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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是我的。”殷佑搂得更紧。若他还是狼形,怕不早露出尖尖的狼牙警告了。
“哎呀!你们别无聊了,吵这种未来不知会如何的话题,还是来想想怎么替佑佑找回最后一枚狼王令比较重要啦。”于悠自殷佑能开口说人话以来,便成了斡旋殷佑与其他人的关键人物。没她缓场,殷佑恐怕没命活到狼王令拼全的那一天。
季曼曼耸耸肩。
“那不是我的工作,去问璇比较快。”她向来认分守己于无足轻重的“护令使者丙”
的角色,而基本上,这角色只比路人甲好上一滴滴。
殷佑忍不住讽道:“对呀!多轻松的使者啊,什么也不必做,反正天塌下来有别人顶着喽。”
“是呀。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是很必要的,没本事却硬充英雄的人只有早死的下场。
我是美人,不是英雄,这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的。“她拨了下长发,风情万种的抛媚眼,惹得殷佑难以消受的抖出一地鸡皮疙瘩。
“佑佑,你冷吗?”于悠问着。
“我看他是中邪了,快请师公来收妖倒是真的。”季曼曼见不得殷佑直往于悠怀中钻、大吃豆腐,忍不住伸手将他揪了出来。
“放开我啦!我要悠悠……”
“于悠,我饿了,麻烦替我端烧卖过来。”
“哦,好。”
“你不会自己去端呀?放开我,”季曼曼才不松手,将小鬼揪在身侧,以手臂圈住,看他还怎么去吃于悠豆腐。
“小鬼,你搞清楚——”
“咦?!”殷佑突然大叫,非但不再挣扎,还抬高鼻子往季曼曼长发里嗅去。
“干嘛啊?别弄乱我美美的秀发。”
“悠悠,快来!”殷佑不理会季曼曼的抗议,反而扯喉大叫。
“怎么了?”管于悠快步跑过来问。
“她……她身上的味道……”
“喂!我昨天才洗过哦。”他敢说她秀发有异味就试试看!她眯起美眸等着。
“什么味道?”
“好像有……‘星’的味道!”殷佑不甚确定,同时也涨满期待、抖着声音道:‘星’……出现了……“
真的假的?
是那个……“星”吗?
季曼曼与管于悠同时愣住!哪里来的“星”味?可不要告诉她,她季曼曼正是“星”
的转生,那她一定会昏倒!
不过,话又说回来,“星”的味道是怎样的味道?几时沾染上的?为什么她头发上会有?
所有的疑惑没个确切的解答,但唯一已知的是:她季曼曼恐怕当不了好命的闲人。
身为护令使者,不会独厚她在一边纳凉喊闲。
瞧瞧!事情不就砸来了吗?
就从“星”的味道沾上她发开始——季曼曼纤手轻揉太阳穴,眄睐着四道虎视耽眺向她逼迫而来的视线,觉得一颗头从没这么痛过。
唉!她向来不是那种擅长回忆以伤春悲秋的女人,又没兴趣把不愉快的事件挂怀记恨,突然要她仔仔细细交代昨天一整天乌烟瘴气的始末,真是强人所难呀。
“璇知道的嘛,昨天除了意如生小宝宝,再有就是到机场看人脸色了。后来直到回家之前,我都与璇在一起没有分开,根本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人。要是有,我必然会有印象,但事实上就是没有呀。”要她说几遍呀?明明没啥特别的事,偏不死心要她一次又一次的回想,这些人几时学来调查局审问嫌疑犯时的高杆手段了?这样折磨一名娇弱美人于心何忍哪?
