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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改变了河流上的分界线,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姐姐贝兰得了n难道……那位气度不凡\高贵美丽、绰约多姿的寡妇策划了这场迷案吗?”
罗宾未置可否,他用一种深沉阴郁的目光盯着贝修。
第二日,他们二人去古堡里会见了贝兰得姐妹俩,不知道她们正在谈什么。
“啊,二位来了。我刚刚与妹妹在谈论……究竟会是谁将遗嘱放回事务所的金库之中……。”
妹妹卡得丽也附和着。
“不错,贝修先生对这一点也十分感兴趣。如果你们同样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放遗嘱的人是谁。”
“那么,是倍尔迈公证人先生身边一个书记员吗?”
卡得丽问。
“不错。”
“那儿的书记员我都见过。”
卡得丽说着,而后扭头盯着贝兰得,告诉她:
“姐姐,几个星期之前,曾经有一位书记员来家里拜访过姐夫,就在他被谋杀的那天早晨吕点钟左右。他来古堡时,看上去高兴得不得了!”
“后来,姐夫从楼上下来,跟那个人一起去院子中的树林里了。”
“你知道那个书记员的姓名吗?”
贝修大睁着双眼问道。
“知道,他名叫伏莫路。”
闻听伏莫路的名字时,罗宾的眉毛蹙紧了,但不一会就冷静下来了,接着对贝兰得说道:
“夫人,我想问您一个问题。那天晚上,凯山先生出去过吗?”
“我记不清了……他经常夜里独自一人出门漫步。”
“有,那天晚上他出门了。”
贝修插了句话。
“那天夜里,在后门那里,我碰到了凯山先生,他对我说他要去外面散散步。
然后我们俩一块儿走了一会儿,后来我回到了农家屋子,他朝着利尔本的方向去了。
我还知道那时候是晚上10点钟。”
“哦……太怪了……”
罗宾用手撑在腮边思索着。
“怪什么?”
“不,不是你说的话怪,而是你所说的与我打听到的消息有许多不谋而合之处。
因为那个接受两万法郎巨款而将遗嘱放回金库的男子名字也是伏莫路。
“那个男人曾经泪流满面地向我哭诉和忏悔。依据他所说的,凯山先生被谋杀的前一日夜里10点钟左右,在利尔本市区,他邂逅了一名男子。那位不速之客要求他将一个大信封放进米切尔先生的文件袋中,并答应用两万法郎来酬谢他。
“伏莫路本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但一时抗拒不了金钱的诱惑,而为那男子做了这件事。这些都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那么,你认为那个委托伏莫路先生做事的人是凯山喽?”
贝修惊诧地问。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无言的贝兰得脸色一变,大叫道:
“你太放肆无礼了?!劳佛子爵!我劝你说话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污蔑我已然去世的丈夫的名声!”
她失去理智般地大喊大叫着,眼睛里喷着狂怒的火焰。罗宾见状,连忙垂下头来向她抱歉地说道:
“啊!真对不住,请别生气!”
卡得丽也竭尽全力地劝慰着姐姐。贝兰得总算镇定了一些,但她眼睛里的忿忿不平还未退去。
罗宾本想告辞离去,改日再来造访,但为了那些尚未得到肯定答案的疑团,他还是谨慎地观察着贝兰得神态的变化,轻声细语地对她说道:
“还想请教一个问题。”
“什么?”
贝兰得极不耐烦,所以罗宾也不得不小心自己的措辞。
“米切尔先生辞世之际,凯山先生是在巴黎吗?”
“不,我们当时正在波尔多游玩,因为收到了卡得丽打来的电报,就于两日之后回到了巴黎。”
“然后你就住在祖父的家里?”
“不错!”
“住在哪间房子?”
“距祖父房间最近的那间。”
“你丈夫为祖父守夜了吗?”
“是的,他和我轮番守灵,祖父的灵枢停在大厅里面。”
“那么,你先生有单独在房间里滞留的机会咬?”
“不错!”
“你祖父在世时的卧室里有柜子或金库一类的东西吗?”
“有个橱子。”
“锁着吗?”
