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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层层硝烟之中，顾心颜那诡异的黑色身姿依然屹立不倒。手速快得匪夷所思，那把王权之刃竟是无一例外将射来的机炮子弹全都弹飞了。
不待久宇舞弥和卫宫切嗣有所反应，顾心颜的身子高高跃起，一下子跳到了二十多米高，直接跃到了小鸟武装直升机的机舱玻璃上，与里面满脸惊骇的久宇舞弥对视着。
“给我出来！”顾心颜一刀击碎机舱的玻璃，将久宇舞弥从里面拽了出来。
失去驾驶员操控的小鸟武装直升机，很快便开始失控起来。
“——舞弥！”卫宫切嗣忍不住仰头叫道。
“别管我！你快去救夫人！”久宇舞弥满脸决然，一把死死地抱住顾心颜的身体。并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手榴弹，准备与顾心颜同归于尽。
卫宫切嗣咬了咬牙，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奔向湖泊那边。
殊不知，在卫宫切嗣与顾心颜纠缠的这段时间，被放置在湖旁的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强烈的异样反应。
如今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已经吸取了六个servant的魂魄，从而集合了强大的魔力，再加上身处于庞大的灵脉地带之中。导致爱丽丝菲尔体内的封印术式被强行解除，进而产生一股股灼热气息。这正是圣杯降临的前兆。
身为圣杯容器的她，在这一刻失去生命迹象，体内的脏器已然转变成圣杯容器的形态，也就是那传说中的‘万能许愿机’——黄金之杯，它在等待着回收剩下的servant的魂魄。
呲啦——！
此时，那个黄金之杯所扩散出来的污浊的火焰。瞬间将爱丽丝菲尔这个美丽的人造人燃烧殆尽，化为飞灰。
不仅如此，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黄金之杯烧焦了土地，熊熊火焰席卷了整座湖泊。
赶来的卫宫切嗣正好目睹了爱丽丝菲尔化为灰烬的一幕，以及那无数人为之渴望的黄金之杯降临的可怕场面。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剧烈抽搐。
“爱丽……”卫宫切嗣的瞳孔快速放大，拳头更是被攥紧得无法松开，口中艰涩地喃喃道：“她死了……”
此刻，火势渐猛的湖泊旁，黄金之杯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捧起了一般悬浮在空中。
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就在连魔术师或是祭司都没有过来主持的情况下，悄然开始了。
“这是——！？”卫宫切嗣骤然睁大眼睛，只见黄金之杯像是被什么未知的东西盛满了，那里面的东西看上去与泥土非常相似，带着极为不祥的黑色。
这时，渗入黄金之杯的黑泥突然滴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滴，化为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像堤坝上的一丝裂缝，不一会儿黑泥的波涛便溢了出来、流到了地面。
然而，地面的强度根本不足以承载黑泥的腐蚀，黑泥渗进地面后不断侵蚀着，如同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地向更深处流淌，最终与湖泊相融，导致整座湖泊的颜色包括本质都在顷刻间沦为如墨汁一般的漆黑色，并且不断膨胀，似在酝酿着什么。
咕噜咕噜！
湖面开始冒起灼热的火泡，像是无数怨灵在凄厉嘶鸣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注视着那污浊不堪的黄金之杯，卫宫切嗣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无比的东西，他的瞳孔渐渐涣散起来，不由得发出嘶哑而疲惫至空洞的声音，“不是……这不是我想要的……那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
冬木市，港口。
铿锵的撞击声不断响起，四处飞溅的火花几乎令人难以睁眼。
张追和阿尔托莉雅的战斗仍在持续，并战斗正酣。