想来就好自怜……噢!头更痛了。
“阿曼,收敛一下你的懒散!难得有正事要你帮忙,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朱水恋第一个感到不耐烦。他们这些人已耗在这边两小时了,却无所获,想浪费生命也不是这等做法。
韩璇沉思了下,道:“这样好了,由我来问,你来回想,这样比较能找到疏漏的地方。”漫无边际地要曼曼搜寻重点来告知,是艰辛了些。他们都明白季曼曼对日常生活琐事有多么不经心,就像昨日她的任务是去接机,那她就不会记得客户以外,她是否擦撞到别人、或是否曾与什么人有过泛泛的交谈,这种小事是不会停在她记忆里太久的,因为那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殷佑高张了一整晚的亢奋早在季曼曼媲美宫雪花的记忆力折磨下消失殆尽,并且一路沉入绝望的地心深处哀悼自己的不幸,根本没力气开口讨伐几句。小小的身子偎在于悠怀中,哀怨得无比欠扁。此刻听闻韩璇的建议,只气若游丝地道:“算了吧,还不如快点召回我舅舅从她身上感应那股气息。这段时间内,别让她洗澡,以免气味消失。”
“喂!小色狼,昨天不让我洗澡已经很超过了,居然要我连着一星期不碰水等白逢朗回来?你就这么热切喜爱我身上的女人味吗?”季曼曼丢过去一枚嗔眼。“璇,快问吧,好让我痛快洗个美人浴。”
“首先,你们确定沾在曼曼身上的,真是‘星’的气味?”韩璇看向殷佑与于悠。
殷佑很肯定的点头。
“你可以歧视我的身高,但别怀疑我的狼类本能,更别说我对他身上的气味有多么印象深刻了。”
“于悠?”韩璇再问。
于悠也点头。
“我在曼曼发上感应到一股同类的气息,极冰冷,但并非敌意……但……似乎也谈不上善意。”秀气的眉宇微拧,不知该下什么界定才恰当。
目前为止,知道是“星”也就够了。韩璇点头,转向季曼曼,问道:“曼曼,现在你回想一下,昨天除了迟到半小时得来洛特父女的微词外,还有没有什么事件致使洛特小姐对你特别不友善?”她昨日便已注意到茱莉安。洛特几近失礼的一直没给曼曼好脸色。照理说迟到一事不值得她记恨如此久,而美貌上的较劲又无明显的落差,那位洛特小姐的敌意十分没道理。
韩璇这么一提,季曼曼用力想着……
“好像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是什么呢?她得想一想。
“男人吗?女人对女人不友善往往来自一个她们共同觊觎的男人。喂,慢吞吞,你不会不小心勾搭走了那女人的男人吧?”朱水恋猜测地问。毕竟这种桥段常常发生,即使从来不是季曼曼存心勾引,但苍蝇自动飞来,她也无可奈何,硬是被套上“情侣杀手”
的妖姬之名。
“没有啦!他们父女一同来台湾,我没看到有男友跟随呀,我可以肯定这回没有电到别个女人的男人。”季曼曼娇嗔的强调自己无辜。为了佐证,她还想起了自己做的一件善事,口气开始忿忿不平了起来——“我不仅没有勾引那洋妞的男人,还好心救了她呢!那时穿着四寸细高跟鞋的洛特小姐脚跟一拐,险险要往路人身上撞去,眼看就要跌碎了她脸上那层妆,我多好心哪,以着我娇弱如柳的身子力挽狂澜,硬是将她拉了回来,还不幸的让自己出模,结果跌到路人身上的可怜人变成了我。呴!想起来就气坏人,那个凶神恶煞差点拔光我一头青丝呢!”好宝贝的抚摸自己水亮水亮的秀发,想起它曾受过的委屈,忍不住连骂人的话也想冲出口了。不过淑女是不讲字面上的粗话的,只得吞下这口怨气了。
“拔光你的头发?”朱水恋大声问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的头发到底对那个可怜人做了什么?早告诉你没事别把头发留那么长,及腰就已经很超过了,偏偏你自翔古典美人,学古代人把头发留到大腿,瞧,终于惹祸了吧?”
“是那个人!一定是!”殷佑接着叫道:“那个人就是‘星’!”
韩璇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小小客厅回复安静,否则一个水恋再加一个殷佑瞎闹,哪谈得了什么正事。
“那个路人为什么会差点拔光你的头发?”
“韩璇,你不会是认为那人是‘星’吧?”季曼曼不可思议地道:“拜托!那种杀手般的人物,度量奇小到甚至是美人不小心撞到他,他都一副要砍人的样子。那时我的头发整个披在他身上,有几撮更勾住了他手表,要不是我眼明手快的阻止他企图扯断我长发的手势,我这留了二十三年的头发早被摧残成一把稻草了。”
“对对对!‘星’就是那种对女人没好感的人!他又不喜欢任何人碰到他!以前我不小心在他身上搭了个手印,就被他的气功震飞了几百公尺,要不是舅舅接住我,我恐怕飞到狼界外面当亚细亚的孤儿了!”说到这个就有气,殷佑只差没跳起来控诉。
“是你人缘太差、做人太失败,还是你们狼人都难相处?怎么你这个狼王子没半点威严?”季曼曼忍不住问道。实在是这几个月来老听小色狼四处说他的血泪史,不免让人想弄清楚他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样。
“当然是他们目中无人!你们都看过‘日’了,应该明白我才是正常无辜又可怜的那一个。”殷佑抬头向于悠寻求安慰:“悠悠,我是不是好可怜?”
