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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你只是没事玩玩啊。”
“我明天要走了,想你不行啊。”王晓笑着把酒推到林志面前,“喝酒就喝酒,还那么多废话,真像个娘们儿。”
“你明天要走,那也该找吴琪才对,找我干吗?难道要我送你?”林志一口把酒送进嘴里,“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我找过她了,呵呵。”王晓笑着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要不是找过她,可能我今晚也不会想来找你,毕竟我明天一早就要去厦门,中午12:00的飞机。”
“你小子越来越鬼,到底怎么回事?你找我出来喝酒也算当我是兄弟,我们虽然也很长时间没联系,可跟我有话你就别藏心里。”林志关切地搭着王晓的肩,对于王晓,他一开始觉得他很傻,喜欢一个女孩十几年,可人家根本不理他。可后来他逐渐被这种傻气所感动,这样的傻是他林志身上所没有的,他可以轻易地把一个女孩带回家,却从未尝过认真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虽然他佩服王晓的执著,可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像他那样为爱痴狂。
“其实也没什么,吴琪是我的女朋友了,今晚她终于答应我了。”王晓想也没想就随口告诉了林志。林志这人虽然不是什么乖孩子,可对他却是很够义气。有这种愿意在大冷天从被窝里起来陪自己喝酒的朋友,王晓觉得幸运。
“那确实该喝酒,这么多年了,虽然辛苦,却也没让你白等。”林志高兴地倒满酒,举起杯子说。
“呵呵,谢了。”王晓苦笑着碰了碰林志的杯子。看着林志高兴的样子,他越发觉得自己不正常。就连旁观的林志都这么为他高兴,那为什么他却没有那种兴奋的感觉呢?
“怎么?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林志瞟了瞟王晓,终于发现坐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除了淡笑,没有其他兴奋的表情,这不禁让他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
“所以我才找你喝酒啊,喝酒让自己高兴一下。”王晓喝了一口酒,“实话告诉你,我不但没觉得高兴,相反还觉得很累。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喜欢她那么久,怎么最后得到了却没有开心的感觉了?”
“我真的不懂你了,王晓。其实你追吴琪的时候,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喜欢她。你一看就是那种爱玩、喜欢新鲜事物的人,而吴琪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把规矩看得比天大的人,你怎么会喜欢她?还一喜欢就是这么多年?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到底在做什么?我原本以为你知道,可现在看来还要打个问号。”
“想要什么?我当然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吴琪啊。”林志的话让王晓更茫然,在他认真思考之前,已经有个声音替他作了回答。
“王晓,我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对女人是这样。”林志没接王晓的话,而是边喝酒边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和她们我从不谈爱情。我知道这样的私生活很糜烂,但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不是爱情,而是快乐,或者也可以说是快感。人活着不是进炼狱的,而是该及时行乐的,爱情这种东西太磨人,我不懂,但这并不影响我快乐地生活,这就好了,王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志,正如你所说的,只要快乐就好,我们别说那些拗口的话了,喝酒,我们喝趴了才回去……”
第三部分第39节 回上海
王晓最终还是没有喝醉,倒是林志给喝趴了,王晓把林志送回去再自己一路走回去,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王晓靠在沙发上,酒精在他身上似乎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反而让他的神志更加清楚,这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喝得醉醺醺,然后直接上床睡觉,明天一早坐快运到厦门搭中午12点的飞机到上海,而不是坐在这里看着天花板。