经过数百回合的激战，张追凭着被强化的记忆力，将阿尔托莉雅的剑技完完整整牢记在脑海中，并一点点地将阿尔托莉雅的剑技运用到自身上，从而行之有效地组建出反攻之势，能够与阿尔托莉雅战成平手。
“你的剑技能进步得这么快——”随着张追施展出的剑技变得突飞猛进，阿尔托莉雅倍感压力，她不禁苦涩地咬了咬唇道：“看来……以我这一生，都将无法奢求去超越你……”
虽然反攻奏效，但张追并不轻松，相反还很吃力，因为阿尔托莉雅那精妙的剑招是变化无穷的，即使他模仿得了一时，也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所以一旦阿尔托莉雅变招，他面临的压力就变大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把圣杯让给我，赏赐给我
以阿尔托莉雅的洞察力，又岂会看不出张追的破绽。
不过，她并没有变招，而是用着与张追相同的招式和他对抗，毕竟他放弃自身优势来与她对战已是相当不易，倘若她再仗着自己在剑技上的优势的话，那岂不是太卑鄙了？
这样一来，双方心照不宣地对战着，哪怕有机会击伤对方，也会不动声色悄悄收手，所以双方看上去打得很激烈，可事实上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凶险。
就在这时，阿尔托莉雅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紧接着，她的身影突兀消失了。
“呃？”张追见状，立即就猜到是卫宫切嗣使用令咒强行把阿尔托莉雅转移走了，他不敢怠慢，急忙捡起地上的阿瓦隆和希埃尔之盾，便疾速飞往圆藏山。
按道理来说，卫宫切嗣使用令咒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对付不了顾心颜才用令咒求助阿尔托莉雅，另一种则是卫宫切嗣见识到了圣杯的可怕之处，才召回阿尔托莉雅想要破坏圣杯……
绝对不行！
圣杯决不能破坏！
一旦圣杯被破坏，那么通往根源之涡的‘孔’也就断了！
那也就意味着任务将要失败！
一念至此，张追更是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
圆藏山，湖泊处。
阿尔托莉雅美丽而英武的身姿凭空出现在湖旁。
看到漂浮在半空中被烈火缠绕，并闪烁着夺目金色光芒的黄金之杯，阿尔托莉雅一眼就能明白。这毫无疑问就是自己渴望得到的圣杯。
由爱丽丝菲尔那个人造人转变成无机物炼成的黄金之杯……其过程阿尔托莉雅无从得知，可从眼前的光景她也能给察觉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爱丽丝菲尔……”
回忆起爱丽丝菲尔的音容笑貌。阿尔托莉雅哽咽着咬紧了嘴唇。
以圣剑起誓要守护她，却没能做到。
自己违背了誓言。
就像自己没能拯救亲爱的故乡那样……
自责与屈辱撕裂着阿尔托莉雅的内心。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卫宫切嗣早已抬起右手，露出刻在他手背上的令咒，上面只剩下最后一条令咒了。
究竟会发出怎样的命令？
这完全取决于卫宫切嗣。
而阿尔托莉雅依旧陷在痛苦与纠结之中，丝毫不知道自己将迎来更大的屈辱。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
卫宫切嗣低沉的话语从阿尔托莉雅的灵魂深处撼动了她的身体。
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声，清楚而坚决地宣布。
“——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该怎样解释这句话的含义呢？该如何理解呢？阿尔托莉雅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眼看令咒的效果即将要生效的这一刻，一条黑色身影突兀袭来，随着寒气森森的刀光闪过，刀尖狠狠地没入卫宫切嗣的心脏。从而硬生生中断了卫宫切嗣的魔力运转。
卫宫切嗣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他艰难地扭过头，只见顾心颜完整无缺地站在他身后，而久宇舞弥则被顾心颜打晕了过去，显然，那枚手榴弹并没有被引爆，或者换句话说，就算引爆了，也不可能对顾心颜造成多大的伤害。
“那、那圣杯……”卫宫切嗣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整个人止不住地往下坠，但他口中依然在试图劝解，“是盈满恶意……邪恶之杯……不是万能之釜……啊——啊！”
扑通——
逐渐失去呼吸的卫宫切嗣惨然倒地，至死都未瞑目。
