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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历史小说] 官居一品 作者:三戒大师 (起点vip2012-6-30完结)-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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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不美的地方,便是那吕窦印隔三差五便会出现,美其名曰是找他“了解情况”,实际不过落井下石,借机奚落于他罢了。

  看到沈默仍在钻研经文,吕窦印分爽,冷笑道:“你犯了这么大罪,还想着考科举?简直是白日做梦,快好好歇歇吧。”便让人将所有的书都取走。

  但沈默并不在乎,因为到他这个程度,早已经腹有经书千万本了,并不一定要看书才能学习。

  所以等下次吕窦印再来,便看到沈默已经写了厚厚一摞习文。

  吕窦印随手拿起一张,便被深深吸引,纵使他充满偏见和敌视,却也不得不在心里击节叫好。当然面上还是要狠狠的奚落他道:“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纸。”便让人将屋里的纸和笔墨搜检干净,全部拿走。

  待下楼时,吕窦印看见兵丁要将沈默的文章投到炉子了,却又脱口而出道:“别烧!”

  那兵丁闻言止住手,吕窦印劈手夺过来,仔细的展平了,见已经皱皱巴巴,还缺了几页,不由心疼道:“烧了这样的文章,会遭报应的!”

  兵丁一听便郁闷道:“您不是说这文章狗屁不通浪费纸吗?”

  吕窦印一阵词穷,好容易憋出一句道:“你懂什么!”便气哄哄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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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再来看沈默,每次都见他端坐在空荡荡的桌前,闭目养神一般。吕窦印心说:“可算是没辙了吧?”不由有些得意,心里又有些郁闷道:“你干嘛是沈炼的徒弟呢?否则早就成我女婿了。”但一想到沈贺那日的羞辱,又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嘀嘀咕咕的骂了一通,便不再来烦他了。

  沈默闭目坐着,却不是如他所料的无所事事,而是将原先背过的经书,从脑海中一本本翻过来,用心去默念,去体会。这种方式起初有些困难,但久了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可以更深刻的理解那些圣人之语了,甚至可以在冥冥中与列代圣贤对话一般。

  进入这种如痴如醉的玄妙境界,沈默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便到了临近腊月,这天他正在与孔子论道,却听到楼下有聒噪声道:“圣旨到了,沈大人快下来接旨。”

  沈默这才从神游状态出来,整一整已经发黄的衣襟,在墙上铜镜里照一下,他不由一愣,心说:“这大叔是谁啊?”下一刻才反应过来,不由乐了——原来唇边那浓厚的汗毛,终于变成黑而短的胡须了。

  “我终于不是白面小生了!”沈默哈哈大大笑道:“来人,快打水,伺候本官洗漱!”

  下面人也怕他蓬头垢面的接圣旨,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便赶紧打热水上去,还给他找了身干净的布袍子。

  在看守的协助下,沈默把自己洗刷干净,梳了头,又修了面,再往镜子里看自己的形象,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帅,却比原先稳重了许多。

  第四卷 不为青史为苍生 第二九零章 文明执法

  当沈默出现在前厅,看到前来传旨的太监身边,左右各立着两个身穿金色飞鱼服,肩挂猩红厚披风,腰挎鲨皮绣春刀的军官。沈默对这身打扮并不陌生,当年在沈炼家门口,便见过一次,只不过这次的品级更高些罢了。

  但无论如何,都代表着同一个名字——锦衣卫!

  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沈默行礼接旨。只听那太监声音尖利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差办案当秉公守法在先,尔浙江巡按监军道沈默,安敢泯灭证据,欺君罔上?实乃狂妄不悖,目无王法之徒,立刻革去巡按监军之职,着锦衣卫即刻解拿进京是问,不得有误!钦此!”