王晓拿起手机拨了圣婴的号码,和吴琪在一起的这几天,他都没有找过圣婴。他以为自己几乎遗忘了这个号码,可他的手指很诚实。
手机没通,王晓又拨了圣婴家的电话,电话倒是通了,只是响了几声,没人接。王晓黯然地合上手机,此刻他忽然很想圣婴,想听到她的声音。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他找不到她,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这种感觉很熟悉。恍惚间,王晓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去年年底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每天拨圣婴的电话,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没有她的房间好冷清,一开始王晓每次都做了两个人分量的饭,然后再默默地倒掉。那阵子他会像个傻瓜一样对着电话说话,会神经质地一听到楼梯有声音就趴在门上听。如果圣婴知道了这些,应该会感动吧,她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女孩,可是自己似乎从未让她真的开心过,过去做不到,现在也做不到,将来呢,或许更做不到。王晓握着手机,忽然庆幸圣婴没有接电话,他只是冲动地想听她的声音,可他已经不知道除了问“你还好吗”,他还能和她说什么。他已经是吴琪的男朋友了,这样的自己还能对圣婴说什么?王晓自嘲地笑了笑,逼自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管能否睡着,现在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是他最好的选择。
第二天早上王晓7点就醒了,整理了一下东西,吃过妈妈准备的早餐,他就出门了。到车站买了8:00的车票,10:00王晓就到了机场。办好手续,王晓在机场候机大厅里等着登机。这是他第3次坐飞机去上海。
第一次去上海是为了见一个认识不到24小时的女孩,那天是2001年5月23日,那个女孩叫圣婴。
第二次去上海是为了逃离一个单恋了15年的女孩,那天是2001年6月5日,那个女孩叫吴琪。
第3次去上海是为了什么呢?王晓不知道,他觉得很累,不知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
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一阵,其实也没睡着,只是不想再想那些和爱情有关的人和事,他不喜欢爱带给他的疲惫感,他觉得自己还没到厌倦爱情的年龄。
登机的时间快到了,王晓拿出手机准备关机。他想了想,还是在关机前给吴琪打了个电话。
“琪,是我。”王晓觉得自己该打个电话给吴琪,毕竟她现在是自己的女朋友,这是他第一次在电话里称呼她“琪”,这个字让他感觉到肩上沉甸甸的。
“我知道,你在哪儿?”吴琪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王晓有点儿不习惯,他不知道吴琪对他也能如此温柔。
“我当然是在机场,我要登机了,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一下。”
“一路顺风,到上海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或是发消息。”
“好的,你刚起床吧?”
“嗯,昨晚晚睡,想着上班后不能睡太晚,所以今天就赖床了,呵呵。”
“懒人,别忘了吃早餐,我挂了。”
“王晓,我既然答应了做你的女朋友,我就会好好待你,努力把你放在心里,只对你一个人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我也是,你一直都在我心里。”
“是唯一吗?”
“琪,别胡思乱想,我要登机了,来不及跟你说了,以后再说吧。”
“好的,王晓,那我最后告诉你一下,我能做到的,我希望你也能做到,我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相信这么多年来我是你的唯一,是你让我相信了命中注定……”
“琪,我挂了,我登机了。”
王晓没等吴琪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吴琪的问题,吴琪的话有点儿奇怪,她似乎嗅到了什么。是唯一吗?王晓皱了皱眉头,“唯一”这个字眼好沉重,就像“永远”一样,为什么吴琪总会给他沉重的感觉?