于悠浅笑轻点他鼻尖。
“是呀,顽皮小可怜,真是无辜呀。”
“曼曼,看来你真的是遇到我们现在亟欲找寻的‘星’了。”韩璇微笑,瞅着季曼曼直看的眸光已转动算计的讯息。
“那又如何?我对那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别指望我可以找出他。”除了只记得那路人身上有杀手的气息外,她想不起来那个叫“星”的人是圆是扁。记人一向不是她的专长。
朱水恋弹着手指道:“你身上可以沾染他的气息,那是不是表示你与他之间有某种未知的牵连?”
“不,应该说由于我们四人身上都流有些许狼族的血液,致使我们可以沾染同类的气息。若是今天去机场的人是我们,而又刚好有碰触,必然也是相同情况。”
韩璇解说着。
季曼曼点头,然后娇滴滴道:“很合理的推测。那……璇,你干嘛一副打算在我身上动脑筋的眼色?你知道我头脑没你好、武功平平、精力缺乏、醉生梦死……”
“我还生不如死哩,少来了。我看你还是快点拧干你一脑子的豆腐渣,静待差遣吧。
养你四年,八成要用兵在这一次了!“朱水恋打断季曼曼的懒人调。随她高兴去找借口,反正用得着她时,她还不是要乖乖上路?
“水恋,你真是坏心眼,人家不是说吃素的人比较善良吗?我看你反倒是因为吃不到荤味,所以找人大开杀戒来解馋。可怜又可恨。”季曼曼娇斥。
难得朱水恋心情大好没回嘴,嘿嘿笑着靠向韩璇。
“璇,说说看你打算给慢吞吞什么任务?”
韩璇微笑不语。
“你不会是打算把我推销出去吧?”季曼曼抚着心口问。总不能因为她男友宝座虚悬就弄来这名堂吧?她以为……璇不是这么缺乏创造性的人。
“拜托!‘星”讨厌女人,更讨厌娇得满身女人味的女人,她不必进场就直接出局了啦!“殷佑全然的不看好。
朱水恋冷笑道:“你这笨狗曾经看好过哪一对情侣吗?哪边凉快哪边闪,省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前一刻还是损友,这会儿倒成了支持者。她看向季曼曼:“阿曼,你尽管去勾引那只猩猩,让他栽倒在你蛇魔女的脚下,我支持你。”
“谢谢哦。请问我几时同意摘‘星’来着了?”不好意思,她不是朱水恋之流,不会被激得冲动行事、妄下决定,只求出一口气。这种意气之争实在无聊。
“阿曼——”
“‘星’才不会——”
“好了啦,你们别,”于悠叹气的准备当起和事老。这些人凑在一起总是玩成菜市场。
韩璇弹了下手指,成功取回权威的发言,让嚣闹化为宁静。
“无论如何,至少曼曼是唯一见过‘星’的人。由于白先生还要一星期才能从狼界回来,我不想凡事麻烦他一手承担,总有我们可以尽力的地方。既然‘星’确定来到台湾,我们就该动起来了。明日我会让旭日去取得昨日飞机上的旅客名单。到时得请于悠与殷佑感应那些人名。而曼曼……就全程接待洛特父女,我相信那边是个很好的守株待兔之地。”
“怎么说?”季曼曼想不透其中关联。
“我想,你跌入‘星’怀中一事,才是真正冒犯到洛特小姐的原因。假设洛特小姐对‘星’很有好感,那么她一定非常记得‘星’的长相,跟着她便有机会找到‘星’。
你同意我的推测吧?“
“同意……”曼曼叹息出来。
“所以,麻烦你继续去看茱莉安。洛特小姐的脸色了。”韩璇微笑地道,有足够的铁石心肠无视古典大美人我见犹怜的哀凄状,推她入水深火热之中。
季曼曼抬头望向天花板,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已经彻底结束了。二十三岁的哀愁谁人怜啊……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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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蒙尘的门牌号码上写着“殷园”两字,而放眼望去,偌大的空问呈现一种“施工中”
的景象。极之明显的,这处宅邸正在大肆翻修中。
“了不起的情报,这个工地就是藏‘狼王令’的地方?接下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些工人正是传说中的‘护令使者’?”平淡的声调没有任何起伏,也不夹带讥讽,但已令站在他身边的两人暗自抖瑟了下。