“这个我不清楚,因为平日里我极少去那间屋子。”
“我明白了。”
卡得丽插嘴说,“祖父去世的时候,那个橱子并没有锁着,是我亲手把它锁上的。后来,因为公证人倍尔迈先生说他要翻阅祖父生前的文件,所以我就打开了它,此后就一直开着。”
“那么这就是说,凯山先生也能够打开橱子了?”
“你是说我丈夫打开橱子有什么不良的目的吗?”
贝兰得嗓音颤栗着说。
“不错,他想要得到你祖父生前遗留下来的遗嘱。”
“我丈夫为什么这么做呢?”
”当然有他自己的目的,他想了解遗嘱里的真正内容。”
贝兰得再次被气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栗不止。
“你竟然诽谤我去世的丈夫像盗贼似地偷窃遗嘱……你也太无礼了,现在请你离开古堡吧!”
她又疯狂地号叫起来,然后又迅速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冲到古堡大厅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但是这回罗宾没有退却。
“夫人,为了这件离奇的疑案能查个水落石出,即便有什么情节会有损于夫人的清誉与声望,但我也必须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那就是你的丈夫——凯山先生潜入你祖父起居室里偷去了遗嘱。”
“胡说八道!你信口胡诌!我丈夫绝对不会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而且,你有什么凭证这么下断语呢?”
“因为用两万法郎收买伏莫路书记员,吩咐他把遗嘱夹杂人事务所金库中的文件的人正是你丈夫——凯山先生。”
“我丈夫有必要那么做吗?”
“我刚才不是表示过了吗?你丈夫凯山先生想知道米切尔先生的遗嘱中究竟写了些什么内容,他才这么做的。看过遗嘱之后,他明白了米切尔先生的遗愿——他准备将这块土地分为两部分,其中的一块归你所有,另一块划归卡得丽名下。
“但是,你的祖父米切尔先生在遗嘱里也提及了提炼黄金粉末的方法,也就是他所记载的另一份文件。你丈夫凯山先生一时心动,为了寻找到具体的炼金秘方,绞尽脑汁、煞费了一番苦心去搜索调查,最后他认定文件保存在院里的某个角落。
“所以,凯山先生就于两个月以后,潜伏在拉杰·卡特附近村庄的树林里,随时窥探院子里的情况。”
“你在诽谤!我先生每回外出游历必定与我同行。”
“并不是每次都与你一块儿去,他从前一个人出去过。那时他虽然名义上说去外地旅行,但实际上他却登记了一个假名字,住进了萨莫河对岸的旅店里面。一到黄昏,他就到拉杰·卡特的树林里去,藏在卜切儿婆婆的小草房里头。
“然后,每当深夜来临的时候,他便翻过拉达尔·叶达庄的围墙,进入院落里四处搜寻那份文件。不过,无论他怎样费尽心机、不放过每个角角落落,但仍旧发现不了那份机密文件,所以他便疑心那份文件有可能在河流里面。
“但是,依据米切尔先生所说的,大部分的河流划归妹妹卡得丽的名下,属她所有。因而,他就将原来长在罗马人土丘上的三棵柳树移到那块洼地上,这么一来你便可以拥有大部分的河域了。”
“你信口胡说!我丈夫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下流无耻的事情?”
罗宾对于贝兰得的大呼小叫置之不理,接着说下去:
“凯山先生是指使卜切儿婆婆的儿子多蒙尼格挪走那三棵柳树的。
“卜切儿婆婆精神失常以后,经常在外面对人提及这件事,我也曾经听见她说三棵树的事。
“于是,我就去萨莫旅店里调查——有一段日子,你丈夫凯山先生曾住宿在那里。他虽然用了一个假姓名,但是那笔迹却是不易蒙混过关的。
“现在,我身上就带着从旅店登记上扯下的笔迹。”
罗宾拍了一下自己的皮包。
“在登记本的同一个栏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名字,那是一个女人写的。”
“根本不可能!我丈夫绝不会和别的女人一块儿住在旅店!劳佛子爵,这么恶劣的言辞你也敢来诽谤我丈夫?而且你已经损害了他的名声,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辱他,你有什么企图?”
“不,这件事是真的!”
