医生曾经将这种护童绳绑在自己两岁小孩身上,结果证明对一个两岁小孩来说转身松绑是不可能的,除非泰迪是逃生术大师再世,否则这将是一起X档案。”
三、命案再起
当晚,穆德和史卡丽去霍威家调查。当他们来到霍威家门口,在楼上的窗口,一个年迈的老妇人透过玻璃窗窥视他们,在这扇彩色玻璃花窗上有一个反纳粹十字!
穆德再次向泰迪的母亲玛姬询问有关案发当天的情况,穆德认为有理由相信泰迪的死是人为而非意外,但玛姬和霍威都否认这种可能,因为当天有上百人都见证了这幕惨剧。穆德询问起玛姬家里是否有奇怪的现象,比如东西自行移动或听到奇怪的声响,霍威夫妇坚决否认。就在此时,家里的壁炉的火焰突然高涨,灯也忽明忽暗,然后一下全灭了。玛姬向穆德解释道:“这里是老房子,所以电线老化常出故障。”一会电路又恢复了正常,查理和他姥姥站在他们面前。查理的姥姥突然用斯拉夫语和玛姬吵起来了,穆德和史卡丽注意到在查理的手背上有一个用红笔画的反纳粹十字,手腕上还有一个红绳子。最后查理的姥姥用英语骂玛姬:“你和魔鬼结婚,生下魔鬼的小孩!”然后转身离去。
次日,穆德详细查阅了有关反纳粹十字的书籍;穆德对刚进来的史卡丽说:“你认识这个标志吗?”
“当然了,这是纳粹十字标志。”
穆德解释道:“这也是四个希腊字母厂组成的十字形。这是一个远古的标志,用来守护或带来幸运,它从中世纪以来一直被不同的文化使用。霍威家的小孩手背上就有个这样的标志。我认为是他姥姥给他画的,她想保护这个小孩。”
史卡丽:“对啊,我昨天见她给小孩画上去的。”
穆德:“那你不觉得这有些古怪吗?”
“我觉得这小孩是需要保护,但不是要让他免于恶魔或野兽的袭击,你知道小孩可能会为了获取大人的关心和照顾故意装病,或表现出生病的症状。我查看了泰迪的病历,在他短暂的生命里曾经住过10次院,平均每三个月一次。”穆德小声地阅读起史卡丽递给他的病历:“三个月大的时候开始呕吐、腹泻,四个月的时候腹泻,呕吐,上吐下泻……”
史卡丽补充道:“问题是每次都查不出病因。”
“难道他们不为此感到奇怪。”
“史迪文·霍威的工作使他们经常搬家,这些病历从一个医院转到另外的一个医院需要时间,而且这种情况还不止一个小孩,我也查看了查理的病历,情况相同。”
“从他弟弟出生开始,也就是史迪文的岳母搬来和他们一起住开始,她经常用一些民间偏方来帮小孩对付所谓的邪灵。可能小孩在她的心理暗示下诱发疾病,也可能是家里的其他人。”
“我们最好再去找找霍威。”
在霍威处,穆德了解到玛姬的妈妈一开始就反对他们的婚事,称他是恶魔。在泰迪出生后,他岳母搬来和他们同住,然后就经常出现怪事。他岳母很迷信,在家里装神弄鬼,给小孩系红绳辟邪,他还见过一次她把鸡肠子丢到天花板上,从那以后,两个小孩就经常生病。而且他岳母经常骂查理是恶魔,但有时候又对他特别溺爱。
由于穆德和史卡丽怀疑霍威家对小孩有滥用药物的可能,就让查理由美国儿童监护协会负责照顾。
查理的父亲史迪文负责带小孩去美国儿童监护协会,他按了车库的自动大门的按键,但大门并没开,他拿来梯子,去检查自动门的铰链,把自己的领带甩到后面。按了几次手动开门按钮也不管用,就在这时车库门铰链突然开始转动,史迪文的领带被莫名其妙地卷进了铰链里,而轿车的门也神秘地锁上了,领带把他拖向铰链中,楼梯翻倒在一旁,车里的查理拼命尖叫,打车门。可一切于事无补,史迪文窒息地吊在空中,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当穆德和史卡丽赶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史迪文已经被吊死在自己家的车库里。
四、幽魂夺命
霍威家连续出了两起命案,警察进入了他们家调查,在玛姬母亲那里看到了满屋的蜡烛和小的反纳粹十字;在车库里,穆德意外发现很多黑色的粉末,他小心地把它们收到证物袋里,并将其送往化验室。次日化验结果出来了,结果非常出人意料,该物质既非任何金属物质,也非碳或氧化物,什么都不是。如果按分析的结果来看,这个物质是不存在的。穆德决定找出答案,他带史卡丽去柏可博士家,他是有关灵异方面的专家。
在查看完粉末后柏可博士惊叹道:“喔,我好长时间没见过这玩意了,记得上次是1979年在印度见过它。”
“这就是被称为圣灰的东西,说专业点,它被认为是由空气中幻化出物质体后的残留物。”
史卡丽问道:“等等,怎么能凭空变出东西呢?”
博士:“你读过圣经吗?还记得其中讲述基督凭空变出面包和鱼来解救饥饿的信徒那段吗?”
史卡丽:“但那只是个故事啊!”
博士:“我在1979年亲眼见证了印度精神领袖赛巴巴凭空变出了一顿盛宴。”
史卡丽打趣道:“真可惜你没拍照留念,否则用计算机分析说不定你能见证最后的晚餐。”
博士没有理会史卡丽的笑话继续解释道:“圣灰只有在强大的精神体出现时才会产生,或是类似灵媒一样的人将强大的精神力传送到另一空间那一刻才会产生。”
穆德追问道:“那么这种能量也可能是控制车库的开关的那股力量。”
“很可能。”
史卡丽:“那也可能是某人在远程遥控啊。”
穆德:“那你怀疑是谁所为呢?”
史卡丽:“当时站在门外的查理和他姥姥。”
在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