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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气爽,阳光明媚,大地上却是杀声震天,一片混战局面。
骑马率领骑兵奔逃向长安的李傕郭汜忽然发现距离长安不远的道路摆出了一道线路很长的拒马枪,即刻勒马止步,身后部队正遭追杀,他们二人冷汗淋淋,遥望长安方向以逸待劳的大军,彼此都生出了绝望的念头。
那长安方向的大军不正是郭嘉的太平军吗?
既然连郭嘉也来了,李傕郭汜深知大势已去
率领西凉铁骑一路追杀的马超一马当先,手握虎头湛金枪,面露狰狞,呼喝着麾下骑兵加速冲锋。
马超麾下身穿重甲的西凉铁骑手持长枪,眼看敌人进入射程便投掷而去,威不可挡。
韩遂咬牙切齿也率军冲锋,从后追击李傕郭汜,这一次追杀,他损兵五千,马腾损兵四千,都是千金难比的西凉铁骑
李傕郭汜就剩下不到五千的军队一路奔逃,却始终不曾被韩遂马腾二人擒杀,令韩遂怒意滔天。
后有追兵,前有强敌,李傕郭汜贪生怕死,翻身下马丢弃兵器跑到前方拒马枪前,双双跪地,磕头请降。
他们两人一带头,跟在他们身边的数千将士也效仿起来,跑到拒马枪前,跪在李傕郭汜身后,乞降。
韩遂马腾的西凉铁骑从后追上,见到李傕郭汜带着残部向郭嘉大军投降,气得头晕脑胀,邪火乱窜,仿佛有一股恶气压在胸口宣泄不出。
拒马枪后有张辽所率一万弓箭手和许褚典韦所率一万步卒,郭嘉骑在马上颇感意外。
极目眺望西凉铁骑领头的将领,郭嘉很想问一问他们:难道我说让你们从东面,南面两路夹击,你们就真的不会再分一路兵马将李傕郭汜逼向渭水吗?
何苦把他们二人又送到了我的面前?
移开拒马枪,郭嘉率军前行,弓箭手打头阵,许褚率军先缴了投降者的兵器铠甲,然后等待郭嘉发落。
“使君,使君,饶命啊,我们愿降,从今以后为使君效忠。”
李傕郭汜痛哭流涕地朝郭嘉乞降,惶恐地朝郭嘉磕头。
策马来到他们面前,郭嘉仔细打量了李傕郭汜二人,并无特异长相,就是一般的粗野汉子。
郭嘉能坐上益州牧,也是托了面前两位的福,没有他们率军攻打长安杀了王允一家控制朝廷,郭嘉也不可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汉臣。
两方从未谋面,可交道打了不少。
甚至,郭嘉被他们还敲诈过。
这些,都是小事情,换个场合,郭嘉一笑了之。
可现在,不光是他身后有太平军的将士在关注着郭嘉,就连马腾韩遂也慢慢向这边骑马而来。
李傕郭汜,能宽恕吗?
不能
他们手下的将士可以招降吗?
不能
因为他们以往的所作所为,天理难容,招降纳叛也要有底线,要真是十恶不赦的人都可以立功赎罪,那是不是每个恶贯满盈的人都可以用从军的方式来逃避制裁呢?
怨恨李傕郭汜的人,数不清,怨恨他们手下将士的人,也数不清,无论从大义还是从人心出发,他们必死
“使君,请念在过往交情的份上,饶我们一命吧,做牛做马,绝无怨言。”郭汜一脸泥土,磕头把脸都埋进草地中了。
交情?
郭嘉心里好笑,脸上却是漠然之色。
“王允拒绝过你们的乞降,今天,我也拒绝。”
说完之后,郭嘉策马转身回去,同时又给张辽下了命令。
“全杀了,李傕郭汜的人头给我装进盒子里,送给天子。”
李傕郭汜等数千乞降的将士大惊失色,他们还想奋起求生时,箭雨如蝗,暴射而来。
噗噗噗噗……
站起来想要反抗的人接连又倒下了,伏地不起浑身颤抖的人也在许褚士兵刀下没能逃得一命。
血流成河,尸体满地。
韩遂马腾率军与郭嘉汇合,二人面色沉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出工出力,结果杀李傕郭汜的功劳还是落在了郭嘉手里。
两颗人头装进了方盒中,郭嘉从张辽手中接过后,来到马腾面前,看也不看韩遂,道:“这份功劳是二位将军的,还是你们亲自觐见天子时呈给天子吧。”
郭嘉话里虽然是二位将军,但盒子给了马腾,对韩遂连瞧都没瞧一眼,这让韩遂难以接受,可总不能以此发难吧?