罗宾不动声色地说。
“多蒙尼格在原来长着三棵柳树的地方遍植了许多野草,所以过一段日子就发现不了挪树的痕迹了。
“这时候,凯山先生就假扮刚从外地游历归来的模样,在你们抵达城堡之后,他尾随而至。”
罗宾说到这儿便顿住了,贝修与卡得丽都急切地等待他说下去而贝兰得却紧紧地合上了双眼,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从她起伏不迭的胸口来看,她正在极力克制自己激动异常的情绪。
罗宾继续说:
“你丈夫凯山在返回古堡的第二天夜里,就假装外出散心,去了利尔本市,用两万法郎收买了伏莫路书记,让他将祖父的遗嘱放回公证人的文件库里。
“次日午后,凯山先生为寻找失踪的卡得丽行至小岛上的鸽房旁边,当时一枪响起,你的丈夫被一下子击中心脏,倒地毙命。”
“那么,这件事变得更难缠了?”
贝修插话道,然后又继续说:
“据你所说,凯山先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阴谋家了。但是,他为什么又遭暗杀了呢?难道还有别的暴徒吗?”
“不错!杀人凶犯另有其人,而且他现在仍然活得好好的。想要扼死卡得丽的正是这个人。他不但枪杀了凯山先生,而且还企图杀死你们姐妹二人。”
贝兰得与卡得丽面面相觑,俩人都骇得面无人色。
“那该怎么办?”
她们不约而同地问。
“你们愿意信任我,并且完全遵照我的意思行事吗?”
罗宾问她们姐妹。
“那是自然,我们会完全依照你的指示去做的!”
姐妹俩点头应允。
“感谢你们如此信任我。那么,请你们在古堡里多逗留两日。”
“你说什么?多留两天……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古堡里面?”
“我和贝修随时都会陪伴你们左右的,你们尽可以放宽心。不过,你们一定要装着过几日就回巴黎的样子给别人看,这是为了使那个凶犯的戒备松驰下来,所以你们要收拾行装,并公开宣扬,你们姐妹二人在12号那天返回巴黎。”
“对谁宣扬?”
“无论村子里的人们,还是仆人艾诺、夏乐克或旁的人。或是夜里打电话回家来的。”
“对推事、当地警察,包括公证人倍尔迈与所有的书记员,都要说你们是12号离开城堡返回巴黎,并且直到第二年春天才归来,一定要他们都知晓。”
“为什么要这么干呢?”
贝修诧异地问。
“这是为了对付那个神出鬼没的怪人而制定的策略。”
罗宾微微一笑,当即打电话通知艾诺与夏乐克。
当天夜里,他们二人便领着别的仆人返回了拉达尔·叶达庄。
那天夜里快到10点钟的时候,罗宾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小憩时,贝兰得忽然闯进了房间里面。
“我有件事想问你,劳佛子爵!”
她的脸庞惨白,嘴唇也哆嗦起来。
“出了什么事?”
“劳佛子爵,你刚才说我的丈夫凯山住在旅店中时,有一个女人也在那里……你还带回了有他们名字的登记簿?”
“不错,我拿回来了。你看,就是这张纸片。”
“我先生用的名字是?”
“左边那一个。对了,这个‘Mme Andreal de Paris’——来自巴黎的文特耶夫人,你知道吗?”
“不,我不认识。”
“字迹呢?”
“也没见过。”
“那么,她一定是有意改换笔迹了。不过,如果你认真分析一下的话,就会明白她有个惯例。她写字的时候,习惯把头一个字母稍向右偏,例如Paris。我觉得这是她写字时候的习惯。”
“习惯……那么,你看过这个女人写的字了吗?”
“不错,而且我还知道写字的女人的真名实姓。”
贝兰得脸色惨白如纸,眼眼里迅速涌出了泪花。她跌坐在长沙发上面,双手捧住脸失声痛哭。
“我……你一切都明白了吧?”
“是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了,无论你想怎样掩饰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还是将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我会代你将一切都处理好的。夫人,我与你无冤无仇,而且我一心一意地想帮助你摆脱困境,希望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是的……我明白。我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对丈夫言听计从。”
“与凯山一起住在旅店中的女人正是夫人你吧?”