王晓甩了甩头,开始登机。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他忽然有种轻松的感觉。一想到一个多小时以后他就回到上海了,王晓的心里充满了激动和期待……
下了飞机,王晓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圣婴住的地方。昨晚他联系不到她,圣婴并不知道他今天回来,不过他有一种直觉,他觉得圣婴应该就在家里,就在他们一起生活过几个月的那房子里。她以前一直是在家里等他回来,除了那次意外。不过王晓觉得那样的意外并不会太多,至少这次不会。他愉快地想着圣婴如果看到他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表情一定充满了惊喜。想到她瞪大眼睛满脸惊讶的样子,王晓不禁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他喜欢给女孩子带来惊喜,尤其是圣婴,他喜欢看她快乐的样子,他愿意在自己能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做让她快乐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能力所能及的范围会不会越来越小。王晓忽然想起登机前吴琪说的话,不知吴琪如果知道他现在是住在圣婴家里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些事情,他的心情又开始烦闷了起来,所幸,这样的烦闷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圣婴家就到了。
车停在小区门口,王晓急匆匆地付了车钱,提着行李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圣婴住的那栋楼走去。上楼梯的时候,王晓发现自己的心跳居然加快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因为提着行李走得太快的缘故。应该是,因为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理由,王晓安慰自己。
爬了几层楼梯,终于到了圣婴家门口,王晓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喘,看来过了个年连心脏都开始不习惯爬这里的楼梯了。王晓站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调整一下有点儿紊乱的气息,举起手正想敲门,想了想又放下了,开始在包里找起了钥匙。既然是要制造惊喜,那就该自己开门,没准儿圣婴正在厨房做饭,正好可以悄悄地溜进去从后面抱住她,像原来下班的时候那样。王晓兴奋地在包里翻了很久,终于掏出好一阵没用的钥匙,乐滋滋地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地打开门,可让他失望的是圣婴家和他走的时候一样,什么都在,除了圣婴。
王晓摸了摸桌子,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看样子似乎有一阵子没人住过了。沙发上平摊着一本《瑞丽》,那看上去不是很漂亮的模特穿着一件看上去像睡衣般宽松的裙子,正妩媚地对着王晓笑,那纸制的笑容亮得扎眼,那模特的眉眼在王晓眼前渐渐模糊,似乎有人在他耳边清脆地喊他的名字“王晓——”。王晓努力闭上眼,他不知道回头的时候会不会看见那个叫圣婴的女孩。可即便心存疑虑,他依然下意识地回过头去。那扇门楣挂着风铃的木纹门边,很随意地依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孩。她在朝他笑,眉眼间沾染着几分惹人怜惜的伤感,脸上的笑容并不十分真切,依稀可以看得出那寂寞的轮廓。王晓像着了魔般一步步地朝她走过去,沙发和门的距离只有不到3米,可他却觉得走得很累,他伸出疲惫的手指想触摸她的脸,可手指所及的却是冰冷的门。王晓甩了甩头,是的,只是一扇没有女人温度的门。
他看了看落空的手指,觉得它们活像得了妄想症的疯子。他厌恶地在门上砸了一拳,那冰冷的物体似乎发出了疼痛的呻吟,这感觉通过手传到王晓的大脑,让他有抓狂的冲动。他暗骂着打开冰箱想拿啤酒,可冰箱里什么都没有,空得像新买的一样。圣婴看来真的是很久没住了,否则她是不会让冰箱空着的。王晓叹了口气,有很多细节都在提醒他,这屋子已经有好一阵没有人住过了,没有温度,没有人气,甚至连画里的色块都透着隐隐的霉味。
想到那幅画,王晓抬起埋在冰箱里找啤酒的头,下意识地瞄向记忆中挂着画的位置。他不知所以地伸出手,那画还在。王晓一直不明白那几乎称不上是画的信手涂鸦之作,圣婴怎么会当艺术品般把它挂在大厅最醒目的位置。他摸了摸那重叠的色块,染上灰了,那片红、那片紫、那片黑,都染上了灰……