“上个月……这里不是这模样的。”一名男子结结巴巴的开口,企图为自己的失职辩护。但这种不是理由的理由似乎并不适合成年人使用,因为那听起来像在耍赖。
“是,房子理应一直保持原貌,因为它该知道你没时间天天来此做记录、嘘寒问暖。”平淡的语气里像是多了一抹善解人意,音调仍是不轻不重。
“星……星罗,你别生气,容我……”另一名男子努力发声想缓缓僵凝的场面,但目光一对上那双比北极冰山还酷寒的深眸,便再也吐不出半个字,彷佛整个嘴巴都结成冰霜也似。
“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毕竟你们是如此尽力于找寻护令使者的下落,坐享其成的我,哪来的资格生气呢?”好客气的推崇着两人的功绩,唇边甚至勾勒出一抹罕见笑意。
“星罗!你别太不知好歹!要不是我们来到台湾,大伙恐怕还在中国大陆瞎找,连个影子也构不着!”认为自己被威吓够了的男子羞恼出一股愚勇,企图强调出自己的功劳以抵销眼下这重大的过失。这是唯一能自救的方法。他们没命去奢望这个叫星罗的男人会有半丝对同侪的宽容之心,他恩怨功过分明得极端冷酷,从来没有情面可讲。当然,不见得人人都要服膺他的行事准则,但前提是要比他强。而这,比登天还难。
“柯特,够了。”另一名较为圆融的男子扯住了冲动的伙伴。
“不够!为什么我们都要听他的?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失——”凭着那股气势,柯特一古脑儿的像是准备抱怨出积累已久的不满,加上那名唤作星罗的男子并不吭声,愈加觉得自己气壮理又直。但他的话尾没能说个全,便教同伴一肘子顶岔了所有的不驯。
“艾顿——”柯特叫着。
“星罗,请原谅柯特的年轻气盛,给我们三天时间,必可立即查出‘殷园’住户们的落脚处。”
“怎好意思再麻烦两位呢?真落了个不知好歹的罪名,岂不伤了大伙的和气。”星罗微偏着脸,依旧是不愠不火的声音、平板的语调,但那张峻漠的容颜在夕阳的映照下,隐约呈现一种诡谲的阴森气息,化为浓重的压力,无形欺攫住两名男子的心口。
窒息感让两名男子僵直苍白,像是全身血液在一瞬间被抽干。
“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艾顿……你……别求他……他不能对我们怎么样!没有红镜他们的决议……没有人能……能……能……”彷佛像唱片跳针似的,柯特就这么一直的“能”个不停,结巴而无助的看着原本在五公尺远的男子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气息未至,长长的夕影已包围住他的天地。
两人的身高只差十公分,但此刻,却像巨人与侏儒的对比。
“能如何?怎么不说了呢?”星罗双手背于身后,一身的闲散,像个彬彬有礼又略感无聊的搭讪者,立于柯特面前。
“你不能私自残害同伴,”柯特牙齿打颤的嘶吼。
“有第三双眼可以证明这不是‘私刑’。”星罗随意挥一下手,让他看到旁边还站着个艾顿哩。
柯特霍地挥出一把毒粉,在白色粉末漫天洒开时,化为一道迅影向林子里奔窜而去!
他必须快如风、迅如电,争取更多时间,更快的逃离!只要逃得开,就可以躲过——咻!
他没有躲过。
一道疾速而至的黑影快到只闻声、不见其形,在穿透柯特的身躯后消失,像是从未存在。
只见柯特彷如被猎枪击中的野兽般,重重跌落地面,连挣扎都没有,甚至没有足够的清醒去认知到自己已被猎捕的事实。
没机会感受到椎心剧疼的折磨,是一种幸福吧?
从没有人知晓星罗是怎么办到的!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使用什么武器。
明明全神戒备的看他出手,但也仅只是看到他手臂一动,还没机会看分明,对手已经倒下,而他的双手又负于身后,像是从未动手过,更别妄想在他身上看到类似武器的东西了。
可以确定的是星罗确实使用了武器,因为每一个倒下的人身上必然会烙下一圈见骨的长痕。最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