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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己的情绪,但却给予每一个人以力量,而不是从他们那里获取力量。后来在白宫后部与一小群人坐在他自己的厨房里时,他想的更多的是能为丽莎做点什么,而不是他自己。他一定已经知道自杀意味着什么。1949年在毕士大海军医院里,国防部部长詹姆斯·福雷斯特尔跳窗自杀,这是从那时以后第一起政界要人的自杀事件。自杀将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然而,克林顿虽然感受到了这种威胁,但他并未表现出来,他直接对丽莎表示了同情。那一晚我回家了,对于总统心理上的成熟和健康感到如释重负,他真的是非常坚强,这一点非常奇妙。
艾森豪威尔经常这样说:“在撕咬中真正重要的并不是狗的太小,关键要看在狗身上有多少斗志”。克林顿的身上就有着旺盛的斗志。
睿 智
在我所认识的包括尼克松在内的所有总统中,克林顿是对公众政策掌握的最牢固、最细致的一位。总统们都试图了解大量的有关事件的政治性问题,而不想了解事件本身。克林顿坚持两方面都应知晓,他对事件的了解决不仅仅停留在标题,而更注重标题下面的内容。你也许需要追溯到伍德罗·威尔逊或特迪·罗斯福才能找到能与其相媲美的人。
比如说在经济学领域,几乎所有的总统都是一知半解,他们也并不想去学习更多的知识,而是招募一批宏观经济学家们,华尔街金融界老手以及前任的首席执行官们组成一个智囊团,然后随时征求他们的意见。克林顿拥有这样的一支一流的队伍,但他对此并不满足,他还要亲自了解在他们建议的背后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他非常乐于一头扎进那满是数据和术语的丛林地带,自己开辟出一条通往彼岸的路来。只有在那时他对所做出的结论,才感到是可靠的。记者们摒弃这种做法,戏称这是“杂耍伎俩”,而克林顿却能很好地加以利用。
克林顿总统把鲍勃·鲁宾当作他经济领域的栋梁之才,给予其足够的信任。他是一个沉稳的人,尽可能不引起别人对自己的注意。他总能够把各项经济政策的制定综合起来加以考虑,提出明智的建议。在说服克林顿接受削减预算的重要计划时,鲁宾起到了关键性作用。他努力说服克林顿严格遵守北美自由贸易区协议,尊重联邦储备局的独立性,同时他还建议总统给予墨西哥经济上的帮助,后来在20世纪90年代的中期和末期,当亚洲金融风暴席卷而来时,他促使克林顿政府给予相应的帮助。鲍勃·鲁宾是克林顿政府经济决策的关键性人物。
鲍勃·鲁宾是经济学领域首屈一指的知名的专家,而克林顿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学生,他很快便具有了对经济问题做出明智判断的能力。他上任时对一些经济问题并不了解,他就一路学过来。尽管学习的进程是杂乱无章的,但每到危急关头,他总是可以做出决断,而且决断总是非常的正确。1993年克林顿经常私下透露说艾伦·格林斯潘把利率控制得过紧,他企图通过大众媒体来谴责他的行为。但鲍勃·鲁宾却站在椭圆形总统办公室里克林顿的桌前对他解释说,总统的言论只能激起美联储主席强烈的自尊,这样反而会导致利率更加大幅上扬。克林顿冷静地考虑了一下,把他对联邦储备局的不满强压在心里。在以后的日子里,克林顿尊重格林斯潘主席的各项决定,并再次任命他主席之职。在这些人的帮助下,克林顿政府的经济得到了极大的繁荣与成功。
有了这些人的参谋和自己的不断努力,克林顿终于建立起自己深厚的知识功底。当他刚当选总统时,对计算机是怎么一回事还一窍不通,但是现在他不仅了解了所有关于硅谷的情况,而且他还清楚地知道知识技术正在如何使经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他总统任期将尽的时候,他经常在公众面前发表关于知识和技术的最精彩的演讲。