  “罪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太监将圣旨递到他手里,笑笑道:“解元郎快快请起,您虽然免了职,但还是举人身份,也没有定罪,不必自称罪臣。”

  沈默心头疑惑,不知道传旨太监跟自己说这个作甚。

  待他起身,太监便对左首一个锦衣卫道:“剩下便是几位的事了,杂家便先行一步了。”那人点点头道:“去吧。”太监朝沈默行个礼,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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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太监走了,领头的锦衣卫道:“下官北镇抚司副千户朱十三,见过解元公。”

  “原来是十三爷,”沈默一脸钦佩道:“早就听说陆都督麾下有十三太保,各个武功盖世肝义胆,今日一见果然胜过闻名呀!”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沈默面对专政工具时的态度十分亲切,力求给对方留下点好印象,以免吃那些没必要的苦头。

  那十三是个相貌堂堂,虎背熊腰的汉子。闻言心里十分舒坦,竟温声笑道:“不知解元公可有什么人要见,什么时候起身方便?”

  沈默这下更是吃惊,什么时锦衣卫也改文明执法了?还问我这个专政对象的意见?这样他深感受宠若惊,想一想,苦笑道:“我家里人都在绍兴,朋友都去了北京,也没什么人要见的。”

  谁知朱十三笑笑道:“我看未必,方才来的时候,还见一些人,有老有少的,在外面与门卫交涉呢。”

  沈默心里一紧道:“什么人?”

  “我又不认识,”十三摇头笑笑道:“您还是自己出去看吧。”

  “什么?你们不限制我自由?”沈默今天的吃惊可真不小,他先是想不到自己竟会被索拿进京,后是想不到,锦衣卫的态度竟如此好,都赶上南京路上好八连了。”

  那朱十三却不以为意的笑道:“解元郎会跑吗?”

  “当然不会了。”沈默笑道:“我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呢?”

  “那就是了,”朱十三也不问他是什么人,便侧身让开去路道:“弟兄们在这里烤火,等您回来咱们再去驿站。”

  虽然搞不清是为什么,但沈默还没有贱到非要弄明白才行的地步,真诚谢过亲切的锦衣卫后,便匆匆出去。门口的卫士也十分吃惊,没想到他竟从臭名昭著的锦衣卫手下出来了,自然不会再阻拦。

  当沈默说:“开门!”时,便顺从的将大门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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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一开,映入沈默眼帘的,便是老爹那翘首以待的身影。沈贺也看见了他,憔悴的脸上登时浮起万分惊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父子俩对视片刻,目光中满是激动、歉疚、担忧、自豪、坦然、坚持和理解,这目光汇聚在一起,让父亲更加体谅儿子,让儿子更加理解了父亲。

  只见沈默一拎袍角,双膝跪倒在门口,热泪盈眶道:“爹,孩儿不孝,又让您老担心了……”

  沈贺赶紧伸手去扶儿子,流着泪颤声道:“没事,没事,快起来,告诉爹,他们准备怎么处理你?”

  “还不知道,”沈默轻声道:“只是让我去北京……”

  “押解进京?”沈贺毕竟是公门出来的,对这些术语还是很了解的。

  “解拿进京。”沈默笑笑道:“至少不用上枷锁,待遇还不错吧。”

  所谓“解拿进京”确实比前者更好些,一般是对五品以上官员的待遇,但就像“绞刑”与“斩首”,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的。所以沈贺不能像儿子那样乐观,满脸愁云惨淡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却听从远处过来一人劝解道:“亲家不必担心,贤婿是文魁星君下凡,自有天相护佑,定能逢凶化吉的。”

  沈默一看是殷老爷,赶紧再拜道:“岳丈大人。”

  殷老爷身体不好,早些时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便体力不支,去车上歇息去了,听到动静这才重新过来。沈默见他身边各立着一个俊俏后生,一左一右扶着殷老爷。

  他的视线一下子被左边那个俏立的身影全部占据……虽然穿着男装,虽然未施粉黛,但沈默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未婚妻,若菡。

  若菡也是十分激动,虽然不言不语,但是眼里的深情和牵挂,是怎样都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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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小两口长久的凝视,殷老爷感到被无视,他咳嗽两声,生生掐断两人的视线道:“什么时候出发?”