“切嗣大人！”没有了令咒的束缚。恢复自由的阿尔托莉雅惊叫着赶过来，但卫宫切嗣已经沦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没有了作为御主的卫宫切嗣供给魔力，阿尔托莉雅的实力也将大打折扣。甚至在未来的数小时内，她将因为失去魔力而彻底消散。
“我不是有意要杀他。”顾心颜淡漠道：“他要破坏圣杯。我只好先把他破坏掉。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圣杯被破坏的局面吧。”
失去了御主的阿尔托莉雅，身体轻颤。像丢了魂一样茫然地环视着周围，似乎想寻找什么人。
很快，一道银色身影从天而降，是赶来的张追。
“paladin……paladin！”阿尔托莉雅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疾步奔到张追面前，失魂落魄地指着那光芒四射的黄金之杯，绿眸里看不到丝毫波动，哽咽道：“——卫宫切嗣，还有爱丽丝菲尔……死了，都死了……”
张追眼皮一跳，顺着阿尔托莉雅的目光望去，心中了然，但又不知道该对阿尔托莉雅说些什么好。
“……我的时间不多了，paladin……”阿尔托莉雅暗淡的目光逐渐恢复清明，她颤抖着举起手中的黄金之剑，喉咙不停地翻动着，颤声问道：“……我很需要圣杯！给我……给我！把圣杯让给我……好吗？”
如今圣杯的仪式已经接近完成了，即使只吸取了六个servant的魂魄，应该也足够那黄金之杯用来实现他人的心愿，所以阿尔托莉雅不可抑制地心动了。
听着阿尔托莉雅那近乎哀求一般的悲痛之声，张追又如何能忍心，但是他却不得不狠下心来，低沉道：“saber……现在的你，你的样子，真的是太……可怜了。”
对上张追那带着怜悯的目光，阿尔托莉雅丢掉手中的黄金之剑，双手使力抓住张追的肩膀，凄苦万分地道：“就当是可怜……可怜我……我真的不想失去圣杯！你的王国得到了延续，我真的很羡慕，可是我的故乡……还需要我去拯救！你是比我做得更好的王者，就当是赏给我的恩赐，将圣杯赏赐给我——”
“saber……”张追垂下眼帘，将阿尔托莉雅紧抓着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低声道：“你被所谓的圣杯迷了心智，那不是能够实现你心愿的东西。”
说着，张追语气一顿，伸手按住阿尔托莉雅的双肩，强行将她的身子转过去，面向被污浊覆盖的湖泊，继续道：“把眼睛擦亮，再去看看吧。湖水里面那种肮脏不堪的东西，是你想要的圣杯么？是你想要的结果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湖泊被黑泥与烈火侵蚀，里面所扩散出的怨气更是直冲天际，这副场景犹如置身于炼狱之中。
感受到那黄金之杯散发出来的强烈怨念，阿尔托莉雅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顿时产生一丝质疑，她狂热的情绪也随之稍微平复了一些，不禁呢喃道：“那是——什么？不是可以实现救赎之梦的圣杯吗？”
张追摇了摇阿尔托莉雅纤细的双肩，沉声道：“你再看清楚，从圣杯内流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你没有想过，卫宫切嗣为什么命令你破坏圣杯的缘由么？”
哗啦呼啦……
邪恶肮脏的黑泥正肆意地从黄金之杯之中喷涌而出。
任谁都能感受到，那黄金之杯及其杯中那不祥之物绝非传统意义上的‘圣物’。
“saber。”张追松开阿尔托莉雅的双肩，走上前注视着湖泊表面那不停蠕动的黑泥，缓缓地道出事实真相，“圣杯战争，由御三家魔术师为达到根源而建立的仪式，除了御三家的人之外，其他master和servant都被欺骗了，那不是能够实现万能愿望的东西，只是魔术师为了摄取强大魔力或是达到更高层次的魔术境界的卑鄙手段！”
“啊……”阿尔托莉雅身子剧颤，俏脸霎时变得煞白起来。
张追见状暗叹着，索性继续道：“或许曾经这个所谓的圣杯能够实现一些粗浅的愿望……不过，早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这个所谓的圣杯就被某个带着恶意的servant污染了。直接导致圣杯实现愿望的方式以破坏和毁灭为主，所以。不管你向现在的圣杯许下什么心愿，即便侥幸实现。其代价最终也只能是毁灭人类。”
圣杯要毁灭人类！？
阿尔托莉雅盯着初露邪异的黄金之杯，她心中惊骇不止，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的话，那自己想要拯救已毁的不列颠的心愿，岂不是将彻底破灭……