“不错。”
她用低沉的声音回答说。
“那么,你化用了艾特耶这个名字,是为了便于和你丈夫议事吗?”
“是的。”
“这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凯山将偷出的遗嘱给我看了一下,上面记着我可以得到的土地比妹妹少一些,但是却可以得到3万5千法郎的补偿。但是这些补偿既不是现钱,又不是存款,而是祖父自己提炼出来的黄金粉砂。
“我与丈夫都不知道金砂放在什么地方,而且,尽管遗嘱上提到了另外一张纸上记着黄金提炼秘方,但我们却没找到。
“当时,我们夫妇财政亏空,急需用钱,所以希望尽早发现金砂。而且,在凯山看来,如果寻觅到黄金提炼的方法,就无须为财政问题而忧心忡忡了。于是,我们就开始疯狂地寻找秘方。
“最后,我与凯山一致认为它藏在河流底部或右边岸坡的地下。但那片地皮属于卡得丽所有,所以我丈夫才让人挪走了三棵柳树,改变了分界线……啊,我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
贝兰得一边泪如雨下,一边向罗宾表明心迹。
“谢谢你对我所说的一切,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提及的。凯山先生窃取米切尔先生的遗嘱、挪走三棵树、改变分界线等等行为,确确实实是有罪的。不过,他已经死在了神出鬼没的神秘人物的枪下,也算是用生命偿还了自己的罪过。我相信上天一定会谅解和饶恕他的罪过的。
“你虽然在凯山先生的指使下做了一些事,但你已经悔悟了,上帝一定会宽恕知错改过自新的人的。”
罗宾说话时,就仿佛一位威严的老神父一般;贝兰得满面泪痕地点头应允。
“凯山先生已经不在人世了,不,他是被来无踪、去无影的怪客杀死了,而那个阴谋家还企图杀死你们姐妹两个。但是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地守护你们的。”
“太感谢了,劳佛子爵。那么,全托付给您了。”
贝兰得说着话跪倒在地上,罗宾和颜悦色地拉住她的手,让她起来。
怪客决战罗宾
书记员伏莫路终于将那两万法郎挥霍一空了。
“啊,总算把这些来路不正的脏钱花干净了,我也该离开里昂了!”
过了几天,他返回了距离里昂30公里的小村子,那是他的家乡。
他购买了一幢小房子,是用自己的血汗钱千辛万苦地积攒下来的。56岁的伏莫路打算在家乡安渡晚年。
“这笔钱财来路不明,无论是带在身上还是花掉它都会觉得良心不安。为了这两万法郎,我一时糊涂,竟然做出这种愚蠢之事。现在,我终于花光了它,心里真感到一种轻松愉快的欣喜。
“这栋房子虽然狭小、简陋,而且家具也不多,但是一想到自己用辛苦劳动换来的成果,就觉得它比豪华宫殿还要高级。
“今天夜里我一定会做一个甜蜜安详的美梦!”
伏莫路喃喃自语道。
他是一个单身男子,所以只好自己预备晚饭、收抬卧床。
“啊,睡在这张粗陋的床上真让人心里踏实。一个人无论拥有多少财富,哪怕腰缠万贯,只要是昧着良知得来的,那他绝不能安安稳稳地睡觉。我一点儿也不吝惜花掉那两万法郎,别人也许对我艳羡不已,但我却像身在牢狱之中似地忐忑不安!”
伏莫路一边想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坠入了梦乡之中。
半夜时分,他突然觉得有人在晃动他的双肩。他大吃一惊,翻身下床,只见一个神秘的男子手拿手电筒,一言不发地站在他的眼前。
“你,你你是……”
怯懦的伏莫路嗓音颤栗得厉害,他的声音也低沉嘶哑,连自己也听不见自己说出的话。那个神秘的不速之客见状,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千万别怕,伏莫路,我是劳佛子爵,你不认识我了?
“劳佛子爵,没有听说过……这么高贵的人我不认得……”
“你的记性太差了!伏莫路,我们不是常常在里昂市街上喝酒吗?你看看我。”
男子说着,将手电筒照着自己笑眯眯的脸庞。