马腾目露感激之色,推辞几句后,心满意足地收下郭嘉送的大礼,转身将盒子交给马超。
“二位将军,不如明日我们就起行吧,一同去觐见天子,二贼已经伏诛,可以给天子送去捷报了。”
郭嘉口气温和地提议得到了马腾的响应,韩遂见事已至此,不管是功劳还是苦劳,都要去见一见天子讨个赏吧。
对于去见天子带多少人马的问题上,韩遂折损五千兵马后,只剩三万,马腾也只剩两万,韩遂要全部带去,马腾只想带三千,郭嘉劝说马腾还是兵马都带上比较好,毕竟还有一个张济没有伏诛,小心驶得万年船,郭嘉自已也准备带兵三万前去,马腾最终也决定带上全部兵马一同去觐见天子。
打扫战场的任务,郭嘉很大方地包揽在了自已身上。
当长安大营中,郭嘉给马腾韩遂摆庆功宴时,法正却带着李傕郭汜阵亡将士的衣裳来到了甘宁的营区。
银翎飞骑全部换上李傕郭汜麾下将士的衣装,趁着夜色悄悄出了长安,向东而去。
一直不断派出斥候骑兵打探东边局势的郭嘉在击杀李傕郭汜之前,已经得到了左贤王去卑率军挺进关中的消息。
第八章 二次劫营
进入长安后,太平军占有了李傕郭汜留在长安的些许物资,奢侈品很多,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可更为实际的粮草没多少。
慷他人之慨一向郭嘉喜欢做的事情,金银珠宝分了些给马腾韩遂,外带拿出酒水来给庆功宴增添些气氛。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庆功宴上欢笑不断,酒酣耳热神志模糊的将领之间频频敬酒,你来我往称兄道弟。
酒宴结束,郭嘉酒量不俗,从容应酬,带着理智离去,夜色茫茫下,他来到了郭烨所住的营帐外。
“晋为郑服故,且欲修吴好,将合诸侯。使士匄告于齐曰:“寡君使匄,以岁之不易,不虞之不戒,寡君愿与一二兄弟相见,以谋不协,请君临之,使匄乞盟。”齐侯欲勿许,而难为不协,乃盟于耏外……”
营帐内传来贾诩轻淡的语气在诵读左传,郭嘉驻足聆听,并不打扰,情不自禁露出一抹淡笑。
过了一段时间,贾诩的声音渐渐低了,继而消失。
走出营帐的贾诩意外地发现郭嘉,行了一礼后问道:“使君不是在设宴庆功吗?”不跳字。
摆摆手,郭嘉邀贾诩一同在营地内散步。
“明日我将率军东去,有几句话想要对先生说,我已吩咐了典韦,先生与烨儿在虎卫保护下,应该不会有事的。”
听到郭嘉这么郑重地安排他和郭烨,贾诩微微皱眉。
似乎猜到了缘由,反问道:“使君此行东去,莫非不是觐见天子?”
郭嘉要连带敢南下的匈奴也一起剿灭,这个决定贾诩并不知情,但他此刻猜到了郭嘉还未收起兵戈,肯定还有大战,只是猜不到目标是谁。
若是打马腾和韩遂,何必出城?要在长安内葬送马腾韩遂轻而易举,但郭嘉会陷于不义之境。
招贤纳士靠什么?出身不够,实力还不够,还要加上仁义才行。
贾诩对郭烨的关怀和教导,郭嘉都看在眼里,他对贾诩可以推心置腹,因为要得到一个像贾诩这样身负奇才的人效劳,首先就要开诚布公。
“实不相瞒,匈奴左贤王去卑率军帮助天子击退李傕郭汜后,近日已经率军向关中挺进,他有五万余人马,在河东烧杀抢掠还不满足,恐怕是想将关中横扫一空才罢休。”
郭嘉话只说一半,并未正式表态要打南匈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贾诩想得更远,试探性地问道:“使君难道连马腾和韩遂也想一同算计?”