  沈默回过神道:“宜早不宜迟,就在这一两日吧。”

  “哦……”殷老爷点点头道:“家里不用担心,我们两个老家伙相互照应着,断不会有什么事的。”

  沈贺也道:“是啊,不要担心我们,只管全力周旋,争取早日超脱苦海就是了。”

  沈默点点头,又听殷老爷道:“去北京,千里之遥,我对你有三个要求,务必做到。”

  “好好听着。”沈贺在边上帮腔道。

  “岳丈请讲。”沈默恭声道,心说岳父与老实巴交的老爹比起来,实在太有演讲欲望了。

  “第一是安全第一,第二是安全第一,第三还是安全第一。”殷老爷拍拍沈默的胳膊道:“我们老人也不求你闻达于诸侯,也不求你显贵于朝堂,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就算是种一辈子地,我们老人也不会怪你的。”

  沈默不禁心下黯然,老丈人原先总是跟他很不客气,说让他中个状元回来才算服气,现在竟然种一辈子地都行,可见是极不看好自己此行的……这家伙的脑子结构确实异于常人,人家殷老爷好心为他减压,他却还因为别人对自己期望降低而失落。

  殷老爷说完了,沈贺又开腔道:“你丈人说的话可记住了?不用担心我们,保重自己的安全……”他的话絮絮叨叨,没有条例,比殷老爷的水平差远了,可沈默却听得格外窝心,不住的点头。

  趁老爹换气的工夫,沈默也对两人道:“您二老也保重身体,都健健康康的,我也少些牵挂。”

  殷老爷点头道:“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一口气能走十多里路。”

  沈贺笑道:“臭小子,你爹我还不到四十,瞎操什么心?”

  “我不是怕您一着急,再犯了老毛病吗?”沈默声音一下子低沉下来道:“看样子前些日子还犯过,对吧?”

  沈贺是老实人,不会说瞎话,点头道:“不过已经好了,这病就是秋冬交接的时候犯,现在进了冬,我又跟小伙子没啥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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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门口说了好长一会话,殷老爷问道:“你能出来吗?若是可以的话,咱们回去吃酒,给你践行。”

  沈默看一眼远处若隐若现的人影,摇摇头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小婿我要是敢迈出这个门,第二天就有人告我“目无法纪,狂妄不羁”……”

  “那就算了吧。”沈贺生怕儿子再倒霉,赶紧打住道:“亲家,咱们就在这话别就行了,没必要再回去了。”

  殷老爷笑道:“我岂是那么不懂事的呢?”便让女儿去车上取了酒坛子,给沈默倒酒。

  若菡端一碗酒,奉到沈默面前,沈默偷偷瞧她,却发现她面上的激动之色已经消失,现在是一片平静……这又让他好一阵失落,心说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了,怎么连滴泪都不掉啊。

  他便用眼神去勾引若菡,若菡却只还给他一片湖水般的宁静,让解元郎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喝酒。

  第四卷 不为青史为苍生 第二九一章 各人选择各人的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三碗之后,沈默醉眼迷离了,俯身跪倒在老父面前,突然小声道:“爹,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知爷俩要交流什么,众人赶紧退后,让他俩单独说话。

  沈贺弯下腰,小声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沈默深吸口气:“我要是……我是说万一,回不来了,您可千万要想开。””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沈贺急道:“呸呸,乌鸦嘴。”

  沈默摇头笑笑,继续道:“甭别人怎么说,你都找个合适的娶了吧,一来咱家还得传宗接代,二来,”沈默深深望着自己老夫道:“你不寂寞了,也就不会太想我和我娘了……”

  沈贺又红了,怒道:“小子你给我听着,若是你会不来了,我就找根绳子吊死,去找你娘俩团聚,总胜过一个人孤单遭罪!”

  “那样我会不瞑目的,”沈默郁闷道。

  “你管不着。”沈贺突然抱住自己的儿子,失声哭道:“若是不想让老爹死,你就好生活着回来,听见了么臭小子!”