从克林顿提交的教育议案、卫生健康计划、城市事务提案中,内阁们发现克林顿对于这些领域了解的程度即使不在他们之上,也决不亚于他们所知道的内容。当他把精力放到外交事物上时,当然这样的时候并不多,他本应该这样做,但他在那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克林顿曾不止一次地提出一些只有专家才能理解其本质的问题。克林顿总统的知识范围决不局限于理论,有的时候,我真的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在参加一次学术研讨会还是坐在总统办公室中。
政治家中很少有人是富有创见的思想家,克林顿当然也不是,但他的力量来自于他是一个集大成者,他汲取大量的信息,从中挑选并重新将其编汇融合在一起,最终形成一个新的、富有机智与创意的完整体系。正如传记作家大卫·马里尼斯所写到的那样,从他的大学毕业论文到他的总统生涯,他一贯如此。说他是一个策略家,那就再合适不过了。在政治上,在每一个回合的较量中,他都会遇到不同的对手,他总能认真地分析局势,以其敏锐的洞察力推断对手可能采取的下一步行动,以此他再策划自己的行动,以便取得最大的利益。这就是为什么在1995年政府暂停职能时,他能够击败对手约特·金格里奇获得胜出的原因。作为一个策略家约特·金格里奇远不是克林顿的对手,不仅如此,就是在今天的政坛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与之相提并论。还应补充一点,克林顿并不善于在进行全盘的考虑后再决定采取何种策略,他早已习惯于做短期打算,尽可能使其有更多选择的空间。他缺乏长远打算的谋略最终成为他总统任职期间的一个致命弱点。
克林顿很善于听取各方面的意见,精选其中最佳方案,并把这些观点融合在一起,形成惟一的大众方针,促使整个进程向前迈出了更广阔的一步。他拥有360度的视野。正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现存事务间的各种联系,比如说,他知道孩童时代的各种信息的摄入,可以提高孩子在学校的学习成绩,所以他完全有能力将自由和保守的思想合二为一,从而形成极为复杂的政策。卫生健康计划表明他非常善于制定国家政策,在当代总统中他的才能无与伦比。
在我所见过的人中,克林顿的记忆力异常出色,甚至比里根还要优秀。正如马里尼斯指出的那样,克林顿仍可记得那些他已经几年不曾拨过的电话号码。他经常能背诵某本书中的某些章节,无论是《圣经》还是政治性文章。我对克林顿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坐在椭圆形的办公室里与人兴致勃勃交谈的情景。当其他人谈话时,他总喜欢随手拾起一张《纽约时报》,做上面的猜字游戏。他并不是厌倦与人交谈,对他来说,这与随手乱写乱画完全是一样的。也许有时我正在同他谈论犯罪问题,但他却问我一个《阿伊达》?穴意大利歌剧家威尔第的著名歌剧。——译者注?雪中角色的名字。这令我非常沮丧。
1994年的一个星期天,我们几个聚集在总统办公室,就海地的问题讨论了大半天。他已派出了三位公使去同掌权的篡位者进行磋商和谈判,这三个人分别是吉米·卡特、科林·鲍威尔和前参议员萨姆·纳恩。美国声称,除非他们同意放弃政权,否则克林顿将派出第八十二空降师。卡特经常通过电话与克林顿沟通,商讨协商中的某些条款。最终卡特一行谈判成功,美国军队和平进驻海地。
每次,当克林顿与卡特进行电话交谈时,他都会拿出当天的猜字游戏来做,这些游戏常常是一周最难的。虽然这样做看上去并没有分散他的注意力,但他却引起了我极大的关注,饶有兴趣地在看,同时想知道电话那一端的卡特在一直忙什么。在他们回来后,我偶然问起过卡特身边的一位服务人员,他对我说:喔,在我们房间里有一台电视,有时谈话时我们常在看CNN新闻。有一次,CNN播放时装表演,一位美艳绝伦的金发碧眼女郎正从T形台上滑步而来,展示她优美的身段。当时卡特正在与总统电话交谈,他把话筒往旁边移了移,惊呼道:“快看呀!”即便是如此,他们还是把问题解决了。