“总之——”张追叹了口气，是为阿尔托莉雅的悲哀而叹，他无奈道：“圣杯战争就只是魔术师将servant的灵魂踩在脚下，想要顺利通往根源之涡的仪式。那种东西是不可能实现servant的愿望的。现在明白了么？saber……”
扑通……
阿尔托莉雅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地上的杂草。甚至没有察觉积攒在眼眶里的泪水其实早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希望破灭——
理想粉碎——
魔力也所剩不多，要不了多久就将脱离现世——
到最后，又留得住什么？
“呜、呜……”
从细细的哽咽到无声的哭泣，从辉煌到落魄的骑士王，就在距离那黄金之杯不远、甚至明明触手可及的地方——被无穷无尽的绝望充满着。
感受着阿尔托莉雅身上越来越弱的波动，张追心中黯然不已。
最多再过一个多小时，阿尔托莉雅就将因魔力不足而自行消散……事实上，消散与被消灭也并无区别，只有‘被杀’与‘自杀’这两种结果相同但形式不同的结局。
也好。
自行消散也好……
如果真的让他亲手挥剑斩杀阿尔托莉雅的话。他自认那是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
顾心颜看着张追和阿尔托莉雅，一个落寞而立，一个痛苦跪地，她的心情也不太好受。
虽然将阿尔托莉雅暗暗视为了情敌。但是顾心颜不愿意看到张追露出那种心神恍惚，一副即将要抱憾终身的落寞的样子。
想到这里，顾心颜忽然出声打破了死寂的气氛。“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话想说，就快去说吧。毕竟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完，顾心颜转过身子。闪身便没入了树林里。
“顾……”张追一愣，随即尴尬地低下头，伸手将陷入茫然之中的阿尔托莉雅从地上拉了起来，低声询问道：“saber，离别在即……在最后的时间里，我们不如好好聊一聊吧？”
阿尔托莉雅抬起那张满脸泪痕的俏脸，那种伤心欲绝还有那种悲凉的表情，不禁令张追感到阵阵窒息。
也只有绝望到了至极，才能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吧。
“呼……”张追很是小心翼翼地吐了口气，感觉格外心疼，导致原本从不后悔的他，都忍不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揭露那残酷的真相，把她的心伤得如此彻底……
可是——
如果不揭开真相，那阿尔托莉雅还会去追寻那没必要存在的‘圣杯’，那是他更加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备受苦楚煎熬的阿尔托莉雅，无力地靠在张追的肩膀上，声音沙哑地道：“……你以前问过我，有没有听过王不懂人心这句话，我当时并未回答，其实是因为我没有勇气正视自己的错误——更没有勇气接受你的责备……曾经，我打赢过一些战争后，处罚了几百名罪人，也就是那次，我身边的一位骑士就曾说过这样的话——不懂别人心情的王。”
张追当即否认道：“我没有想要责备你的意思，你也并没有什么错误！你只是缺少与臣民之间的沟通吧？或者说，你应该是过于‘英雄主义’，将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所以其他人看不懂你在想什么，才会觉得你不懂人心。”
“现在再说这些……”阿尔托莉雅双眼无神，语气却尤为平静，“已经失去其意义了吧？我的梦，已经破碎了、已经再也拾不起来了吧。”
张追顿时哑然。
没错，她的梦确实破碎地彻彻底底，从头到尾，她那拯救不列颠的心愿都是无法被实现的痴心妄想。
“不过呢——”阿尔托莉雅突然笑了起来，眼神仍是那样的空洞，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不是还有你么……paladin。你才是我的不列颠之王，你将我无法被实现的妄念化为现实，将陷入毁灭的王国继续延续下去，你是我最后唯一的希望……”
她的希望……
张追听了，心中埋藏已久的负罪感一下子涌现上来，尤其是在注视着阿尔托莉雅那张露出神往之色的美丽侧脸的时候，他心中那强烈的自责以及罪恶感开始无限膨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孔’的真相
也不去看张追表情怎样，阿尔托莉雅自顾自地道：“我想，在你的治理下你的王国一定特别美丽，我是多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