  沈默被老说的一阵难受。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但他不想哭。便擦擦泪道:“还有个事儿……”

  “啊,你说。”沈贺也擦擦泪。

  “万一我要是回不来,”沈默的目光飘向远处,那里立着他的未婚妻,心里一阵锥心刺骨,却强忍着痛道:“爹爹便想法子让若菡再嫁吧……她才二九年华,日子还长着呢,可不能为了那狗屁贞节牌坊,把一辈子都葬送了。”他听了不知多少关于“贞节牌坊”的故事。一想起来便不寒而栗,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心爱的女孩,也坠入那样的无色地狱中。

  “这个我也没法答应你。”沈贺叹口气道:“殷家也是有头有面的人家。岂能让女儿再嫁……”

  “这个简单。”沈默轻声道:“我听人说,大户人家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过两年把闺女远嫁外省,对内只说伤心死了,还赚个牌坊立着。”

  “就算万一……”沈贺道:“我觉着若菡不是那种姑娘,她也不会同意的。”

  “过些日子就好了,”沈默淡淡道:“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方才若菡若无其事的表情,让他觉着很自伤,竟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别胡思乱想了。”沈贺叹口气道:“你肯定能回来的!”

  “是啊,我一定能回来的!”沈默强笑一声,只是这笑声中,透露着无法掩饰的彷徨,父子相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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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双方分开,若菡都没有过去与沈默说一句话,这让他那看似坚强无比的小心灵,着实受了些刺激,回去见几个锦衣卫时,还有些萎靡不振。

  那些锦衣卫却出人意料的和善,几人还纷纷安慰他,要把心放宽……他们拿人惯了,自然知道生离死别乃是最让人销魂的事情。

  沈默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深知“悲惨的人生更要认真经营嘛,否则没有最悲惨,只有更悲惨”的道理,便强打起精神道:“多谢十三爷和几位兄弟,在下无事了。”

  “没事就好。”朱十三端量他片刻,拍拍屁股起身道:“那咱们回驿馆吧,这鸟地方曲曲折折,看着就憋屈。”

  沈默还是头一次听人给予这“西溪别墅”负面评价,本想为其鸣一鸣冤,可转念一想,这里禁锢了自己四十余天,可不是鸟地方吗!便很解气道:“走吧,离开这鸟地方!”

  对于解元郎也爆粗口,锦衣卫们大感快活,嘻嘻哈哈笑一阵,双方便熟络许多。

  等离开西溪,到了驿站里安顿下来,已经是过午了。朱十三和一干手下换了便装,对沈默笑道:“该吃饭了,咱们相聚是缘,我请解元郎出去撮一顿!”

  沈默哈哈笑道:“瞧十三爷这话说的,我这个地主不坐庄,反要你们远道而来的请客,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我们浙江人不当人子的。”

  朱十三乃是典型的北方汉子,闻言高兴笑道:“算我失言了,待会自罚三碗,等出了浙江地面我再回请。”众人便有说有笑往西湖边去了。

  虽然沈默是地主,可吃饭的地方却是朱十三选的,有道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北方人来到杭州,肯定是要拜会一下楼外楼的,就算锦衣卫这样的武人也例外。

  沈默便领着他们,也不乘车骑马,就这样徒步往西湖边上的楼外楼走去。一路上所过景点无数,他都用很直白的话语,将其妙处典故娓娓道来,让朱十三四个听得如痴如醉,兴致盎然,恨不能将西湖都游遍……当然是在沈解元的带领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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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便到了那三层画栋的楼外楼外,朱十三奇怪道:“看着这楼比北京城的四大楼可差远了,怎么就这么有名呢?”

  沈默指一指周围的精致道:“楼固然不出奇,但四周的景致却是世上仅有,坐在楼上便可揽最美的湖光山色,这是北方没法比的。”

  “那南方有山有水的地方多了,怎么别的酒楼就没这般名气呢?”朱十三已经彻底折服在沈默的学识谈吐之下,便如个好奇宝宝一般问这问那。

  “那是因为别处美则美矣,却没有这么多的底蕴,这么多的传说,”沈默呵呵笑道:“比如你在楼上喝酒,便会想到苏东坡也曾对着这美景引颈高歌。心里必然会与有荣焉,喝的很自豪。待畅饮之后,酒助游兴,到断桥上走走,便会想能遇见一位白娘子那样的美人。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足够了……这是在别处饮酒万体会不到的。”

  朱十三们便一齐感慨道:“西湖啊西湖,什么时候能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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