诧异地望了眼贾诩,郭嘉呵呵一笑,道:“文和,你若与我年纪相差不大,我必与你结为异姓兄弟。”
对待马腾韩遂的策略是郭嘉不断思考的问题。
这一步若是走错,影响的是全局。
“使君,马腾韩遂现在还必须活着,哪怕苟延残喘,只要他们活着回凉州,都是对使君有利的。”贾诩表情忽然凝重起来。
郭嘉要真的下狠心杀了马腾和韩遂,不但是自断臂膀,更可能招来灭顶之灾。
当然,郭嘉脑海中有着计划,他要杀马腾韩遂,必然是借刀杀人,去卑就是一把送上门的刀。
道义上,郭嘉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但道义往往都是从事实出发,而不是过程。
所以,重点不是马腾韩遂怎么死,而是马腾韩遂的死活。
如果他们真的死在了关中,天下总有人会看穿是郭嘉幕后设局,既成事实也是郭嘉坐收渔利。
“先生所虑,我也想过,马腾韩遂若死,我吞并凉州轻而易举,可现在,我不能拿下凉州,也不能让他们死。所以,我只能打压他们,削弱他们。”
郭嘉负手前行,月色下的郭嘉不温不火,毫无杀伐之气。
贾诩微松了口气,郭嘉能做出这个决定,说明他始终是站在全局的高度去控制局面。
已经拿下三辅之地的郭嘉迟早都会将关中收入囊中,从属地上而言,他与袁绍不相上下,如果马腾韩遂死了,天下诸侯都会料定郭嘉趁虚而入打下凉州,那么郭嘉就坐拥半壁江山,诸侯还会视而不见吗?
以郭嘉目前的实力,能守住关中和益州,算是极限,再扩张到凉州,若关东诸侯再来一次会盟,他就会遭到雷霆打击。
关东诸侯会盟酸枣讨伐董卓并不尽力,那是董卓有野心,却并没有实力,有兵有将,却没有足够的属地养兵,时日一久,消耗拖延下去,董卓败亡是迟早的事情。
可郭嘉不同,若是郭嘉拿下关中再攻占了凉州,郭嘉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第二轮休养生息所需的时间,等他扩军练兵实力再上一个台阶后,出关东征,逐鹿中原,关东诸侯谁能挡得住?
天下才士无数,枭雄并起,他们会坐视郭嘉强盛?恐怕郭嘉刚拿下凉州,关东诸侯就立刻和解,第一时间南北两路剿灭郭嘉了。
异军突起的郭嘉已经打乱了历史轨迹,所以他不能心怀侥幸,扩张的步伐要着眼大局。
韩遂马腾不能死,但不代表郭嘉不能削弱他们,凉州不能即刻拿下,也不代表郭嘉不能为拿下凉州做准备。
“去卑始终是天子请来勤王的,使君若与他兵戎相见,恐遭非议。”
贾诩提醒了一句。
这样的提醒,其他谋士已经当着郭嘉的面提出过。
郭嘉停下脚步,随意笑道:“有些骂名,我不愿背,可有些骂名,我背的心甘情愿。”
在军营中一路笑谈,郭嘉与贾诩畅谈直至深夜才各自回帐中休息。
翌日天明之后,三家大军开拔,向东而去。
因郭嘉将剿灭李傕郭汜的功劳推给了韩遂和马腾,所以让二人领军在前开路,郭嘉率军殿后,以示他无心与二人争抢邀功。
韩遂与马腾也不觉这样有什么不妥,他们一同领军在前,西凉铁骑跟着他们领头,步卒跟在后面,再向后,才是郭嘉的三万步卒。
郭嘉这三万步卒带了许褚和典韦一万人,张辽麾下一万弓箭手和一万弓弩兵。
当这一行浩浩荡荡的大军向东而去时,在他们的正前方也有一路大军向西挺进。
南匈奴左贤王去卑带着两个侄子于夫罗和呼厨泉领军即将踏入三辅之地,出了潼关便派出各路小队人马掠夺周边县城,可所得甚少,他们也没想到三辅之地会是一副荒无人烟的景象。
可是他们不死心,还在继续向西推进,尽其所能地掠夺物资和人口。
李傕郭汜败退长安时没有料到三辅之地已经易主,去卑率军西来时也只以为三辅之地只有手下败将李傕郭汜罢了。
同样是在野外扎营,去卑的大军恣意狂欢,围着篝火跳起舞蹈,把他们从河东,弘农掠夺来的物资肆意挥霍,甚至不少营帐内伴随着女子痛哭声而传出士兵狂放的yin笑……
左贤王去卑招来了两个侄子进入大帐叙话,一边喝着酒,一边询问着于夫罗和呼厨泉的意见。
“李傕郭汜虽兵败而归,但在长安恐怕还有不少军队,我们攻打长安有把握吗?”不跳字。
于夫罗拍拍胸脯,信心十足地说道:“他二人不过败军之将,我们抵达长安城下时,他们肯定逃跑。”
呼厨泉也赞同于夫罗的看法,当下就表态一路直取长安,将关中扫荡一遍。
“马腾和韩遂?此二人是凉州军首领,会不会也来关中?”去卑有些忧虑,是怕李傕郭汜和马腾韩遂联合。