王晓叹了口气,看来圣婴走了,连画都无精打采地萎靡了起来。他踮起脚尖,把那圣婴很是宝贝的画取了下来,想为它拂去上面的灰尘。为什么这么做?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连行李包里的东西都还没整理好,居然开始在这里擦圣婴的油画。困惑归困惑,王晓擦起那画来却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就像在抚摸着自己最爱的女子。王晓认真地擦着那画上的灰,擦一会儿停下来看看,然后接着擦。擦完之后,王晓松了口气,不禁露出了笑容。他满意地看着经过自己擦拭过的画,那重叠的色块似乎有了许多生气,不仅如此,那色块下似乎还有些字。王晓凑近画仔细地看了很久,是有些字,这意外的发现让王晓的好奇心迅速膨胀起来。他打开灯,去房间找了个放大镜,他想知道这圣婴当宝贝般供着的画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在王晓举着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不知倍数的放大镜的时候,他一定忘了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这回事,他不知道那只被好奇心杀死的猫在离开世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找寻一种后悔药,不过估计就算想过,也是有心无力。很多时候,或许永远被蒙在鼓里比较心安幸福,人未必因无知而幸福,但注定因清醒而痛苦,当王晓看清楚那画里的秘密之后太阳穴就莫名疼了起来。
第三部分第40节 取舍不定
王晓终于知道为什么学画的圣婴如此宝贝一幅像孩童涂鸦般的作品了,可知道这些对他来说,除了让他包括太阳穴在内的身体多处隐隐作痛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处。没有一种疼痛让他如此无措,他不知该怎么办。他抛下那画,还有那让他把一切看清楚的放大镜,机械地拖着那不知灵魂是否健在的躯壳,挪向那张全上海、全世界最早收留他的床,他想找个温暖的地方躺下来缓解身体的疼痛。可不管他在那张床上怎么翻来覆去,那说不出来的痛总是在身体里乱撞,它们在找一个深入心灵渗入骨髓的渠道,它们已经找到了,他无法阻止,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孩和她写在画里赤裸裸的快乐与悲伤。
3月6日,奶奶去世了,我没有哭,叔叔说我是冷血动物。
7月1日,凡去了法国,和萧萧一起,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可为什么我不能不知道。
12月13日,我终于18岁了,我成年了,虽然我不曾有温暖的家,可是依然渐渐地长大。
2月17日,我搬家了,终于可以找一个再也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孤单地生活。
5月1日,我从小戴的玉坠子在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我没有去粘好它,碎了就是碎了。
5月5日,跑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一块几乎完全一样的玉坠,很开心,终于可以骗自己还是原来那块了。
……
王晓虽然知道圣婴的童年并不快乐,可看到那层层叠叠的色块下圣婴写的字的时候,他还是郁闷得无以复加。圣婴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孩子,比起很多孩子,她甚至可以说是幸运的,毕竟她是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下长大的,可为什么自己却对她的悲伤感同身受,甚至是比她还难受?王晓想不清楚,那全身游走的疼痛让他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该死的是,即使在这样的折腾中,他的脑袋却还没失去储存东西的功能,圣婴写在画里的东西还是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
5月22日,我半夜在网上遇见了一个男人,他对我的好奇不怎么认真,可我对他的好奇却很认真,这实在不是好事。
5月23日,我们约好下午2点在机场见面,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就下线了,我一直没睡,我10点多就到虹桥机场了,我真是个傻瓜。
5月24日,昨晚跑到他房间,我想离他近一点儿,他摸了我,可是仅此而已,我不知该懊恼还是该庆幸。
5月27日,我终于有一张和他的合照了,照片上他没有笑。这张照片我该把它放在钱包里。
6月17日,他来上海好几天了,就一直住在我隔壁,可我为什么还是不敢相信,我为什么每天晚上要去看他有没有趁我睡觉时走掉?
6月23日,我们认识一个月了,我煮好了他喜欢吃的菜等他回来。
6月25日,我不该好奇,现在我可不可以装作不知道他有一个喜欢了15年的女孩?我可不可以不问在他心里我是谁?不问。说好不问。
10月7日,我们接吻了,很温柔的那种,这算不算一个新的开始?
10月29日,我们始终不能有进一步的关系,他心里总有一层膜是我无法捅破的。
11月19日,我真傻,他怎么可能忘了那个女孩,全世界只有我才会这么骗自己。
11月20日,我该走了,不知道我的消失会让他多一点儿想念吗?
1月15日,就连我们乘坐的飞机都会擦翼而过,命运实在是残忍,它难道一定要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们错过吗?它要我放手,可我不想放,即使是分手,我也要他亲口对我说。
1月17日,好冷,躺在没有他的床上,寒冷刺骨难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