如果有人强迫我在精明与正直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将毫不犹豫地选择正直。如果克林顿在这两点之间取得了更大的平衡,情形就大不一样了。但是他性格里的瑕疵不能掩上我们的双眼,克林顿聪明绝伦而且他的精明给他带来了成功。也许有一天我们回忆过去,想起了这位总统,他说话时总是条理分明、思维敏捷、且夹杂诡辩。
比尔·克林顿10 克氏领导艺术评说(3)
政治触角
迄今为止,人们普遍认同克林顿是同辈政治家中最具天才者。事实证明,作为总统,他在“政治的内部游戏”表现得不是尽善尽美,“外部游戏”表现得相当出色。
我曾多次看到他用同一套策略去赢得众人的心。在成为总统之前,他常常主动走近一个完全陌生的群体,努力去结识其中的每个人,引出他们的故事来,倾听他们的诉说,记住他们的名字。于是他慢慢地对这些人的身世和想法了如指掌。克林顿天性善良且有同情心,像英国首相托尼·布莱尔一样,他被上帝赐予政治上的特殊能力——解读民众心理的超人能力。人们都被他的魅力所吸引来到他的周围。而他只有在同某一群体已经打成一片后,才举下一步棋。因为到那时候,他已经水到渠成,成为他们理所当然的领导者了。克林顿从高中到牛津大学、到耶鲁法学院、到阿肯色州、到美国南部经济发展政策委员会、到任全国州长联席会议、再到民主党最高委员会,最后到达白宫。
站在公共讲台上,他妙语连珠,尽抽思想之丝编织各种议题,令他的朋友们眼花目眩,让他的敌人们方寸大乱。他总是说得太多,大有不吐不快之感。他很少引经据典,他被收入到《巴特利特引语》(巴特利特,约翰1820-1905,美国出版商和编辑,编撰了常用引语和莎士比亚作品索引。——译者注)的佳句永远也不会像里根被收入的那么多,但他是当今最善于在公众场所发表即席讲话的人。比尔·萨菲尔最近编撰了公众演讲术《把你的耳朵借给我》,其中只选登了克林顿的一篇讲演稿,那是他在孟斐斯扔掉了已准备好的讲稿之后的讲演,是从心底里向黑人大臣们发出的声音。
他解读观众心理和形成恰当论点的能力使他成为所向披靡的竞选者。在民意测验中,如果只看他本人的资历,他并不很受青睐,但是只要他站在讲坛中面对敌手,他就能胜出。他很精于让民众注意双方之间的差异,而使对手显得薄弱,甚至陷入危险境地,从而突出自己的理由。一次次,他陈辞雄辩逼得纽特·金格里奇这样的共和党人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他的总统生涯中只有一次在公开辩论中被对手击败,就是围绕政府提交的卫生健康议案,那一次他没有掌握主动权。
可是,成为成功的总统,绝不能仅靠游说和辩论,他还必须说服权力系统内部的其他掌权者同他协调配合才行。在这方面,克林顿的政治技艺就要逊色得多了。政治圈里的要人们,在国会山的、外交部的、各个利益集团的、新闻界的,还有华盛顿要人都对他小心提防着,并对他的执政表现,越来越失去信心。
因此,我们必须区别地看待他在“政治外部游戏”和“政治内部游戏”的才能。
公平地说,在克林顿执政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国家的政治局面异常艰难。国会山里党派偏见日趋严重。在这种情况下,他把政府同国会的关系搞得更加糟糕,问题不是出在他选拔到国会工作的那批人身上,他们都很优秀,问题出在他那种一贯的行政态度,他经常把国会和其他政权机构视作下属对待。政界有一些领袖人物,如参议员乔治·米切尔同他的关系不错,而其他人则同他保持着距离,有人甚至公开挖苦他。克林顿执政的第一年,民主党参议员鲍勃·克里就公开道出了别人在私下里说的话:“克林顿是一个超乎寻常的撒谎能手。”据C-Span机构2000年2月的调查结果显示,历史学家和总统观察员们认为克林顿是20世纪历任美国总统中同国会关系最差的一位。