呼厨泉毫不在意,大口饮下一碗酒,嘲讽道:“汉人皇帝说过,韩遂马腾是帮他的,我们既然是汉人皇帝请来的,韩遂马腾就得对我们客气一点,否则,哼哼。”
只要韩遂马腾不来搅局,一切都好说。
三人在帐中继续酣饮。
半月之内两次劫营,甘宁似乎越来越习惯带着银翎飞骑来去如风了。
这一次,他们将目标瞄准了匈奴军队,作战指令与上次如出一辙,一击即退,不过撤退的方向不能是长安,而是武关。
夜风萧瑟,甘宁率军距离匈奴大营二十里,这次他们是从西面而来,打算一鼓作气冲过匈奴大营,能杀多少杀多少,而后转道南下。
歌舞笑闹渐渐停息,匈奴大营陷入沉寂,他们携大胜之势信心膨胀,虽然也少了些居安思危,可绝不是惊弓之鸟。
震天响地的马蹄声传来时,放哨巡逻的匈奴兵发现西面有铺天盖地的骑兵突袭,当即高声呼喊起来,大营中的将士匆匆忙忙拿起穿上衣服,拿起兵器就要御敌。
他们的表现比起李傕郭汜那时要强上不少,可劫营胜在意外,若没有提前防备,还是棋差一招。
没有阵势,无法形成合力的匈奴兵混作一团,扬着兵器对奔驰而来的银翎飞骑做着有限的抵抗。
甘宁一如既往一马当先,驾驭马匹奔驰而去,手持长刀不断砍杀匈奴兵,银翎飞骑就像是饿虎扑食一般,嗜血残忍。
去卑不断招呼着周围将士去抵挡来敌,呼厨泉和于夫罗也上了战马去与敌人厮杀,可银翎飞骑全速驰骋而来,他们只能阻截,追杀只是望尘莫及。
但还真有人想要去追杀的,甘宁身姿挺拔威武,骑在马上更是十分醒目,杀敌奋勇,霸道凌厉,于夫罗猜测甘宁是这敌人的首领,于是拍马去追。
已经冲破匈奴大营正要转道南下的甘宁却发觉身后有匈奴骑兵追他,还砍了不少银翎飞骑的将士,回头凝目望去,月色下,于夫罗发丝飞舞,目眦欲裂,挥舞着大刀狰狞如兽。
嘴角扬起不屑的冷笑,甘宁马不停蹄,收回大刀,取下背上长弓,搭上一枚箭矢,满弓如月,返身瞄准于夫罗。
嘣
弓弦铮铮作响,箭矢破空而去。
甘宁动作迅速,一切都在瞬间完成。
于夫罗应声落马,头上扎着一枚箭矢,死不瞑目。
第九章 一石二鸟
匈奴人是游牧民族,时常要面对天然恶劣环境,练就了一身能骑善射的本事,骨子里属于野蛮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时,情感往往占据理智的上风。
所以银翎飞骑来劫营,匈奴兵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去想敌人有多少,能不能打过这样对局势的分析,而是先拿起刀砍死敌人再说。
历史上无论是匈奴还是其他北方外族,都有南下入侵中原的野心,他们就算成功过,也是昙花一现,他们彪悍过人不假,但他们缺少谋略,也是一个导致他们无法在华夏站稳脚跟的因素。
比智慧,他们与汉人相比是望尘莫及,更别说汉人的技术,人口,民族精神烙印中的坚韧等等。
刘协请南匈奴来救驾,这种引狼入室的举动郭嘉嗤之以鼻,华夏大地的内乱,无论何时都轮不到外人来插手,但郭嘉不会怨恨刘协,设身处地想一想,刘协这个大汉天子走投无路,已经到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外族身上的地步,这是他这个皇帝的可悲之处,刘家的天下,足以可见名存实亡。
现实角度出发,三辅之地已经在郭嘉控制之下,南匈奴不打招呼就来,就不能怪郭嘉痛下杀手。
劫营之后,南匈奴大营很快便恢复了秩序,呼厨泉抱着于夫罗的尸体仰天悲呼,凄凉的啸声之中夹杂着无限的愤怒。
围在身边的去卑和其他匈奴将领皆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呼厨泉,于夫罗,都是在去卑之下领袖级的人物。
于夫罗被射杀,匈奴大营陷入悲戚与愤慨,复仇的怒火在胸中越烧越旺。
去卑命人去清点兵马,查看伤亡人数,他没有去安慰呼厨泉,行军打仗,人死灯灭,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作为首领的他,面对死亡,早已麻木。
战后清点统计汇报上来后,去卑表情狰狞,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