这里很有必要将他和前任总统们的法案通过率比较一下。有几任总统不得不同由反对党控制的国会共事。艾森豪威尔执政的8年里有6年同民主党的众议院打交道;尼克松、福特、里根和布什他们整个任期都与民主党的众议院共事。参议院也不是那么友好,当然了,在克林顿执政期间有6年参众两院都由共和党控制。据《国会季刊》的统计,在法案通过率方面,除了布什和福特因为从来没有本党控制的国会,其他几名总统都有较好的记录。下面是自1953年该刊开始这项统计以来,各位总统每年的平均支持率:
艾森豪威尔72%
肯尼迪84%
约翰逊81%
尼克松67%
福特58%
卡特76%
里根63%
布什52%
克林顿58%
克林顿,1995年-1999年 47%
很显然《国会季刊》发现,在共和党接管了国会的1995年和莱温斯基丑闻曝光的1999年,克林顿的法案通过率分别下降到36%和38%。在此以前从未有哪位总统在哪一年的国会支持率低于40%。共和党经常猛烈地反对克林顿,我们知道,他的第一次财政预算计划就遭共和党的全票否决;6年后,共和党全票通过,同意将他逐出白宫,但是有一点毫无疑问,即他在中央权力系统内部的表现实在是比他在公众面前的表现差得多。
勇 气
很早以前,克林顿就背上了个坏名声:看到困难的苗头就放弃。他在竞选总统时的一些承诺,如为中产阶级减税、改变对海地的政策、对中国采取强硬政策等等,在他入主白宫之后似乎都因为退缩而没有兑现。即使在同性恋者入伍的问题上,在他激起了右翼的强烈敌视后,又被他的左翼盟友指责为叛徒。国会议员巴尼·弗兰克说:“真是糟透了!”
不过,在实施上面那些计划之初,我们在他周围的工作人员目睹了他在执政第一年里表现出来的令人羡慕的政治勇气。放弃了为中产阶级减税的政策转而实行对富人增税的政策是不明智的决定。但是他认为在财政赤字恶化的时候,那是对国家最有利的措施,与把它看成北美自由贸易区问题其实是一回事儿。在海地问题上也是一样。他认为如果兑现竞选承诺向海地派军,会招致大批海地难民涌向佛罗里达,所以政策上退缩受指责总比让难民死在渡海途中强得多。在处理中国问题上,他转向赞赏布什的对华政策,觉得比自己的想法更合适。正如他自己说的,个人蒙羞道歉比冒着逼中国陷入孤立的危险好得多。他本人很想让同性恋者公开在军中服役,但是在听取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意见并试探了国会的态度后,他认为最明智的方案是采取中庸的“不闻、不问”政策。那么,同性恋军人也会得到更好的待遇。一旦他了解利害关系,他就改变了路线,这错了吗?我认为,这样做是有勇气的表现。
我本人是属于主张采取循序渐进的方法进行卫生健康制度改革的那些人之一,但是我也为他和希拉里的尝试打气。历史上没有哪位总统用政治声誉作赌注去为卫生健康制度动大手术,就是哈里·杜鲁门也未曾试过。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1994年共和党执掌国会后,克林顿的态度改变了,他放下了曾经满怀信心举起的改革利剑。在第二任之初,他的政治势力一度强大时,他又重新成为勇敢的童子军,直到莱温斯基丑闻曝光,他彻底失去了勇气。勇气毕竟曾是他的主要财富之一。
关注哪些人?
罗纳德·里根倾向于关心作为个体的人,而不太注重群体的权利。比尔·克林顿正相反,他可以对个人漠然不关心但真诚地关注各个群体的利益。
黑人、妇女、儿童、穷人、老人、弱势人群、工作母亲、同性恋者、自然灾害受害者和循规蹈矩的人,所有这些群体,还不止这些,都与克林顿息息相关,对他举足轻重。他们多以弱者的身份向他求救,而他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为他们的利益努力工作。当然了,不是所有的群体都有资格得到他的关心。未降生的人没有资格,工会成员、退伍兵、小企业主也都没有资格。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种族、性别、社会阶级的差别上,为那些受不公待遇的群体争取利益。
也许有人会说,克林顿这种做法是沿袭民主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